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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2369-孤筏重洋-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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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豚对这样的游行着了魔。    
    有一个时期,蚂蚁在筏上猖獗起来。几根木料中原来有些小黑蚂蚁。等我们出了海,水浸入了木料,它们便跑出来钻进睡袋。它们到处都是,咬我们,捣乱得我们受不了,几乎要把我们赶离木筏。但是渐渐地出海远了,更潮湿了,它们才知道大自然对它们不利,到后来我们到达彼岸时,只有少数几只还活着。在木筏上发展最快的,除小蟹之外,是那一英寸到一英寸半长的小蛤。它们一生好几百,筏上没有风的那一边更多。我们刚把大的蛤子放进汤锅,小的跟着就长出来了。蛤子味道鲜美。我们还把海藻撷了当生菜吃,能吃,但不怎样好吃。    
    有一天,我们正坐着吃中饭,陶斯坦时来运转,使一切吹得天花乱坠的捕鱼故事为之失色。他突然放下吃饭的叉子,把手伸到海里,我们还不知道是什么回事哩,海水已在沸腾,一条大海豚已在我们中间跳动。陶斯坦是捞住了一根悄悄溜过的钓鱼线,线头上吊着一条惊恐万状的海豚。这条海豚是在几天前艾立克钓鱼的时候上了钩,挣断了线逃脱的。


第三部分:横渡太平洋半途(3)

    鲨鱼名气很大,模样怕人,它那流线型的身子里藏有无穷气力。它的身子是一大堆钢铁般的肌肉,残忍贪食,头又宽又扁,猫眼睛又小又绿,大嘴一张,可以吞下足球。当掌舵的人叫道“鲨鱼来到右舷”,或者“鲨鱼来到左舷”,我们常出来找鱼叉鱼钩,站在木筏边上等候。鲨鱼经常是在我们周围滑行,背鳍紧靠着木料。鱼钩扎到鱼背沙纸般的装甲上,钩子弯得像一根通心粉,鱼叉的尖头在激烈战斗中折断了。从此我们对鲨鱼更不敢怠慢了。我们刺进了鲨鱼皮,或者刺进了软骨、肌骨的惟一结果是一场恶战,四周海水沸腾,到最后鲨鱼挣脱跑了,水面上有一点油浮着,四散着。    
    我们把最后一根鱼叉尖头保留起来不用,拿了一大把我们所有的、最大的鱼钩捆在一起,塞到一整条海豚的肚子里,把这鱼抛下水,钓绳是加倍粗的钢绳,钢绳又拴到我们一根救命绳上。鲨鱼慢慢地、稳稳地来了。鱼头露出水面,张开新月形的大嘴,一下子把整条海豚吞滑下肚。下去便梗住了。战斗开始,鲨鱼把水搅得水花纷飞。但是我们抓紧了绳,不管它怎样抵抗,还是把大家伙拖到了木料后梢。它在那里躺着,只有喘气的份儿,好像在以它两排锯齿般的牙齿吓唬我们。正好有一个浪头打来,我们趁势把鲨鱼拖下筏梢,木料上有海藻,比较滑。我们在鱼的尾鳍上拴上一根绳子,然后避开,等它狂蹦乱跳完事以后再过去。    
    我们在这样捉到的第一条鲨鱼的软骨里,找到我们的鱼叉尖头。我们起初以为,这条鲨鱼的战斗精神稍差,是由于这个缘故。但到后来,我们用这个方法捉了一条又一条鲨鱼,每次情况都是这样轻易。即使那鲨鱼能蹦、能拖,拉起来重得非凡,只要我们能拉紧绳子,在和鲨鱼拔河中不让它一寸,它便会无精打采,驯服听话,从不充分施展它那蛮力。我们搞上木筏的鲨鱼,经常是六英尺至十英尺长,有蓝鲨也有黄鲨。黄鲨一身肌肉外面的一层皮,我们用尖刀都扎不透,偶尔用足气力可以扎透,但通常情况下都不行。鱼肚上的皮和鱼背上的一样刀枪不入。头部靠后两旁的五片鳃儿,是惟一怕攻击的地方。    
    我们在海面上漂行,所遇到的不仅是熟客而已。日记上有好几条这样的记载:    
    —5月11日。今天有一只大海兽两次升出水面,在我们旁边。我们正坐在筏边吃晚饭。它在水里很怕人地搅了一阵之后不见了。我们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    
    —6月6日。赫曼看见一条粗大的黑头鱼,身子又宽又白,细尾巴,带尖刺。它在右舷那边跳出海面几次。    
    —6月16日。在筏首的左舷那边看见了怪鱼。六英尺长,最宽处有一英尺。长长的,棕色的。细细的鱼嘴,靠近头部有一大背鳍,背上中部又有一较小的背鳍,沉重的、镰刀般的尾鳍。靠近水面,有时候游起来身体扭动如鳝鱼。赫曼和我坐上橡皮艇,拿了鱼叉去追的时候,它钻进水里。后来又上来,但又钻入水不见了。    
    —第二天。正午十二时,艾立克正坐在桅顶上。他看见三四十条和昨天一样的细长的棕色鱼。这时它们正高速度从左舷那边游来,在海上成为一大片棕色的、平扁的影子,到筏后不见了。    
    —6月18日。纳德看见一种像蛇一样的东西,两三英尺长,细身子,在水面下的水里竖立着直上直下,钻水时像蛇那样扭动身子向下去。    
    有几次我们在一大片黑东西旁边滑过,这东西有一个房间的地板那么大,它丝毫不动地躺在水面下,像是暗礁。这大概是名气不佳的大鹞鱼。但是它一直不动,我们也一直没有走近去看清楚它的样子。    
    有了这种伴侣在水里,时间从来不会过得很慢。我们自己钻下海去察看筏底绳索的时候,更是有趣。有一天,有一块龙骨板松了,滑到木筏底下,被绳子卡住,我们无法伸手拿到。赫曼和纳德是最好的潜水家。赫曼曾两次游到筏下,躺在向导鱼和海豚之间,要拔出这块板。他刚游完第二次上来,坐在筏边上恢复呼吸,发现有一条八英尺长的鲨鱼离他的腿不到十英尺远,从水底深处一直上来,向他的脚趾尖游去。说不定我们冤枉了这条鲨鱼,但是我们怀疑它存心不良,拿起一把鱼叉插入了它的头骨。鲨鱼心怀不平,一场浪花飞溅的斗争开始了。结果,鲨鱼不见了,水面上留下一片油,那块龙骨板没有拔出来,还卡在木筏底下。    
    于是艾立克想到一个主意,做一只潜水篮子。我们并没有多少可以使用的原料,但是我们有竹子、绳子和一只原来装椰子的旧竹篮。我们用竹子和绳网把篮子加高了,然后人站在篮里,从筏边放下水去。我们一双有诱惑性的腿,这时便藏在篮里。即使上面一段绳网对我们和鱼都只有心理上的效果,在含有敌意的什么东西向我们冲来的时候,及至不济,我们可以霎眼之间蹲身入篮,让在甲板上的人拉我们出水。    
    这只潜水篮子不仅是有用,而且渐渐成为我们在木筏上的人绝妙的娱乐用品。它给了我们第一流的机会,来研究我们木筏底下的浮动的水族馆。


第三部分:横渡太平洋半途(4)

    当海面波平浪静的时候,我们轮流一个个爬进篮子,放下水去,在水里等到憋不住气了再上来。水里有一种奇异的、变形的、无影的光流动着。我们的眼睛到了水里,光线就不像水面上的世界那样有其方向了。屈折的光线从上面也从底下射来;阳光不是在照耀—而是到处都有。如果我们抬头看筏底,处处照得亮亮的,那几根大木料和所有捆扎的绳索沐浴在一种神奇的光里,葱绿色的海藻像闪耀的花冠,挂满了木筏四周和那枝橹上。向导鱼像披了鱼皮的斑马,一本正经地列队游去。大海豚一刻不停地、警惕地以突然的动作兜圈子,一心想找东西吃。光线散乱地照在从隙缝中塞下来的龙骨板上,上面安安静静地栖息着一片白色小蛤,张着有边的、黄色的鳃肉,有节奏地在招呼氧气和食品前来。如果有什么东西走得太近了,它们便赶紧把红边、黄边的壳关上门,等到它们以为危险过去了再打开。    
    对我们在筏上习惯于热带太阳的人说来,水下的光亮柔和之至。即使我们向永远是黑夜的、深不可测的海底望去,也由于太阳的折光,觉得它是一片明亮的淡蓝。我们不过是刚在水面之下,却能看到清净的、蓝色的、很深处的鱼,真使我们吃惊。它们可能是松鱼,还有别的鱼游得很深,我们没法看清楚。有时候鱼群很大。我们常在想:究竟是整个洋流中都是鱼呢,还是这许多深水中的鱼有意聚集在“康提基”之下,陪伴我们几天。    
    我们最喜欢的事是:当那金鳍的大鲔鱼来拜访我们的时候,跳下水去潜游。有时候它们结成大群游到筏边来,但是通常是两三条一起,静静地围着我们游,除非我们诱它们上了钩,不然能接连游几天。从木筏上看,它们不过是又大又粗的棕色的鱼,没有任何可欣赏之处。但是如果我们钻下去到它们身边,在它们的大自然中,它们的颜色和形状都自然而然地变了。变动得太令人迷乱了,有好几次我们不得不浮出水面,再度确定方向位置,看看它是否就是我们从水面上看到的那条鱼。这些大家伙根本不理会我们——它们照常泰然自若地、威武地巡游着——但是现在,它们的体态优雅之极,我们从没有见过别的鱼可以和它们媲美,它们的颜色成了金属色,上面铺了一层淡紫。它们像是威力极大的、银光闪闪的、钢制的鱼雷,各部分大小匀称,整个身子呈流线型,只要轻轻地动动一两片鳍,就能使它们那一百五十至二百磅的身体,以无比优美的姿态,在水里滑行。    
    我们和海以及以海为家的东西越接近,便越不以它们为怪,我们自己也便越觉得舒服自在。我们对古代的原始人起了敬意。他们的生活和太平洋声息相通,因此他们之了解太平洋,和我们的观点是很不同的。不错,我们现在已经测量了洋水的含盐成分,为鲔鱼和海豚定了学术上的名称。他们没有做这些事。尽管如此,我还得觉得原始人对海的知识,要比我们的更真实。    
    在这里大海之上,并没有多少固定的标志。波浪和鱼,太阳和星星,来了又去。在南海群岛和秘鲁之间的四千三百海里洋面上,原来以为是什么陆地都没有的。可是在我们驶近西经100°的时候,却发现在太平洋海图上画着一片暗礁,就在我们行驶的这条航线上,就在前面。这使我们大吃一惊。暗礁是用一个小圈标出来的,这张海图是当年发行的,我们便查看《南美航行指南》这本书。我们读道:“1906年和1926年都有报告说到,在加拉帕戈斯群岛西南六百英里之处,即南纬6°42′,西经99°43′之处有暗礁。1927年,有一艘汽轮在这地点之西一英里处经过,没有看到有暗礁的迹象;1934年又有一只船从南面一英里处经过,也没有看见暗礁。1935年机轮‘考利号’在这地点测量到一百六十英寻的深度,没有碰到底。”    
    根据海图,这地方对于航行船只还是一个可疑之处。一只吃水深的船靠得浅滩太近了,比我们用木筏要危险得多。因此我们决定直向海图上标示的地点驶去,看看情况究竟如何。图上标示的地点,比我们现在驶去的地点似乎更靠北一些,我们便把橹弯向右舷那边,调整那块方帆,使得筏头大致向北,我们以右舷那边迎接风浪。这一来,比起我们过惯的日子来,溅进我们睡袋的太平洋水稍稍多了一点,尤其因为这时候天气开始大变了。但是情况使我们很满意:只要风还在筏后吹着,“康提基”在风中可以周转的角度极大,筏身依然稳定。不然的话,帆要横扫过来,我们又得干那发疯似的马戏班的把戏才能使木筏重归掌握。    
    接连两天两夜,我们驾着木筏向西北偏北方向驶去。贸易风的方向,时而东南,时而正东,波涛汹涌,险恶莫测,但是,波浪冲来时,木筏便随波上下。我们在桅顶设了一个长期望哨,每当我们漂在浪峰上的时候,地平线便开阔多了。浪峰比竹屋顶还高出六英尺。如果有两个大浪冲在一起,两相激荡,浪峰涌得更高了,成为一座嘶嘶发响的水塔,水塔随着泻下来,不知泻向何方。到了晚上,我们用装食粮的箱子把门口堵起来,可是这一夜的休息还是湿漉漉的。我们刚睡着,第一个冲向竹墙的浪头来了,千百股水从竹墙缝中像喷泉似的钻进来,同时一片泡沫飞溅的洪流冲到我们的身上和食粮上。    
    “打电话叫修水管的人来。”我听见一个睡梦未醒的声音说道。我们都抬起身来,让路给水从地板缝里漏出去。修水管的人没有来。这天晚上,我们床里积了不少洗澡水。赫曼值班的时候,确实有一条大海豚无意地上了木筏。    
    第二天,贸易风决定这时先吹一阵东风,波涛平静了一些。我们轮班爬上桅顶望,因为估计在傍晚时分,我们可以到达那一地点。当天我们看到水里活动的东西比平常多。大概是因为我们望得比平常仔细。


第三部分:横渡太平洋半途(5)

    当天上午,我们看见一条大旗鱼,紧挨着水面游到木筏附近。两片尖鳍露出水面,相距有六英尺,前面那像一把刀的鱼头,几乎和鱼身一样长。它弯着身子游近掌舵的人,然后在浪沫中不见了。在我们吃着一顿又湿又咸的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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