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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射天狼-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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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晓过的脸上依然挂了不好意思的表情,足足望了我几分钟,才说:“好吧!那我先走了。以后多联系吧!”
  我向他点了点头,又冲他笑了笑。他和所有的人都打了招呼,然后退出了。安史乱出去送他了,我则半坐在病床上目送他出去。
  “若隐已经没事了,要不大家都回去吧!让他也安静安静好好休息。梦寒,你去外边买点吃的吧,我想若隐肯定饿着呢!”李朦像主事的领导人似地分配着任务。
  让大家忙来忙去,我真觉得太过意不去了。但是不麻烦他们又能怎么办呢?此时我浑身乏力根本就下不了床,根本不用说是做些事情了。
  有几个同学走了,但还有一些同学并没有走。虽然他们留下来也没什么能够帮上忙的。
  “若隐。”黎天然走近病床,坐下来说,“这是你一直在找的东西吧!我帮你找着了,在抽屉角落里呢!”说完,他递给我一样东西。
  那确实是那包我在找寻的紫薇花瓣,沈落薇送我的紫薇花瓣!生活中的很多东西如同游戏大王一样调皮,一心想找到的时候它裹着藏着像个闺阁千金一样不肯出来,没想到它的时候它却像个调皮捣蛋的顽童般从一个无端的角落跳跃出来。
  我将它捧着看,像鉴赏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内心充斥着复杂的情感。此时,欧阳梦寒大惊小怪地冲着我像一阵风似地卷来,从我的手上卷走了那包花瓣。我还没能完全反应过来,欧阳梦寒已经用她的干脆利索的声音宣传开了:
  “哇!一包紫薇花瓣!这东西太暧昧了吧!该不是定情之物吧!”
  我被她说得两瓣脸颊直发烫,像一个正在津津有味地欣赏色情片的青春期少年突然被家长撞见似地迅速低下头去。也许大家正将眼睛齐刷刷地定位在我的身上,我感到万枚细针扎在身上般的难受。
  “我只听说过用红豆和红叶传情的,可就是从没听说过用一包花瓣的!”是洪水的声音,投给我一个诡秘的笑。
  “那叫有新意!不过这样富有新意的东西大概只有像若隐这样浪漫的人才能够接受得了。”游鹏接过洪水的话尾说。
  他们一句接一句地说着,像几个唱书的演艺人一样配合密切。虽然我并没有在意他们的话,但我的脸还是火烧般的烫。
  但李朦并没有吭声,眼睛随着那包被传来传去的紫薇花瓣不灵活地移动。看得出来,她并没有想明白。这让我更感到不安!
  爱情也是一个捉弄人的怪物,我想。但李朦对我仅仅只是好感,还是真的爱上了我?爱情难道真会在短短的几个月里无缘无故地产生?我无法猜测和研判出答案。
  我假装不去理会他们夸张的说话和笑声,躺下来侧着身背对着他们。他们是无聊的,神经质的。这时候,我的内心世界里又开始翻腾起别人无法猜测和破译的情感。我在他们的声浪中想到了沈落薇,那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女孩。
  正当我要展开对沈落薇的回忆的时候,黎天然的脸又凑在了我面前,像一个突然蹦出的怪物,吓了我一大跳。
  他冲我笑着,露出一排白牙,手里扬着两张票子,兴高采烈地说着:“医生说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后天我请你看戏去!怎么样?”
  黎天然还喜欢听戏曲吗?真是一个奇怪的男生!不过戏曲也是音乐的一种,爱好音乐的他喜欢戏曲也是有可能的,我想。我本不太喜欢戏曲的,但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没有任何理由的。
  “你哪里弄到这两张票子的啊?”答应之余,我这样问他。
  “这你就别管了!”黎天然习惯地甩了甩头,用一种无所谓的表情地说。
  他说完后又继续和他们一同闹去了。我安静地闭眼想休息。已经睡了好久的我居然又在很短的时间里入睡了。脑子里模糊的是现实和虚幻的合体。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病房里只有李朦一个人了。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正背对着我站在窗前发呆。枕头边是那包紫薇花瓣。我吃力地将身子往上靠了靠,又笨拙地碰翻了床边药柜上的一瓶药。
  李朦听到了动静便回过头来。她并不自然地笑了笑,走过来放好药瓶,并没有说一句话。接着便准备离开。
  “李朦。”我润了润嘴唇,叫了她一声。
  她很快停住了,但没有回头,只是安静地等待我的下文。虽然我把她叫住了,但我却不知道自己要和她说些什么,应该和她说些什么。我的喉头上下耸动,脑子快速地转动,寻找一两个可说可交流的话题。
  “李朦……”我又唤了她一声,像在召唤一个远去的灵魂。
  她还是没有回头,但我分明看见她的身子轻微地震动了一下。她似乎哭了,至于为什么哭,我无法知道,也不敢去知道。她和沈落薇一般容易哭。
  女孩,本身就是泪水吗?我在心底问自己。
  女人是水做的骨肉。这是《红楼梦》中的句子。也许也是有道理的。
  她就这样站着。我们彼此沉默。时间在秩序地前进着。此时已经是黄昏了,冬日的夕阳有些病态地照射进病房里,使室内原有的亮度呈现出暗褐色,如同室内刚刮过沙尘暴一般,我的心情愈加沉重和不安。
  空气在我和她的沉默中变得冷寂,我突然感到冷了,猛地打了几个寒战,紧接着便是一连三个响亮的喷嚏。
  李朦在我的喷嚏声中身子又动了动,几分钟之后转过身向我走来,从床柜上的一个药瓶里倒出几颗感冒药递给我,又倒了一杯温水。我将药片服下,感谢地望住她。
  但她也倒出一颗来放进嘴里。我惊诧地瞪大了眼睛。
  “我希望这不是感冒药,而是一种神奇的仙药,能够帮助我忘记你!”她的眼神幽幽的,表情幽幽的,声音也是幽幽的。
  我咽了口口水,艰涩地喊着她的名字。
  “自从那天我离开后,我试着调节,甚至挖空心思想你某些细节上的不好,试图让自己不要爱上你,或者忘了你,可是……”她并不轻松地耸了耸肩膀,代替了下面的话。
  我的头脑又开始混乱起来,内心失火了:“李朦,我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我从来都不敢奢望过拥有一场爱情。我是一个异常的人,我想。”
  “是的,你不敢奢望去爱。”她一边说着,泪水又从她那双幽深的眼睛里流出来,“可是,那只是你的‘不敢’,而不是你的‘不想’,是吗?”
  我想更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思想,但我没说出任何话,只是嘴唇动了动。是我不敢奢望有爱,并不是我不想去爱吗?我晃了晃脑子,想借机摆脱太多的困扰。
  “若隐,爱我好吗?”她用恳求般的语气说话,话里的每一个字都一下一下砸在我心上,致使我无法很好地思想。她抱住了我,我第一次如此亲密地接触到女生。我的心狂烈地跳动着,甚至于我的生理系统也出现了轻微的反应!
  窗外的夕阳已经坠落到山的下边了。只剩下一两点的橘色。病房里的氛围因为这种色彩的注解愈加暧昧起来,一切都蠢蠢欲动。
  意外的我并没有逃避她的怀抱,反而安静得像个嗜睡的小孩般。倒仿佛她是男人,而我是女人了。
  “若隐……”她含着泪水地叫着,“不要不敢去爱,好吗?大胆一些,因为你是男人!”
  我是男人?我是男人。我是男人!
  其实我也是渴望爱与被爱的,是吗?我在心里问自己。
  去爱吧,大胆一些。可是爱谁呢?……李朦?
  不!我爱的是沈落薇!我第一次清楚地认识到了自己的思想,我的思想在迷失了三年之后终于回归到正常的轨道上去了。其实一直以来我对沈落薇的感情是爱,一种真切而实在的爱,一种根深蒂固但始终没有机会完全展示出来的爱,而并不是像我当初认为的那样,是简简单单的兄妹般的感情!第一次在窗口见到沈落薇的时候,我就觉得她的整个身体简直就是一个磁体,周边的磁场是那么强烈,将我卷进其中,不知所向。
  我始终都觉得她是一个神秘的女孩,倘若不神秘的话,何以让我有如此强烈且难以表达的情感呢?又何以能让若现神经质地每天做同样的梦!而她的神秘让一个人研究一辈子都是无法分析得清楚的。
  我想起离别前的那晚,沈落薇问我的那句话了:“你,渴望,爱与被爱吗?”
  当时面对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我一片茫然,让我无从回答,只是自言自语地问,什么是爱,什么是被爱?爱是一个谁都解释不了的东西,也许连正在爱的人也无法说得清楚。
  但可以肯定的是,爱情是火种,迟早要像烟火一样,绽放出美丽的光彩,可是,它,迟早会凋零,溃败,无法收拾。
  可是沈落薇她现在好吗?我居然连她在哪里也不清楚,我怎么知道她好不好呢?那个受过伤害的女孩,是否像她所说的那样,在一个遥远的地方寻找着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李朦那句简单的话,却歪打正着地将我从混沌中牵出来,让我想明白了好多的事情。我的心情意外地舒畅和轻松起来。
  也许我的安静使李朦产生了错觉,以为我接受了她,于是她也开始安静下来,依然抱着我,像是要抱上几千几万年似的。
  “不!李朦,原谅我,我不能爱你!”我推开了她,从她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找回了属于自己的声音。
  也许是我用力过度,也许是我的动作来得太突然,李朦倒在了地上,眼睛惊恐地望住我。我知道她想说话,但是她没有发音,只是眼泪无可阻拦地流淌了下来,纷乱地跌落在地上。
  我坐在病床上不知所措地望着她,说不出可以安慰她的话。
  哭够了,她起身,对着我假装很坦然地笑笑。我知道这种坦然是她强迫自己表现在脸上的,因为她的笑是那么不真实,掩饰的痕迹过于浓厚了。
  她为什么不骂上我几句,或是大声地冲着我吼几声?我注视着她向我走来。
  “你好久没看书了吧?”
  我努力地辨认着,最终确定了是她的声音。
  “……”我的说话开始吞吞吐吐,“哦,是的。最近,没看什么书。”
  “现在想看吗?”
  “躺在床上看太累了。”我望住她,发现她的表情逐渐自然和正常起来。我惊讶于她的情绪变化,这也是她在这几分钟内自我调节的结果吗?
  “要不,我念给你听。”
  “哦,这太麻烦你了!”我晃着头拒绝着说。
  “谈不上麻烦的!我这里有一本挺好看的书,我念给你听吧!”她说着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本书来,已经不允许我拒绝了。
  她念着。我听着。
  她是否心不在焉?只是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而是幻想着和沈落薇在一起的美好,我们或在黄昏的时候漫步在我家门口的芦苇塘边,或在早晨和衣躺卧在碎月湖边的草地上,或看远天的云烟,或听雀鸟的啼唱……我陶醉在自己构想之中,辜负了李朦的那片心意。
  她念到很晚了才结束。她将书放进包里,问我:“好听吗?”
  “唔,唔!”我象征性地应着,眼睛接触到她怀疑的目光,于是我补充地说,“挺好。谢谢你!”
  李朦露出一个浅浅的心满意足的笑:“这是一个比梁祝还要很凄美的爱情故事。我头一次看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哭得一塌糊涂。你感动吗?”
  我根本没有听她,所以根本不知道那是一个爱情故事,但我还是恍惚地点点头。看到我的点头,她再一次高兴地笑了。
  李朦回去了,安史乱替下了她。安史乱说我住院后李朦还没离开过我,也就是说,她也已经好几天没休息了,我顿时感到自己太对不起她了。但无奈的是,感情是绝不能因为对不起而当作道歉品勉强送出去的,否则爱情就游戏化了,也就变得不那么高尚神圣了。
  可是现实生活中这种所谓报答似的爱情又有多多少呢?而因此导致的悲剧又是多么让人深思!生活中有一句常话,说是感情是可以在婚后慢慢培养的。可是这样的概率能有多大呢?
  我不知道安史乱和欧阳梦寒的感情是什么性质的,会不会也只是一场冲动的游戏?好了分了,分了又好了,这是多么滑稽的一件事!
  想到这里时,我抬起眼睛问安史乱:“怎么和欧阳梦寒和好了?”
  “是她死活缠住我的,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好意思拒绝她吗?”安史乱眼睛没有望向我,只是翻看着一本随身带来的体育杂志。
  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会这样说的。可是事实上是谁要求言和的,只有鬼才知晓呢!我笑了笑,笑他或者笑欧阳梦寒,也或者只是笑我自己。
  “什么时候好的?”我像个好事者般刨根似地向下问下去。
  “前天晚上。”他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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