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雄游戏上海滩-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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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忧什么?”白天云问,以为与华金亭坐在湖心凉亭的汪少甫有什么特殊的发现。
“担忧你。”姜青松而意味深长看着白天云。
“我有什么好担忧的?”白天云被他看得愈发诧异。
“你想想,你有没有什么令人担忧的?”姜青松卖着关子。
“哦,日本松下代子。”白天云突然想起陈白轩的提醒。
“你能想到,就足以说明汪副市长是杞人忧天。”姜青松爽快笑道。“他说他听华金亭与松下代子对话的口气,好象暗示她对你施美人计。”
“好啊,她施美人计,我就将计就计,捡个便宜。”白天云戏谑道,见姜青松一付惊疑样子,急忙解释:“开个玩笑轻松一下。”
“你啊,真吓我一跳。”姜青松爽朗大笑起来。“天云,你还真有点幽默感。”
“松下代子千娇百媚,确是一个迷人的女人,坦白说,如果没有佳妮,如果没有人提醒,我在她的诱惑下,能不能抗拒得住,我还真说不清楚。”白天云坦诚地说,在内心里,他确已把姜青松当成了可尊可敬的兄长。
“是你大哥庄老板提醒了你?”姜青松好奇地问。
“是米佳妮有老板《上海日报》主编陈白轩先生,他也参加了华金亭的中秋赏月。他是旁观者清,松下代子仅从我面前经过,他就已经看出她在诱惑我。我大哥也告诉我,要我特别小心这个日本女人。”
“她确实是个不简单的女人,背景很复杂,与华金亭的关系很特殊,我指的这种关系,不单是指男女方面,据说前任市长被迫辞职,她是暗中推手之一。”
“这到出人意料的事,她干了些什么?”
“我也不清楚,是雪冰她爸告诉我的,我也象你这样问过他。他说一言难尽,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就行了,不别深问为什么。”
“听这意思,叶市长好象有难言之隐。”
“你估计今天的查封行动会顺利吗?”见白天云这么敏感,姜青松立即转开了话题。
“如果太顺利,反而不是好现象。”白天云明白他是有意回避,也不想纠缠那个问题。
“这话怎讲?”
“如果太顺利了,说明在鸦片馆问题上,华金亭已经选择了放弃,并对胡九龙等人下了严令。走私进来的鸦片,必需靠鸦片馆的消费和零售,才能转化为金钱。我们查封了鸦片馆,等于封了他的财路,黑道帮会一般不会善罢甘休,总得会做点什么,至少增加一些难度。如果他们什么也不做,那就说明华金亭作出了抉择。”
“雪冰她爸也认为,华金亭很可能采取以静制动的对策。”
果然,各路行动小组传回来的消息,大多数都异乎寻常的顺利,而且鸦片馆都在昨天停止了经营,只有少数几家仍在营业的鸦片馆引起了一些反抗,但轻易就被警察压了下去。
“看来他们真是以静制动。这一来,我们打草惊蛇并没得到目的。”姜青松有些沮丧道。“天云,你再好好研究研究,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动才能真正打痛他,让他动起来。”
“他已经动了,你注意到没有,凡是停止经营的鸦片馆,都是九龙帮名下的产业,他们遣散了人员,转移了资产,留下一栋空房。而且在昨天就停止了营业,而汪副市长昨晚才正式向华金亭通报。”白天云分析道。
“这就是说,第一个成果已经出来,确有内奸得到了证实。”姜青松立即悟道。
“对,排除了项冲,石明哲的可能性又减低,这个内奸是谁,已呼之欲出。只要盯紧他,他一定会露出马脚。”白天云说。“我敢断定,因为有这个内奸通风报信,华金亭恐怕已经相信我们掌握着他们走私的动向,一定正处于惶恐之中。等过段时间,查封鸦片馆行动造成的震动平息后,我们就想法直接打一下九龙帮,通过内奸传递过去。他华金亭如果仍然采取忍,那好,我们就这样一点点蚕食下去,再依靠媒体造势,形成强大的社会压力,等到他忍无可忍想反抗时,却已经大势已去。”
“不错,也是一个办法。既然无法打一个大的歼灭战,就积无数小胜为大胜。”姜青松露出了喜色。“从这个角度看,我们已经取得了一个胜利,而且胜得轻而易举。”
说这番连自己都感到有些牵强的话,是想安慰安慰情绪有些沮丧的姜青松,没想到他这么相信自己,居然认真听进去了,白天云突然感到一种深深的内疚。
严格说来,对目前的局势,除了认定警局有内奸,他有把握外,其它一切,他还处于迷迷朦朦状态,也根本拿不出什么有实效的具体对策。他向姜青松的所有提议,几乎全来自大哥庄致远的思考。对庄致远,他有着近乎迷信的崇拜。
对庄致远必须打破目前的微妙平衡,让上海滩各种势力动起来的设想,包括这招打草惊蛇,他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妥,认为确实大有道理。但在他的意识深处,已经好几次冒出一种奇怪的念头,但都象夜空的流星,一闪而过,没能形成鲜明的概念。
如果华金亭真是采取以不变应万变,连鸦片馆被查封也弃之不顾,他一时还真想不出什么有效对策,至于积小胜为大胜,固然也不失为没办法中的办法,但却有很大的自我安慰意味。不过,他决定沉下心来,真正把目前上海滩的形势吃透。
听了米佳妮讲述随队查封鸦片馆的经过后,白天云又作了补充解释后,庄致远喜形于色,拍案叫绝:“打草惊蛇,目的已经得到,华金亭要出手了。”
“连叶市长都分析华金亭最佳的对策是以静制动,你怎么看出他要出手了?”白天云有些困惑地问。“他好象摆明了退让,连鸦片馆也好象是有意放弃。他采取这种对策,是因为我们暗示掌握了他们走私动向,因此不想与我们正面对抗。”
“不正面对抗,并不是说他放弃抵抗束手就擒。静是为了动,不动而是准备大动,放弃鸦片馆是种示弱,示弱是在为他的大动作铺垫。”庄致远兴奋道。“你去英国的这几年,生意我几乎全交给了吴通海,我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华金亭身上,尽最大可能,收集凡是与他有关的资料,包括他发迹的经过,甚至他的一举一动和生活习惯。可以说,整个上海滩,包括跟着他打天下的胡九龙,没有一个人有我了解他。心狠多智,出手果断,从不拖泥带水,这是他的一惯风格。但人是会变的,当他意识到岁月不饶人,他已到了权力顶峰再难更上一层楼时,多智就变成了多疑,果断就变成了犹豫,求发展变成了求稳定。依他的智慧和丰富经验,他能看透姜青松打草惊蛇的醉翁之意;依他现在多疑犹豫求稳的心态,他也许真会采取退让以不变应万变,但是,形势比人强,形势会逼着他往前走。生意人最怕货出不了手,积压资金,如果价值天文数字般的鸦片出不了手,他的供货商必定会推着他往前走。再说,华金亭这么老谋深算的人,很快就会意识到,忍让并不能得到委曲求全,叶宗元姜青松亡他之心不死,他一定会组织疯狂的反扑。”
“那你认为他将采取怎么样的反扑?”白天云问,虽然到庄致远的说法有道理,但仍然感到不太好把握,如果庄致远能提出一个比较明确的方向,明天上班后,他也好告诉姜青松。
“暂时还看不出。”庄致远思索着说。“但只要发现了苗头,就好判断了。华金亭如果有动作,他八成会交给胡九龙,我已经派大畏去盯住胡九龙了。”
“这个元大畏,是什么时候跟你的?”白天云问,又说:“还有那个丁彪。”
“我比较喜欢丁彪,他显得阳光一些。那个元大畏,他身上总有种说不出的阴寒之气,他跟在身边,让人感到不自在。”米佳妮终于有机会插话。
“大畏象你我一样,十几岁到上海来闯荡,因反抗九龙帮的欺压,被九龙帮围殴,我正好路过,把他从血泊中救起,他伤养好后,就自愿跟了我。”庄致远轻描淡写地说。“至于丁彪,他爷爷就是在古镇教过你武功的丁教头。他路见不平,打死了一个恶霸儿子,被下了死牢,我把他救了出来。”
“哇,表哥,听起来你好象是及时雨,救了俩个英雄豪杰。”米佳妮表情夸张道。
“一个好汉三个帮,华金亭胡九龙太强大,天云去了英国,我得要有帮手;天云回来了,要与华金亭决战,就更需要帮手。”庄致远仍然没告诉白天云他还培训了一支铁血队伍的事。
白天云虽然感到他的话有些言不由衷,但也没深问。
对这个比亲兄弟还亲的大哥,他从没半点怀疑。
第二十八章 给鸡拜年(1)
姜青松把查封鸦片馆行动结果告诉叶宗元后,叶宗元陷入了沉思。
“我和天云曾分析,认为提前得知我们查封行动的华金亭,有足够的时间和能力策动数百甚至上千的瘾君子在几个规模最大的或者其中某一个鸦片馆,公开阻止警察查封。对瘾君子来说,鸦片是他们的命,为了能吸食,他们什么人间的尊严都可以不顾。”姜青松说。“当瘾君子和查封的警察发生冲突,他们再派人混在其中煽风点火,很容易造成血案。他们再以此为借口,煸动更多的人制造更大的事端。因此,我对石明哲说,如果遇到这种情况,就立即暂时中止行动,把人员撤回。”
“这也是我担心的。”叶宗元点头道。“我一直支持你采取堵源头,阻止鸦片进口,让鸦片馆自生自灭,也就是怕查封鸦片馆的动作太大,太容易引起骚动。”
“但我们没想到,他们居然没有丝毫对抗表示,采取了完全的放弃。”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叶宗元困惑道。“与我所了解华金亭的性格太不相符了。我的前任,刚刚决定禁烟扫黑,还没开始实施,警察局长就被刺杀,接着就是社会动乱,商人罢市,因此被逼辞职。你这次行动规模已经够大了,把上海所有的鸦片馆全部查封了,而且绝大多数都是九龙帮名下的产业,对他们来说,已经有足够的理由制造混乱。今天一天,我都提心掉胆,生怕传来社会动乱的消息。所以我一直认为你这一步,是一招险棋,是没办法后的办法。奇怪,太奇怪了,难道华金亭转了性子?”
“天云分析,认为是因为内奸传给出华金亭的信息是我掌握了他们走私鸦片的动向,查封鸦片馆只是有意让他们认为我已经毫无办法的举动,实际上是想乘他们走私鸦片而给他们致命一击,因此把主要注意力放在这上面了。”
“根据这十多年我对华金亭的了解,这种分析也很难站住,如果我是华金亭,既然知道你暗藏杀作,才更要利用你的查封行动大做文章,数万瘾君子,加上大大小小的各种帮会,足以把整个上海闹个天翻地覆,你警察局现有的这点人手,早就顾此失彼焦头烂额,哪里还有精力它顾,他不是更有机会把鸦片走私进来吗?”
“莫非他又要象上次一样,来一次全面发动?”姜青松忧虑道。
“不象。那种事,做一次已经引起了全国震动,再来一次,他难道不怕上面下决心派军队进行镇压?而且,要那样做,他必须找个借口。在警局查封鸦片馆时,发动瘾君子现场闹事,最容易造成血案,他把这个机会放弃了,说明他没想搞太大的动作。当然,与两年前相比,社会又进了一大步,他有所顾忌,忍痛割爱,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如果这样,恰恰证明了庄致远这个年轻人眼光的毒辣,他看得比我们准。”
“莫非他会来什么阴的?”
“华金亭绝不是束手无待擒的人,他肯定有动作。”叶宗元说,突然问:“你从你部队调的人,什么时候到上海?”
“他们已经启程了,三俩天就到。”
“你已坐在了风尖浪口上,他们如果有动作,我认为你首当其冲,因此你的安全要特别注意。如果我是华金亭,微妙的平衡已经被你打破,我一定要想法先除掉你,使警局群龙无首,难以为继。石明哲即使不是内奸,也绝不是能挑大梁的人,最多是个助手的料。白天云刚进警局,在警局无资历无人缘无威信,难以把警局统帅起来。而且,他认为白天云不顾你不满,参加了他的中秋赏月,他又特意留白天云单独交谈摸白天云的底,如果白天云的表现真迷惑了他,他会认为白天云有可能被他争取。金钱、美女、权势,纸醉金迷随心所欲的生活方式,对年轻人都有着无穷的吸引力。”
“你担心白天云经不起诱惑?”
“不,我对白天云有信心。我想华金亭会这么看。因此,他很可能这样认为,只要除去了你,警局就再也对他造不成威胁。我这个市长,没有了警局的支持,早迟都会被他彻底架空起来。所以,于公于私,你千万不能出事,一定要严加防范。”
“我会特别小心谨慎的。”
这时,传来了门玲声。
一个令叶宗元和姜青松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