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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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已经拿了。”钟价炜淡淡的说。
没有人注意到窗边的女孩粉嫩的脸颊出现了难掩的红潮。
今天还没坐上他的车,钟价炜就丢了一包纸袋到她手上,她明白这是他这趟返美帮她买的,就像之前他买的那些手表、皮包——那些看起来很昂贵,对于她却一点意义也没有的东西——但她坐在车上时,悄悄的腾出一手伸进书包里,好奇的摸摸纸袋里装的是什么,却发现了那个令人尴尬的答案。
她当场羞得差点想跳车,但她只是略略的挪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钟价炜居然送她女性内衣!
这真是让人尴尬得想跳车,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变化,但奶奶并没有注意到,也不可能帮她准备什么,没想到钟价炜居然注意到了。
他之所以会注意到,或许是因为他载着她时,她的胸部紧贴着他的背,这的确……越想越觉得尴尬,向虹只得假装认真的注视着窗外往来的人群,小心的不去泄漏心里的慌张。
“没发生什么事吧?”钟价炜淡淡问了一声。
众人闻言,不禁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没……没事啊。”阿慎不自然的说。
要是价炜知道他们带着向虹去打架,不知道他会怎么对付他们?说也奇怪,价炜应该是和向虹最亲近的人,可是那些打斗的场面他从来不许向虹接近。
只是这回事发突然,价炜不在,他们总不能丢着向虹不管,加上这几年来,向虹已经被他们几个训练出一点天分了,一开始只是想让她学一点好用来防身,哪知道她学习速度很快;说真的,她的身手要是再练上个三五年,铁定不会比他们差。
“没事?”钟价炜的浓眉挑了起来。
“当然没事啊!”阿慎假笑着拍拍老板的肩膀,“佑二,你说是不是?”
佑二是这家咖啡厅的老板,但年纪却和他们差不多,都是同一挂的伙伴。
“绝对没事。”说到带坏向虹,佑二也脱不了干系,尤其向虹那一手使刀的技巧全是他传授的。
“志灿?”钟价炜望向唯一一个还没开口的人。
志灿险些被咖啡呛着,糟糕!他教向虹骑机车……
“呃,这几天我都在帮向虹复习数学,所以没时间出什么事,呵呵!”他干笑几声,希望可以掩去脸上的不自然。
这话题并没有延续太久,因为几个小土台客走进咖啡店,一副要来找碴的模样,他们是对街那间泡沫红茶店的常客,看这家复合式的咖啡厅不爽很久了。
尤其常在这间咖啡厅里进出的钟价炜一群人,不是开著名车就是骑着拉风的哈雷机车,身边的女伴一个换过一个,一副很欠人扁的样子,他们怎么说也是在同一块地盘上混,总是要打个照面。
“喂!外面那辆车是谁的?”
说话的土台客穿着一条土黄色裤子,上头还有一块让人难以忽视的污渍,衬着他一嘴沾着槟榔渣的红,实在很适合当工人。
“我的。”钟价炜头也不抬的继续和阿慎打牌。
“很厉害嘛!上次那辆黑色的宾士跑车又是谁的?”
“我的。”钟价炜打出了两张二。
“也是你的?”土台客随意往旁呸了一口,“原来是你这个小兔崽子!你知不知道你的车挡到我们了?”
钟价炜耸耸肩,“不知道。”
“你不知道?”粗哑的男声提高了八度。“这条街从街头到巷尾,谁不知道我们兄弟都在那家店里,你偏把车挡在门口,是故意给我难看是吗?”
为了增加气势,土台客还奋力的往桌上一拍,反正眼前这群人只是公子哥儿,不会有人有能力怎样,干脆今天就招着兄弟过来下下马威,传回自己常去的店家那里,又可以为他的丰功伟业多添上一笔。
这一拍果然引来比较多的注意,看着他那只肥短手拍上了桌,阿慎首先皱起了眉。
“干嘛?拍个桌子不行啊!你那是什么态度!”
土台客斜睨着他们,学着港片里的古惑仔露出白痴杀人魔的滑稽表情,打量着店里的人,转眼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向虹。
这小女生长得可真标致,跟那些平常和他在一起混的女人不一样,白白净净的,没有梳着活像在做鸡一样的新娘头,更没有穿着恨天高的厚底鞋,嗯,该怎么说呢……啊,气质就是不一样。
“哇,藏个幼齿的在这里,那这个幼齿的该不会没有人——”
“她也是我的。”
第二章
钟价炜不等土台客把话说完,直接声明主权,他的话让其他几个人露出了有趣的表情。
“你以为你是谁?什么都是你的!”
土台客面露不悦,一副想跟钟价炜作对似的,转身走到向虹的身边,伸出狼爪就往向虹的下巴摸去。
“幼齿仔,你要不要跟我们出去玩啊?”
他的手还来不及碰到向虹的脸,一把尖刀就已经抵在他的下颚。
佑二一看,差点把嘴里的咖啡喷出来。
糟糕!要漏馅了。
土台客压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女生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把刀,她不是一直坐在原处吗?谁想得到看起来文静的白嫩小女生竟然会拿刀顶着他。看着她的眼,发现她不是在开玩笑,她的眼神冷然,冷得直让他打哆嗦。
“你快放手!”
“喂,你要把我们老大怎么样?”
土台客身后几个小喽罗看情况不对,纷纷出声喝问。
向虹脸上表情冷淡,手上的刀仍旧抵着他的下颚。
“我警告你喔!你最好放手,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其他人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刚刚还一副老大样的土台客,此刻气焰尽敛,但仍是僵着声音警告她,“对面还有一大群我们的人马,只要我们一有事,他们马上会冲过来,我警告你最好不要乱来。再说……再说你不会真以为一把刀就可以把我怎么样吧……啊!”
他话才说完,便感觉冷冷的刀锋往肉里陷进了几分。
“大仔,你有没有怎么样?”一名喽罗开口问道。
“我……没事。”只是吓得差点尿裤子而已。
还好这时有人介入,向虹的手被人拉开,这才救了土台客一命。
“你什么时候多了这东西?”钟价炜的脸色很难看,目光锐利的看了她一眼。
向虹只是忍着手被他抓紧的疼痛,勇敢的回望着他。
他该不会以为她念的是什么好学校吧?学校里多得是喜欢耍流氓的大姊大,三不五时就被叫到厕所去“聊聊”是常有的事,如果她连点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她还能活到现在吗?
“价炜,这也没什么,女孩子有防身能力总是好的。”开口的是阿慎,他可不想让价烽知道那是他去年送给向虹的耶诞礼物。
“对啊!”志灿也跟着开口。“她很酷呢!”
佑二不敢说话,低着头猛擦杯子,假装没事。
这里会使刀的就只有他一人,以价烽的聪明才智,他要是猜不出是他教向虹使刀的才有鬼!
“喂!你们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一脱离刀子的威胁,土台客便不怕死的叫嚣起来。有没有搞错!他是过来谈判的,怎么这些人只在乎那个国中女生,没人理他呢?
“我只是过来跟你们谈谈而已,你们竟然亮刀,当我怕你们啊!”
“这位大哥,被女人用刀抵着实在不光彩,你不说,我们以后也不提,你就不要再嚷嚷了,搞得所有人都知道,你面子也挂不住。”佑二赶紧跳出来讲话,虽然用词客套,但表情却一点也不诚恳。接着他看着那群小喽罗说:“来来来,我请你们喝杯进口的上等咖啡,这一杯可是要上千块。人嘛,年纪到了,总要有点品味,我不是说喝奶茶不好,只是想让你们换换口味。”
上千块的咖啡!那群小喽罗一听有些动心,平常喝惯了波霸奶茶,他们也想换换口味。
“上好的咖啡豆得在磨好的两星期内喝掉,否则一定会走味,你们有听过一首闽南语歌叫‘走味的咖啡’吧,意思就是说味道跑掉了……”
佑二开始说起他的咖啡经,唬得他们一愣一愣的,望着手里那杯熟腾腾还冒着烟的咖啡,嗅了嗅飘散出来的浓醇香气,他们突然觉得自己的品味提高了不少,此时谁还记得动手动脚的事,像个听话的好孩子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
“闻一闻,怎么样?”佑二示意他们闻闻咖啡的味道。
“嗯……很香。”几个男孩故作有格调的模样,点头称道。
“没错,重点就在于火候的掌握,要浓、醇、香,却不流于苦涩。”
土台客老大一个人呆站在原处,愣愣的看着这一幕。不是说好了要来下马威的吗?怎么其他人都跑去喝咖啡闻香了呢?
另一头的钟价炜和向虹的僵持仍没停止。
钟价炜一个反手,让向虹手里的刀落下,他顺手接住。
“那是我的。”向虹眼睛直盯着那把刀,淡淡的开口,“还给我。”
“你还没告诉我你带这个干嘛?”钟价炜追问道。
“她学校的人找她麻烦,所以我送她一把刀。”阿慎干脆自己招了,要不然以向虹的个性,她是打死也不会说,这一来反而会激怒价炜。
“你怎么知道?”钟价炜回头眯着眼望着他。
“就是她跌倒那次,一看就知道是被打的。”
那次向虹的学生外套上多了一道整齐的割痕,不像是跌倒时凑巧被石头划开的,应该是被利器所划。
钟价炜瞪了她许久才松开手,“走!”
他率先走出店门,向虹乖乖的跟在他身后。
没等她坐稳身子,钟价炜便催油门让车子往前冲去。
虽然向虹一再的提醒自己要和他保持距离,可是当他高速行驶时,她忍不住环紧了他,并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么做是不想在高速之下跌下车摔死。
片刻后,机车停在臭水沟旁的小空地,车子一熄火,唯一的灯光也跟着熄灭,在这幽暗的小巷里,若不是熟悉此处的地形,很有可能会跌进水沟里。
向虹不安的下车,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过来。”钟价炜半倚着车身,手一伸就把她拉到身前,粗鲁的扯开她的衣袖,“她们伤到你了吗?”
“没有。”向虹不安的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是他抓得好紧。
男女授受不亲,即使眼前的人是钟价炜,她仍不能接受他这种想查看她身上是否带伤的举止。
“是谁找你麻烦?你在学校受了伤为什么不说?”月光照着她的睑,映照出她脸上的倔强,而她手臂上有着明显的淤伤。
“说了难道就会马上好起来吗?”他的手抚上那已经转成紫色的淤青时,她忍不住缩了一下身体。
“你是女孩子,要是留下了疤……”
“那又怎样?”有个喝了酒就打人的父亲,她可以说是从小被打到大,跟那几个连刀都不会耍的白痴女同学打一场架,并不会要了她的命,钟价炜大概不知道赢的总是她,她没有伤人就不错了。
“我不喜欢你身上带伤。”钟价炜简单的回了一句。
向虹抬头望了他一眼,这两年多来,即使他们的对话不多,却有着某种默契存在,她不认为钟价炜会看上她这种女孩,他身边的女人多得是,他也不吝于让她知道,但他几次开口总把她当成他的所有物,就像今天,他当着那个小混混的面说她是他的,而她从来没有对他的话提出反驳,这是否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因为他带着她逃开那屋子,所以她得听他的吗?
好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她没话说,钟价炜的确带着她远离了那些纷扰。
“那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时间会让那些淤伤褪去颜色,就像从来没发生过一样,如果他真担心的话,她可以随便说些让他好过的话。
“你要怎么跟我保证?”
“我没必要跟你保证什么。”她的语气依旧冷淡疏离。
她只是目前还没有能力自己离开,所以受限于他,当她有能力后,她自然可以找到其他的去处,世界这么大,不怕会没有她容身的地方。
“你会一个人过得很苦,你知道吗?”
“我早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我没有必要帮你分担一点?”
“你的确没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