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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子不语-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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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无何,郭生家七口同日仆地死,后求法师来作法,仆地中一人忽立而骂曰:“吾翁已千岁,郭家杀之,吾必灭郭氏!”中又一人攘臂起曰:“子识我为上方君乎?彼女子是千年水獭,颇饶功行,与郭氏子有缘,为汝所杀。今其子孙诉于我,我来与之伸冤。汝之法无奈我何。”
  法师正惶惑间,忽死者皆苏,人问其故,曰:“昨见五鬼甚悍,拉我们至一窟中,见群怪舁一死獭,身被百创,头颅粉碎。众妖缟索发丧,吊者皆鳞介之属。闻相聚商量,议倚贵神为援,赂献珠宝无算。贵神者,即上方君。上方君贪其贿,面许之,群孽得贵神援,欲悉族类与法师相抗。忽闻空中万马奔腾声,有金甲神腾空而下,曳铁链数十百条,围缚群孽而去,故我们依旧得活。”从此郭氏平安。
  天蓬尺
  朱生某,临试日至较士馆门,腹痛甚,广文引验,主司放妇。及抵家,腹中隐隐作人语曰:“我为姚洙,金陵人,明初为偏将,隶魏国公子麾下。魏公子,即朱生三世前身也。主帅与我千人剿山贼,深入被围。艳我妻潘氏,求援不发。我与千人死伤殆尽,生还者不数人。因强纳我妻,不从,自经而死。欲报已久,故来索命。”家人诘之曰:“彼时何不即报,乃迟数百年始报耶?”曰:“彼为元戎,忠且勇,宿根甚厚,故不得报。及再世则为高僧,至三世则为显官,有实政,又不得报;即今生,彼亦有科名,尚不得报。今彼一言而杀三命,禄位已削,方得报之也。”问:“杀三命者何事?”曰:“渠某月日错告某为盗,并其妻、弟俱死,非杀三命耶?”先是朱生被窃,心疑是邻人张某所偷,告官究治,以形迹可疑,真赃不获,张与妻及其弟拖累而死,事实有之。
  时同邑有周生者,学法治鬼怪颇验,闻之往候。朱生有惧色,腹中不作声。周生出,复大言曰:“我岂畏若耶!我畏其天蓬尺耳!”询之周生,果持之袖中也。
  又有行脚僧西莲者候朱,见朱痛楚状,乃口诵其咒,腹中曰:“师德行人,乃诵咒禁我耶!”西莲曰:“我与汝解冤,何为禁汝?”腹中曰:“若欲解冤,须诵《法华经》。师所持咒是《秽迹金刚咒》,命恶神强禁我,我岂服哉!”西莲曰:“我即起道场诵《法华经》,能解仇释宿冤乎?”腹中唯唯,又要冥镪若干锭,立券约,书中保,曰:“依我,我即舍之去。但我贵者,当从口中出,诸跟随者从后窍出。”朱生遂呕痰斗许,下溲数日,而声遂息。
  越数日,腹中复言曰:“我之仇已解,奈死贼围者又甚众,渠等不肯释,奈何?”于是闻千百人喧阗腹中。朱行患苦,不堪而逝。
  撮土避贼
  江州医生万君谟,业甚精,远近就医者络绎,君谟皆尽心疗之,绝不计其有无酬谢也,甚有贫者款之于家,病愈而遣之。
  一日,有道人款门求医,万诊之曰:“师病痞膈,服药数十剂,可以平复。”道人曰:“来自庐山,奈往返何?”因留治之。月余果瘳。崇帧末年间事也。其时流寇猖獗,所在患其突至,君谟忧之,道人曰:“公有力可徙避之乎?”君谟曰:“糊口之外,毫无长物资生,且无别业栖托,奈何?”临行,道人令君谟取土斗许咒之,命藏于功德堂中,晨夕焚香。猝有贼至,取升许土撒前后门,闭户不出,只吃炒米,不举火食,度贼退后乃出。
  贼入城数次,及官兵至,俱用此法,绝无所损。邻人有回视者云:“但见云雾而已。”及土用完,世已太平。
  沙弥思老虎
  五台山某禅师收一沙弥,年甫三岁。五台山最高,师徒在山顶修行,从不一下山。后十余年,神师同弟子下山,沙弥见牛马鸡犬,皆不识也,师因指而告之曰:“此牛也,可以耕田;此马也,可以骑;此鸡、犬也,可以报晓,可以守门。”沙弥唯唯。少顷,一少年女子走过,沙弥惊问:“此又是何物?”师虑其动心,正色告之曰:“此名老虎,人近之者,必遭咬死,尸骨无存。”沙弥唯唯。
  晚间上山,师问:“汝今日在山下所见之物,可有心上思想他的否?”曰:“一切物都不想,只想那吃人的老虎,心上总觉舍他不得。”
  子不语娘娘
  固安乡人刘瑞,贩鸡为生,年二十,颇有姿貌。一日,驱十余鸡往城中贩卖,将近城门,见一女子容态绝世,呼曰:“刘郎来耶,请坐石上,与郎有言。我仙人也,与郎有缘,故坐此等君。君不须惊怕,决不害君,且有益于君,但可惜前缘止有三年耳。君此去卖鸡,必遇一人全买,可以扫担而空,钱可得八千四百文。”刘唯唯前行,心终恐惧。
  及至城中卖鸡,果如所言。心愈惊疑,以为鬼魅,思避之,乃绕道从别路归家,则此女已坐其家中矣,笑曰:“前缘早定,岂君所能避耶?”刘不得已,竟与成亲,宛然人也。
  及旦,谓刘曰:“住房太小,我住不惯,须改造数间。”刘曰:“我但有鸡价八千,何能造屋?”女曰:“君不须虑及于此。我知此房地主亦非君产,是君叔刘癞子地乎?”曰:“然。”曰:“此时癞子在赌钱场上输了二千五百文,君速往,他必向君借银,君如数与之,地可得也。”刘往赌钱处,果见乃叔被人索赌债捆缚树上,见刘瑞,喜不自胜,曰:“侄肯为我还赌钱,我情愿将房地立契奉赠。”刘与钱,立契而归。女在其屋旁添造楼三间,颇为宏敞,顷刻家伙俱全,亦不知其何从来也。
  乡邻闻之,争来请见。刘归问女:“可使得否?”女曰:“何妨一见,但乡邻中有王五者,素行不端,我恶其人,叫他不必来。”刘告以王,王不肯,曰:“众邻皆见,何独外我?”遂与群邻一哄而入。群邻齐作揖,呼嫂问安,女答礼回问,颜甚温和。王五笑曰:“阿嫂昨宵受用否?”女骂曰:“我早知汝积恶种种,原不许汝来,还敢如此撒野!”厉声喝曰:“捆起来!”王五双手反接跪矣。又喝曰:“掌嘴!”王五自己披颊不已。于是众邻齐跪,代为讨饶。女曰:“看诸邻面上,叉他出去!”王五踉跄倒爬而出,嗣后远逃,不敢再住村中。女为刘生一子,眉目清秀,端重寡言,刘家业小康,不复贩鸡矣。
  一日,女忽置酒,抱其儿置刘怀中而痛哭不已,刘惊问,故,曰:“郎不记我从前三年缘满之说乎?今三年矣!天定之数,丝毫不爽,不能多也。但我去后,君不妨续娶,嘱后妻善抚我儿,须知我常常要来看儿。我能见人,人不能见我也。”刘闻之大恸。
  女起身径行,刘牵其衣曰:“我因卿来之后,家业小康,今卿去后,我何以为生?”女曰:“所虑甚是,我亦思量到此。”乃袖中出一木偶,长寸馀,赠刘曰:“此人姓子,名不语,服事我之婢也,能知过去未来之事。君打扫一楼供养之,诸生意事可请教而行。”刘惊曰:“子不语,得非是怪乎?”曰:“然。”刘曰:“怪可供养乎?”女曰:“我亦怪也,君何以与我为夫妻耶?君须知万类不齐,有人类而不如怪者,有怪类而贤于人者,不可执一论也。但此婢貌最丑怪,故我以,子不语,名之,不肯与人相见,但供养楼中,听其声响可也。”
  刘从之,置木偶于楼中,供以香烛。呼“子不语娘娘”,则应声如响,举家闻其声,不见其形也。有酒食送楼上,盘盘皆空,但闻哺啜之声。踏梯脚迹,弓鞋甚小。女临去时,犹与刘抱卧三昼夜,早起抚之,渺然不见,窗户不开,不知从何处去也。供子不语三年,有问必答,有谋必利。
  忽一,日此女从空而归,执刘手曰:“汝家财可有三千金乎?”曰:“有。”曰:“有则君之福量足矣,不特妾去,子不语娘娘妾亦携之而去也。”嗣后向楼呼之,无人答矣。
  其子名钊,入固安县学,华腾霄守备亲见之。
  枯骨自赞
  苏州上方山有僧寺,扬州汪姓者寓寺中,白日闻阶下喃喃人语。召他客听之,皆有所闻。疑有鬼诉冤,纠僧众用犁锄掘之,深五尺许,得一朽棺,中藏枯骨一具,此外并无他物,乃依旧掩埋。
  未半刻,又闻地下人语喃喃,若声自棺中出者。众人齐倾耳焉,终不能辨其一字,群相惊疑。或曰:“西房有德音禅师,德行甚高,能通鬼语,盍请渠一听。”汪即与众人请禅师来。禅师伛偻于地,良久谇曰:“不必睬他。此鬼前世作大官,好人奉承,死后无人奉承,故时时在棺材中称自赞耳。”众人大笑而散,土中声亦渐渐微矣。
  藤花送终
  吏部衙门有藤花一枝,系千年之物,古干如龙,一人不能合抱;叶覆三间堂寝,夏日尤凉,每与牡丹齐开。乾隆六年,冢宰甘公汝来与果毅公纳亲选官堂上,甫唱名抽签,而甘公薨于椅上,手犹执笔未落也。纳公奏闻,上赏银一千两,命所经纪其丧。其夕藤花盛开,结蕊发花,大香三日,较暮春时更盛十倍,不知是何征也。
  ●卷三
  犼
  常州蒋明府言:佛所骑之狮、象,人所知也;佛所骑之犼,人所不知,犼乃僵尸所变。
  有某夜行,见尸启棺而出,某知是僵尸,俟其出,取瓦石填满其棺,而己登农家楼上观之。将至四更,尸大踏步归,手若有所抱持之物。到棺前,不得入,张目怒视,其光睒睒。见楼上有人,遂来寻求。苦腿硬如枯木,不能登梯,怒而去梯。某惧不得下,乃攀树枝夤缘而坠。僵尸知而逐之。某窘急,幸平生善泅,心揣尸不能入水,遂渡水而立。尸果踯躅良久,作怪声哀号,三跃三跳,化作兽形而去。地下遗物是一孩子尸,被其咀嚼只存半体,血已全枯。
  或曰:尸初变旱魃,再变即为犼。犼有神通,口吐烟火,能与龙斗,故佛骑以镇压之。
  地仙遭劫
  乾隆二十七年,杭州叶商造花园开池得二缸,上下覆合。疑有窖,命人启之,则一道人趺坐在中,爪长丈许,绕身三匝,两目营然,似笑非笑。问:“系何朝之人?”摇头不答。饮以茶汤,亦不能言。商故富豪,喜行善事,人参汤灌之,终不能言,微笑而已。商意是炼形之地仙功行未满者,将依旧为之覆藏。其奴喜儿者,想取其爪夸人以为异物,私取剪剪之,误伤其身,鲜血流出。道人两眼泪下,随即倒毙,化枯骨一堆。
  余按《南史》列传载,有人掘地开棺,见一女子,自称将成地仙,慎无伤我。掘者利其金钏,断腕取之,遂血流而化枯骨。方知古今事往往相同,殆劫数也,事见《王元谟传》。
  张阎王
  杭州有张秀才者,素无行,武断乡里。一日过友人家,闻某村有女巫能呼召鬼神,从者甚众。张往观之,巫正作法,观者如堵。张上前手披其颊曰:“汝妖言惑众,罪不可逭。若我作阎王,必斩汝。”观者君散去。未几,巫果病落头疽而死。人因呼为“张阎王”。
  又数年,张小病,见两公人,素不相识,邀之同行。走至一署,殿宇辉煌,两神卷帘左右坐,中一神座前垂帘,面不可见。张问:“神何故见召?”神云:“女巫告君,故召讯君。君定渠之罪甚当,原无冤枉,但君亦非正人,须自将生前作恶共有多少,一一自首。”令左右授以简板,自书其上。张援笔直书,两面写完,尚觉未尽。神观之曰:“只此数案,业已足矣,君自拟应得何罪。”张思之良久,曰:“应遭雷击。”神曰:“不足蔽辜,当击三次。”命卷起殿中帘,教张仰视,俨然已像。始悟前身即阎王,因有过恶,又轮回人世也。俄而两公人复来送张回里,如梦初觉,汗流浃背。自是改过为善,一洗前非。
  忽一日,雷电交加,震死于地,既而复苏。又数月,看戏于台下,雷电又至,张知击己,叫众人急避,果震死。少顷又苏,踉跄而归,训蒙于乡。又一日,雷声殷殷,绕屋不止,渠恐第三次击死未必能活,因潜身于黑漆桌下。霹雳一声,烧毁床帐,张竟得免。心知劫数已过,仍理举子业。
  两年,举孝廉。会试不第,随其戚梁阶平中丞赴湖南巡抚任。路过汉阳,闻有某术士算命极灵,往访之。术士云:“君此去小有佳处,但寿命已尽,只可一年即回,不可留恋。回来仍来一晤,我有要事奉托。”张思其言,如期便回。再往访之,其人已死,留札一函。启视之,乃乞其带榇归里也。张为载棺回杭州,未一月,无病卒于家。
  余按《广博物志》云:“雷火所及,金石俱消,惟漆器不坏。”张之第三次得免,或以是耶?
  梁氏新妇
  杭州张孝廉来云:梁氏新妇娶未数日,忽然痴矣,口作北语,呶呶不解。细察之,乃其亡兄之口吻。其兄为姚河台之子,作广西同知,卒于任所。口称新妇为妹,云:“有要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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