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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醉玲珑[中卷]-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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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卿尘唇角带笑,目送他翻身上马,率军而去,回头命卫长征整队,微一带马,当先驰出,四千将士便随她往幽州奔去。
  澈王大军驻扎于幽州城北,卿尘等人过幽州城不停,直奔军营。
  营中将士同凌王部将一向相熟,留守副将闻报出迎,却见玄甲军中多了个白衣轻裘、眉清目秀的人物。
  凌王妃随军之事知道的人并不多,那领先的左副将柴项对卫长征打了个询问的眼色,卫长征俯身说了句,柴项神情一震,看向卿尘,卿尘在马上对他颔首微笑。
  柴项知晓分寸,亦不多礼,即刻安排驻军扎营。方安置停当,便有侍卫来报凌王、澈王已领兵回军。
  卿尘远远见夜天凌同十一并骑回来,身后将士井然有序,略带着些气血昂扬兴致勃然,显然是得胜而归。
  十一一身戎装轻甲,外披绛紫战袍,身形挺拔,英气潇洒,待到近前,打量着卿尘笑道:“哪里来的俏公子,怎么我都不认识?”
  数月未见,心中着实挂念,卿尘亦笑着望他,闻言潇洒作揖:“见过澈王殿下。”
  十一扬眉长笑:“大战归来有美相迎,人生快哉!”
  卿尘刚要反驳,目光一转落在他左臂上。长风翻飞处带起战袍,下面的甲胄之上竟有血迹,她眉梢弧度尚未扬起便蹙拢:“受伤了吗?”
  “没事。”十一轻描淡写道:“不过一时疏忽,那虞呈倒聪明,竟让他走脱了。”
  夜天凌对十一道:“去让卿尘替你看看,这里有我。”
  十一点头:“四哥来了我便轻松了。”笑着下马入了营帐,将军中事务尽数丢给了夜天凌。
  卿尘命人将帐中火盆添旺,小心帮十一解了战袍,一见之下便皱眉:“再深几分便见骨了,流了这么多血,你定是伤着以后还逞强。”
  十一未受伤的手撑在军案上,闭目养了养神,睁开眼睛依旧是明朗带笑:“身为主帅,便是这条臂膀废了也不能露怯。”
  卿尘边替他重新清理伤口,边轻声埋怨:“你是皇子之尊,何必这么拼命?”
  十一道:“军中一视同仁,只有将士兄弟没有什么皇子王爷。”
  “倒不愧自少便跟着四哥,说话口气都一样。”卿尘无奈。
  淡淡清凉将伤口火辣辣的疼驱退几分,药汁的清香盈于身边,十一笑说:“还是你这伤药灵。”
  “走前不是给你带了吗?”
  “赏给受伤的将士了。”十一随意道。
  卿尘知道他便是这般性子,也没办法,取来绷带敷药包扎,突然看到他肩头一道淡淡的伤痕,随口道:“这是以前的旧伤。”
  十一侧头看去:“也是你上的药,不过那时候可没现在这么温柔。”
  卿尘不怀好意地将绑带一紧,十一“哎哟”一声,满脸苦笑:“真是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女人!”
  卿尘挑着眉道:“不怕受伤就别喊疼,十一殿下现在会生灶火了?”
  十一抚着伤口,目光往她身上一带,突然露出饶有兴趣的神情,他抬起胳膊活动一下,寻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案前:“我不会生灶火,却总比有人不仅不会生火烧饭,还不知家里有什么没什么,进屋被自制的蛇酒吓着,出门找不到回路,甚至家住什么山,在哪一州哪一郡也不清楚,要好的多。”
  他长长说了一通,卿尘微怔,眸底轻波,淡淡半垂眼帘,薄露笑意。原来有这么多破绽,看十一平日随意率性,其实事事都逃不过他敏锐的眼睛,清楚明白。
  十一眼光扫至她身前,黑亮而带着点儿笑谑:“我说四嫂,就凭你这持家的本事,当初在那竹屋日子到底是怎么过的?”
  卿尘抬手便将药瓶丢去,十一侧身避开一手接住,放声大笑。卿尘将睫毛一扬,迎着他的注视带出流光微转,眼眸弯弯含笑将药瓶要回来,“要你多管闲事!”她将手边的东西收好站起身来,却突然间身形一顿,抬手按上胸口。
  十一见她脸色瞬间苍白,忙扶住她:“怎么了?”
  卿尘缓缓摇头,心口突然袭来阵闷痛,一时间说不出话。她靠着十一的搀扶慢慢坐下,自怀中取出个白色玉瓶,将里面的药服下后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十一剑眉紧锁,满是担忧的看着她,问道:“还是那病症?”
  卿尘淡然一笑:“已经习惯了。”
  十一道:“定是这些日子随军奔波累着了。”
  “没有。”卿尘立刻否认。
  “不必瞒我,”十一道:“四哥的玄甲军我再清楚不过,没有多少人吃得消,何况你这身子。其实我早便想说,你跟来军中太辛苦了,何必呢?”
  卿尘沉默一会儿:“别告诉四哥,一路上他已经很迁就我了,我不想拖累他,但我一定要来,这时候我要和他在一起,有一天便在他身边一天。”
  十一眉头不由得一皱:“这话说的叫人心里不自在,像是……”他顿住不言。
  卿尘眉梢微微一带似笑,苍白里透着明澈,将他未说完的话说出来:“有今日没来日,所以有一日便紧看着一日。”
  十一抬手止住她:“别再说这样的话,天下名医良药总能找来,宫中还有御医,待回天都好生调养,怎么还有治不好?”
  卿尘扬唇笑了,抬头看着帐顶半晌,清静的眸光落在十一眼中:“你和四哥一样,总不把我当成大夫,其实我不比这天下任何大夫差,这病在这里治不好,此话我只告诉你,你该信我。”
  十一只觉得面对她的平静心中莫名的沉闷,许久才问道:“四哥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病难医,但这些我没对他说过。”卿尘答道。
  十一突然在她刚才的话中想起什么:“你说在这里治不好,那就是有能治好的地方?”
  卿尘眸色极深极远,始终安然地笑着:“有,但我不会去。”
  “为什么?”
  “如果要冒着再也不能见的风险,那和不治并无区别。”卿尘淡淡道。
  “卿尘。”十一十分不解地道:“你在和我打什么哑谜?”
  “十一。”卿尘喊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答应过我三件事,你说过无论何事都可以。”
  十一道:“我说过的是只要是你托的事,我一定尽力做到。”
  卿尘平静地看定他的眼睛,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便把他托付给你了。不管他要做什么,也不管是对是错,请你在他难的时候帮着他,在他危险的时候护着他。”
  十一眼中那丝深黑的明锐被苦笑一掠而过:“倘若真有你说的那个‘如果’,他还能活吗?”
  卿尘压着衣襟的手微微一紧:“能,他比任何人都坚强。”
  十一叹了口气:“四哥与我是长兄如父,亦师亦友,这些你不说我也会做,换成四哥对我,也会如此。”
  “那我便放心了。”卿尘道唇边勾起笑容。
  “但我担心。”十一道。
  “嗯?”
  “你最好是给我保证没有那个如果,否则我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十一认真说道:“四哥无情,是因他不轻易动情,你比我更清楚。那种痛苦,你叫我怎么帮他替他?”
  “我会的。”卿尘微微扬头,眼中透出潜定的坚韧:“我也答应你。”
  十一向她伸出一只手,两人在半空击掌为誓。
  过了会儿,卿尘笑着说道:“这病虽不能痊愈,但也不会轻易致命,调理的好一样会长命百岁,你也放心,我毕竟是个不错的大夫。”
  十一靠在案上闭目,神情略有些疲累,再睁开眼睛,对卿尘道:“你心里害怕。”
  卿尘闻言笑容一窒,十一坦亮的目光直看到她心底,将她看得透彻。她深吸一口气,静静道:“知我者,十一。”
  情到深处即生忧怖,她确实是怕,却不是怕生命的消亡。这种怕,无处可说无法可说,悄无声响地盘踞在一处,似有似无,她往心底深埋着不去想,不去想便当没有,却被十一一眼看出。
  “卿尘,你心里存了太多事情,你可记得我和你说过,莫为明日事愁。”十一说道:“你只要相信你看定的人,也相信你自己,就足够了。”
  看着眼前和往日略有不同的十一,卿尘报以清湛的微笑。
  可以在一个人面前不必顾虑和遮掩,包括一切情绪的起伏,是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她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年年岁岁岁岁年年,每一个春夏秋冬日升月落都不会改变,有夜天凌,有十一,她知足。
  “你们都好,我便无忧亦无怖。”她低声说道。
  十一脸上浮起既往俊朗的笑容:“对了,有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卿尘问道。
  十一自案前取出个小锦袋,卿尘打开一看,惊讶的抬头:“你从哪儿弄来的?”
  托在她掌心的是一道小巧的绿幽灵串珠,清透的水晶体中生长着神秘的暗绿色的花纹,相得益彰,幽雅而美丽。第七道玲珑水晶,卿尘白皙的手指轻轻握起,指尖触到水晶冰凉的温度。
  “听四哥说你喜欢这些串珠,收集了不少,偶尔得到便给你留着了。”十一道。
  卿尘月眉淡扬,低声笑道:“若是让四哥知道你给我这个,怕是要怪你。”
  “嗯?”十一奇怪。
  “什么事背着我呢?”随着清淡的声音,营帐被挑开,夜天凌进来正听到卿尘的话。
  卿尘将那串珠一握,往身后一藏,巧笑嫣然:“保密!”
  夜天凌眼光掠过她眸底轻轻一停,她不说他便不问,只自己抬手倒了杯茶,不慌不忙坐下来。
  终于是卿尘忍不住:“你怎么不问十一给了我什么?”
  夜天凌中指轻动弹上茶盏,淡淡道:“过会儿把你们俩个分开审,才知道说的是不是一致。”
  卿尘撑不住笑了,十一亦笑道:“我看还是招了吧,倘被带到神机营去审那可吃不消。”
  卿尘便将那串珠拿出来,夜天凌幽黑如墨的瞳孔微微一敛,薄唇轻抿,意味深长地瞥了卿尘一眼,说道:“很漂亮。”
  十一对夜天凌心情神色再熟悉不过,立时知道这串珠关系着什么,而且是夜天凌颇为在意的事情,一种隐而不发故意淡去的在意,不提不说却放在心底的在意。
  卿尘不待他问,便说道:“东西我笑纳了,事情便有时间让四哥慢慢说给你听,到时候方才你问我的也就明白了。”
  夜天凌看看十一:“改日再说此事,只要届时你不大惊小怪。虞呈今日虽侥幸逃脱,但损兵折将也够他消受。”
  十一听谈到军务,便略收起了漫不在乎的神情:“仗虽是胜仗,但虞呈六千精锐骑兵险些全军覆没,以后要引他出战便难了。我此次是费了不少功夫把他诱来,他们似是想用拖延的法子。何况虞呈此人原本便谨慎多疑,现在既知玄甲军也到了幽州,怕是更不会轻易出战。”
  将西路大军拖在此处,中军过了临安关便失了呼应。兴兵之事拖的越久,天下人心便越乱,人心不定,必生新乱,如此下去步步将入艰难。但于叛军,却是恨不得四境皆兵灾祸迭起,就此动摇天朝皇族的统治。
  夜天凌修长的手指在案上轻扣,陷入深思,稍后道:“虞夙生有两子,长子虞呈率西路叛军,次子虞项可是随他在燕州?”
  “对。”十一道:“听闻二子素来不和,虞夙自不会将他们放在一处。”
  “不和便好。”夜天凌神情肃淡:“不妨派人散发消息,便说虞呈率军久无功绩,虞夙欲以次子虞项取代西路指挥权。”
  “逼迫虞呈急于建功,引他出兵。”十一接着道:“这消息最好是从燕州那边过来。”
  “便让左先生设法成就此事。”夜天凌突然想起什么事:“你这几日将柴项闷的可以。”
  平业将军柴项乃是十一军中一员骁将,近几总不能率兵出战,着实郁闷得无法可施,几乎每日都来请战,却都被十一轻描淡写的打发回去。
  十一呵呵一笑:“他胸中那股气憋到这份上,届时定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我自有重用他之处。”
  卿尘这边将墨渍微干的一张纸递来,一边调侃十一:“可怜柴项不知道有大功在前等着,还得再苦闷几日。”
  夜天凌一眼扫过,道:“便是这个意思。”
  是拟了给左原孙的书信,卿尘见无异议,再提笔写了几个字,取出一枚小印蘸了朱红印泥清晰的压在下方。
  十一看她纤细的手指收笔执印,觉得整个军营里肃杀的铁血气氛都在她举手投足中慢慢沉缓着,稳而不戾,静而不躁,本来因战事而飞浮的心就这么沉定下来,恢复了清宁。他静了会儿,不禁叹说:“改日我也娶个这样的王妃,才不输给四哥。”
  卿尘微笑,白玉般的脸上若隐若现安静的温柔,夜天凌抬眼看十一:“天都还有人等着你大婚呢。”
  十一愕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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