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剑为极-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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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空虽不喜这些,却也未露烦态,闻言向那太监笑道:“下官多谢公公吉言,然公公一路舟车劳顿,想必已是疲累,待下官陪公公畅饮几杯再去歇息如何。”
那太监见凌空对自己恭敬大是高兴,旋即醒悟,此人朝中靠山颇硬,还是不宜得罪为好,当下点头笑道:“如此,咱家便先谢过凌大人赐宴了。”
是夜、宾主尽欢。凌空修为高绝,区区几杯水酒岂在话下,只将那太监喝的不知东南西北,与凌空自又亲近了几分。
又过得数日,凌空将县中诸事交付新任县令,那接任之人便是平海县丞,此人苦熬多年,此刻终于得了个实缺。交付完毕,凌空便向那福州而去,才出得县衙,只见外面站满县中百姓,见得凌空出来,高声呼唤凌大人一路好走啊,竟是县中百姓闻得凌空将走皆来送行。
众百姓夹道相送,竟一路送出十里,若非凌空一路相劝,众百姓还要送下去。目送凌空单人匹马而去,百姓中竟然暴发出一阵哭声,万民伞万民旗不知举起多少。
凌空在平海三年,不仅击退肆虐倭寇,还百姓平安,更是处事公正官声廉洁,若与恶霸强占百姓财物,犯在凌空手里,必不得好相与。且凌空不畏强权,若遇纷争只看理在何处,从不因势大而左右,且击退倭寇后更是亲自安排差役,为百姓恢复家园,不知有多少百姓身承其福。如此清官百姓从未遇过,此时见凌空离去,岂能不悲从中来。
凌空此去福州上任随身仅带了圣旨及吏部公文,原平海县丞本欲派人相送,却为凌空婉言谢绝,言道此去福州不过二百多里,快马一日便至,何必使人护送,如今平海稍靖,正是用人之际,怎能为自己而误了正事,应以民为重啊。说的那新县令惭愧不已,他见得凌空高升知府,心中不免郁郁,自己为官十多年,如今才是个县令,那凌空年级轻轻,为官不过三载便贵已为知府,心中甚是不平,此时得凌空之言,方知此人心中竟是将百姓放在如此位置,如此从不为己之人,若不得重用,那真是老天无眼了。
凌空本意连马也不要的,自己御剑而去不过片刻即至,如今带着马,还只有一路老老实实的走过去吧。如此奔得几里,却见前方路上人影绰绰怕不有百数十人,凌空远远一看,便知道是当日在平海抗击倭寇的武林中人。说实话凌空对武林中人本无好感,觉得这些人依仗武功不遵朝廷律法,皆是些桀骜之辈,然经平海抗倭后,凌空对这班武林中人也并非无可取之处,至少一个个皆是血性男儿,在我中华遭外敌侵犯时挺身而出,确为不易,因此在平海相处下来,与这帮武林中人也有些交情,不过这些人自从将倭寇击溃后便各自回乡,如今怎会都聚在此处,还多出许多。心中疑惑,紧催几鞭那马便跑将起来。
到得近前凌空方打马停住,拱手一礼,问道:“诸位当日不是皆已返乡,怎地今日却聚在此地,如此多人却是所为何来。”
那些人见凌空来到也皆齐齐拱手,听了凌空之言内中走出三人,其中一人便是那“定天棍”周阔海周老英雄,居中一人则是一身着青色长衫的年轻男子,腰悬长剑面容甚是俊朗,右边那人手持一尊铜人,形象很是威猛。
闻凌空询问,“定天棍”周老英雄当先答道:“我等众人听说凌大人调任福州知府,皆为大人高兴,但那福州倭寇为患甚烈,远胜平海等县,大人虽是调度有方,手下却乏可用之人,我等此来便是想追随大人,共抗倭寇,再现平海一战破尽倭寇之盛举。
凌空对这些武林中人虽已稍有好感,却也知道这些人极难驾驭,对朝廷律法均不甚在意,若编入军中恐怕不用几天,便要受不得军中之法了,但这些人战力极强,若是驾驭得法,可比过万精兵,且如今自己还需参悟师兄留下的玉简,到得福州上任必是诸事繁杂,难有清静之时,而若有人相助,定会轻松许多,是以闻得周阔海之语,心下甚觉难办。
“定天棍”周阔海似是看出凌空的难处,在凌空思考间,又开口说道:“我等此来早有计议,只要凌大人同意我等同去,必尊从凌大人号令,若有不遵号令者,我等自将其处置,不令凌大人为难。”
话都说到这份上,凌空若再是不允,便有些骄情了。当下便说道:“凌空既得众义士如此厚爱,敢不应允,不过诸位既已决定随我共抗倭寇,便需受朝廷律法约束,不得任意私斗,各位若是受得,凌空便答应各位之请。”
“定天棍”周阔海闻凌空答应下来,当即说道:“凌大人放心,我等既是来此,便是为了抗击倭寇而来,朝廷律法我等自当遵从,私斗一事凌大人却不需担心,家国事大,个人事小,此中轻重我等还是分得清的。”
见那周阔海应下,众人中也无人反对,凌空又施一礼道:“如此,凌空代福州百姓谢过众义士了。”
众人纷纷还礼连道不敢,更有人高呼道:“凌大人一战击溃数万倭寇之举早已在武林中传开,我武林中人对凌大人如此壮举甚是佩服,如今能在凌大人麾下抗击倭寇,我等甚是荣幸。”
“是啊,能与凌大人共同抗击倭寇,我等很是兴奋,凌大人旦有所命,谁敢抗命不遵,我“飞豹子”连重必不与他甘休。”
一时间众说纷坛,乱遭遭的一片。凌空忙举手下压,高声说道:“各位既欲随我至福州抗倭,还请先自上路,此处地处官道,大家如此多人聚集一处,甚是不便,不如我等在福州再聚。”
听了凌空之话众人纷纷应是,当下各自离去,但连同“定天棍”周阔海却未离去,仍在凌空身边。
凌空见了以为其等还有事与自己相商,发声问道:“周老英雄等莫非还有事与我相商?”
周阔海却是摇头笑道:“我等三人此来是给凌大人做护卫来的。”
凌空闻言却摇手不以,说道:“我凌空又非什么尊贵之人,怎能要诸位大侠护卫于我,且此处距福州不远,快马一日便至何需护卫。”
周阔海却摇头说道:“大人此言差矣,大人此刻身系福州百姓安危,岂能不尊贵,且大人于平海一役,将数千倭寇尽皆绞灭,无一人漏网,已是将倭寇杀的狠了。有我武林同道探得,那倭酋闻大人平海一战后,便派出国中高手前来刺杀大人,而大人虽智谋高绝,却是不谙武事,前次在平海时,大人身边有令兄”白衣杀神“相护,自是不需我等多事,此次前去福州,大人却是单人匹马无人护送,若被倭贼得知,则大人危矣。”
见凌空又摇手欲拒,周阔海又道:“大人此时身系福州万民之安危于一身,还望大人不要再拒绝我等好意。”
凌空心中却是在想,曾几何时,自己竟被视做一文弱书生,那区区倭寇若是前来,到要叫他尝尝我剑门之剑。不过这几人盛意拳拳,还是不要再拒,若是再拒不免显得自己过于清高,寒了他们之心。当下便点头允了。
那周阔海见凌空点头,大喜,却想及还未为凌空介绍两人,将手一引为凌空介绍两人姓名来历。
原来那身着青色长衫者乃是江湖十大高手中人物,人称“潇湘夜雨”许颂秋,年级不过廿许,掌中一柄寒漓剑下,不知取了多少恶徒性命。而那手持一尊铜人者,人称“霹雳尊者”雷少雄,武功虽不略及江湖十大高手,却也相差不多,掌中铜人舞动,可谓千军辟易,此等人最适合沙场争锋。
两人对凌空又是一阵客套之词,半响方才向福州而去。
几人一路同行,那许颂秋对凌空似乎极有好感,一路之上不断发言相询,凌空对这许颂秋印象也是颇佳,此人举止有礼,进退有度,显是世家子弟,与那些粗陋不文之武夫自不可同日而语。
因此一路上两人相谈甚欢,两人有些熟络后许颂秋才向凌空说道:“凌大人,许某一事不明,还望大人能为在下解惑。”
凌空仍是淡笑应道:“许兄便请道来。”
许颂秋当下问道:“我等皆已知道,令兄凌绝,乃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白衣杀神”,功力之高,莫说我等虚名之人,便是江湖中绝顶高人四绝同上,恐亦非令兄之敌手,以令兄之武功将之称为天下无敌也不为过,为何凌大人却似不谙武事,实令我等费解,不知凌大人能否为我等解惑。”
凌空缓缓策马而行道:“我兄志在江湖,我则志在庙堂,如此许兄可还满意。”
三人闻此答案虽不甘心,却也不好再问,众人缓缓而行,不觉天色已晚,只得在官道上寻了家驿站,暂且歇息,明日再去。
驿站乃官府所设,在见得凌空拿出的吏部公文时,才知面前原是福州知府大人当面,此处本就属福州管辖,此时见了凌空这知府大人更是不敢怠慢,那驿中小隶当即将驿站最好的房间打扫干净,亲引知府大人前去安歇。周阔海、许颂秋、雷少雄等三人也沾了凌空的光,驿中上下人等一阵忙乱,终将几人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凌空虽道一切从简,驿中之人也只当是知府大人摆个样,从简之语自动忽略。
待众人歇下,凌空方有时间习练玉简中之剑诀,他得此剑诀已逾一载,虽略领其精妙,却始终无法将那三道剑气融与体内,不过他剑胎稳固,却也不会心急,每日仍苦练不断,倒是每日里都有些领悟。参研良久,此时正略有所得之际,忽觉心内一动,当下便将神念放出查探,却在一里之外发现十多个黑衣蒙面之人,正迅速向自己所处之驿站潜来,心知应是周阔海所说之倭国杀手了,那些杀手到得驿站之外,周阔海所处房间处传来响动,知道三人已有查觉,此时神念所见那些黑衣之人取出一物,乃是一被撑的鼓起的皮囊,那些黑衣之人各持一个,在驿站各处泼洒囊中所盛之物,凌空神念一探竟是黑油,原来却是欲纵火焚之。这些人刺杀自己还说的过去,毕竟自己杀了不少来犯之倭寇,然这些黑衣人此时做法无疑会将驿站其他人一同烧死,心中已有怒意,正欲施放剑诀将这些倭寇诛杀,旁边所居周阔海、许颂秋、雷少雄等三人已破窗而出。
三人既已出手,自己便只需维护驿站安危,不让那倭寇有可乘之机便可。
第一集 书生问道难为继 宦海沉浮乃练心 第八章 杀伐决断(上)
周阔海、许颂秋、雷少雄等三人一出,便各自敌住几人,三人适才便是因为闻出黑油气味,知倭寇欲纵火将驿站焚毁,此时凌大人却在其中,若让这些倭人将火点着,有那黑油助燃,只须片刻这驿站便要被火势围住,那时凌大人不谙武事则性命危矣。
此时三人也顾不得隐藏身形,待倭寇上来再攻其不备了,唯有主动出战将这些倭寇杀尽方能得保凌大人无恙。
因此三人出手皆再无保留,当真是招招夺命,式式杀机。此时便可看出三人武功高下,那雷少雄对上四个黑衣人,手中“独脚铜刘”展动,反将那四人逼的四散而逃,“霹雳尊者”之威。由此可见。
“定天棍”周老英雄年事虽高,却是老当不让少壮,手中“定天棍”扫出,只见棍影重重,一下便将三名黑衣人卷入其中。
最后那“潇湘夜雨”许颂秋不愧江湖十大高手之名,一柄寒漓剑使出,虽是战间,却仍是潇洒无比,手中之剑仿佛潇湘夜雨,将剩下之六人一起罩住,那六人仿似身陷无边春雨之中,雨势绵绵而来,不知何时为终。
凌空才看的几眼便知道三人胜之无疑,既不用自己出手,凌空自不会显露自己身怀剑诀,当下将神识收回,继续体悟适才所得精妙之处。
修炼一番之后,外面已无动静,知道已将倭寇除去,神识一探那三人已各自安歇,微微一笑,方继续修行。
次日一早,驿站中人开得门来却见驿中内外处处洒满黑油,心下愕然,忽有那去驿外打扫之人来报,驿站外横七竖八的躺满一地身着黑衣之人的尸体,是否需要上报府衙,那小隶此时虽是惧怕,听了那小廝言语,当即一掌扇去,骂道:“如今这福州新任知府凌大人便在驿中,你小子又不是不知道,还说什么上报府衙,若是被凌大人知道你说的话,以为你不将他看在眼里,这驿站中人都一起完蛋。”说着看了看楼上,似在猜测凌大人等起身了没有,回头看那小廝仍手捂痛处呆站于地,便又骂道:“还呆在那干嘛,快去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我还要向大人禀报此事。”这小隶在凌空面前,甚是恭敬,于驿中小廝面前却也甚有几分威风,不过一个小小驿站,均是如此,若是县衙、府衙呢,是以世间之人,皆以做官为荣,归根结底不过“权势”二字耳。
楼下二人话语怎逃得过凌空耳目,不过他自是不会于之计较,他此时还待在非房中非为其他,只为那周阔海、许颂秋、雷少雄等三人,昨夜一战三人虽无伤损,毕竟有些劳累,凌空此举正是让三人多歇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