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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窒息-第4节

小说: 窒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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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你不会让我这个老太太站着跟你谈话吧。”她一反常态,不像从前那样无所谓的样子,“我是你的邻近,就住在你的楼下,可以说,我们相处已经有一年啦,对吧。”    
    “对不起,您请进。”    
    为了不露马脚,他不情愿的将门打开,请她进入客厅,假装镇静地追问了一句,“您到底想谈什么?不过,今天我有很多事儿……”    
    “我了解你们年轻人,但这些话我必须说,早晚得说,我等待很久了,一直想找个机会,然而今天,我不能不这样做,而且必须这样做。”    
    “那您说吧。”他觉着她很绪叨,又觉着她话里有话,但他没有办法将她马上打发走。    
    “好吧,最好也叫你妻子来。”老太太步履蹒跚地坐下后,看看那扇紧闭的门,又看看沈潇。    
    “噢,不,您就跟我说吧,我完全可以代替她……”沈潇站在一旁嗑巴着,神色闪烁不定,不知老太太想说些什么。    
    “你们出了岔子?”她盯着他的眼睛,低眼又看看烟灰缸里塞满的烟头,好像看出了问题。    
    “没,没有……”    
    “我看你神色不太对劲儿,脸色也很难看……”    
    沈潇马上打着圆场,“噢昨天没睡好……”    
    随后,他有些失控地回身走出去,在厨房的碗橱上拿茶杯,茶杯下沿正好碰到了珍珠戒指,他浑然不知。在饮水机前接着水,安稳了几秒钟,端起水杯,走回客厅,将杯子放在茶几上。    
    “那你坐下,小伙子,”见他回来,老人慢慢地合上放在茶几上的一本摄影集。那是一本装帧十分精美的中国风情摄影画册,其中收集了几幅沈潇在陕西拍摄的人物作品。她将视线从画册移到他脸上,注视着那束胆怯的目光,接着刚才没说完的话题,“你听着,小伙子,我知道你出现了麻烦,尽管你不敢承认,可事情终归发生了,这是一个残酷的现实,是谁都不愿面对的,但你现在必须面对。”    
    对这一番触及他灵魂深处的话语,沈潇一时摸不着头脑,只感到万分紧张,上唇冒出汗来。    
    “别怪我是个爱管闲事的老太太,当初我可是专门研究夫妻问题的心理专家,现在我依然,毫不怀疑我的判断力和分析能力。”    
    “您到底想说什么?”    
    “这是明知故问,我知道你已经明白了,在我进门之前你就明白了,只是在尽量回避,这骗不了我。”    
    她的目光这时显得十分的犀利,似带着穿透一切的力量,每一句都重重戳在沈潇的要害,使他坐立不安并难以面对。仿佛她已经知道了什么,现在故意藏而不露,用一种巧妙的对话将对方的隐秘一点点剥开,一点点展现在她的面前。    
    沈潇有些不知所措,右手下意识地落在茶几的一角,牢牢地握紧,好像准备随时采取应对措施。    
    老太太并没有设防,托了一下金丝眼镜,话锋稍稍一转,继续严肃的说道:“年轻人,夫妻之间出现裂痕在所难免,可我要告诉你,解决方法的途经,只有先把事情原由讲清楚,然后再寻求一种双方恰当的通融或谅解,这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可你们呢,最近一段时间总是吵架,互不相让,尤其是你,显得很粗鲁,根本不具备解决问题的良好态度。特别是在昨天的晚上,准确的说是凌晨2点多钟,你们不仅大吵大闹,最后还动起武来,这太不像话了……”    
    这些话使沈潇稍微坦然了一些,认为她只是纯粹来做调解工作的,她知道的仅仅是一场吵闹,而这吵闹也是通过判断而确定的。沈潇心里有了谱。


第一部分:凌晨两点以后杀人心虚

    好不容易将老太太打发走了。    
    蓦然间,沈潇意识到由于过分冲动和紧张,今天凌晨的一切举动都太不慎重了,好在这个神经过敏的老太太,还没构成对他的太大威胁。    
    沈潇庆幸又背幸,庆幸自己总算将她无恙的打发走了,背幸自己有这么一位爱管闲事的邻居,整天闲着没事儿,整天有工夫琢磨人。再赶上有点儿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没精力再想那位老太太了,一下瘫软在躺椅上,突然感到头昏脑涨,天旋地转,浑身酸软。    
    但他决不敢怠懈,使劲拍着自己的脑袋,继续绞尽脑汁想着借车一事。无论如何,他打算在今晚将尸体运出去,以了心患。    
    在历经了几番艰难又细致的全衡之下,最终事情有了眉目。他想到了李一然,确信目前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不仅仅出于李一然是他们的婚姻解绍人、老朋友、出他摄影集的经济人,更由于这个人一向容易感情用事儿,一喝酒就睡觉,而且睡得很沉。    
    一整套行动计划就此形成了,顿然,沈潇感到轻松很多,似找到了救星一般。他的全身松懈下来,疲劳和困倦袭击着他。终归他已经三十多个小时没合眼了,一直处于手忙脚乱,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再加上没喝水没吃东西。    
    他从冰箱里取了一袋牛奶,用不太美观的牙齿咬了个小口,往嘴里吸了几下,又都吐在水池里。他心里搁着事儿,实在咽不下去,什么也咽不下去,喉咙像被异物堵住了一样。    
    这时他眼前一阵发黑,身子歪在水池边,他缓慢地用双臂撑着,踉踉跄跄地走进卧室,打算好好躺一躺。    
    突然,他像抽筋似的又将身体弹回来。    
    这是他和玫子睡了三年的双人床——可玫子死了——现在就躺在这个床的下面,睁着眼看着自己呢——    
    谴责和恐惧使他关上了那扇门。    
    他来到客厅,极度衰弱地倒在沙发,双脚搭在茶几。    
    他的力气几乎耗尽,困倦不已,然而他始终合不上眼睛,一合上,眼前就会冒出玫子那付死不瞑目的面孔。    
    他换了个姿势,看见墙上他俩的合影,玫子好像不是在笑而是怒视着他。他又转了个方向,将视线落在地面。就这样他在椅子上睁着双眼辗转反侧,一刻不得消停,玫子的影子始终顽强地闪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他越想越觉着玫子人挺好的,即懂事儿,模样又顺,对他很体贴,当然,他感觉到了玫子最近的情绪不太对头,估计是由于自己回家太晚所造成的。他万万没想到,玫子今天会如此的冲动,不仅冲动,甚至还提出与他离婚,这是令他最最恼火的,在他婚姻的历史上绝不允许出现这笔,更不允许是因为女方而提出来的。因为,这将预示着自己的彻底失败。    
    沈潇是个从小被娇纵坏了的男人,从来就不懂得理解和尊重别人的感情,随心所欲、为所欲为惯了。更要命的是,他非常自负,并认为老婆就得处处服从于丈夫,理所当然的受丈夫的意志所操纵。    
    不知不觉,沈潇的脸上布满了悔恨的泪水,他重重地抽了自己几个嘴巴,口里连连骂着,我他妈的不是人……我他妈的是浑蛋王八蛋……我操他姥姥……    
    闹了一会儿,他擦干眼泪,咬紧牙关下着狠心。    
    世界上终归没卖后悔药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悔恨也没用,只能挺而走险,所能依靠的只有恢复力和适应力。    
    当他将后背刚刚落定在沙发上,只听“吱扭,哐”的一声,从紧关着的卧室里传出了动静。    
    沈潇脸色骤变,不安的猜测着这是什么声音,身子不由自主地直立在地,一步一挪地移向卧室那扇房门,然后握紧门把,徐徐旋转,徐徐将房门推开,警惕地在屋内四处搜寻。    
    卧室里哑然无声,看不出一丝异样。    
    他仍不放心的来到衣柜前,一一打开柜门查看,一切都安然无恙,他还放心不下的驱身在地,全神贯注的向床底下探去,担心玫子会突然死而复活,再偷偷地溜走,然后告发他。    
    他用手指,一点儿一点儿地在两摞报纸间扒开一条小缝,看见玫子的尸体,一动不动地躺在原处。    
    待他刚要起身,身后“哐当”又是一声,使精力过分集中的沈潇不禁浑身一抖,像个木头似的僵持在地上,眼睛直视,一点儿不敢转动。    
    室内很快恢复了平静,沈潇再次鼓足勇气,缓慢地抽回身,寻着声音的方向一点儿一点儿地回头望去,发现靠左的一扇窗子,正在风中来回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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