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者无双-第2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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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午等人也好不到那里去,哇哇地躺在地上一阵惨叫,就连胖子也被从飞剑上摔了下来,顾不得疼痛指着远处叫道:“快看!”
子夜抬头望去,却见群山后面那最高一座山峰已然消失不见,一道光焰如火山爆发般直上云霄,烟火过后俱是弥漫的尘土。耳中一声龙吟响过,崆峒印化作汹汹火团在空中盘旋半圈才飘然而去。
子夜只觉脑中嗡嗡一片空白,双眼迷惘地望着半空中熊熊火焰发呆。
※※※
神威领域!
这是英国市民对一座海拔不足百米的山丘的定义。一个关于天神惩罚恶魔的美丽传说连同着这烧得黑漆漆的山丘一起诞生,和众多童话故事一样,恶魔最终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的灵魂被永远镇压在这状如焦炭的山腹。
世上再也没有一个叫做螟毫的恶魔了!
骑士团长沃恩、西纹、汉伊斯等人被冠以英雄的头衔,在一个破晓的清晨,英国所有的英雄们纷纷聚集在一起将那个恶魔永远镇压在了地狱,其间情节和七武士屠龙如出一撤。英国动弹的年月却没有就此结束,就在举国同庆的当天,利物浦所有大大小小的教堂几乎同时遭受到残酷的毁灭,在现代火器面前,就算是神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座座教堂变成废墟。
海柯身边五部电话一直没有听过,烦闷的他一把将所有电话线全部拔断,朝对面坐着的那些议员喝道:“为什么,你们说说这都是为什么,螟毫没有办法对付,难道连他的那几名手下也无能为力吗?”
其中一个议员战战兢兢地道:“只是因为敌人太狡猾,事先也没有半点端倪,现在我们已经出动了所有力量对整个城市进行清剿,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很快很快……”海柯拍着面前的卷宗:“从春节到现在,整整三个月没有消停过,你们除了说一句这样的话还能做出什么?红衣主教鲁曼失踪到现在一直没有消息,利物浦的脸就被你们这些领着国家俸禄天天赌马。K歌的干探门丢光了,无论什么代价一定要将主教找到,否则教会那些家伙估计连圣城也要搬到利物浦来。”
下面所有人都直直地望着海柯,他们可没有忘记让宇煜如此坐大的不是别人正是眼前这位议会长:“若不是你最开始一直回避,后来又被螟毫抓为人质逃了出去,恐怕现在这些麻烦永远不会出现。”
一个肉球在嘎嘎作响的椅子上动了几下,腿动了几次也没能站起来,干脆坐在原地:“议会长先生,现在我们已经将遭难的神职人员安妥稳当,就在附近一处仅存的教堂里面,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或许是发布一个电视演讲,安抚民心。”
“还有一处?为什么那些家伙独独留一处教会,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就在海柯思量的这会,一个西装革领的男子快步过来,将手里文件夹摊开给海柯看看,又小声说了两句,海柯神情一变,抓过文件夹反覆看了一边瘫在椅子上朝众人道:“鲁曼主教找到了。”文件夹啪地掉在地上,眼尖的那些议员飞快瞥见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照片,鲁曼主教出现的地方便是仅剩的那处教堂,在鲁曼主教脖子上还套着一根细细的绳子,他是从十多米的石门上被人吊下来的。
“散会!”海柯脸色铁青地吩咐道,众人都陆陆续续出去,海柯又朝旁边那西服男子打个手势:“你也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那男子点点头:“我就在门外。”说完便转身离去。
一阵凉风袭来,虽是初夏仍有丝丝寒意。海柯下意识地抱住双臂在胸前,鲁曼的死让他感到极度为难,教会那些人绝对不会向市民那样好糊弄,螟毫在还好说,可以将一切推倒他头上,但螟毫已死,剩下一群不敢见光的蟑螂还在为他卖命,这怎么…海柯一拍大腿:“对啊,螟毫不在了,他的国家还在。教廷横跨欧美数十个国家,教徒信众也有上亿,直接把这笔帐算在那些骑着剑在天上乱飞的家伙身上,我们当局同时也向中土政府施压。”想到这里立即给掏出电话拨了一串号码,将自己想法和对方说了一番。
“难怪议员先生能够走到今天这步,直接让那些傻帽冲到中土送死也面不改色。”一个笑嘻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吓得海柯手里电话啪地掉在地上,此刻他脸都快绿了,飞快转过身去愣愣道:“是你。”
来人正是博格罗夫,瘸着腿笑嘻嘻踱到海柯面前:“别担心,我是不会向任何人说的。教会和中土的人联手杀害师父,现在就让他们自己狗咬狗,这也是我最喜欢看到的,这招驱狼吞虎使得不错。”
海柯才想起这是在自己办公厅,脸色一阵微喝道:“只要我一声令下,这里立刻便会被团团包围,你现在已陷身囹圄还能笑得出来。”
博格罗夫拍着自己额头:“哦!我忘记这是你的地盘了,实际上我没有恶意,我是来向你告别的,师父走得突然以至于什么也没留下,我们只能回他家中找一些生前衣物造个衣冠冢,眼下特意来向你辞行。”
博格罗夫虽是在笑,海柯却觉得周身如坠入冰窖一般寒冷,连忙打着手:“不送不送,一路保重!”
“临走前我想向议员先生借一样东西。”博格罗夫笑得更欢。
“您说,只要我能够的一定成全。”海柯现在只想送走这瘟神,有什么事都等对方离去再说。
博格罗夫嘻嘻笑着靠到海柯耳边低低说了一句,海柯情不自禁尖叫起来。外面守门的那男子一听屋里有动静连忙踢开大门冲了进去,却看见议员先生端端坐在屋子最中央,肩上脑袋已不翼而飞,血液在红地毯上蜿蜒——
※※※
张虎站在船头甲板处尽情呼吸,一长三短的汽笛在耳边传来,他知道这是靠近海港的讯号,尽情地闭眼领略着海风:“终于又回来了,离开的时候是我们俩兄弟,回来却仍是我们两人。师父,请您告诉我们你还活着。”目光的尽头是高楼林立的城市,车来人往,码头处一艘艘货轮来了又去,去了又来。
博格罗夫像痞子一样躺在甲板上,将空荡荡地酒瓶丢入大海:“我也每天早上的时候对着自己说:‘师父一定还活着,崆峒印算什么玩意,不就是十大神器吗、不就是可以压碎一座山头吗、不就是一瞬间可以将数千亩土地变做焦土吗?但就算我们不愿承认,现实仍旧摆在我们眼前,醒醒吧,兄弟!”
吴胆冲船舱走出来招呼道:“马上登陆了,你们有什么去处吗,或者跟我上天崖!”
胖子突然从一边冒出来抢先道:“不用了,我带他二人回瘦马儿的七杀门转转,然后再准备一些物件就扬帆出海。”
“你想寻崆峒晦气?”
“不是我们找他晦气,是崆峒找上了我们。”
“匹夫之勇。”吴胆摇摇头道:“崆峒手下高手颇多,只是三长老中人你们便不能应付,那些家伙可不是龙一能够比拟的,况且崆峒掌教宝印一出神鬼避让,合你们之力也不过大海一叶,还是需要一些计较才好。”
博格罗夫一听来了精神:“只要能把把些鸟蛋给揪出来就成,你有什么办法吗?”
“没有。”吴胆一笑继续道:“不过我师弟孔旗与你们师父交情颇深,先前在电话中一再交代不能让你们鲁莽行事,我师弟头脑灵活自能想处好的点子,他一样要对宇煜有个交代的。”
胖子不悦道:“说来说去你还不是想将他们带上天崖,虽不知你存什么心思,但魔殿中人难道会如三清祖师般道法宏大,宽厚济世不成。”
吴胆也不生气,随意笑道:“路在你们脚下,去不去在于你们。”
第二十一章 我吃了头牛
看着街头上忙忙碌碌的黄色面孔,张虎由衷的露出笑脸:“我们先在这里住一天,明日再起程。”
子夜望着自己身后仅剩的卯午、辰光二人点点头:“明天我们一起回七杀门,师父听得首座噩耗身体每旷日下,希望他老人家能走出这一步,卯午你先去准备张罗机票的事。”话虽说得轻松,不过他却知道师父对首座疼爱有加,后半生心血和希望都寄托在那可已经不存在的首座身上,就连天崖的人施压要宇煜出任现任首座他老人家也是欣然同意,这突然的打击如何能让他接受。
一行人找了处酒店落脚,看见卯午将机票递到张虎二人手上时,胖子微带不悦道:“你们七杀门的事何苦要将他二人拖下水,宇煜若在这里也不会同意这样的决定吧,连他自己也不愿回的师门,又怎么会将他弟子带入浑水中。”
辰光一拍桌子站起来:“师兄是七杀门的首座,他的弟子自然也是七杀门的弟子,你是蜀山出来的人竟然说出这样不合道统的话来,蜀山的脸都给丢尽了。”
他这话说得有颇重,听得旁边子夜都一阵皱眉连连喝住辰光。胖子倒还脸厚,嘿嘿一笑:“宇痕还是螟毫亲弟弟,是不是也该归入你们七杀门?宇煜生前便不喜七杀门一应事物,他若知道你们这样将他弟子引入七杀门会是什么感想?以张虎你为例,你的一身所学多是《云笈七箴》所来,这样算来他非但不是七杀门弟子,反倒还是道统中龙虎山一脉传人,我知道你们要为师父报仇,可是我们蜀山也一样要寻崆峒晦气,路怎么选你们自己斟酌吧!”
一直没说话的吴胆冷然望着胖子:“最后一句才是你想要的吧,黄莺在去北京的途中遇袭至今昏迷不醒,你们想要的手册下落不明,凑巧又因为螟毫与沃恩等人约战,所以才让你出面,一边出手帮忙一边想从他这里了解一些必要信息。再说难道我天崖还不如你蜀山,十大高手里你蜀山白首太玄不过排名第八,比关槐强上一点而已,我天崖与七杀门是永世盟友,自然共同进退,还不劳你们蜀山操心,噢_——还有,你这个国家的奴隶!”
胖子被吴胆气得脸颊铁青,凌厉的剑气从他体内散发出来将面前茶具一举辗成粉末,吴胆也不敢大意,立刻运转真元欲要对抗,心中也不住赞叹:“无怪蜀山能凭借一套剑气凌霄诀屹立修道界之林,确实有不容小窥之力,要是他修为和我相当还真不知我俩之间鹿死谁手。”真元一动间,静静的室内却带风雷之声,端是霸道异常。
清风徐来,凉风扑面。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座前已俏立一人,来人不过二十出头衣着平常的女子,也无惊艳的面孔,一头直发轻缓披下来,身上套着一见朴实的衬衣,脸上也不见脂粉痕迹,淡淡冲众人微微一笑:“久闻万夫之名,今日看来果是有千军莫敌之勇,若祖宁有不对之处,小女子雪柔给你陪不是了。”祖宁是胖子的本名。
她那一笑如山野百合迎风点头般,笑颦之间自有一份温婉之意,恰似散落在人间的花仙子,清秀出落。胖子一见来人连忙收回真气,空中丝丝破空声响这才消失,起身朝雪柔笑道:“你怎么来了,为何不在北京等着我。”
“雪柔!请问这是小姐艺名吗?”话一出口吴胆便有些后悔,他堂堂五夫之首对一个女子占口舌之利着实不该,尤其是眼前这般清秀可人的女子,颇失男子汉风度。
雪柔拉着正要发怒的祖宁,婉然一笑:“吴胆师兄说得不差,雪柔从小孤儿,由师父护养,从小在河雨亭中长大,这自然也算我艺名了。”
“河雨亭!”吴胆一呆,那相当于古时候的高级青楼,没想到这女子还真是一个小姐,只是看她眉心间一股氤氲之气盘横其间、锁而不散,自然还是处子之身。不过那叫河雨亭的地方也是大有来头,衡量了一下也犯不着和他们翻脸,嘿嘿一笑坐下喝茶。
胖子从怀里掏出房卡扔在桌上,朝众人讥笑道:“没错,祖某是区区一介鹰犬,为国家跑腿而已,可我手上长剑还未伤及自己同胞一条性命,你能做到吗,你天崖数千弟子能做到吗?没有我们这样的鹰犬和这个国家你们现在能安心地干这些莫名之事?”说毕牵着雪柔的手傲然走出酒店。
张虎连忙站起来朝胖子背影问道:“你…你要去那里?”
“祖某乃一奴隶、走狗,自然不能和天崖的大爷同住一处,海路数日有劳借光,在下日后定当回报。”
吴胆悠然地抿着茶,他对胖子这自甘堕落的话大是不解,有这样自降声价的修道者吗,简直是修道界的耻辱,良久才道:“奴隶就是奴隶,从骨子里透着的一股媚像!”
博格罗夫眼睛骨碌一转:“我看我们还是回七杀门一次吧,如今师父不在了,我们作为弟子的替他向师父的师父问好也是应该的。”聪明的他没有直接叫师公只是‘师父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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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第二日便和雪柔一起回北京了,先去见了太玄一面又直接奔到文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