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芦花美 作者:梵意(jjvip10.15完结)-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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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人正是纸鸢,她在花重屋里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看见花重还楞在那里,起身拉着她往里走,顺手将房门关了个严实。纸鸢拉着花重坐下,姐妹情深道:“花重妹妹,你这是哭了?可是少爷怪罪你了?”
花重呆若木鸡,好半响才摇头道:“少爷没有怪罪我。”
“那你为何泪水涟涟,这府上还有谁能欺你不成?”纸鸢瞪着眼,大有一副谁欺负你姐姐为你做主的架势。花重受宠若惊,心中越发觉得奇怪,她与纸鸢以前在严府虽有些交情,可也只是见面点头的泛泛之交,这会来装亲近,不知是何用意。
花重心生疑惑,脸上装着可怜状,“我哪里是被人欺负的泪水涟涟!姐姐,你看错了!刚刚少爷问我年龄,说太太离的远怕是把我放出府的日子都给忘了。”
纸鸢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笑道:“老太太和太太都是顶好的人,少爷也是一个样,对我们做下人的总是挂在心上。”
花重笑着,不知如何接话。纸鸢叹息一声,花重不由问道:“姐姐为何叹息啊?”纸鸢几番欲言又止,勾得花重好奇心大动,追问道:“姐姐何故如此,让妹妹白白心急,有什么事姐姐说便是了。”
纸鸢拍着她的手,“妹妹,你是不知。我虽常年跟在太太身边,却是个藏不住事的人,以前在严府有姐妹能听我说说,现在这府里上上下下我也就只能找到你,就是不知道妹妹愿不愿意听我说话。”
花重一愣,这纸鸢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真高,她若是藏不住事还能在太太身边当大丫鬟,在大户人家当丫鬟的谁不是有着七巧心的,除了主子还会相信谁,还找姐妹说话,分明是就唬她。再说了,跟着来的也不是只有她一个大丫鬟的,轮着哪里拍也到不了自己这里啊!想归想,花重脸上没有改变,她还想知道纸鸢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花重道:“纸鸢姐姐千万别这么说,我离开家里这么些年,府上一直这些人与我不亲近,我平日里也是孤独的。姐姐能找我说话,那是看得起我,我如何有不愿意。”
纸鸢笑眯眯的,接下来还真对花重絮絮叨叨说了不少她不该说的话,大多都是些主子的私密之事。花重一开始听着还带着几分戒备,听着听着听多了,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其实纸鸢就是一个长舌妇!
“来涟庙之前老爷都偷偷去了斯容的屋子,太太气的脸都绿了。诶,花重,少爷在这方面会不会随了老爷?我看这府上好模样的也是不少,少爷有没有……?”
纸鸢凑的很近,花重不悦地往后拉开了一点距离,“纸鸢姐姐,我可没你这么大胆,少爷的事我可是不敢多说。你且说着,我就听听便可。”
纸鸢心生不满,“屋里就我们两人,你何必如此拘谨。这些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我们不说出去,谁能知道我们今日说了什么。莫不是,你想一会出去后告我的状?”
花重连声道:“姐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那么干呢?”
纸鸢怒颜这才收敛了一点,不悦道:“那你便回答我,少爷是不是也进丫头的房间啊?”
花重思量了一会,摇头道:“少爷很自律的,若不是胡姑娘住在东苑,我们这些丫鬟都很少能进东苑。”
纸鸢惊讶地瞪着眼,“那平时谁伺候少爷?”花重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少爷打小就不喜欢别人伺候,都自己动手的他都是自己动手。”纸鸢不甘心,神秘兮兮地问道:“那……少爷和胡姑娘……他们都住在东苑,一左一右厢房对着,有没有……?”
花重惊呆了,她张大嘴半天没说出话来,纸鸢推她追问了一句,花重站起身怒道:“纸鸢姐姐,这件事如何能说得!你若说说丫鬟的事便也罢了,终归都是严府的人。少爷和胡姑娘,这话你都问的出口,说出去不光是胡姑娘的名声,就是少爷的名声那也是不好听的。”
纸鸢呆了一会,遂低头轻笑,“妹妹,你怎么这么认真,我就是随口问问,没有便没有嘛!”花重不出声,纸鸢哄了几句才把人又哄坐下,“妹妹,这些年你伺候少爷,就没有什么想法?你看家里斯容马上就要被老爷收进房当小妾了,大少爷院子里的乔乔和美美也都被大少爷收进屋子了,若不是姐姐生的不好,我也不愿意做一辈子下人啊。还是妹妹的模样生的好,若是你和少爷有个什么,只怕也会被收进房升为姨娘的。”
和纸鸢耗了一下午,就属这句话最让花重震惊了,这种想法她何尝没有想过,只是少爷为人自律,她有心没胆,有胆没机会啊。不过这个她怎么都不会对久别重逢的纸鸢说,“姐姐说笑了,少爷对我好,我只想加倍伺候他,如何敢想更进一步。”
纸鸢一副恨铁不成钢,“我看着妹妹机灵,却不想是个傻的。人往高处走,水才往低处流。再说太太对这事很是宽容,只要你把握住了机会,太太自会为你做主的。”花重惊讶地看着她,纸鸢叹息道:“说了这么半天,我就直说了吧,我来这等你可是太太安排的,其他的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了吧?”
太太安排纸鸢来对她说这些话的,太太……花重脑子里一片混乱,她一边想着这说不定是太太对她的考验,一边又忍不住动摇。她喜欢少爷喜欢了很久,若是能相伴左右,那……
纸鸢看出了她的犹豫,再接再厉道:“现在少爷还没有娶亲,一切都还是太太做主。少爷和胡姑娘的亲事已经跑不掉了,若是少爷成亲了,这做主的可就是夫人了,太太都不好强制安排你。你可想好了,要知道太太可是盼着严府多开枝散叶的。你瞧斯容,那么嚣张太太都忍了,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斯容年轻,太太希望她能给严府再添个小少爷小小姐什么的。”
花重愣道:“那我该怎么做?”纸鸢心中窃喜,“妹妹开窍了,姐姐自然会帮你的。太太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你随时做好准备,我们见机行事啊!”
晚饭前,纸鸢心满意足地回到西苑,木凤翎看着她的表情就忍不住轻笑了一下,“看你得意的小样子,很顺利?”
纸鸢走到她身后为她揉捏着肩膀,笑道:“不顺利之后成功了才让人高兴呢!这丫头心思挺深,对少爷倒是真心实意的好,不过到底是心大了一点。”
院落里传来走步声,木凤翎起身道:“心大便心大,给她一个机会,成不成就看她有没有这个命。另外,我倒是很想看看那个丫头,到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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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苑的东厢房里;脸色凝重的丫鬟婆子们进出都提着小心;小厨房里的炉火一直没有停,大夫开出来的药一直文火熬着;淡淡的药味弥漫着整个西苑;像是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众人的头顶。
严喻培从衙门回来;官服都来不及换;步履匆匆地赶到西苑。两三个大夫在东厢房守着,看见他进来;连忙起身道:“大人!”
严喻培摆手让他们免了这些礼节;眼睛一直望着内室;眉头紧皱追问道:“老太太情况怎么样了?高热可有退下?”
大夫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位上前一步说道:“老太太年事已高;身体各方面都不如年轻人。这次长途跋涉来到涟庙,不习惯涟庙的气候,受了风寒导致昨天夜里的泛起了高热……”
这些话自从来到涟庙,严喻培反反复复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他不耐烦地打断大夫的话,“行了行了,这些话我都快背下来了,你直接说重点!”
大夫顿了顿,低头酝酿了一会,“大人不必担心,我们已经开了药,只要老太太按我们说的喝下去,傍晚的时候退了高热便没有问题。”
严喻培看着他们,视线一个个扫过去,让大夫们脸色为之一白,另一名大夫上前战战兢兢道:“大人,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严喻培盯着他,“说!”
大夫指了指内室,“里面照顾老太太的那位小姑娘,不知道是否是学过医?”
严喻培一愣,“小姑娘?”随即想到,应该是芦花,便说道:“她不曾学过医,怎么了?”
大夫正色道:“恕老夫直言,老太太此时泛高热,应当捂出汗来,名医张机曾说过发汗解表。可是小姑娘楞是要老太太轻便着装,还让丫鬟取白酒擦拭身体。若不是太太拦着,她还说让老太太泡温水澡。这岂不是胡闹吗?”
严喻培一时之间愣住了,其他大夫看见他的表情,在一旁跟着应和。严喻培暗道,芦花不是胡闹之人,只是她这么做的确是有些骇人听闻,这……
“我进去看看。”严喻培相信芦花不会拿老太太身体开玩笑,他虽然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芦花的做法,却也不愿听大夫的一面之词。
严喻培进了内室,便看见芦花正用白酒蘸湿的棉花帮擦拭老太太的手心脚心,紧跟在他身后的大夫们轻言道:“大人,你看,我们可没有半点虚言啊!”
严喻培皱着眉头走到窗前,芦花抬头看了他一眼,瞧见他的脸色心里忽然就忐忑了。
这屋子又没有什么隔音效果,再者大夫们说话的声音没有可以压低,所以大夫在外面告她的状,她都听的清清楚楚。她的方式在现代看来很普通平常,物理降温罢了,若不是看着老太太烧得难受,她也不想做这样违背大众的事情。说起来,她挺奇怪严喻培他母亲的态度,除了不同意老太太泡温水澡之外,对她其它的做法都抱着默认的态度。
“喻培,这是物理降温……”
严喻培的视线移到老太太身上,老太太的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粗重地呼着热气,额头上敷着毛巾,颈脖子处垫着……“脖子那里垫的是什么?”
旁边跟着老太太从家里来的婆子大声道:“是冰块啊!少爷,老太太平日里最疼你,现在烧成这样,你不能纵着她胡来啊!这一冷一热,老太太如何吃得消啊?”说着说着就抹起眼泪,看向芦花的眼神恨不得能吃了她。
严喻培望向坐在一旁的母亲,感受到他的视线,木凤翎淡淡道:“我劝过了,她不听罢了,如果老太太出了什么事,后果就不用我说了。”
芦花整个人都僵在那里,她算明白了,严喻培的母亲是典型的腹黑笑面虎,她明明是默认的,这会却说什么劝过。芦花不由地看向站立在床边的严喻培,她是为老太太好,方法虽然过激了一点,可是他应该知道自己没有坏心的。这么想着的同时,芦花心里也很担心,万一老太太真的出了点什么事……喻培会不会恨她?
短短的几秒钟,芦花觉得无比的漫长,她不知道严喻培回头会对她说什么。无形的压力,她盯着严喻培身上的官服,突然觉得此时背对着她的背影是如此的冷漠。
严喻培看着母亲攸尔而笑,在母亲略带惊讶的目光中转身望向芦花,“你的做法可是吓到不少人了,给我解释解释你刚刚说的物理降温是什么意思吧。”
芦花在他眼中看到了信任,刚刚笼罩她的压力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看见了他笑容中的安抚,这种被一个人全心全意信任的感觉让芦花眼眶不禁湿润,她连忙低下头帮老太太额头上的毛巾换了个面,试图逼下眼眶里的热意。
“白酒中含有酒精,用稀释是白酒擦拭身体能带走身体里的热量,达到降低体温的作用。老太太年纪大了,高热烧起来脑袋会因为血压高而疼,用毛巾敷着能减缓疼痛。我是看老太太实在难受,我才……”
严喻培坐在婆子给他端来的凳子上,很认真地听芦花解释,他相信芦花,更担心老太太,所以对芦花匪夷所思的做法他很用心在听。“捂出汗不是一样能达到降温的效果吗?”
“出汗就代表身体里的水分在流失……”芦花顿了顿,她不确定她说的喻培是不是真的听懂,不过在他肯定的眼神下,她只能接着说道:“老太太现在昏睡不醒,强行捂汗怕出现脱水,等老太太醒了,让她喝热姜汤出汗这个是可行的。”
严喻培仔细观察着老太太的脸色,虽然脸色红润,却不见痛苦之色。他伸手握住老太太的手,手心不似发高热的人那样灼热,看向正在帮老太太擦拭脚心的芦花,问道:“这个多久擦一次?”
芦花微楞,“额,我轮换着擦,所以没有停顿的时间。”其实她也不知道该多久擦一次,所以就轮换着不停的擦。
严喻培对身后已经目瞪口呆的大夫说道:“你们去看看药好了没有,老太太是不是该吃药了?”大夫们下意识地点头,看了看芦花又看了看他,最后退出了内室。
严喻培起身走到芦花身边接过她手中的棉花团,“我来吧。”芦花顺势起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