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主撞上身-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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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儿,过来。」目光在子女身上转了几圈,莫承言决定从小女儿下手。
用力摔了几下泥巴,难得听到自己全名的尚香不是很甘愿的走到父亲身边。
「什么事?」
「你今年也十八岁了,所以我给你定了门亲事。」他等着看女儿欣喜的表情。
结果──
女儿蹲下身继续埋头玩自己的泥巴。
一阵微风拂过,将岩石上晾晒的一根药草吹起,缓缓在他面前飘落,犹如他此刻阴暗心情的写照。
「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养不教父之过,他错了。
「有。」异口同声的回答,并且很响亮,
莫承言为之气结。
「你又把香儿许给谁了?」无论怎么看,莫祭酒的脸色只能用阴狠来形容。
说到这个,莫承言就得意起来,「那孩子无论人品、气质、武功、家世都是上上之选,多少人抢都抢不到的乘龙快婿。」
尚香皱了皱眉头,狐疑的望着父亲。
「真有那么好,还轮得到你去抢。」莫祭酒不屑的冷哼,死老头整天腻着娘亲,哪有时间去帮小妹找夫家,还不是为了断绝后患,才决定把小妹给处理出去。
莫承言的脸皮颤了颤,最后以父亲独有的宽广胸怀原谅儿子的出言不逊,对着女儿露出慈父的微笑,「香儿啊,爹怎么会害你呢,是不是?那小子真的是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哦。」乖囡,你就赶紧嫁了吧,也省得你老是易容回去打扰我跟你娘的独处。
「难得一见的才俊?」尚香螓首微歪,用一种调侃的眼神看着父亲,「爹,您什么时候有机会遇到这种人才?」
这回刚毅的脸皮忍不住微微泛红,最后不得不端起父亲的架子,沉声道:「丫头,正所谓在家从父,你的婚事爹说了就算。」
「哼!」
「祭酒,这次你不可以再从中作梗。」他很严肃的望着儿子不驯的脸。
「再?」她挑眉,目光在父兄之间来回移动。
莫祭酒看着妹妹坦然的道:「八年前他就试图把你许人了。」不过,那小子被他打发了。
「八年前?」她讶然的张大嘴,那时她才十岁好不好,「是谁?」
阴柔的俊脸散发出一种邪恶的气息,「不知道。」
「啊!」
「他进到谷口的时候就中了我的招。」停顿了下,他妩媚的笑起来,「伤重加上毒发,活下去的可能性不大。」因为没有为其收尸的必要,动手后他便离去。
尚香忍不住伸手挠头,怎么越听越耳熟咧。
「所以这次我决定当面告诉香儿,安排好一切,免得再让你有机可乘。」莫承言不忘狠瞪儿子两眼,他的眼光一等一,那小子就该是他莫承言的女婿,哪会真让逆子解决。
那又怎样,只要知道是谁他一样动手,哼!莫祭酒挑衅地睨了父亲一眼。
「我莫承言的女儿一定要嫁白道中人。」他声明立场。
「我毒阎罗的妹妹只能嫁给邪道中人,自古正邪不两立。」他也是有原则的。
她继续搔头,一正一邪两路人马,此刻自己面前就有一对,她真的很苦恼耶。
唉!
望着水光山色风景无限的洞庭湖,尚香的脸上完全找不到一丝喜悦,原本灵动的眸子呆呆的凝望着在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水面。
嫁人?
螓首微仰,眯眼看着头顶灿烂的太阳,一声轻叹逸出朱唇。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清风徐来,在这炎炎夏日里分外难得,可是烦恼的她却没心情游山玩水。
望着与君山遥遥相望的岳阳楼,她连叹三声。
去?还是不去?
不去,爹那里不好交代;去的话,大哥会不爽,她自己也不情愿。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张俊秀出尘的脸,那双如星般灿烂,如海般深邃的眼睛似乎透着隐隐的忧郁……
停!她用力晃了一下头,将那张缠了她好些日子的脸从脑中晃走,掬水用力泼自己的脸,清醒,一定要清醒。
「哼,他都已经赶我走了,我为什么还要想他,才不要……」她喃喃自语,努力说眼自己。
定了定神,她擦干脸上发上的水渍,眼睛遥望着岳阳楼,对自己说,就去看看吧,或许真的是个人杰呢,就算不嫁,拗来当朋友也是可以的。
做好心理建设之后,她跳上岸边停靠的一叶扁舟,向岳阳楼而去。
常言说得好,人生何处不相逢。
可是──这也太恶劣了吧!
才上岸,尚香还未来得及找人就想原路回返。
「二妹──」
来不及了,他已经发现她了,所以她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秦忆风狐疑的打量她,一身白衣似雪,越发衬得她明眸皓齿、玉面朱唇。
目光下移,在看到她腰间带着的那管青翠洞箫时,眼神倏地一紧──雪衣,翠箫,发如双环,耳坠莲花,衣着打扮无一不与今日他要见的人一致。
相识八年来,从未见她穿过白衣,今日才发现白色很配她,把那种绝代风华的气韵发挥到极致。
「你来洞庭赏景吗?」他兴味的扬眉。
抿了抿唇,她走到窗前,眺望着碧波浩渺的太湖,微笑道:「对呀,淡扫明湖开王镜,丹青画出是君山。能让人写出这么美诗句的地方一定很漂亮,而站在岳阳楼看君山,就更有诗意,不是吗?」
「今天我包下了这里。」他慢条斯理的说。
「大哥,何必这么见外,让小妹借借光也没什么不好是不是?」她扭头对他扮个鬼脸。
「这么多年没见你穿过白衣。」他不着痕迹的探问。
她挑眉,「大哥没见过不表示我就没穿过,是不是?」
话虽这样讲,但是天下断没有如此巧合之事,今天他与人有约,白衣翠箫相见于岳阳楼,她便适时翩然而至。
「你真的姓尚?」
「大哥何出此言?」
将心一横,他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再让她这样扯下去,永远套不出他想知道的事。
「我会包下这里,乃是因为与一位莫姑娘有约,而她赴约时就该如你这般白衣翠箫……」剩下的话他明智的含在嘴里,仔细看她的神色变化。
嘴角微不可察的僵了一下,尚香没来由地朝他怒视一眼,让他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香儿?」
「请称呼我为二妹。」她纠正他,他都跑来跟人家相亲了,还敢叫她「香儿」?
显然她忘了自己其实也是来相亲的。
「二妹。」他突然有些想笑,她这样如嗔似娇的表情真的很可爱。
「既然大哥与人有约,那小妹便不好多做打扰,我先告辞了。」她面不改色的向他辞行。
「哦。」他剑眉微挑,意味深长的瞧着她。
「我要走了。」她提高音量。
他点头,「我听到了。」
她瞄瞄他,再低头看看被人扯住的衣袖,不耻下问地道:「那你的手在干什么?」
「莫尚香。」他很肯定地轻唤。
她左顾右盼,「谁?」
「你呀。」他惬意的笑。
「大哥真是爱说笑。」我不承认你能怎么样?
「难怪你那么喜欢小莫的名字。」他终于可以理解她每每叨念小莫名字时那股艳羡从何而来了,她自己明明就姓莫,却不肯大大方方地将姓与名字连在一起。
莫尚香,莫上香,哈哈,果然是有意思!
「秦忆风──」她开始抓狂,谁敢拿她的名字取笑,她就对谁不客气。
「哈哈……」他放声大笑,每每她抓狂无措的样子都会让他心情大好,从无例外。
「我要跟你绝交!」气死她了,都是爹,为什么要起这个名字,什么莫尚香,莫祭酒的,爹难道想让她跟哥忘祖弃根吗?
秦忆风强忍住泛滥的笑意。
「放手,我要走了。」她现在很生气,他再不放手她就不客气了。
「缘分既然是上天注定的,我便没道理再放手。」
「什么?」
他盯着她的眼,认真的道:「八年前你误打误撞的收了原本就是送你的王麒麟,今日你我二人又因父母之命而重聚,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难怪那日听哥讲得很耳熟,原来他便是当年那个倒楣的少年,她恍然大悟。
「不管你跟毒阎罗究竟有什么纠葛,这次我都不会再放手!」心灰意冷的他原想认命,听从父母安排来见见再找上门的莫家小姐。却不料,老天垂怜,让他失而复得。
「纠葛?」她眨眼,除了她常常弄死哥哥的毒虫外,他们兄妹实在没别的恩怨。
「你肯来,证明他在你心目中也无多少份量。」同样证明自己在她心目中也是一般,否则她一定不会出现在这里,这个认知让他很不是滋味。
「不是呀,我如果不来,他们会闹得很凶,所以我一定要来走一遭。」她实话实说。
秦忆风脸色瞬间黑沉了下来。
第八章
她有说错吗?
她明明就没说错啊,所以对他的勃然大怒,她真的无法理解。
虽然无法理解,但有一点尚香是肯定的,就是对于盛怒中的人最好是不要跟他唱反调,所以当秦忆风硬拉着她回天剑盟时她没有拒绝。
没有拒绝并不表示她就赞同他这样鸭霸的做法。
望着窗外大树的眼睛突然掠过一抹慧黠。
好吧,上次她没能找到真正的金库──那座空荡荡的山洞不可能是天剑盟的金库,那么这次既然有幸再次做客,当然得去摸几锭金子以安慰她之前失落的心情。
脚才刚刚踏出房门,就听到一道甜柔的嗓音叫自己。
「香儿妹妹。」
心里暗叹一声,她慢慢转过身去,笑着同来人打招呼,「白姊姊。」
清丽脱俗的白玉兰站在莲花池畔犹如下凡的仙子般衣袂飘飘,让尚香没来由的有些气闷。
「妹妹要去哪里?」
「待在屋子久了会闷,随便走走,姊姊呢?」
「妹妹远来是客,我陪妹妹到处转转好了。」
那个「客」字异常尖锐的刺入尚香的心口,让她呼吸为之一窒。
「那怎么好意思麻烦姊姊,我自己走走就好。」
白玉兰温婉地笑着摇头,「妹妹是外人,自是不知天剑盟有许多地方是不能随便走动的,还是由我带妹妹转转好。」
强压下自己心头的不适,尚香也笑着摇头,「还是不要了,姊姊打理天剑盟的内务已经很辛苦,妹妹不能再让姊姊多费辛劳。」
她们真是客气,客气得有些虚伪,秦忆风远远看着,却没有上前介入的意思。
他很气尚香,却又不能把她怎么样。她明明心里有他,却又对毒阎罗心存顾忌,他真想剖开她的脑袋看看她究竟在想什么。
最后,他看到她认输地跟着表妹离去,不由讶异的扬了扬眉,然后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只不过跟着她们越久,他的脸色就越难看。
「这支秋千架,小时候我和表哥常常一起坐在上面荡。」白玉兰一脸甜蜜的回忆着。
身边的尚香很努力的维持着脸上的淡笑,从刚刚到现在,她一直在听别人青梅竹马的成长史,听得她原本只想拿几块金子的念头逐渐转变为把金库整座搬走!
「姊姊跟大哥的感情真好。」
「是呀,」白玉兰一脸憧憬地望着远处的青山微笑,「小时候一起玩耍,表哥当新郎我当新娘……」
尚香嘴角一直挂着的浅笑已经凋零,原本景色如画的天剑盟,在她眼中突然之间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她明明是想走走散心的,怎么跟白玉兰一起时间越久,她就越郁闷,简直郁闷得想大吼,并且一脚把兀自说个不停的白玉兰给踢到十万八千里之外。
秦忆风看着她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如此不停的重复着,想来她此刻内心天人交战得极是惨烈,而他那陷入回忆的表妹丝毫没有察觉身侧人的情绪转变。
「姊姊。」
尚香突然变得凝重的口吻让白玉兰讶然侧目。
「其实姊姊应该陪大哥出来散步的。」至少郎情妾意春满园,光想那个画面她就有种杀人的冲动。
白玉兰的神情黯淡了一下,幽幽地道:「他现在不会有时间陪我的。」
明白了,所以她就成了那个倒楣人。
「妹妹可有心爱的人?」
尚香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震住了。
「妹妹?」
毫无征兆的警讯闪过脑海,她不动声色的微笑,「这样说来,姊姊是有心上人了?」
白玉兰默认。
「能被貌如天仙的姊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