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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早安-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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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爱情!”
  “瞧你不屑一顾的样子!你呀,怎么一说到爱情就这副模样?”
  “那东西真的存在吗?”
  “哎呀呀!妈妈说你有问题,还真没说错。你呀,又没失过恋,怎么会有这么消极的想法?”
  “一定要亲身经历过才知道吗?我不是天天都在收拾所谓的爱情留下的烂摊子吗?”
  事实的确如此。美卿每周要接几百个电话,记录下电话的内容,加以分类。这些电话80%是女性打来的,内容多为抱怨丈夫酗酒、彻夜不归、有外遇、养二奶、变态、虐待、使用暴力,还有离家出走、盗窃、赌博、抢劫、强奸等等。在谈话过程中,美卿听到最多的就是哭诉和抱怨,说当初因为爱情而结婚生子,没想到丈夫会变成现在的样子,自己被男人骗了,被爱情骗了,当时一定是疯了。
  由此美卿得出了自己的结论:虽然这个世界上爱情泛滥,但并没有真正的爱情。对男人,她也一直抱有成见,认为在世界变得如此肮脏的过程中,男人不只是助了一臂之力,简直是卷起袖子全力以赴。那些男人,表面看个个道貌岸然,一转身,马上就变成另一副嘴脸。
  “美卿,你还不了解男人!”
  “嗬!我不了解?”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男人跟你想的不一样,他们很优秀。”
  “像姐夫那样的?”
  “是啊。”
  “那是姐姐运气好,这比彩票中奖的几率还要低呢!”
  “你说得不对。其实,男人一旦陷入爱情中,比女人还要认真,简直认真得可怕。这个世界上,爱得真实、美丽的人,很多是男人。”
  美卿撇了撇嘴,对姐姐的话不以为然。姐姐大学一毕业就遇到了姐夫,很快结婚生子,组成稳定、美满的家庭,整天陶醉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她怎么可能了解外面多灾多难的世界呢?
  云卿默默盯着妹妹嘴角的冷笑看了一会儿,又开口道:
  “你呀,不管怎么说都该辞职了。”
  “就算没有这份工作,我的想法还是一样的。说句不该说的话,就连姐夫这样的人不也曾经因为女人的问题害得姐姐伤心过吗?”
  美卿一边说着,一边朝姐姐瞪了瞪眼睛,似乎觉得这下戳到了姐姐的痛处,应该能说服她。但云卿冲她摇了摇头,嘴角依然含着笑。
  “怎么,难道是误会吗?”
  “是啊。”
  “天啊,姐姐,你被姐夫骗了!姐夫不愧是学法律的,脑袋瓜子就是灵活,事情都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摆在那里了,他还能把自己洗刷得干干净净。”
  “你错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嗯——莫非那个一直跟姐夫见面的女人不是姐夫的初恋?”
  “是。”
  “那不就对了嘛,有妇之夫居然瞒着妻子跟自己年轻时喜欢的女人见面,10年都不间断,这还有什么好误会的?姐夫该不会说他们是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吧?”
  云卿轻轻叹了口气,说:“你呀,思想果真有问题!”
  面对不以为然的妹妹,云卿的眼睛里露出忧郁的神色。
  “只是你不知道而已,爱情是存在的,确确实实存在,而且,这种爱情就发生在我身边,跟你姐夫也有关系。”
  “啊!什么意思?姐姐,快说详细点儿!”
  “就是上次我误会你姐夫的那件事。你还记得郑喻宁吧?郑教授,几年前你在我这儿见过一次,是个建筑设计师。”
  “嗯……跟姐夫从高中时就是好朋友、眼神冷冷的那位?”
  “对,就是他,他还在S大等几所大学担任客座教授。”
  “那又怎么样?”
  “嗯,好吧,我给你讲讲他的故事,要知道……”
  云卿盯着妹妹的眼睛。
  “这是真人真事,就发生在你姐夫的初恋情人身上。”
  “呜哇!你还真激起我的好奇心来了——曾经大喊男人都不可信、坚持要离婚的姐姐,现在居然要给我宣讲爱情!”
  听了美卿的话,云卿的脸刷一下红了。
  是啊,自己确实那样说过,当时因为对人、对男人、对丈夫不够信任,才说出那么轻率的话,现在想起来依然觉得惭愧。那天,直到自己的怒火发泄到了尽头,丈夫才张开沉重的嘴唇讲了那个故事,她起初还半信半疑,直到故事讲完后丈夫闭上眼睛流下两行热泪——她第一次看到丈夫流泪,才知道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云卿当时感动得哭了几天几夜,就算现在想起来,还是眼眶会一热,几乎要落下泪来。
  美卿看到姐姐凝重的表情,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换了个姿势坐好。
  云卿眼睛里雾气蒙蒙,竭力按捺着内心的激动。

  2胸中地动山摇(1)

  “怎么回事?”
  “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
  “嗬!你这人……”
  1998年2月23日下午,Y大法学院教研室里,朴载佑正在察看新学期课程表,朋友郑喻宁猛冲进来,没头没脑地质问他。
  载佑回头看着朋友的眼睛。
  难道……这家伙!
  他的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惊慌的表情,似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40分钟前,喻宁从世宗文化会馆打来电话,用命令的语气说:“你待在教研室里别动!我马上去你那儿。”
  从那时起,载佑心里就一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心情一直持续到现在。
  “说的就是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嗯?”
  “喻宁,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坐下来慢慢说!没结过婚的小伙子果然性急啊!哈哈!不过,你单身汉的日子也快到头了,婚礼还有三四个月吧?你的好日子也要一去不复返喽!”
  喻宁没说话,抓起一枝烟,似乎在努力平息心中的怒气。他点烟的手一个劲儿发抖,载佑装做没看见,试图转移话题:
  “对了,你不是说在海边买的旧房子正在装修吗?工程进度怎么样?别忘了你答应今年夏天借给我当别墅的哦!”
  他故意嘻嘻哈哈地掩饰内心的不安——到底是为什么呢?看他那混杂着愤怒、疑惑和恐惧的眼神!难道是因为那件事?但愿不是。
  “喝咖啡,还是茶?”
  “……”
  “臭小子!遇到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对了,前几天我在电视上看见在曦了,外务部副部长跟驻韩法国大使会谈时她当的翻译,你也看了吧?”
  载佑一边把壶里的水倒进茶杯,一边谈起喻宁的未婚妻,喻宁却像没听见一样,他是个一米八左右的大个子,现在却弓着腰低着头,双手按着太阳穴,头几乎贴在桌子上,脸色苍白,内心显然在经历一场混战。
  看来,事情真的暴露了!
  终于,喻宁抬起了头。他的眉头紧皱着,原本和善而敏锐的目光充满困惑,轮廓分明的双唇微微颤抖。他先是把细长、白净的十指交叉起来捂住嘴,然后又分开十指用手掌搓了搓脸,身体靠向沙发背。
  紧张的空气在屋子里膨胀,仿佛随时都会爆炸。
  载佑双手抱在胸前,回头看着紧闭双眼靠在沙发上的喻宁,心里长叹一声。
  怎么办呢?在人的一生中,有时可能毫无防备地撞上暗礁,这不是任何人的过错。撞上暗礁的人已经无计可施了,周围的人却应该尽可能避开那暗礁,避开撞到暗礁上的人。
  载佑也点上一枝烟。两个人之间交流着尴尬的沉默。
  当时不过二十几岁,那么年轻,现在已经36岁了。
  “好,我明说吧,今天……嗯,不,刚才,我在建筑学会的研讨会上见到了裴明焕!”
  “裴明焕?”
  “你不记得了?你的前辈啊,比你高三届,裴明焕律师,父亲是东南家具的董事长,而且……”
  果然!载佑的心“咕咚”一声沉了下去。他避开喻宁火辣辣的目光,掉头看了一眼堆在桌子上的学生论文,抬起手扶了扶眼镜框。
  “当然记得……是啊,认识,可是他怎么会在那儿出现呢?”
  “你真的打算一直装下去吗?”
  “有什么……要说的,你就直说吧!”
  “嗯,好……贞美……贞美到底怎么了?金贞美!”
  唉,果不其然!喻宁说的正是过去7年间载佑日夜担心会暴露的那件事!
  是不是一直瞒着他比较好呢?不,不是的,坦率地说,载佑现在觉得,尽管这种方式很突然,但事情毕竟可以真相大白了,还是值得庆幸的。尽管一开始他非常惊慌,心跳加速,但现在他的表情已逐渐变得自然了。
  “你怎么认识裴律师?他根本不可能认识你啊!”
  几年前喻宁跟裴律师曾有过一面之缘,在前辈的设计工作室,当时只是简单地握了握手,打了个招呼就告辞了,因为裴律师是喻宁在私人场合绝对不愿遇到的人,虽然谈不上不共戴天或深恶痛绝,但分明就是他,害得喻宁的青春岁月在痛苦中度过。
  “他……今天……是跟夫人一起来的。”
  “夫人?哦,是这样的啊,原来是……这样!”
  载佑一下子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在今天之前,喻宁一直以为贞美嫁给了裴明焕律师。
  那是1991年夏天,喻宁至今仍记得清清楚楚,是8月11日,当时他正在美国纽约大学学习建筑设计,贞美给他打来国际长途,亲口告诉他说,自己已经跟裴明焕结婚了,不是打算结婚,而是已经结婚10天了。前一天,8月10日,贞美的父亲金校长已经在电话里告诉过他一次了。8月12日凌晨,喻宁又从高中时就亲密无间的朋友载佑那里证实了贞美与裴明焕结婚的消息。
  今天……是1998年2月23日,那么,7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贞美,她现在到底在哪儿?难道……她已经死了?
  就在几个小时前,郑喻宁亲眼看到裴明焕律师把一个女人介绍给别人,说是自己的夫人。他惊讶万分,瞬间怒火中烧,因为那个女人并不是金贞美。那的确是个美丽的女人,举止优雅,符合裴家的声望,但是,并不是金贞美。由此看来,裴明焕一定是跟金贞美离婚了。什么时候离婚的呢?如果真的离婚了,那不就是说,作为一个男人,他给她带来了不幸吗?
  喻宁犹豫了一下,强压怒火,大步走到端着葡萄酒杯的裴律师面前。
  “您好!几年前在空间设计工作室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啊——对。”
  吃惊的是,裴明焕记起了喻宁。两个人客套几句后,郑喻宁紧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对不起,请问您跟金贞美……”
  郑喻宁瞥了一眼在不远处跟人谈话的裴夫人,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对方的反应出乎他意料之外。
  “哈哈!恐怕是郑教授误会了,我妻子从一开始就是那个人,从6年前到现在,以后也一样。”
  郑喻宁又问了几个问题,裴律师分明就是贞美、金校长和载佑所说的那个人,但真的面对面谈过之后才知道,他跟贞美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裴明焕大四就通过了律师资格考试,凭借家族的财力和自己的才能,现在正为进入政界作准备,这是众所周知的。
  喻宁误会了他,平生第一次表现得这么无礼,几乎感到无地自容。
  “你知道我当时什么心情吗?唉,原来人一不小心就可能在错觉中生活一辈子啊!生活怎么可以这么轻率,简直荒唐可笑!”
  “难道我愿意对你撒谎吗?要不是贞美……贞美那么恳切地求我替她圆谎……不过,不管怎么说,的确对不起你。”
  “为什么呀?为什么要把我当傻瓜一样瞒起来,直到现在?那,现在……贞美她……”
  载佑脸上阴晴不定,一只手伸向烟盒,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找打火机,慌乱之中却怎么也摸不到。
  喻宁掏出火机打着火,替载佑点燃叼在嘴上的香烟。他的喉咙一阵发干。
  “别再拖延时间了,我现在恨不得狠狠揍你一顿。你,不是不知道我对贞美的感情吧?不是不知道她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吧?到底出了什么事?快原原本本告诉我!快!”
  载佑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噗地喷出一口烟,凝视着喻宁的眼睛。
  “当时……喻宁你在纽约建筑大学读硕士吧?”
  “是啊。”
  喻宁急切地点了点头。
  载佑说的是1991年,更确切地说,是喻宁25岁、刚开始攻读硕士学位那年。就是那年夏天,贞美给喻宁打了最后一次电话,说自己已经结婚了。尽管从那年4月末开始,他们之间的联系就完全中断了,喻宁做梦也没想到会出现那样的结果,当时一点儿思想准备都没有。
  “还记得你打电话那天吗?给贞美,她的生日。”
  “当然。”
  “是啊,就是那天……”
  既然情况已经这样了,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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