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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市井雨-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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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解地问。    
    


第十五部分:市井风俗从男人身上舀钱

    瑞娟凑到耳朵边说,小妖精是狗娃子包的“二奶”。她觉得小芹子打了个冷战,似乎不明白“二奶”的意思,补充道,就是不要脸的情妇呗,野女人,当舀子,从男人身上舀钱,勾引男人往那个填不满的洞里塞票子,跟买淫有么区别。停了一会又说,现而今的男人,一个个都像“走草(发情)”的公狗,不管是人是鬼,只要有点臭钱,就发骚包“二奶”。小芹子辨别出瑞娟姐的时评锋芒所向,毕竟是在抨击丑恶的公狗,所以能承受住瑞娟愤世嫉俗的言辞,保持平稳的心态。不料,瑞娟大姐又掉转枪头直指狗世界的另一半:你再想,母狗不撅尾巴,公狗能爬到背上去吗?瑞娟姐着重强调指出要害与本质:所以关键是母狗,这如今的女娃,一个个越来越不是东西,争着抢着卖脸、卖屁股,把尾巴撅得高高的,只怕公狗不上身。那副鄙夷神态,那恶毒至极粗俗不堪的话语,似乎要把发草的公狗和卖脸卖屁股的母狗赶尽杀绝。她只顾自个儿说话,又忙着手里的活,也没注意小芹子的表情这么难看,她绝然没意识到身边就有这样一条母狗。    
    小芹子来不及听完瑞娟讨伐二奶的檄文,却突然犯了病,踉跄一步险些倒在地上,吓得瑞娟连忙丢下菜扶住了小芹子。急忙说道,怎么啦,患病了。小芹子有气无力说,头有点发晕,经常这样,不打紧。瑞娟像母亲一样埋怨道,一个人打三份工,还要学习,是铁打的身子也得累垮。快去躺一下,丫丫床上干净些。小芹子猜测,那“一个个越来越不是东西”的女娃,肯定不包括她在内,亲爱的瑞娟姐怎么也不会把她当作喜欢撅尾巴的畜生的,特准她躺到丫丫床上就是最有力的例证。    
    她顺着瑞娟的话走入丫丫房间,带上了门。瑞娟的话刺得她的胸口冒血。她躺在床上突然听见一声断喝:你个不要脸的臭婊子,老子今日个要宰了你!接着是瑞娟解劝的声音,大姐,你冷静点,不要这样。又听见那“大姐”反驳道,你说得好听,你的男人被妖精叼走了,你辛苦挣来的钱,都塞到母狗都不如的骚货婊子的——洞里去了,你说大嫂,这事轮到你的头上,还冷静得下来。小芹子听见有男人在窃窃发笑。她感到浑身都在被尖刀乱戳,痛得撕心裂肺。    
    她拉床被子蒙住头,试图挡住乱射的利箭。接着,又传来人体和桌椅冲撞的猛烈声响,还有瑞娟可怜巴巴的求救声,你你,你不要,动武,人命关天呀。接着,哎呀一声,瑞娟姐大喊“救命呀”。这时小芹子才跑出房,只见瑞娟端着血淋淋的双手,痛得只叫唤。公狗已抽身逃亡,一奶紧追不舍撵着骚货二奶奔向远方,去开辟更广阔的战场。牌场上一片混乱,麻友们骚动不安,纷纷站立起来挪桌子,拖椅子,扫清大逃亡的通道,乘机开溜逃避是非之地。也有临危不惧者巍然占据中心位置,命令别人赶紧打110报警。有的坚决主张暂不报警,最要紧的是护送瑞娟去医院包扎。    
    有人见小芹子出现,便恶狠狠地呵斥道,没有长眼睛,看不到形势,还不赶快送医院!她早已拢身抱住瑞娟,拖着走到门前空地上。瑞娟挣脱小芹子的手,跑回来对一位信得过的老牌友说,麻烦你,帮我收拾麻将,代我照看门,佳成快要回来了。    
    两人出了住宿区到街口候车,小芹子不停挥手召的士。瑞娟说不打紧,血止住了,就搭麻木(专门载人的摩托车)。小芹子顾不上说话,拖着瑞娟塞进的士中直奔医院。急救室里,医生为瑞娟清创、缝针、包扎,说,只砍断了一根筋。小芹子丢下瑞娟办理挂号、交款事项,总算包包里的钱足够敷用。医生说,锈刀砍的,要住院治疗、观察。瑞娟不同意,要回家。小芹子不搭理,果断为她办妥了住院手续。    
    佳成匆匆赶到病房,什么也没问,劈头盖脑气势汹汹说,小芹子,你怎么搞的,你就忍心让她砍成这个样子。他越说越生气,大发威风,我们对你怎么啦?哪一处对你不起?你就见死不救。他觉察自己失言,忙改口道,我就不相信,两个大活人对付不了一个疯婆娘。一番枪林弹雨扫射过来,小芹子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拼命不让流出来。他只心疼自己老婆,公然不讲一丝情面埋怨、训斥她,尽管自己有错,出房门的时间晚了一点,可她心灵受的伤不会比瑞娟轻,非但不宽慰,反倒一顿无头无脑的责骂。瑞娟咆哮道,瞎子,你吃了铳药子儿不成,狗咬吕洞宾,不识好歹人。你怪人家小芹子,有个么道理?她头晕刚躺到里屋床上,外面就发作了。转过来安抚小芹子,你不听他的放屁,放臭屁!    
    佳成不屑一听仍然怒气未消,我听别人说了,小芹子早点跑出来,不论是拉你,还是拽住那个疯婆娘,都不会成这个样子,她当初还没抽出刀来,不是吗?佳成眼里透出从未有过的凶狠,恨不得要杀小芹子一刀。她颤栗发抖,凄然说,瑞娟姐,我走了,好好养伤,明日来看你。佳成更加发威吼叫道,你怎么啦,我就说不得你?我们一家哪里得罪了你?就算是冤枉话,你也要听下去。小芹子头也未回,小跑步逃窜而去,爆发出伤心不已的抽泣。    
    瑞娟抢白佳成平白无故把人家小芹子气跑,你赶上去,捅她一刀才解恨,是不是?佳成说,我还气了她,我自己不知是受的什么气呢。瑞娟马上明白了,刚才那股火气不是针对小芹子的,而是另有缘故。她意识到马民警那儿出事了。    
    


第十五部分:市井风俗两千多血汗钱又喂狗了

    原来,他紧赶慢赶到了马民警家,向他老婆交了五百元。回来路上凑巧遇到吴片长,老头儿心花怒放又幸灾乐祸说,好消息,狗日的马民警,刚刚在局子里被抓起来哒,他狗日的吃了豹子胆,凭他是国家公务员,竟敢到几家麻将馆敲诈了五万多元,说是要给他们办证。这回,凡是跟马民警送了钱的,都不得下地,要追究行贿责任。你该灵魂开窍没给他送钱吧?    
    这是寒冬腊月的一声炸雷,佳成想,老子两千多血汗钱又喂狗了,还要追究责任不得脱皮。他万分恼怒百倍懊悔,打落了牙齿和着血往肚里吞,敷衍了吴片长几句,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我是什么人呀,再说,我放个屁,都要报告您老人家的。他陪着老人家奚落马民警,这匹马只记住了不吃夜草不肥的道理,就没想到还有马失前蹄的危险,嘻嘻,我高兴。他挤出了苦楚的笑声。    
    佳成是善于灵魂开窍的男人,可硬可软,能伸能缩,会赚会赔,被人巧取豪夺挖走了一大块,就想到是喂了狗,蚀财免灾。分明是自己失算,却认定是易经注定的命运,不能违抗。一开窍,不禁暗自乐了一阵,世间的一切苦难便倏忽消解化为乌有,百无聊赖中也萌发出闲情逸致,挤进人群站立街头看风景:一个女人持刀追杀另一个女人,持刀女将尽管年纪大一点,但出于仇恨满胸膛怒火高万丈的情势之下,所以追杀勇猛,步履矫健,风风火火,奋发向前;而被追杀者虽然具有年轻化优势,却是脚蹬高靴,也就是新新人类常穿的大头厚邦肥底的新世纪宇宙鞋,比京剧黑头的靴子更具厚重的历史感,所以领先的差距越益缩小,眼看就要被捉拿。    
    此刻各种车辆自动停下,为她们腾出开阔场地。周围观众在津津乐道评点,据知情人提供的背景资料,这是大奶杀小奶,一奶杀二奶,真奶杀假奶,是一场货真价实的奶奶之战。有老者佝偻着背忿忿然说道,你们只顾看热闹,就不晓得去拉拉架,非要杀个你死我活才有好戏看。有人反驳说,是在拍电影,你老人家不要瞎凑合。你看那个长头发男人,不就是刘欢吗,他是导演,在旁边喊,叫大奶快追呢。有人立即附和,但加以修正,不,是在拍电视剧,你看那大奶就是卫视台的主持人,那“二奶”嘛,不就是她——就是她,就是她,她嘛,叫什么的呀,好熟的。连拍着脑袋,硬是想不起“她”的名字。    
    佳成不觉笑了,那晦气、窝囊气早已烟消云散,眼前的这场奶奶之战,真够新鲜刺激,大有看头。远处有人却大杀风景冷冷地说,屁的电视剧,是从黎瞎子麻将馆杀出来的。佳成一听头脑发蒙,站在黄鹤楼上看翻船的情趣顿时烟消云散,他自己又翻船啦,蚀财跟遭灾,怎么连在一起。再无心思看下去了,扭头直奔自家麻将馆。麻友、邻居们说了故事梗概,他才没命追到医院。    
    小芹子在杨志刚屋子里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得到了最大释放,才平静下来,走到这一步,没有回头路了,硬着头皮厚着脸皮走下去。这社会当二奶何止她一人,简直多如牛毛,像她这样高档二奶,却是凤毛麟角,男人是厅局级,她就是厅局级二奶,人家美国还兴讲第一夫人,他马上要当一把手了,她将是本市的第一二奶,是二奶群体中的领衔人物。再瞧瞧那个贼眉鼠眼的狗娃子,只配称得上是一条走草的赖皮公狗,靠打砸抢混碗饭吃,也配包养二奶?再看被追杀的女人,那么丑陋那么瘦小也够资格当二奶,实在糟蹋了二奶的名分。小姐比蚂蚁多,二奶也会多起来的,女硕士、女博士也有当二奶的,比较那知识二奶,明星二奶,她承认是有不足,但相貌呢,有几个能跟她相比。佳成常说的,人,要灵魂开窍,这么一开窍,她就什么都想通了什么也不怕了,要是逼急了,她就跳楼自杀,当个二奶烈女你们看看。    
    她倚在窗口紧紧盯住佳成麻将馆的门前,防止东西被盗,佳成骂我三天三夜也应该,他是好人,有资格骂我,他对朋友忠实,对朋友的女人手指头都不弹一下,他只帮忙不要回扣,他是真正的男人。    
    正在她灵魂大开窍,翻来覆去思前想后时,见佳成垂头丧气回到家门。她抹了一把脸,理了鬓发,轻松自然下楼,款款走到佳成背后,一句话不说,等待他开门。还有一些没有逃散的铁杆麻友,像难民样在附近游荡,见了佳成便像见到联合国难民救济署官员,立即重新聚集,等待佳成的施舍,安置他们竖旗开盘。    
    佳成看也不看她一眼,大大咧咧吩咐道,赶快做饭,丫丫马上要回来,帮我送饭去医院。我来照护麻将朋友。小芹子嘴一嘟赌气说,关几天门,就要死人,等着钱买米不是?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俨然是瑞娟的角色。佳成在大门边与麻友搭话,回答他们关心的伤势伤情,探讨是否报警的得失,研究是向一奶讨还血债还是向二奶追回公道的利害得失。着重对二奶现象深入剖析严肃思考。有的说,这二奶,最早是暴发户们玩起来的新把戏,他们发了国家和老百姓的不义之财,钱一多就浑身发骚又嫖又包。另一派观点则认为,是当官的发明的,大官的四个基本中就有一个“老婆基本不用”,他们什么事不好带头,偏偏带了这个头。他们又分析二奶现象中的责任主体究竟是谁,探讨谁之罪的重大课题,是公狗还是母狗承担主要责任,进而陷入了是先有包二奶的还是先有二奶的泥潭,是先有买方市场还是先有卖方市场,犹如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一样深奥。两派学术观点纠缠不清,闹得小芹子如坐针毡,她恨不得冲到屋外去,给这些老不死老不正经的家伙每人赏一巴掌,扇得他们捂着牙帮子直叫唤直吐血,看还嚼舌根子不。得亏佳成及时作了总结性发言,各位麻友,别去管他娘的一奶二奶了,我们都是毛主席表扬过的人,是高尚的人,摆脱了低级趣味的人,谈二奶谈多了,把嘴说脏了划不来。请大家就位,玩麻将比玩二奶崇高得多。麻友们哄地一笑,还有余兴未尽,舍不得结束荤中带素、世俗中深藏严肃学理的研讨会,一面研讨一面走向牌桌,手中五指已在麻将块上来回摩挲推搡,发出刺激赌欲的声响,慢慢将二奶的研讨搁置到爪洼国一边去了。小芹子方才获得解脱松了一口气。    
    


第十五部分:市井风俗不幸的命运和有钱的苦衷

    她给瑞娟按时送饭,瑞娟能自理,需要她人代劳的活儿不多。夜晚,她躺在饭馆床上任小北方行云雨之事,顺便告诉他麻将馆捅刀子的事,她要去帮忙照料。他说,你去,只晚上回来就行。    
    白日里她还偷空去房产公司打照面后,便去陪伴刚从省城回来的秀儿姐,讲了瑞娟受伤的事。秀儿说,我不好意思去看瑞娟,你给我送点钱去,行不行?她如实相告,怕他们不接受,搞得我们都难堪。沉吟一会说,试试看吧。收下了秀儿姐的一千元,打算过后悄悄硬捅到瑞娟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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