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羊的星星-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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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星歇斯底理地乱跳，嘎一声，乘座空间的门开了，
　　刚才根本忘记关好，整个车箱又左摇右晃。
　　天骐鼓起勇气把蟑螂挥出去，“快，你把门拉过来锁上。”
　　“拜託！不要再动了，一直晃……”
　　阿星把门拉上后回头，看到天骐还是握着窗框，低头看地板，
　　维持着一模一样的姿势，紧闭着眼睛，全身僵硬，阿星这才觉得事情不对。
　　“天骐，怎么了？”
　　“我怕高……这个高度跟我妈跳楼的高度一样。”
　　“对不起……”阿星惊讶，但似乎感受到天骐的惊恐与遭遇。
　　摩天轮又晃了一下，天骐紧张，阿星缓慢小心的坐在天骐身边，
　　犹豫了一秒，接着张开双臂拥抱天骐，
　　阿星为了安抚天骐的紧张，抬头看到窗外闪耀的天际。
　　“你看星星，好漂亮啊！
　　我妈说过，人死之后，就会变成星星，好人的星星就会特别闪亮，
　　我想，天上最亮的那两颗，就是我的爸爸跟妈妈吧！
　　那边那颗亮亮的在跟我们眨眼睛的星星，就是你妈妈吧！“
　　天骐听到阿星这么说，忍不住靠近窗边，慢慢的顺着阿星的眼光看出去，
　　一片灿烂的星空加上遍地的美丽夜景，天骐顿时安静下来。
　　阿星微笑着，风吹着，脸上有了发丝，
　　天骐伸出手，轻轻地拨开阿星脸上的发丝，沉醉在她的笑容里。
　　天骐慢慢靠近阿星的脸庞，微妙的氛围在空气中扩散。
　　阿星、天骐两人走在回家的小路上。
　　要不是仁耀死命地叫人重新启动摩天轮，把阿星拉下来，
　　两个人还不晓得会发生什么事？
　　现在彼此之间有种尴尬的气氛。
　　阿星的高跟鞋不经意地踩进了水沟盖的缝里，
　　惊呼一声就要跌在地上，手臂却让天骐拉住，虽然及时拉住阿星，脚还是拐到了。
　　“怎么样？还可以走吗？”
　　“没事！没事！”阿星若无其事拐着脚要走，没两步痛得停住。
　　“还说没事！穿这么高的鞋子，难怪会扭到。”天骐体贴的扶着阿星往路边移动。
　　阿星怔怔看着天骐蹲下，温柔的替她脱下高跟鞋，揉着她的脚踝，
　　浪漫的情愫在两人之间再次渲染开来，阿星瞬间被天骐的温柔打动。
　　“一下子对人家好，一下子又讲机车的话，到底要人家怎样啊？”
　　“咳，刚刚摩天轮上，我们两有点那个感觉……你不要想太多。
　　一定是我被甩以后太过寂寞，才会差点对你这个飞机场下手。“
　　原本还陶醉在美好回忆的阿星，立刻被天骐的冷水泼醒。
　　阿星气呼呼的把脚抽回，往回家的方向走，
　　天骐立刻发现自己讲错话，跟上试图解释，
　　“我现在的状况，不适合谈感情。”
　　天骐落寞地扶起阿星，慢慢步行，阿星看他悲伤的表情后，也不敢再多问下去。
　　——天骐回到住处，掏出了手机，看着和雅若的照片。
　　“如果我是风，你是我的方向吗？”
　　天骐看着镜头里的雅若，天骐用手指轻轻抚摸，无声地叹息，
　　想了半晌，终于按下电话。
　　“Hello　！”雅若接了电话，但语气似乎不甚好。
　　天骐在电话彼端停顿了半晌：“是我。”
　　雅若愣了一秒，不可置信：“天骐？”
　　“你想我吗？”
　　“你在玩什么？”
　　“对你，我向来都不玩的。”
　　“你不是玩？那为什么要偷走Queen　Mary？
　　你不是玩，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婚礼？“
　　“那是我得到你注意的唯一方法。”
　　其实E…SHINE　的公司财务早就有了问题，
　　婚礼那天顺便举行拍卖会，为了让威尔森集团的总裁标下Queen　Mary，
　　好让他们资金援助E…SHINE　，
　　现在丢失了钻石，金援也将失去，
　　天骏虽然找到一个替代的方案想要提出给威尔森夫人，
　　但雅若认为成功机率太小，最重要的，还是把Queen　Mary找回来。
　　“你马上把Queen　Mary拿回公司，已经没有时间了！不要再……”
　　天骐一听雅若开口闭口都是Queen　Mary的下落，
　　已丧失了当时相爱的感觉，也不再关心他。
　　天骐痛心地闭上眼，挂断电话，再次关机，他明白这一切已经覆水难收。
　　Queen　Mary是他母亲的遗物，他说什么也不会归还的。
　　村外有仲家企业的纷扰，村内有水果滞销的困境。
　　天骐无论躲在何处，都没办法获得一室安宁。
　　村长亮起一份公文，
　　“刚刚收到这份传真，
　　因本村水果销售成绩每下愈况，榴槤被列入“最没有价值水果”，
　　这次水果先生比赛我们依旧没有好成绩的话，
　　县政府恐怕要停止对明日乡的农民补助款，面临政府强制辅导转业了。“
　　村民面面相觑，好生惊讶。
　　“我们明日乡不种榴槤，要干什么啊？”
　　“上头……建议我们改养猪。　”乡长沈痛地答道。
　　现场一片哗然，乡民议论纷纷，十分不满。
　　“那就对了，为了保护我们明日乡的榴槤产业，大家一定要团结起来！
　　拿下今年水果先生的荣衔对不对！“
　　“对！”众乡民齐声道。
　　“那么，现在场有谁愿意担任本乡的参赛代表……榴槤王子的？”
　　原本气氛热络的乡民一下子又降到冰点，现场鸦雀无声。
　　“没人要自愿吗？”乡民纷纷装忙，就是没有人去丢人现眼。
　　“我提议由仲天骐代表我们明日乡出赛，这主意如何？”
　　阿星决定豁出去，推天骐进入火坑。
　　“他！他又不是明日乡的人，怎么可以代表参加！
　　应该由我组织一个BAND，代表明日乡参赛，夺得水果先生冠军回来才对！“
　　仁耀说。
　　嘘声四起，乡民纷纷摇头表示不抱希望。
　　“各位！安静！仁耀说的没错，我并不是明日乡的人，
　　所以这个什么水果先生的比赛，我不会参加！“
　　一直没表示意见的天骐终于找到机会开口。
　　“你要是代表参加获胜了，欠的钱就一笔勾消，如何？”
　　吴英雄压低音量到天骐旁边说道。
　　“一笔勾消？”天骐一听，陷入思考中的表情。
　　“各位，赞成由天骐来担任榴槤王子的请举手！”
　　吴英雄跑回台上拿起扩音器大声问。
　　乡民们几乎全部举手，当然仁耀除外。
　　“等、等等！我还没答应。”
　　天骐急忙要阻止，只能惜木已成舟，乏力回天，定案！
　　水果先生比赛会场的布幔、彩球飞扬，
　　道路两旁挂着大红烫金“水果先生比赛”的旗帜，
　　发哥猫王打扮，正在台上表演摇滚舞曲、现场观众欢呼，
　　代表香瓜寮出赛的发哥以精彩的歌舞表演获得85分！
　　“接下来，最后一组参赛者了，明日乡的榴槤王子。”
　　“明日乡？就是那个破落的村，整乡都是榴槤，好噁心……”
　　底下观众出现嫌恶的态度，有些人甚至想先行离去。
　　天骐接过乡民带来的吉他，蹦跳的上舞台。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见到所有明日乡的村民用那种可怜的表情看着他，
　　就叫人受不了又不忍心，乾脆豁出去了。
　　正在大口吃香瓜的发哥，见到天骐差点没呛到，没想到这个奇蹟小子又出现了！
　　天骐调了一下现场麦克风，轻轻拨弦，会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天骐身上，举手投足散播着一股魅力。
　　“明日乡，你可能一辈子没听说过这地方，翻开地图，也可能根本找不到这个地方，
　　就算你在万分之一的可能中来到这里，你一定跟我一样，
　　一点也不会喜欢这个看起来，很不明日的地方。“
　　准备要离席的人被天骐即兴式的演唱吸引，停下脚步。
　　而天骐一边弹吉他、一边用眼神示意阿星，
　　阿星会意点头，拉着光明和仁耀往旁边跑，台上的天骐继续吟唱着：
　　“一直以来，我都相信眼见为凭，直到今天，我从一个女孩身上学会一个道理：
　　看得见的只不过表面光采，唯有看不见的，才最真实，最实在。“
　　天骐突然停住吉他，不再继续弹了，
　　众人、包括阿星和乡民都诧异的看着台上的他。
　　“那个女孩，对我来说并不完美，
　　至少在第一眼的印象，我只认为她既爱说谎、脾气又坏，
　　假若没有进一步去挖掘暸解，永远不可能了解被我忽略的美好，
　　就像是明日乡盛产的榴槤……“
　　他低头思索着，半晌，看着大家语重心长的说。
　　阿星拉着光明、仁耀分别端着两盘切好的榴槤穿梭，开始分送给评审吃。
　　“请试试看，其实榴裢不只味美，还有益身体。　”阿星一边分送一边道。
　　“在场的许多人跟我一样，对榴槤的第一印象极差，
　　榴裢，不美、不香，但是当你剖开它，深入了解他，你会发现它甜度满点。　“
　　英雄见状，也赶紧拉着旁观乡民，加入送食榴槤的行列
　　天骐弹吉他，唱起YOUR　SONG　这首经典歌曲。
　　台上的天骐，继续专注的对着阿星唱着，
　　彷彿热闹的现场，除了他们俩，再也没有任何人。
　　几位评审交头接耳，点点头有了共识，水果先生的当选者是……明日乡的榴槤王子！
　　当台上主持人一宣佈得奖者式天骐，明日乡的乡民包围着天骐兴奋欢呼。
　　“二十年来，我们明日乡第一次得到水果先生优胜！
　　老天爷，你终于肯眷顾我明日乡民了。“
　　吴英雄感动地哭了。
　　“我抗议！”此时发哥拍桌子发怒。那家伙根本就不是明日乡的人，没有参赛资格！“
　　“谁说他不是我们明日乡的人，他是我们明日乡的女婿。
　　为了自己的爱人，也就是我们明日乡的阿星，他可是不惜将自己的卖身契压在明日乡。　“
　　英雄把阿星推到前面去。
　　“对、对，还有玩赌命赛车。”光明也帮腔。
　　“少啰唆，臭小子，明日乡的夏之星是不是你马子？”发哥直问。
　　天骐看了一眼阿星，阿星吓了一跳。
　　“你看！他根本就不吭声，根本就是假的！”
　　乡民看着天骐眼神乞求。
　　“我的答案──当然，是！
　　人生的前二十六年，我不晓得明日乡，
　　往后的六十二年，我希望可以归属在明日乡。
　　因为我喜欢的人，现在在明日乡！“
　　天骐拉着阿星一起站出来。
　　主持人眼神看向评审，请评审裁夺。
　　“故乡，是人心，心在哪里，哪里就是故乡，
　　对地方的用心经营，才是我们历年来举办比赛的目的，
　　明日乡的代表，让我们看见了他对这个地方的热情，
　　因此，我们很确定，这次比赛的优胜者就是……
　　明日乡的榴槤王子！“
　　所有人欢呼簇拥天骐，彩带飞舞，拉炮四射。
　　天骐被乡民扛在肩上，他到处搜寻着阿星，
　　只见阿星站在角落，带着微笑跟天骐比个好棒手势，天骐也举手势回应。
　　情意也在眼神交流中，悄悄地流荡着。
　　第四章　交织的暧昧===《天骐》
　　在赛车的世界里暂停、思考、判断、选择都是虚晃的名词灵魂释出的直觉，领着我在转瞬间行走人生也是如此只能前进无法后退虽然我曾懊悔自己对感情的误判但现在的我必须为了爱情而冲刺到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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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今天我们去约会，别忘记了！”一大早天骐便兴沖沖地敲阿星的门。
　　“约会？”
　　阿星以为自己睡糊涂了，这家伙不是跩得很，用约会这名词，表示……
　　“什么……”
　　阿星尖叫，“为什么我们要去约会？”这时酒真的完全醒了。
　　阿星终于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
　　因为天骐赢得榴槤王子的关系，乡长及乡民摆了桌稿赏天骐和阿星两个人，
　　并且把契约书还给他们两人，
　　天骐可以自由离开明日乡，而阿星从此也不会再被追债。
　　“而且，你已经是自由的了，为何还要留在明日乡……”阿星说着违心之论。
　　“咦？你昨天已经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了，而且是在众家乡民的面前，
　　你还乾杯立誓哩！怎么可以反悔？
　　既然女朋友在明日乡，我干嘛离开这里？“
　　阿星瞬间脸红得像熟透的蕃茄，“我、我…我真的这么说？”
　　阿星对于昨晚最后印象仅止于酒桌上，接下来连如何回到家里的床上，都毫无记忆。
　　“假的。”天骐快速地在阿星的嘴上轻点。
　　阿星僵硬地一脸错愕，一团乱的感觉快让她呼吸困难，
　　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