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爱你 作者:漠上花开(晋江2013-12-13完结)-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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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是前有狼,后有虎,我们已经进退维谷了,何不破釜沉舟一试呢?”袁锦的声音稍稍软了一些,爹爹已经和美国方面交涉好了,她深信,只要先顾了好这边,那边一定会有回寰的余地。
“破釜沉舟不是卖国求荣!”熠宸的口气也异常坚定。
他是不不能信任袁家,只怕当今的形势袁家也不过是列强手中的一枚棋子,这样的情形除了靠自己,他们已经别无他法了。
袁锦没再说话,笔挺地站在屋中看着他的侧影。
“如果你们袁家有更好的出路,我绝对不会阻拦。”熠宸回头看着袁锦的神色。
“我说过,你在哪我在哪,不管你选择什么,我都会生死相随。”袁锦眼中倒是毫无惧色,这些年她也是跟着父亲见惯了血雨腥风的,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如今若是能陪在他身边,与他同生共死,那她的这一生也算是值了。
况且他既已说了这样的话,她还有什么理由不陪在他身边呢?
熠宸脸色未变,心里却暗暗舒了口气。他本不欲对袁家下手,但如今这样的形势,如果袁家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也绝对不会姑息纵容。现在若是不采用极端的手段巩固军心,恐怕永军真的就要不战而屈人之兵了。
但面子上他还是要做足了,不做得仁至义尽免不了要贻人口实,这种时候最不能出现的就是动摇军心。比起一个袁家,他更负不起的是永军的将士和这九省的百姓。
“这段时间你也累了,今晚早点会家休息吧!”熠宸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
“熠宸,”袁锦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他放在她肩上的手,“今晚一起回去吧!”
袁锦的手心由于常年用枪,已经生出了一层老茧,本该是千金小姐的纤纤玉指,却不想……熠宸的心突然一软,已经卡在喉咙的话又被生生吞了回去。
他反手拉住她的手,点了点头,“我回去会很晚。”
“我等你。”袁锦脸上终是有了一抹女子的羞怯,虽只是一闪而过,却仍旧被熠宸敏锐地捕捉到了。
可在他心里,她却依旧只是如妹妹一般。从新婚至今,他不曾碰过她,他不爱她,所以希望她可以留着清白的身子,也许哪天真的会遇到那个爱她珍惜她的男人。
这段日子,安宁的心里总会莫名的不安。袁锦来过南楼,她是来向安妮道歉的,孙静自作主张给许静萱下药也不过是见不惯她的颐指气使,想为袁锦出口气,孙静是跟随她多年的姐妹,她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出事,所以只好牺牲安宁。
况且她本就有理由恨安宁,这样的事也不过就是顺水推舟,她来道歉也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熠宸。因为骗了他,所以她的心里会不安。
“那你不怕我把这件事告诉熠宸?”安宁冷冷看她。
“你不会,”袁锦斩钉截铁,“这样只会让你自己陷入更加尴尬的境地。”
“看来你真的很爱他。”安宁却突然转换了话题。
“就像他爱你一般。”
“他并不爱我,他爱的不过是我的利用价值,就如你一般。”
“看来你还是太不了解他。”袁锦淡淡的眼神突然多了一丝得意,“这辈子,在对他的事上,你终还是有不如我的地方。”
安宁没再说话,真的是她不够了解他吗?
作者有话要说:
81
81、劫持(一) 。。。
时间于就如这冬日湖面的冰一般,表面静止平静,冰下却是暗流汹涌,她的心里终日都在惶惶,不知何时那汹涌的暗流终将冲破那薄如蝉翼的冰层,势如破竹地将她吞没其中。
不过,她没料到这天会来得这样快。
当她听到远处那声枪响时,才不顾一切地冲下楼去。熠宸已经让人将房间的所有锐器都收走了,幸好她从三姨太那里要得了一根头钗,她将钗子比在自己雪白的脖子上,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咄咄逼人,“若是你们不让开,我马上死在你们面前。”
警卫无奈,只好放她离开,但他们却是一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安宁也顾不得这许多,她满脑子都是清浅,她安慰着自己,不会有事的,他答应过自己,他不会为难清浅的。
可当她跑到那间潮湿黑暗的房间时,心中的那丝希望瞬间破灭,现实想一张巨大的网,铺天盖地地将她套在其中,然后不断收紧收紧,她的心在发抖,仿佛随时都可能破碎一般。
她蹲下身,看着蜿蜒着流了一地的血,大脑却是一片空白,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应该悲伤,应该哭泣。
她是怎样被吴涵风用枪架在脑袋上,又是怎样出了督军府的,她已经没有了任何印象。只觉得眼前的一切仿若一场梦,一场惊恐不真实的噩梦。
清浅几天前偷偷潜入督军府找过她,关押吴涵风的地址也是她给她的,她知道清浅不达目的不会善罢甘休,但她却不知道竟因为自己的一时心软会害了她。
当时她就应该决绝一点的,为什么她要给清浅这个地址,他明明就知道一切,他故意让她给清浅这个错误的地址,他早就布置好一切只等着守株待兔了,为什么她会这样笨呢?
他答应她不会为难清浅,她竟会信以为真,她真是太蠢太天真了,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们呢?那可是他的敌人,随时会对他构成威胁的敌人,他又怎会如此轻易放过他们呢?
吴涵风选择的是一条最偏僻的小径,出了遂定城,汽车一路颠簸,至一岔路口时吴涵风当机立断,弃车而逃。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在车上时吴涵风就对安宁说过这句话。在他心里,她一直如同妹妹一般。
“也许大哭一场心里会好受一点。”安宁静静地看着他的手,这一路他都将那枚戒指握在手心,一刻也不曾放下过。安宁知道,那是清浅的戒指,那时她那样喜欢吴少爷,非缠着要他送她的那枚戒指。
“谢谢你的好意,”吴涵风反而转头看着她,沉默许久才开口道,“也许这样对我们都是一个解脱。”他望了望车窗外的蓝天白云,清浅,也许很快我们就又能在一起了,到那时我一定好好珍惜你,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
山间的小径杂草丛生,缠绕在腿上寸步难行。清晨的山间浓雾弥漫,一米之外不辨东西,可吴涵风却是一刻也不敢停留。他扯断一根粗壮的藤蔓,一头抓在手上,一头让安宁拿着,免得两人在这山间走散。
安宁出来时只穿了一件厚毛衣,凛冽的山风像一条条灵巧的小蛇,透着毛衣地缝隙直往皮肤里面里面钻。吴涵风将外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放心,等过了这座山就是宪州了,宪州现在是宁军和永军的交界,等到了安全的地界,我会让人送你回去。”
安宁只是撩着冬裙的裙摆望着前方的路,而后幽幽地叹了口气,“那样的地方,回不回去又有何妨呢?”若不是放不下乔乔,也许她真想就这样一走了之了。
风穿过林间的树木,发出一阵肃杀的呼啸声,偶尔有一片黄叶打着旋儿从空中飘落下来,落在地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安宁和吴涵风依旧走得很急,这一逃就是近一个月,现在他们到已经不怕追兵了,倒是这样真能让身体暖和一些,山林间有一条羊肠小道,上面铺满了落叶,每踩上一脚都会发出清脆的树叶碎裂的声音。这大概是这一带的山民出行的小道,偶尔遇上一个挑着担、哼着小曲的人,他们都会停下来向他要点吃的,这里由于人家稀少,山民们出行都会带着干粮。这一带的人都十分朴实,纵然自己带的也不多,但也总会匀写出来分给他们。
偶尔也会遇到一两家人家,他们也能进去歇歇脚,住宿一两夜。
转眼安宁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四个多月了,但不知是因为营养不足还是什么原因,她的肚子却并不明显。一路走来,除了感染风寒那几天在一家农家多歇了几日,其他时候他们几乎都处在不断地赶路中,安宁倒是也没觉得有什么大碍。
直到进了宪州,眼看就要到宁军的地界了,可不曾想沿路遇到了盘查的永军。此时安宁和吴涵风都是一身农人打扮,倒也没引起永军的注意。可不曾想,在过岗哨时安宁的肚子却突然针扎一般疼了起来,她的脸色立即变得煞白,脚步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吴涵风赶紧将她扶起来,去不曾想还是引起了永军的注意。
岗哨旁的城墙上便贴着他的通缉令,虽说画得有些失了原貌,但仔细一看,那眉梢眼角还是能依稀辨认得出来。
眼见永军就要过来了,安宁突然拉着他撒腿便跑了起来,反正过了这城门不远处就有宁军的驻地了,只要跑得够快这些永军未必就能追上他们。
那些永军见状自然是不敢懈怠,急急忙忙追了上来。
眼见就要追上他们了,安宁突然将吴涵风的手一放,使劲儿推了他一把,“快跑!”
吴涵风转过头顿了两秒,拔腿便往不远处的宁军地界跑去。安宁是白熠宸的妻子,现在还怀着他的孩子,吴涵风相信,他们一定不敢将她怎么样。
那些追兵眼见追不上吴涵风了,便回过头来将安宁团团围住。
“谁都别动!”安宁半跪在地上痛苦地捂者肚子,“快去请大夫,我是你们督军夫人。”撑着最后一口气说完这句话,她便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
82
82、劫持(二) 。。。
由于熠宸的不肯合作,美军一直抱着隔岸观火的态度不肯从中调停,而控制荆军的德国势力便更加肆无忌惮,他们的舰队已经开到了澜河以内,下一步就要向澜河腹地的沧澜港进发了。
现在被边也处于危机状态,而南地的桂军也迟迟没有回应,熠宸只能先调集一个旅的兵力死守沧澜港,毕竟现在战争的首要目标还是在临沂一带。
当驻守宪州的接到消息时,自然一刻也不敢怠慢,赶紧派人去遂定核实消息的真实性,虽然士兵声称,其中一个男人极似他们正在通缉的逃犯,而现在房中的女人又极力帮助那男人逃逸,但这件事还是容不得马虎,毕竟关系到督军府的事儿,谁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安宁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清晨,透过微开的就是窗格,依稀可辨院中弥漫的浓雾,所有的景物都被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水汽中,显得那样不真实。
屋里的陈设也是极为简朴,一张行军时常见的硬床板,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棉絮,安宁身上盖着两床重叠起来的棉被,其中一床质地也是极薄的,另一床厚的看起来倒像专程为了她而特意加的。
房中隔了一层浅灰色的帷幕,帷幕内的桌上放着一碗好似药的浓稠液体,看起来大夫是已经来过了。
打开房门的刹那,一阵冷空气扑面而来,安宁不禁打了个哆嗦。走出院门她才发现,这里的装饰倒像是间民房,只是大门外守了两个背着枪杆的士兵。
安宁紧了紧身上的短袄,缓缓向门口走去。
“站住!”两个士兵同时放下肩上的枪拦住了她的去路。
“两位大哥,麻烦问一下,这里是?”安宁倒没有非要出去的意思,不过是想借机过来打听一下情况。
其中一个士兵看了看她已经有些凸显的肚子,眼神稍稍柔和了一点,“夫人,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上头只是让我们在这里守着,您也别为难我们了。”
“那……”
“您请回吧!”士兵没有再要与他攀谈的意思,直接扭过头去。
安宁也只好识趣地返回了院中。
“你媳妇儿也要生了吧?”转头的瞬间,安宁听到另一个士兵对着答她话的士兵问道。
那个士兵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去见到他们娘俩了。”
“是啊,也不知道这战争何时是个头!”另一个士兵也幽幽的叹了口气。
那个士兵没再接话,两人又继续了站岗的工作。
安宁继续往屋内走去,这大概是间临时征用的民房吧,房梁上挂着两盏小小的灯笼还带着新年的气息,木质的大门上一边还贴了一幅年画,年华上的两个人等着大眼睛,一脸凶神恶煞地看着前方,仿佛这样倒真真可以将那些邪物拒之门外一般。
安宁不禁又会想起了小时候,那时每年过年父亲总会陪着自己,就算再忙他也不会丢下她一个人。
他总爱对她讲“年”的故事,他说:“传说,中国古时候有一种名叫“年”的怪兽,头长尖角,凶猛异常。“年”兽长年深居海底,每到除夕,爬上岸来吞食牲畜伤害人命。因此每到除夕,村村寨寨的人们扶老携幼,逃往深山,以躲避“年”的伤害……”
那时安宁总是喜欢趴在父亲的膝上,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听着这个故事,然后在父亲温暖的怀抱中沉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