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御弟-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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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隶犹豫了一下,终于慢慢地将手伸向燕飞的眼前。
燕飞的眼睛毫无反映。
朱隶急了,伸手在燕飞眼前一晃,燕飞出手如电,一把叼住了朱隶的手腕。
朱隶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方要抱怨燕飞恶作剧,就听到燕飞接着说了一句让朱隶直接掉进寒冰纪的话:“别以为黑暗中能偷袭我。”
朱隶看着燕飞茫然的目光,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才语调轻松地问:“很黑吗?”
“是啊,从没见过这么黑,一点光亮都没有,外面是不是要下雨?”
“可能,反正天没亮,再睡会,往里点。”朱隶说着往里挤燕飞。
“干什么?”
“太黑了我回不去了。让我在你这里躺会。”
燕飞哼了一声,向里挪了挪。
朱隶侧身与燕飞一颠一到地躺在床上,听着燕飞均匀的呼吸声。陡然飞起一脚,踢在燕飞耳后的昏睡穴上,燕飞立刻晕了过去。
朱隶翻身起来,点亮了灯仔细看燕飞的眼睛,除了有些红,看不出别的症状,朱隶又在燕飞的浑身上下找了一遍,除了第一天受的伤以外,没有发现新的伤口,而受伤的伤口也已经开始愈合,看不到有什么异状。到底什么原因造成燕飞失明?当然不可能是昨天的风沙。
没有外伤,难道有内伤,朱隶摸摸燕飞的脉搏,均匀而平稳,应该没有内伤,再说,盛庸的南军中,似乎没有什么人有能力让燕飞受内伤。
“四哥。”马三宝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朱隶立刻走出营帐,与马三宝的目光一对,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紧张。
“你先说。”朱隶看出马三宝的疑惑,率先说道。
“昨晚执勤的禁卫在中军帐外抓到一个女子,自称是你的侄女,禁卫就将她放了,今早觉得不妥,汇报给了王爷,王爷说你三哥只有两个儿子,你根本没有侄女。回去找那个女子,已经找不到了,王爷怕你上当,让我赶紧告诉你。”马三宝边说,边注意到朱隶的神情不停地在变化,说完后忙加了一句:“出了什么事?”
朱隶懊悔地叹息道:“都是我,当时为什么不找王爷验证一下,传下命令,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个女子给我找出来!”
“是!”马三宝答应着,又紧张地追问了一句:“到底出了什么事?”
“燕飞,失明了。”
“什么??!”马三宝惊诧道。
“把军中所有懂医的人都找来,我查遍了燕王全身,找不出是什么原因使他失明。”
“燕大哥呢?”
“我怕他太激动,点了他的昏睡穴。”朱隶叹了口气。
军中的几个军医很快都来了,经历过房宽受伤之事后,朱隶动员北平所有的坐堂先生轮流当随军军医,大家都很支持朱隶的建议,这次跟出来的,是北平一家很有名气的药房的坐堂先生,赵方堂。
赵方堂与几名军医轮流看过一遍以后。得出的结论相同:中毒。但中的什么毒,却查不出来。
“中毒?怎么中的毒?”朱隶困惑地问道。
“查不出是什么毒,也就无法确定燕将军是怎么中的毒。”赵方堂缓缓说道。
“能不能解?怎么解,会不会危及生命?”朱隶一迭声地问。
“朱将军别急,据我们看,暂时不会危及生命,但我们也没有能力解毒。”
“谁能解毒?”
“下毒的人也许有解药,至少他能说出来下的是什么毒,另外还有一个人,也许也能解毒。”赵方堂粘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子,沉思着说道。
“谁?”朱隶心急地问道。
“小四。”燕王掀开帐帘走了进来。
“见过王爷。”军医们忙下跪。
“都免了,燕将军怎么样?”燕王沉着脸问。
“回禀王爷,燕将军是中毒,此毒道衍大师也许能解。”赵方堂说道。
“道衍大师?那还等什么,小四,你立刻带着燕飞回北平。”
“可我们还在打仗。”
“打仗的事不用你操心,三宝刚才遣人回来报告,那个女子昨夜也离开了军营,三宝正带人去追,如果追上了,本王让他们回北平找你们。”燕王果断地说。
“四爷。”
“别犹豫了,本王这里你放心,骑兵队暂时由朱能带着。”
“我觉得让苏合三人带更合适。”朱隶建议道。
“你这么认为?”
朱隶点点头。
“好,就按你说的。”燕王说完转身对跟着的禁卫吩咐道,“备马车,派四名禁卫跟着。”
“四爷不用,你身边的人不多。”
燕王叹口气:“一路上你要照顾燕飞,让他们给你跑跑腿吧,早些回去。早些把燕飞治好,本王等着你们回来。”
朱隶点点头。
燕王忽然想到什么,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朱隶,朱隶看了几眼脸色变了,冲着燕王叫道:“这不可能。”
“本王也不信,但这种事情,还是要谨慎些,本王原计划派别人回去看看,既然你回去,你给本王查查清楚,如果真有此事,不得隐瞒。”燕王沉声说道。
“是,四爷。”朱隶郑重地点点头。
燕飞被剧烈的晃动惊醒,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漆黑,触手一摸,居然是木板,吓了坐了起来。
“燕飞。”朱隶抓住燕飞的手,轻声叫道。
有朱隶在身边。燕飞顿时放下心来:“我们在哪里?怎么这么黑?”
“你的眼睛受伤了,我们在马车上,回北平。”朱隶语气平缓地解释。
“我眼睛受伤了?”燕飞摸摸自己的眼睛,果然被蒙上了绷带。
“我不觉得眼睛疼。”燕飞说着想将蒙在眼睛上的绷带拿下来。
朱隶忙制止道:“别动,你的眼睛不能见光。”
“看不见觉得很不方便。”燕飞苦恼地说。
“有什么不方便。你还担心我会把你卖了?你要是个女人,我还能买几个钱,你一个臭男人,我还不得倒搭钱。”朱隶打趣道。
燕飞撇撇嘴,又道:“你不打仗了?你走了,骑兵队怎么办?”
“放心,有苏合他们三人。”
“苏合他们还欠点火候,你还是回去吧,我自己去北平。”
朱隶紧靠着燕飞坐着,他心知一个什么也看不到的人,容易产生恐惧。燕飞虽然武功高超,但从他刚刚惊醒的一瞬间,朱隶同样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恐惧,身体的接触,能让燕飞感到安心。
“你以为我专门陪你回北平看眼睛?我是有事在身,顺道陪你回去的。”朱隶故意拿出一副不屑的神态。
“什么事?”
朱隶附在燕飞的耳旁,小声说着。
“这不可能!”燕飞没听完就叫道。
“我也这么说,其实王爷也不信,但这种事情,还是查实的好。”
“是倒是,但没有必要非得你回去。”燕飞道。
“是我要回去的,我担心别人误事。”朱隶解释道。
燕飞理解地点点头。
朱隶偷偷松口气,终于暂时瞒住了燕飞。
马车走了一天,傍晚十分,到了一个小镇,禁卫找了一家比较干净的客栈,朱隶扶着燕飞下了马车。正遇到一行人也到客栈门口停下。
“朱将军!燕大侠!”领头的见到朱隶,诧异地问道。
朱隶望向那人,觉得非常眼熟,忽然想起,叫道:“王景洪?!”
王景洪一行人跪下:“叩见朱将军,燕大侠,朱将军还记得小的的名字,让小的不胜感动。”
朱隶忙搀起王景洪道:“快快请起,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们奉世子之命,前往军中,刚到此地,燕大侠受伤了?伤得重吗?”王景洪关心的问道。
朱隶拉着燕飞的手:“此处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进去再说。”
先将燕飞安顿好,朱隶方来到王景洪的房间。
将闲杂人员支出去,朱隶问道:“怎么回事?”
“朝廷派人给世子送来了一封信,世子当即命令小的带几个人,将信和送信的人一同交给军中的王爷,具体怎么回事,小的也不清楚。”
王景洪不清楚,世子恐怕也不清楚信里写的什么,朱隶却很清楚。
朱隶临走前燕王给他看的信。说的正是这事。
燕王起兵后,多次使用了反间计,不费一兵一卒,下城池,拒敌千里,没想到风水轮流转,朝廷居然也会对燕王使用反间计,诬陷世子投靠了朝廷,将北平城拱手相让,好处是让世子朱高炽世袭燕王。
朱隶当然相信世子不会这么做。燕王应该说也相信,但他不派人调查清楚总是不放心,北平如果真被世子送给了朝廷,对燕王、对燕军都是严重的打击。
世子连信都没有打开,直接派人送到军前以示自己的清白,不管这一招是世子还是道衍大师想出来的,都绝对高明。
王景宏自跟着朱隶出征大同回来后,被朱隶调进了燕王府,在外院供差遣,朱隶从来都是直接进到燕王的内院,没有再见过王景洪,这次世子将送信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看来对他十分信任。
嘱咐王景洪路上多加小心,保护好未开封的信件,而且一定不能开封。朱隶方回到自己和燕飞的房间,一进屋,见屋内灯火通明,燕飞坐在床边,眼前赫然已经没有了绑带。
朱隶感到心头一紧,轻声叫道:“燕飞。”
燕飞浑身一震,抬起茫然的眼神望向朱隶,声音沙哑地问道:“我是不是瞎了?”
第119章 再战盛庸之蛊毒
燕飞浑身一震,抬起茫然的眼神望向朱隶。声音沙哑地问道:“我是不是瞎了?”
朱隶慢慢走近燕飞,伸手想握住燕飞的手,燕飞像是遇到毒蛇似的迅速缩回了手,紧靠着床的一侧,厉声再问:“我是不是瞎了?!”
朱隶心中一痛,摇摇头道:“不,只是暂时的,到了北平,道衍大师会有办法的。”
“你不是说你只是顺便陪我看看眼睛吗?你不是说我的眼睛受了伤见不得光吗?我怎么想不起来我是怎么坐上马车的?你还有多少事情欺骗我?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燕飞歇斯底里的喊着。
“燕飞。”朱隶叹息着靠近燕飞。
“不要碰我!”燕飞感到朱隶靠近,冷冷地警告。
“燕飞!”朱隶没管燕飞的警告,一个箭步靠近燕飞,出手如电抓向燕飞的手臂,燕飞凭着微弱的气流感应反手攻击朱隶的左臂,朱隶晃动脚步让开,抓向燕飞的手攻势不变。
燕飞忽然弹身跃起,落在朱隶背后,朱隶身体陡然下探,接着一个大转身,仍然抓向燕飞的手臂。
两人以快打快,瞬时拆了十多招。
燕飞到底看不见,被朱隶抓住。
“放开我!”燕飞愤怒地叫道。
“燕飞。你冷静点。”
“放开我!!”燕飞想用力挣脱,然而能从朱隶的掌握中挣脱的人实在不多。
“放开我!”燕飞另一只没有被朱隶抓着的手臂,抡圆了 “啪”的一声打在了朱隶的脸上。
这一声清脆的耳光让燕飞陡然安静了下来。茫然的眼神看着朱隶的方向,身体慢慢蹲了下去。
朱隶也随着他蹲了下去。
“燕飞,别担心,道衍大师一定能治好你的。”朱隶低声安慰道。
“朱隶。”燕飞的一只手被朱隶抓着,另一只手抓着朱隶,抓得很紧。
朱隶扶起他坐在床边:“只是暂时看不见,别害怕,我就在这。”
***
北平,大庆寿寺,道衍的禅房。
朱隶在外间不安地来回走着,半个时辰过去了,里间的门仍然紧闭着。
门终于开了,道衍一脸疲倦地走了出来。
朱隶忙上前扶着道衍坐下,为他倒杯热茶:“怎么样?毒能解吗?”
道衍遗憾地摇摇头:“很抱歉,老衲无能为力。”
“大师!”朱隶焦急地一把握住道衍的手。在朱隶的眼里,道衍学识丰富,他一直认为只要找到道衍大师,燕飞的毒定然能解,没想到道衍居然也解不了。
“朱将军莫慌,老衲虽然解不了燕将军的毒,但老衲的一位朋友或许能解此毒,只是老衲的这位朋友住的很远。
道衍的这番话让朱隶再次看到了希望,远没有关系,就是远在天边,朱隶也会带着燕飞找去。
“燕飞到底中的是什么毒?”
“蛊毒。”
“蛊毒?!”朱隶惊叫道。
对于朱隶的学识。道衍常常感到吃惊。蛊毒是苗疆的一种巫术,出了苗疆,知道的人很少,道衍也是年轻是游历四方,去过苗疆,才知道蛊毒,后来认识了一位黑苗大巫师,两人彼此欣赏,惺惺相惜,道衍因而在苗疆一住三年,对蛊毒才多少有了一些认识,若说解毒,还差得很远。
判断燕飞中了蛊毒,也是道衍找了半天,排除各种可能后,才想到可能是蛊毒,中了蛊毒的人,左手中指外侧会起一道红线,初时十分淡,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当红线呈鲜红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