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御弟-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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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没有勇气再审视镜子中的自己,毒发快一个月了,她相信自己的容颜一定丑陋不堪。
终于见到了朱隶,这样痛苦的生活也该结束了。
曼妙推开门,看到坐在台阶上的朱隶,虽不感到惊讶,却涌起了阵阵暖意。提着裙子,曼妙轻巧地坐在了朱隶的身旁,伸展双臂,伸了一个十分放松的懒腰,即使仍带着厚厚的面纱,曼妙这个慵懒的姿势,也足矣让男人血脉喷张。
如果此时在京城楚香院,朱隶一定会忍不住一亲芳泽,可此时在中山王府,而且朱隶还在盘算着怎样救出沈洁。
当然不能用曼妙去换,甚至不能让曼妙出现,因为杀手组织要的不是曼妙的人,而是曼妙的命,只要曼妙一露面,就可能立刻被杀。
可如果曼妙不去,怎么换回沈洁,杀手组织看不到曼妙,绝不会让沈洁回来。
说不担心沈洁是假的,虽然朱隶知道杀手组织的目标是曼妙,暂时沈洁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但以沈洁的性格,会不会挨打?
“原来绑架在明朝就已经很流行了。”朱隶狠狠地想着,“可惜,你遇上爷爷了,爷爷虽然没绑架过别人,但绑架的电影可没有少看,知道绑人需要什么。不管是求人还是求财,
“曼妙,说说你对杀手组织的了解,越详细越好。”
曼妙偏着脑袋想了一会,沮丧的摇摇头,她在杀手组织十多年了,让她说杀手组织的事,她还真说不出来什么。
“我是单独接受任务的,给我下任务的人,是个男人,个子跟你差不多高,他利用情书约我见面,每次都带着面具,从不说话,任务的内容都写在一张纸上,我有什么要求问他,他也用写字来回答我。”
“除了他以外你没有见过别人?”
“没有。”
“那你是怎么中毒的?”
曼妙再摇摇头:“我只知道我在执行最后一次任务之前就中了毒,是怎么中毒的一直没有想明白。”
“他叫什么名字?”
“燕飞。”
“这次追杀你的人当中,有没有他?”
“我没有与追杀我的人正式交过手,但是我感觉他在其中,而且……”曼妙有些犹豫。
“而且什么?”
“我感觉他似乎在保护我。”
朱隶望向曼妙,厚厚的面纱虽然看不到曼妙的表情,却似乎能感到曼妙那种淡淡的眷恋。
朱隶的心中不由得微微泛酸。
握住曼妙肉若无骨的玉手,这竟是一双杀手的手,它那样白皙,那样纤弱,很难想像这样一双手握着冰冷的剑,会是怎样的情形?
“曼妙,给我一年的时候,我一定能够让你恢复容颜。”朱隶突然想到了月光宝盒,如果能回到半年前,朱隶早一步想到曼妙的身份,将曼妙带走,这件事也许不会发生,曼妙也不会中毒。
“朱公子。”
“相信我,好吗?”朱隶安慰着曼妙,自己却没有信心,上哪里找继电器,没有继电器,也就谈不上“月光宝盒”。但如果自己不给曼妙信心,曼妙恐怕真没有信念活下去了。
“我去吩咐他们把早饭送过来,晚一些送你和香香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安心养好身体,一切有我呢。”拍拍曼妙的手,朱隶站了起来,经过一夜的思考,他终于定下了对策。
照例每天早上跟沈洁一起去太子府看望太子,只是今天坐在他身边的不是沈洁,是穿着沈洁衣服的香香,和带着面纱的曼妙。
马车出了中山王府没多久,凭着逐渐敏锐的直觉,朱隶已经察觉到至少有三组人在跟踪他们,徐增寿的人算一组,另外两组呢?难道杀手组织派出了两组人暗杀?还是那个叫燕飞的在暗中保护?
马车走的很慢,与行人的速度相仿,在马车的前后左右,闲散地走了十多个人,虽然都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但鼓鼓的腰间,明显藏着兵器,而且这些人高马大,步履沉稳,似乎已经在脸上写明了——我是保镖。
这是朱隶特意安排的,为的就是像杀手组织示威:曼妙就在这辆马车,不服气就上。
杀手行刺,讲究的一击即中,像这样示威型的防护,除非没有其他选择,一般不会硬掠其缨,杀手组织有沈洁在手,所以他们应该会派人交易。
果然走了一半,两个小叫花拦住了马车。
“一个人让我把这个给你。”其中一个小叫花递给朱隶一封信。
朱隶接过打开,只有四个字:破庙交换。
朱隶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一块碎银赏了小叫花,随后将信团成一团,扔在地上,仍然向太子府方向驶去。
破庙在城西十里,废弃多年,除了大殿还在,其他的侧殿都已坍塌。庙内杂草丛生。
一个戴着面具的人站在破庙内,看着另一个人飞奔而至。
“朱隶没来,仍然去了太子府。”
“难道他不在乎那个小娘们的性命?还是他以为我不敢杀了那个小娘们?”
报信的人没有吭声。
戴面具的人沉思着:“再探。”
“是。”
朱隶的马车仍然以步行的速度驶进太子府,由于每天都来,守护太子府的锦衣卫只是跟朱隶打了招呼,并未检查马车就放了进去。
马车一进院便停了下来,从车厢里下来两个人,却是朱能和徐增寿。
早在中山王府,人就悄悄地掉了包,上车的是曼妙和香香,上车后立刻从车厢底下又下了车,跟着马车走的,是一直藏在马车中的朱能和徐增寿。
三人下了车,朱允炆早已在等候,带着他们走进太子的书房,朱允炆用手按动太师椅旁的一个突起,在书架的一侧出现了一个暗门。
朱隶对着朱允炆略一点头,领先下了暗道,朱能和徐增寿紧随其后。
暗道的另一个出口在一家布店内,布店的老板是太子的私交。
三人换了一件普通的衣服,收敛精神,装成顾客的样子,大大方方地走出了布店,没走多远,一个人被另一个人追着,猛然从他们三人中间撞过,一个趔趄后,起身又跑,后面那个人紧追不放。
待一追一逃的两个人转过一道巷子不见了,朱隶放打开追得人塞在他手里的纸:
“不在破庙。”
不在破庙是朱隶预料之中的,杀手组织不会遵守什么交易规则,曼妙他们想要,沈洁却不会带去。带着沈洁目标太大,他们也防备朱隶半路抢人。
虽然字条上写着不在破庙,朱隶还是朝破庙走去。
“老四,沈姑娘不在那里,你还去那里干什么?”朱能疑惑地小声问道。
“她现在不在,一会就在了。”
“你能确定?”
朱隶没有啃声,他不能确定,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他的计谋能成功。
离破庙还有半里地,朱隶三人藏身在路旁的草丛,第二个情报已经接到了,沈洁正被押往来破庙的途中。
知道这一消息时,朱能照例的向朱隶投去钦佩的目光,朱隶只是嘴角微微翘了一下,找到沈洁,只是这个计划的第一步。
等了一炷香的功夫,才见到五六个人骑着马,护着一辆马车过来。
骑马的人都是清一色的灰衣,带了个大大的草帽,将半张脸遮住,朱隶定睛观察了一会,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
“什么时候抢人?”朱能有些按耐不住。
“现在。”朱隶说着,施施然站了起来。
朱能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让朱隶一把拉了回来。徐增寿见状迈出去的脚也收了回来。
“不是去抢人吗?”朱能愕然问道。
朱隶点点头:“就这样走过去,越慢越好。”
“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徐增寿也诧然。
朱隶笑了:“安神药。”
朱隶三人现身,立刻使车队警觉起来,六个人围着马车停下,破庙里的人也听到动静,疾步走了出来。
“曼妙呢?”戴面具的人沉声问道。
“沈洁呢?”朱隶微笑着,不带一丝的紧张。
“车里。”带面具的人指指身后的马车。
“哈哈哈,老兄,你的骗术太差了。”朱隶似乎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戴面具的人一双凌厉的眼睛露出阴冷的杀气,冷冷地向后一摆手,一女子蒙着双眼,嘴里堵着破布,五花大绑地被人从车里拽了出来。
“沈洁!”徐增寿惊呼一声,作势要上前,让朱隶一把拽住,扭头就走。
“朱隶!”戴面具的人低吼,“你不要她的命了吗?”
“我不认识她,她的生死与我无关。”朱隶没回头,拉着徐增寿继续走,朱能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来。
“等等,你不认识她?!”戴面具的人命令道:“把她眼睛上的布摘了,嘴里的布也拿出来。”
沈洁嘴里的布刚被拽出来,凄厉地叫了一句:“朱隶,救我。”
朱隶浑身一震,迅速转过身,不可思议地望着沈洁。
第055章 弃“卒”保车
戴面具人的眼睛露出得意的目光:“曼妙在哪里?”
“我不知道。”朱隶艰难地回答。
“你果真不在乎这个小娘们的性命?”戴面具的人微一摆头,立刻有人将刀横在了沈洁的咽喉上。
“别!”朱隶脱口喊了一句,随后又摇摇头:“不,她不是沈洁。”
“哈哈哈,你以为你装得不在乎我就相信你的话了?”戴面具的人像是终于扳回了一局,学着朱隶的样子哈哈大笑。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曼妙在哪里?”
朱隶乞求的目光望着沈洁,然后缓缓地闭上眼睛:“我不知道。”
“朱隶!”
“朱隶!”
两声呼唤同时响起,沈洁一句充满了心碎,徐增寿一句充满了愤怒。
用力挣脱了朱隶的手,徐增寿挺剑冲上前。
“站住,再向前一步,我就杀了这个小娘们。”戴面具的人悠闲的声调,像在说一句非常普通的话,而徐增寿却在这毫无威胁的声调中陡然止步,
声调没有威胁,内容却威胁性十足。
“四哥,你认错人了,她不是沈洁。”朱隶缓缓地走上去,试图拉住徐增寿。
“滚!”徐增寿的眼里喷出了火。
“一炷香,如果你们不把曼妙带来,我就杀了她。”戴面具的人
有兴趣地看着像个斗鸡似的徐增寿,慢条斯理地说。
“好。”徐增寿回身就走。
“四哥。”朱隶急忙拦住。
“你让开!”
“四哥!”
徐增寿挽起了一个剑花,刺向朱隶,朱隶闪身避过,却被徐增寿同时飞起的一脚踢个正着,摔在两米开外。
徐增寿看都不看,抬腿就走。
朱隶一咬牙:“四哥,得罪了!”
一挺剑“刷刷”几剑,封住了徐增寿的去路,在徐增寿剑法一缓的瞬间,还了徐增寿一脚,将徐增寿踢向马车。
戴面具的人看出不对,忙喊道:“小心。”
朱隶哈哈一笑:“晚了!”越过戴面具的人,像马车杀去。
带面具的人衔尾追来,却被朱能截住。
挟持沈洁的灰衣人高喊:“再不住手我杀了她。”
徐增寿和朱能无奈地住手,愤怒地看着挟持沈洁的人。
戴面具的人刚想得意地大笑,却陡然看到朱隶笑嘻嘻地领着一个穿灰衣的人,站在了朱能和徐增寿身边。
就想突然被点了穴位一样,所有人都僵住了。
一直被反绑着的‘沈洁’突然双手一扬,如牛毛般的细针洒向朱隶等四人。
朱隶早有防备,一把摘下身边灰衣人大大的帽子,一抖手像风车一样迎着牛毛暗器而去,同时下达了命令:“杀!”
早已埋伏在附近的数十个锦衣卫一声呐喊冲了出来……
太子府的正厅里,朱允炆、徐增寿、朱能,以及一名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指挥使等人正边闲聊,边等着去探视太子的朱隶和沈洁,见两人走进房间,锦衣卫指挥使起身迎面跪下:“多谢朱将军。”
朱隶紧走两步伸手扶起:“年大哥客气了,该我朱隶谢谢你才对。”
“朱将军将这么大一个功劳送给我年继,年继感激不尽。”
“哎,年大哥,这话不对了,本来就是年大哥的功劳,怎么说我送的呢?”朱隶笑着向朱能递个眼色。
“是啊,年指挥使,这功劳本来就是你的,给兄弟讲讲,一共抓住了多少人?”朱能会意,赶紧走过来拉着年继入座。
“一共十五个,除了那个戴面具的服毒自尽了以外,其余十四个都压在诏狱中,等待朱将军提审。”
朱隶皱皱眉头,又死了,看来剩下的人也审不出什么。
“既然是你们抓的人,当然由你们提审。兹事体大,小弟就不耽误年大哥时间了。”朱隶把自己当成主人了,竟然起身送客。
年继也觉得理所当然,四周团团一拜,退了出去。
“你怎么跟年继这样熟?”徐增寿看着年继离开,问朱隶。
“你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