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御弟-第2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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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最后也确实都到了北京的北面,编到各个盟中,定居了下来。除了那名种了绝情蛊的杀手。
绝情蛊就是绝情绝义,不能对绝情蛊主人动情,而那名杀手偏偏对柳卿卿动了情,最终在柳卿卿墓前,吐血而亡。
朱隶方要站起来,忽然头一侧,“哇”的一声,将这两天残留在胃中的汤药全都吐了出去。
“爷”吴晨吓了一跳,嗓音都变了,一只手紧紧抓着朱隶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拍打着朱隶的后背。
朱隶吐完后,虽然浑身无力,却舒服多了,头也不那么疼了,靠在吴晨身上,轻轻舒了口气:“爷没事,你不放心,可以让御医来看看。”
一个月后,永乐帝率大军回到北京。
永乐帝率先撤兵后,本次北征主将安远侯柳升率领留下的二十万大军,两次越山追击瓦刺军,最终彻底吃掉了瓦刺大军,杀瓦茨王子十余人,给瓦刺不造成难以复原的重创。
永乐帝回到北京第五天,安远侯柳升也率剩余大军凯旋。
回程的这一月,朱隶表面上是康复了,除了脸色还有些苍白,身体还有些虚弱外,看不出有什么别的问题。
但朱隶知道,他的头风更严重了,有好几个夜里,朱隶头疼得睡不着觉。
而昏睡的那七天中,做的那个梦,让朱隶记忆深刻。
其实那不算梦,是早已被朱隶遗忘的一段记忆。
靖难期间,朱隶在济南城外受伤后回到北平养伤,在燕王府遇到道衍大师,道衍大师用六枚铜钱为朱隶卜了一卦,当时道衍大师解释说,朱隶还能在这个朝代生活十五年,又好象是二十五年,中间的十年看不清,似乎瞬间而过。
这个卦词朱隶相信道衍大师已经不记得了,因为看道衍大师当时的情况,似乎实在迷离状态说出的这些话。
朱隶也早忘了,如果不是那个梦,他也想不起来。
道衍大师为朱隶卜卦的那一年,是建文二年,那一年,囡囡两岁,如今是永乐十二年,囡囡十六岁了,算起来,那是十四年前。
如果按卦象所说,朱隶离第一个期限十五年,只剩一年了,第二个期限二十五年,又是什么意思?
北京的事情朱隶都安排得差不多了,石毅到底进了仕途,三年之期后,石毅正式担任北京府衙通判,正五品,朱隶去安南的一年,石毅几乎将监督协调紫禁城修建和皇陵修建的事情都担了起来,就任通判,主要工作还是紫禁城和皇陵的兴建。
吴晨在朱隶面前还是吴晨,在外面真成了大人,吴大人,北京府卫指挥佥事,正四品,负责北京的安全防卫。
马智杺这几年的生意发展得很快,不仅将商队远伸到了云南,而且商号遍布各个行业。稳稳成为最初四名皇商中的佼佼者。
这几年,朝廷陆续又批复了三名皇商,皇商发展到七名,但后面这三名皇商,实力显然不如前面的四名。
皇商这几年的发展,已经对大明朝的经济隐隐有了调控作用,而商业对经济的调控作用,朱隶不仅对朱高炽讲得很透彻,而且朱高炽理解的也很清晰,并逐步学会了运用。
让朱隶吃惊的是,永乐帝在经济方面虽然不如朱高炽吃得那么透,但却很明白商业对国家经济的影响。有了永乐帝的认可,朱高炽做起事情来,更是得心应手。
齐昕快成慈善家了。
这不仅是朱隶没有想到的,连齐昕自己也没有想到。
朝廷开始兴建安抚村后,朱隶首先将莲花山划成了安抚村,接着齐昕在朱隶的请求下,在距离莲花山南北百余里路的河北顺德和山东东昌附近的乡村,分别兴建了两个安抚村,并手把手教授当地人自己管理。
兴建了这两个安抚村,齐昕对兴建安抚村上了瘾,这些年,齐昕在河北和山东陆续兴建了十余座安抚村,安抚村的人见了齐昕,都称呼他齐大善人。
朱隶打趣齐昕:“你喜欢别人称呼你齐大侠还是齐大善人?”
齐昕说了一句让朱隶动容的话:“大侠是靠个人努力就能做到的,大善人不仅靠个人,更多的靠社会,靠国家。”
一个人的能力再强,毕竟是有限的,只有利用个人的能力,去影响社会,影响国家,这个人的能力,才能尽可能地放大,让更多的人,甚至一个时代受益。
朱隶终于明白,永乐帝做皇帝,不仅仅有野心,他要宣扬他的思想,让更多的人吃上饭,有房子住,就必须有更大的权利,登上更高的位置。
第307章 十年
永乐帝北征回来,很自然地住进了北京的京王府。
京王府就是永乐帝的行宫。这一点在朝廷早已形成了共识,故而北京府尹乔和僧也没有我永乐帝另外安排地方。
将侄女乔依依嫁给马智杺,乔和僧认为这是自己这一生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马智杺现在不仅有钱,而且已然成了皇帝身边的红人。
早在朱隶送走小芸、索菲亚和孩子们,同沈洁两个人回到北京时,马智杺和石毅就拖家带口,在京王府强行选定了院落搬了进来,后来齐昕也跑来凑热闹,挑走了一个院落,虽然齐昕这些年仍然没有娶亲,倒是纳了一个小妾,叫小桃。听说也是战争留下的孤儿,是齐昕在山东兴建安抚村的时候认识的。小桃比齐昕小了二十岁,却一眼就看上了齐昕,非要跟着齐昕,并逢人自称自己是齐昕的妾室,弄得齐昕一点招没有。
齐昕到北京,小桃也跟到了北京,跟着齐昕住进了京王府,齐昕没想到的是,小桃竟把京王府当成了她和齐昕的家,齐昕离开北京办事,小桃竟然跟齐昕说:“妾身在这里等你回来。”齐昕听了这句话,差点没晕倒,其实就是晕倒了也没有用,别看小桃还不到二十岁,却很清楚朱隶对齐昕的影响,她知道只要她留在京王府,迟早能真正成为齐昕的小妾,甚至夫人。
一群人疯狂地到京王府抢院子,朱隶当然明白他们是担心小芸、索菲亚和孩子们走后,朱隶和沈洁太冷清,有这样一群贴心的朋友,朱隶觉得心里暖暖的。
此番朱隶跟着永乐帝北征,马智杺、石毅,包括齐昕,都尽量不去外地,住在京王府,因而朱隶倒是很放心沈洁,王府里住满了人,即不怕沈洁寂寞,更不怕沈洁没有人照顾。
如果不出征蒙古,朱隶这个时候应该在南京的京王府了,而且一段时间里将不会再回北京。
故而京王府这些天格外的热闹,马智杺、石毅、齐昕都回来了,明知道永乐帝也住在京王府,却没有一个人提出要搬出去。
清晨躺在朱隶的卧室中,听着隔壁院子里孩子们的尖叫和母亲们温柔的呵斥,永乐帝的脸上露出了普通人的笑容。皇宫大院宅深似海,哪里能听到这些声音。
朱隶恐怕是大明朝身份最尊贵的‘平民’,不是他有平民的身份,而是他过着平民的生活,在朱隶和沈洁的影响下,朱隶身边的这些人,也过着平民的生活,虽然他们也有很多丫鬟和下人,但带孩子的还是母亲,而不是达官贵人府宅中通常的奶妈,永乐帝切实能感受到平民生活中的天伦之乐。
“皇上,醒了吗?”朱隶走进房间,撩开床幔。
朱隶身体恢复后,永乐帝的起居,仍然由朱隶照顾,其实朱隶也不用做什么,无非是撩撩床幔,陪着用餐,聊聊国事,但永乐帝看奏折时,总是把朱隶赶出去。
朱隶每逢此时总是微微一笑,他明白永乐帝是担心他的身体,不想让他操心。
朱隶也不坚持,对永乐帝来说,朱隶养好身体,比帮着他看奏折,要重要多了。
可朱隶的身体总是不随人意,一个多月了,眼见着朱隶明显地消瘦下来。
永乐帝看在眼里,嘴上没说,心里却很着急,随行御医看了个遍,仍然判断为头风,却没有什么好办法,永乐帝想到了早已辞去京中一切职务,回北京庆寿寺的道衍大师姚广孝,遣人去找,知道姚广孝已经闭关半年,这几日能出关,永乐帝留下口信,请姚广孝出关后到京王府为朱隶看看病。
“皇上,今天天气不错,不如我陪你去天寿山看看?”历代君王对自己的陵寝都很重视,皇陵从动工兴建到现在也有三年多了,陵寝的地下建筑已初具规模。
永乐帝颔首,计划十天后启程回南京,永乐帝也很想在临行前,去天寿山的皇陵看看。
为了方便运送建筑材料,通往天寿山的道路修的十分平整,远不像当初选址时还要步行爬山,现在坐着马车就上去了。
让永乐帝有些奇怪的是,朱隶今天陪永乐帝出行,不仅没有骑马,而且也没有同往常一样与永乐帝共乘一辆马车,而是自己单独坐了一辆马车,跟在永乐帝后面,但下车后陪同永乐帝视察皇陵工程进展时,永乐帝觉得朱隶的脸色除了比平时更为苍白一些,精神倒是很好,午餐仍然展示了他那一手烧烤皇帝的技巧,为永乐帝烤了一只山鸡,只是朱隶今天只烤了一只,除了永乐帝,朱隶仅品尝了一口。
谁也预料不到,这一次出行,成为朱隶陪伴永乐帝的最后一次出行,那只山鸡,也成了朱隶为永乐帝烤的最后一只山鸡。
回到京王府,朱隶少有的没有陪永乐帝进晚餐,永乐帝以为朱隶累了,没太在意,却没有想到翌日早起,为永乐帝撩开床幔的并不是朱隶。
“京王爷呢。”永乐帝坐起身,有些不安地问道。
“回圣上,京王爷昨日回来就病倒了。”内官小心翼翼地回禀。
“病了?为什么昨天不回禀?”永乐帝倏地起身,声色俱厉。
内官连忙跪下,哆哆嗦嗦地说:“京王爷有令,不让回禀圣上。”
“京王爷现在在哪里?”
“在王爷的寝室休息。”
永乐帝没再问什么,无视跪在他面前的内官,抬腿就走,吓得内官急忙爬到一旁让路。
急匆匆走进朱隶的房间,朱隶并没有像永乐帝想象的那样躺在床上,而是面色苍白地靠在床头坐着,屋里站满了人,沈洁、吴晨、马智杺、石毅、黄御医等都在,永乐帝还意外地看到了道衍大师。
“参见圣上。”永乐帝一进来,屋里的人立刻跪了一地。
“都平身,小四,你怎么样?”永乐帝说着话,坐到朱隶的床边。
“没事。”朱隶对着永乐帝微笑道:“昨天回来是头疼的厉害,现在好多了。”
“是朕疏忽了,你昨天不舒服,不该让你陪朕出去。”永乐帝握着朱隶的手,满眼的关切。
朱隶摇摇头,反握着永乐帝的手,猜到永乐帝一定是醒了就过来了,勾唇露出一抹朱隶招牌式的无赖笑容:“皇上,阿四饿了。”
京王府被永乐帝霸占了的朱隶的书房,永乐帝坐在书案后面,手中拿着一杯热茶,在永乐帝的对面,坐着刚刚出关的道衍大师。
“大师,朕对医学方面知之甚少,你直接说,京王爷还有多长时间?”
沉默,压抑的沉默,道衍大师沉默的时间越长,永乐帝的心越往下沉,握着茶杯的手指,骨节因用力而泛白。
“乐观估计,一年。”
“啪。”茶杯在永乐帝手中破碎,瓷片割破了永乐帝的手指,鲜血瞬间涌出,而永乐帝似乎没有感觉,仍然攥着已经破碎了的茶杯。
“圣上。”道衍大师低呼一声,忙上前掰开永乐帝的手指,五个指头全被瓷片割破了,包括掌心。
“没有办法了吗?”永乐帝喃喃道。
“圣上,微臣无能,京王爷得的是火风,没有办法了,微臣能做的,就是为京王爷找些草药,让京王爷在最后一段日子,不至于那么疼。”道衍大师深深地叹息。
朱隶还很年轻,就得了这种病,道衍大师也觉得非常惋惜。
“对,对,多找些止痛的要给小四,朕不忍心看着他那么难受。”永乐帝连连点头。
“普通的止痛要对京王爷已经没有什么用的,能用上的止痛药都多少有一些毒性。”
“有毒,毒性大不大?没关系,爱卿找来的药,朕先试。”
“圣上”道衍大师震惊。跟着永乐帝这么多年,道衍大师亲眼看着永乐帝对朱隶的深情,却也没有想到,永乐帝要为朱隶试药。
“圣上,您的龙体重要,万万不可提试药二字。”
永乐帝看了道衍大师一会,开口道:“爱卿尽快把药找来,朕找个人试就是。”
朱隶的房间,沈洁拧干了手巾,递给朱隶。
“沈洁。”朱隶的手攥住沈洁正要回缩的手。
“嗯?”沈洁一夜未睡,黑眼圈很明显地挂在脸上,这些天,沈洁也跟着清减了许多。
“我昨天怎么了?”
“你回来后晕倒了。”沈洁抽回手,拿着手巾起身去清洗。
“只是这样?”朱隶起身下地。
“你还想怎样?”沈洁没回头,手在水盆里却停下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