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御弟-第2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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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隶和吴翰文一左一右拖着燕飞向岸边游去。
红河很宽,加上水流湍急,朱隶和吴翰文被河水冲得不停地向下,游了半天,才游出了一半的距离。
虽然朱隶和吴翰文浑身几乎没什么力气了,可他们知道,如果不尽快把燕飞送上岸,燕飞就会有生命危险。
朱隶正努力坚持着,忽然觉得燕飞的身体陡然变沉,朱隶措手不及,被燕飞拉进了水里,此时朱隶才发现,吴翰文居然掉进了一个旋窝,虽然他及时松开了拉着燕飞的手,但燕飞已经被旋窝吸附住了,朱隶如果立刻松手,自己还可以逃离旋窝,燕飞一定会被卷进去,不松手也拉不出燕飞,只能跟着燕飞一起卷进漩涡。
朱隶根本没有犹豫,跟着燕飞一起被卷进了旋窝,不管卷进旋窝后是生是死,朱隶都不可能放手,即使燕飞永远也想不起他来。
怕旋窝将燕飞和自己分开,朱隶用双臂紧紧地保住了燕飞,没旋转多久,朱隶就感到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冲力冲了出去,后背重重地撞到石头上后,定睛一看,是一个山洞,河水从山洞中流出,冲向悬崖。
放下燕飞,朱隶还没搞清状况,就感到有什么人贴着身边滑过,朱隶下意识地一把抓住,却被来人和河水的冲力一下带出了一段,当朱隶反映过来时,吴翰文已经被朱隶拉着,悬在了空中。
“别动,别动,千万不要动。”朱隶看清四周的景象,倏地吸了口冷气。
吴翰文没有朱隶幸运,被河水冲出后直接带下了悬崖,悬崖高约百丈,下面虽然有个小潭,但潭水面积很小,从上面看下去比洗澡盆大不了多少,况且不知深浅。如果不是朱隶眼疾手快抓住了吴韩文,就算吴翰文侥幸掉进潭水中,也有可能摔死,若是落偏了,万无生存的机会。
仅仅靠着左手和两只脚尖勾着勉强能用上力的岩石,朱隶深深地吸了口气,右手用力想将吴翰文一点点拽上来,然而刚一用力,左脚勾的那块岩石“啪”得断了,吴翰文拽着朱隶倏地向下一沉,幸亏朱隶的左脚又挂住了一块突出的岩石,才稳住了两个人的身行。
“不行,王爷,这样下去,你也会掉下去的,放开我,只求你带着小王爷离开。”吴翰文急切地说道。
朱隶知道他自己不能掉下去,燕飞依旧昏迷着,如果朱隶死了,燕飞也活不了,可朱隶也不能放手,放开手,吴翰文生存的机会太小了,且不说吴翰文死了,赌约也就无效了,就是没有赌约,朱隶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吴翰文摔下去。
“抓紧了,我拉你上来。”朱隶试探着向旁边挪了一点,如果左手能够到岩壁,朱隶能使上更大的力气。可岩壁离朱隶至少还有近一丈的距离。
朱隶又挪了挪,却因右脚勾的岩石不够结实,移动时断了,朱隶和吴翰文又下沉了几分。
“王爷,放手吧,再这样你我谁也活不了。”吴翰文焦急地劝道。
“闭嘴抓紧了。”朱隶狠狠地骂了一句。
吴翰文很清楚朱隶对燕飞的感情,如果此时挂在悬崖上的不是吴翰文,而是燕飞,朱隶宁愿和燕飞一起掉下去,也不会放手。可此时挂在悬崖上的是吴翰文,吴翰文不明白朱隶为什么还如此执着地不放手,如果说因为自己死了,赌约就无效了,那也没什么大不了了,原本朱隶、张辅带大军过来,就是打仗的,继续打就是了,况且,吴翰文平心而论,以朱隶、张辅的智慧和明军强大的武器装备,这一仗胜负毫无悬念,蛮军必输,只是能坚持多长时间而已。
不是为了赌约,朱隶和自己是敌对的,为什么不放手。如果朱隶和自己对调,吴翰文知道自己肯定不会伸出手。朱隶有命活着是他的命大,没命活着死了更好,朱隶死了,对所有窥视明朝领土的人,都是个喜讯。
明显地感觉到朱隶的力量在一点点消失,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在吴翰文的脸上,虽然痒痒的,吴翰文却不敢动,此时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都有可能打破朱隶苦心经营的平衡,导致两个人同时掉下悬崖。
望着朱隶坚韧的面庞,吴翰文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朱隶的兄弟都肯为他卖命,朱隶带的军队,为什么打不垮。
有这样肯用自己的性命去挽救别人的统帅,当然会有同样用性命去回报自己统帅的血性汉子。
感觉到吴翰文反手紧紧地抓住了自己,朱隶望向吴翰文,见吴翰文微微一笑,朱隶也还以一笑:“相信本王,本王一定能将你拉上来。”
吴翰文没说话,心里却说不出的感动,
距离岩壁越来越近了,朱隶打量着岩壁,考虑自己的能不能动作大一些,一下抓住岩壁突出部分,正想着,朱隶忽然觉得自己的脚踝被人抓住了,并用力地向后拽。
回过头,见是燕飞。燕飞脸色很差,依然靠在岩壁上,一手抱着突起的岩石,一手紧紧地拽住了燕飞的脚踝。
“你抓紧我,我要抓住那块岩石。”朱隶用眼睛示意燕飞。
燕飞会意地点点头,抓着朱隶的脚更加用力。
朱隶这么做虽然很冒险,但以燕飞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没有能力爬过来同朱隶一起将吴翰文拖上来,与其一点一点的耗,把大家的力量都耗光,不如趁着大家都还有点力气冒一把险,让朱隶下决心冒险的另一个原因,是燕飞醒了,虽然状态很差,但万一朱隶和吴翰文掉下悬崖,燕飞也可以自己想办法爬出去。
“小王爷,一会如果实在抓不住,不要硬撑,松手知道吗?”朱隶的语气虽然不容置疑,燕飞却根本没买账,一声没吭。
“如果我和吴将军真掉下去了,你不松手不过是多掉下去一个人,即救不了我,也救不了吴将军,不如保存实力,下到底下去看看我们是不是还侥幸活着。”朱隶一边看着位置,一边继续说道。
燕飞仍然没有说话,但朱隶知道,燕飞听进去了。
吴翰文勾唇笑笑:“京王爷,如果你现在松手,你和小王爷都会安全的。”
朱隶瞪了吴翰文一眼:“如果本王没有一丝将你救上来的可能,你以为本王还会花这么大得力气吗?”
吴翰文一笑没接话,朱隶有他的想法,吴翰文也有自己的想法。
第280章 找了十年的人
“本王要扑了,吴翰文,你放松,不要紧张,相信本王,本王不会放手的,一定能将你拉上来。”朱隶望着吴翰文,眼神中充满真诚。
吴翰文淡淡地一笑,眨了一下眼睛,这一刻,他真得相信朱隶说的每一句话,朱隶说他不会放手,他就一定不会放手。
但吴翰文准备放手,如果朱隶一扑没抓住的话,吴翰文会放开抓住朱隶的手,有朱隶真心救他就够了,没有必要让朱隶陪着他死。
居然开始为朱隶着想了。吴韩文耻笑了自己一下。
什么环境说什么话。
其实每个人都会冲动,每个人都有热情,就看有没有特殊的气氛、环境将你的冲动,你的激情点燃,例如再冷静的人进入狂热的演唱现场,进入炙热化的足球比赛现场,甚至一场煽动力极强的演讲会……
此时的吴翰文无疑被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冲动点燃了,甚至不在乎他冲动的背后,等待他的是死亡。
朱隶的注意力完全在那块突起的岩壁上,没有精力去顾及吴翰文或者燕飞此时在想什么,朱隶只是知道,只要自己成功了,他们想什么都是白想。
虽然危险性很大,但朱隶不允许自己失手。
深深地吸了两口气,看准目标,朱隶没有再提醒燕飞和吴翰文,忽然扑了过去。
燕飞被朱隶拖得摔倒在地上,却仍然仅仅抓住了朱隶的脚踝。
吴翰文觉得身体突然向下一沉,心中坦然一笑,闭上眼睛,松开了拽着朱隶的手,随后感到手腕一紧,身体又停在了半空中。
睁开眼睛,见朱隶紧紧咬着下唇,已经稳住了身体。
“你丫的,抓紧我”一声暴喝从头顶上传来,吴翰文赶紧抓住朱隶的手,开心地笑了……
这么多年来,吴翰文经历过好几次生死关头,这一次不是离死亡最近的,却是最甘心面对死亡的一次,也是知道死不了后,心里最温暖的一次。
那从心中发出的笑容,一直持续到朱隶终于把他拉了上来。
“你丫的真是一头猪,比猪还沉。”朱隶摊开四肢脱力地躺在地上,也不顾河水从他的身上冲过。
“起来,你这样会受伤的。”吴翰文硬把朱隶拽了起来,让他在没有水的岩壁旁坐下。
“燕飞,你怎么样?”朱隶缓过一口气,最关心的还是燕飞。
“小…那个我没事。”对于朱隶直呼自己燕飞,燕飞心中一愣,不知道朱隶是在称呼他的兄弟燕飞,还是自己,但燕飞的心里真有一丝想法,希望自己就是朱隶的兄弟燕飞,对于朱隶这样称呼自己,燕飞只是微微蹙了一下眉头,并没有不反对,反正他叫岩騛,叫他燕飞,也差不了太多,况且对这个称呼,燕飞觉得有着说不清的亲切感。
同时燕飞觉得,既然朱隶称呼自己燕飞,自己再自称小王,似乎很别扭。
朱隶只是精神放松下来,习惯地一叫,看到燕飞的表情,才恍然明白自己叫错了,刚想改口,听到燕飞不在自称小王而称我,朱隶开心地咧开了嘴。
吴翰文也是一愣便没在说什么,经历了生死,朱隶愿意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吧,只要小王爷认可。
“小王爷,您别动,让属下检查一下你的伤。”吴翰文为燕飞把把脉,又查看了一下燕飞身上的伤口,朱隶在一旁问道:“怎么样?”
“右肩骨可能裂了,肺部呛了水。”
“右肩骨可能裂了?”朱隶惊讶地靠过来,看着燕飞红肿的右肩,懊恼的口气中还渗有深深责备:“伤得这么重吗?都这样了还拼命拽着我们,你不要这条手臂了?”
燕飞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朱隶,朱隶那种关心和焦急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他们可是敌对的双方,可朱隶看燕飞的目光,分明比兄弟还亲。
奇怪的是燕飞望着朱隶的焦急的神态,心中感到十分的温暖。
人在脆弱、病痛的时候都期望被人关心,哪怕是来自敌人的关心。
燕飞这样为自己解释。
“肩骨问题不大,我看了没有错位,就是要吃点苦,疼几天,肺部呛水比较麻烦,如果发热……”吴翰文担忧地说道。
朱隶明白,如果肺部感染,会危及到生命。
“得想办法离开这里。”朱隶走到洞口向四周张望了一番,不由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洞在山腹中央,上下左右全是陡壁,虽然山上长了一些草藤、树木,但想爬上去也绝非易事。
吴翰文被悬在峭壁上的时候,早已把四周看个遍,见朱隶叹气,心中了然。
走回燕飞的身边,朱隶习惯地挨着燕飞坐下,右手很自然地握上了燕飞的左手,想为燕飞送点真气疗伤。
“你干什么?”燕飞倏地把手抽回,望着朱隶冷冷地说道。
“嗯?”朱隶被燕飞的动作搞得一愣,随后想到眼前的燕飞已经不是记忆中的燕飞了,刚才用力抓住自己,不过是希望自己救上来他的部下。
心中微微酸痛,朱隶向后靠了靠,低声道:“没事。”
吴翰文看在眼里,心中很理解朱隶的感受,燕飞失忆,最受伤害的不是燕飞,而是燕飞身边的这些亲人、朋友。是朱隶,是燕飞的妻子和孩子,看着自己最亲近的人突然不认识自己,眼中还含有敌意,那种心情非常难受。
“京王爷,您也休息一会吧,我去附近看看能不能找点吃的。”吴翰文此时心中对朱隶不仅没有一丝敌意,反而看到朱隶失落的表情,有几分歉疚。
朱隶点点头,他确实累了,不仅身体累,心也很累。虽然身边的两个人都是敌方的高级指挥官,朱隶却丝毫没有防备地靠在岩壁上睡着了。
“朱隶。”睡梦中,朱隶似乎听到燕飞在叫他,一激灵醒了,燕飞失忆后从没叫过他朱隶,难道燕飞回复记忆了?
柳卿卿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晌午。
阳光从窗户里射进来,房间里静悄悄的,似乎整个沁香园都很安静。
朱隶应该早出去了。
柳卿卿翻身起来,感觉身上的酸痛好了很多,整个人神清气爽的,南军医的药果然好用。
穿上朱隶早已令人准备好的衣服,柳卿卿的肚子很合时宜地叫了一声,前一个晚上的宵夜没吃多少,现在还真有些饿了。
推开门,房门外果然有几个亲兵守着,看到柳卿卿出来,其中一个人走上前问道:“柳姑娘有什么吩咐?”
柳卿卿四处看了一眼,笑盈盈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柴钟旭。”
“王爷呢?”风吹过柳卿卿秀发,有几个碎发调皮地附上面庞,柳卿卿很随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