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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大学士-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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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梅亭眉开眼笑:“孙淡你真是好运气,碰到杨学士,又得他称赞,不日,你的才名也将传遍整个山东,为师也面上有光。”他认为孙淡只所以得杨慎看重,凭借的大概就是背书和做八股文的功夫,说起来,自己这个学生虽然没什么才情,可这两手却很能将人唬住。
  身边的孙岳却轻轻冷笑一声,小声道:“孙淡,你不会做诗唱和,等下进了船舱不要乱说话,免得丢了我孙家的脸。”
  还没等孙淡说话,李先生这才醒悟过来,连声叮嘱:“我倒忘记这一茬了,孙淡,等下你坐我身边别说话,有什么事情我帮你顶着。”
  孙淡不为人知道地撇撇嘴,心说:本就没想过来这里,等下自然是闷头吃东西,我才懒得同你们作什么诗呢。
  弄巧不如藏拙,文人派对中的做诗对联什么的,孙淡本就不懂,也不想出这个风头。
  好在德王宴会中的食物不错,孙淡也就不管其他,专一对付起眼前那盘螃蟹。
  德王的这个生日宴会请的人并不多,总共也不过十来人,都是山东有名饱学之士和达官显贵。其中包括济南知府、山东巡抚、今科山东院试的学政王元正和李梅亭。
  很快,布官就带着几个女戏子在甲板上唱起戏来,正是明昆曲中的名段《刘知远白兔记》中的一出。
  在座众人对昆曲好像也没什么兴趣,就图一个热闹。王元正和杨慎本就是翰林院同事,二人自在一边小声说话。李梅亭和济南知府是官场旧识,也聊得起劲。
  只孙淡和孙岳二人插不上话,孙淡一心吃东西,那孙岳显然对孙淡的吃相很有意见,不停地拿眼睛看着他。
  第六十一章 雅令
  孙淡这才注意到孙岳不停地看着自己,愕然地举着一个螃蟹:“你不吃吗?”
  孙岳高傲地一翻白眼,哼了一声,却不说话。
  “不吃算了。”孙淡继续埋头苦干。
  这个时候,布官他们终于演完了,得了赏赐,欢天喜地地退回自己船上候命。
  酒已过三巡,杨慎停杯不饮:“戏已完,夜未深,值此良宵何?”
  王元正笑着对杨慎道:“用修,许久没听过你的新词新诗,要不,你即兴赋诗一首,以助我等酒兴?”
  众人都说好。
  杨慎摆摆手:“我一人赋诗有什么意思,在座各位谁不是才高八斗,腹有锦绣之人。这样,干脆我们行酒令,谁来出个题。”说完,就将灼热的目光投向孙淡。
  孙淡哪里懂什么酒令,只埋头吃东西。倒是他身边的孙岳见杨慎看过来,以为小杨学士属意自己,心中大为欢喜,站起来团团一施礼:“各位师长,晚生倒有一题。”
  “这位是?”杨慎见孙淡不接招,心中有些失望,指着孙岳问。
  济南知府回答说:“这位学童是孙家有名的才子,户部孙鹤年的公子孙岳。”
  听说是孙家的子弟,杨慎一笑:“原来也是梅亭调教出的好弟子,好,你说说你的题目。”
  孙岳见杨慎点头,忙恭敬地说:“晚生孙岳见过杨学士,不恭之处还望各位先生海涵。学生以为,今日是德王他老人家的寿宴,不如就以此为题。学生先出一个‘福’字。”
  杨慎一笑,也不说这个酒令如何,道:“我在京城也听你父亲说起过你,今日一见,果是一个儒雅风流的人物。”
  孙岳大喜,“承蒙先生夸奖,晚生愧不敢当。”
  他还想再说什么,杨慎转头对德王说:“王爷,你是地主,你当令官,出个题目。”
  孙岳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杨慎刚才见孙岳有心奉承德王出了那么个烂俗的酒令,心中有些不喜,可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还是朝他点了点头,示意孙岳坐下去。
  如此,孙岳才不至于下不来台。
  孙淡看见,这个孙家少年天才紧咬的牙,好象在暗暗发狠。
  德王道:“好,我的的题目是:首句要落地无声之物,中用两人名贯穿,末要两唐诗收尾。”
  杨慎:“这酒令有趣,谁先来?德王你老人家先请。”
  德王呵呵一笑:“本王草包一个,哪懂什么诗词酒令,就在旁边看这个热闹。还是杨学士你来吧。”
  众人都说,对,杨学士先请。
  杨慎也不推迟,微一沉吟,道:“雪花落地无声。抬头见白起,白起问廉颇:如何爱养鹅?廉颇曰: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杨慎这个酒令行得妙,中间有白起和廉颇两个人名贯穿,最后一句唐诗用白鹅来接前句的白雪。
  “好!”众人不住地喝彩。
  须臾,杨慎这才一拱手,又朝孙淡看来:“谁来接?”
  众人见杨慎先前朝孙家那边看过去,又同孙岳说话,都误会了,道:“自然是梅亭来。”
  李梅亭点点头,接道:“笔花落地无声。抬头见管仲,管仲见鲍叔:如何爱种竹?鲍叔曰:只需三两竿,清风自然足。”
  这二人一唱一和,都是精彩异常,听得众人都是震天价的喝彩。
  孙淡也有些惊讶,一直以来,在他心目中,李梅亭就是一个考试动物,只懂得打题背题,督促学童死读书读死书,却不想有如此才情。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接下来,济南知府和王元正也都各自接了一句。因为这个酒令行得仓促,二人都对得简单,也没甚出彩的地方。
  一圈下来,最后轮到孙淡这里。
  “该你了,孙淡小哥。”杨慎目光更加热切。
  “对,会昌侯家人才辈出,正可看看孙家下一辈少年俊才的的风采。”众人都跟着说。
  大家见孙淡同杨慎联袂前来,又很得小杨学士的看重,都有心让孙淡出彩。
  孙淡苦笑,这事还真找上门来了,酒令这种东西他半点不懂,一张嘴,不是开黄腔吗?
  他忙摆摆头:“晚生不会行酒令。”
  孙岳却不肯放过孙淡,轻笑道:“淡哥休要谦虚,谁不知道你是我孙家青年一辈中最出色的人才。”
  “孙淡你也不要推辞,且对一个听听。”杨慎说。
  孙淡苦笑着一摊手:“晚生真对不出来。”他端起面前的酒杯,一仰头,将一杯酒全喝了下去。
  心中已是一阵微微不快,这次晚宴,李先生只带孙岳一人前来,为的就是对付眼前这种情形。再说,孙岳来这里本就是为打响名气,自己的出现本就是多余。
  在座众人见孙淡服输,小声议论起来,鄙视者有之,讥笑者有之,不屑者有之。
  孙乐得意地一声冷笑,又站起身来:“杨先生,学生不才,倒想出一对。”他有心将先前的失分找回来。
  “哦,你且说来听听。”杨慎见孙淡不接招,心中也是惋惜。不过,他并不认为能写出《林冲夜奔》那样好戏文的孙淡对不上这个酒令,心中一寻思,有看到得意扬扬的孙岳,心中突然醒悟:孙淡是孙家的旁系子弟,要靠孙家吃饭的,自然不肯得罪孙岳这个少爷,欲成孙岳之美。
  “哎,孙淡这小子,才华出众,更难得有一颗玲珑心窍。这样做人做事可不是正道,得找机会点醒他一下,他还年轻,若任由他这么投机唯诺下去,一个青年俊秀就要毁了。”杨慎心中这么想,口中对孙岳说:“且说了听听。”
  孙岳却停了下来:“先生,若晚生对上了,又对得妙,却又有什么说法?”
  杨慎一呆,噗嗤一声笑出来:“孙岳小哥,你可是要同我赌约吗?”他从怀里掏出一枚羊脂玉雕件放在桌上:“若对得合我心意,这个小玩意儿就给你。”
  孙岳却摇了摇头:“禀杨学士,今科院试之后,李先生就要离开我孙家族学。李先生本是良师,无奈他去意已绝,家父也不好强留他,一面耽误了先生的前程。而孙岳一意以科举征途求上进,却苦无良师点拨指导。学生立即对这个句子,若先生觉得晚生尚可造就,请收孙岳入门,也好聆听学士的教诲。”
  李梅亭原本是陕西一个偏僻小府的学官,加上为人狂悖,不为上官所喜,任期满后,就没有留任,被孙家请到山东来了。前一段时间,孙家二老爷有信过来,说为他在京城谋了个闲职,只等院试一结束就去京师就职。
  本来,他也是迟早要走的。可没想到,人未走,茶已凉,孙岳这么快就在找新的老师了。
  一听到这段话,李梅亭一张脸涨得通红,拿筷子的手都在发颤。
  此话一出,满座都有些骚动。更换门庭本是做人的大忌,若李梅亭已经离开孙家,孙岳另拜小杨学士为师,也很正常。可当着他的面前拜在杨慎门下,却是过分了。
  想来那孙岳的心思也实在太热切了,以他的学问,考秀才,甚至考个举人都没有任何问题。将来也是要做官的。若能抓住这个机会投在杨慎门下,日后为官,必然飞黄腾达。
  开玩笑,杨慎乃正德六年殿试第一,如假包换的状元公,现在又是翰林院学士,父亲乃内阁首辅杨廷和。将来一旦杨廷和退下来,杨慎入阁为相在情理之中。甚至父自同朝为相,来一个老阁老小阁老共侍一君也是有可能的。
  杨慎心中大为不喜,他没想到孙岳这人竟做出这样的事来。他本就性如烈火,见不得这等人物。但是,孙岳的父亲乃户部一科郎中,理财能手,是父亲一系的骨干能人。如今天子亲征在外,朝廷日常开销军费支出还要大力仰仗孙鹤年维持,不可因这事而坏了朝大事。
  他面上只青气一闪,瞬即恢复正常,道:“也不是不可以,你对吧。”
  孙岳一脸得意,用蔑视的目光扫了孙淡一眼,朗声道:“蛀屑落地无声,抬头见孔子,孔子问颜回:因何不种梅?颜回曰:前村风雪里,昨夜一枝开。”
  虽然对孙岳的为人很是不满,但众人还是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句好对。已经有人喝彩:“好一句因何不种梅,梅花自有颜色,可对上酒令中雪花落地无声,更难得含而不露。孙家子弟,何多才邪!”
  这句一出,李梅亭面色一阵发白。
  孙淡看得心中不忍,伸手过去扶住他的肩,关切地问道:“先生,你没事吧?”
  看到孙淡的目光,李先生眼睛微微一红:“醉了。”
  孙淡诚挚地说:“先生在我心目中永远是最好的老师。”
  李梅亭手一颤,良久说不出话来,只朝孙淡点了点头:“过几天我即去京师,我在那里有处院子。你若有本事,能进京城参加会试,不妨来看看老朽。”
  第六十二章 经济事务
  杨慎听到孙岳行的这个酒令,虽然心中不愿意,可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是个人才。
  他这人性格刚直,最见不得品行不正之人,若让孙岳投在自己门下,心中却大大地不愿意。
  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却没办法推脱,只点了点头,道:“这样,我杨家与会昌侯孙家本是世交,收几个孙家子弟入门也没什么问题。只可惜,孙家在山东,我却在北京,也没办法授课。这样,若孙家子弟能顺利过了这期院试,又有时间去京城,倒不妨来我家里听几堂课。”
  孙岳却欢喜得要跳起来,忙拱手作揖:“学生一定去拜见恩师,到时候,还望先生收学生入门。”在他心目中,自己中举,甚至中进士那是手到擒来的事。两年时间虽长,但到时候能拜在权倾朝野的杨家门下,对自己的前程却大大有利。
  孙淡见不得他这种丑态,又见李梅亭目中含泪,加上因为喝了酒,有些醉意,顿时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
  正要发作,杨慎却一挥袖坐下了,道:“好,就这样吧。”
  “是。”孙岳恭敬地一作揖,又坐回座位上去。
  刚才闹了这半天,大家总算安静下来。
  杨慎同德王等人说了几句话,突然问王元正:“元正兄,你这次院试的考期定得仓促了些。”
  王元正点点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朝廷诸事繁杂,我手头一大堆公务要处理,不能在山东呆太长时间。倒是用修你怎么跑济南来了?”
  一听王元正问起这个问题,众人都竖起了耳朵,都是在官场上混的人。杨慎地位特殊,他微服来山东,却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杨慎摸了摸胡子:“还能为什么,一个字钱。这次天子亲征,军费吃紧,陛下印了许多宝钞,面额也甚是巨大。只可惜民间百姓可不认什么‘大明通行宝钞’,各大商户和百姓都拒绝接收。天子是可着劲印钞票,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只能跟在后面尽力补漏。依我看来,这钞法已经糜烂了,应该废除。”
  众人都是点头。
  孙淡也提起精神仔细聆听,所谓的大明通行宝钞就是明朝时印刷的纸币,是当初朱元璋弄出来的新鲜玩意。只可惜,古人在发行钞票时根本不回按经济规律办事,以为只要印刷机一开动,就有钱钱滚滚而来。结果,到正德年间,宝钞基本等于一张废纸。可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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