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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节

大学士-第2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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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约之间,展家班如今已有皇家剧团的气象。
  展家班的戏在质量上肯定是没任何问题的,只可惜皇帝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并不喜欢昆曲。
  太后性格暴躁,又出身小户人家,大字识不了几个。像昆曲这种高雅艺术她是欣赏不来的。等到展家班的胡琴一拉,鼓一敲,月官咿呀呀一唱,她老人家倒不觉得有什么妙处,只觉得吵。
  这天展布唱的是《林冲夜奔》,他的状态极好,这一出戏唱得凄厉凶煞,等到杀陆虞侯那一段的时候,宫中的太监和宫女们已经完全沉浸在那风雪连天和林冲的悲愤莫名的意境之中。
  若是在平时,或者说在展布自己的戏院里,只怕已经引得了一场满堂彩。只可惜宫女和太监们转头却看见太后一张麻木的脸,都使劲地将脸色也跟着沉了下去。
  展布没听到喝彩声,感觉有些不习惯,不禁顿了一下。他本就耳尖,突然听到太后说了一句话,惊得他几乎摔下台子去。
  原来,太后打了声哈欠,对身边的张贵妃说道:“这孩子究竟是男是女啊,林冲,有这种油头粉面的林冲吗?还有,这戏怎么吵吵得人心慌。本宫一天到晚已经够烦心的了,想轻松一下,找点乐子,怎么弄这么一出呀!本宫一把年纪,经得起这种折腾?”
  张妃也知道这个展布是孙淡的朋友,她拿孙淡没辙,可要收拾一个展家班却是轻而易举。边接口道:“回太后的话,这个戏子是男的。”
  太后愤然道:“既然是堂堂七尺男子,怎么这扮相,像什么林冲。看他油头滑脑的娘娘腔模样,就是一西门庆。”
  张妃听得心中一快“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对对对,太后你老人家说得是。《水浒》中,林冲的外貌是豹子头环眼,本就是个猛张飞。曲子里是怎么唱的:满山都唤小张飞,豹子头林冲是也!不过……戏子嘛,就是给那些人玩的,也不是什么正经人,自然是做女子打扮啦!太后啊,所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些人来唱戏哄您老人家开心,好好演就是了。偏偏弄出这们吵的剧目来烦你,这不是藐视我皇家吗?”
  张妃这话一出口,这已经是极大的侮辱了,展家班的人都面带不平之色,曲子也停了下来。那展布更是气愤得珠泪连串滚落。
  “原来是个相公啊!”太后大怒,喝道:“谁叫他们过来的,我堂堂帝王之家,怎么可能让这种人到通州来,我天家颜面何存?来人啦,给我使劲打,把这些不脸的货色打死在这里!”
  于是,太监们一拥而上,抓住展家班的人就是一阵臭揍。
  可怜展家班的人都是京城的名角,万人追捧,人人爱慕。如月官这种大腕,平日里出入的都是公卿大夫府邸,来往有官轿解送,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可一遇到如太后这种不解风情的观众,平白无辜地挨了一顿痛打,可谓冤枉到家了。
  而且,像展布这种人,平日里锦衣玉食的日子过惯了,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打过,只觉得痛不可忍,直接晕厥过去。
  不但展布的屁股被人打开了花,连带着戏班子里的姑娘们,也是人人带伤,不养上十天半月,也恢复不过来。
  说完这些,展布依旧泪流满面,拉着孙淡的手哀求道:“大人,无论如何你得救我等一命啊!”
  孙淡内心之中还是同情展家班一干人等的。不过,如今他们都被打成这样了,也合着他们倒霉。
  他奇怪地问道:“展老板,你打都挨了,又是太后打的,难道你还要我替你出头不成?算了,且离开这里回京城去吧,养上几天,身上的伤也就好囫囵了。”
  孙淡不问还好,他这一问,展布哭得更厉害。他牵着孙淡的手不住摇晃,且大幅度地扭动着娇躯。
  孙淡头皮一阵发麻,慌忙将他的手甩开:“展老班,有话好好说,你现在这个样子成什么话?”
  展布道:“孙大人啊,不明不白挨这顿打,我展布也认了,大不了灰溜溜离开通州就是了。可是,可是……”他一边抹泪一边哽咽着说:“可倒霉就倒霉在我们现在还不能走,还得把太后给哄开心了才算了事。那个……那个张贵妃让人过来传她的懿旨,说让我们再排一出新戏,得让太后开心才能放我们离开。又说我们展家班是天子派过来侍奉太后的,如果现在离开,就是抗旨,统统都要砍头。大人,太后本身就不懂戏,你让我们怎么排?大人,看在咱们往日的情分上,能不能帮我展家班新写一出太后喜欢的戏啊?大人你成天呆在陛下身边,又是迎驾副使,太后喜欢什么,厌恶什么,必然是一清二楚。这出戏,也只有你能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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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零八章 受众
  展老板说到激动处,身体剧烈颤抖,屁股上有鲜血渗出。
  孙淡心中本就有些不快,他现在好歹也是翰林编修,皇帝的御用秘书,又在士林有极大声望。该有的名声都有了,如今他的仕途正走到上升通道之中。如今,也不需要通过其他手段提高自己的影响力。
  可现在若在替戏班子写戏,传出去了也不太好听。在以前他没有做编修时,帮展老板写曲,在外人看来,也不失为一桩雅事,可现在再这么做,就未免有些不庄重。毕竟,他现在是代表皇帝的迎驾副使,是朝廷的体面。
  可看着展布如今这般惨状,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孙淡不觉沉默下去。
  展布见孙淡犹豫,知道有戏,又开始大声哀告:“孙大人,孙大人啊,你我现在虽然身份相差悬殊,可这紧要关头,请让我最后叫你一声静远兄。静远,难道你忘记了大明湖边的相逢,忘记了德王的晚宴了吗?难道你就忘记了往日的情分了吗?”
  看着抽泣的展布,孙淡有些动容。是啊,说起来这个展布和自己的私交很是不错的,当初设计搞平秋里的时候,他还是很帮了一些忙的。再说,就算抛开这件事不说,出于一个朋友的立场,朋友有难,无论如何也得帮忙。孙淡啊孙淡,你虽然是明朝人的身体,可你的灵魂却还是一个现代人。难道你现在也学会了如古人一样只看厉害关系,而不念及朋友之情了?这可不是你啊!
  孙淡想了想,这才斟酌着语气道:“展布,你我的交情非浅,按说我应该帮你的。不过,我对太后也不熟悉,也不知道她喜欢听什么样的曲子,就算我写个新剧目出来,她也未必喜欢,反害了你。”
  展布见孙淡答应自己的请求。心中一阵狂喜,道:“静远你是何等人物,你下的剧目在京城里可是红极一时的,上到八十岁的老翁。到至十半的孩童,可喜欢看。若说你写的戏太后不喜欢,怎么可能?”
  孙淡苦笑:“这事可说不准啊。”
  展布:“不可能,不可能,太后怎么可能不喜欢。静远,我相信你,相信你一定会让展布度过这个难关的。”
  孙淡很无奈,道:“展老板,如果单纯写一部大家都喜欢的戏原也不难,只要抓住绝大多书的观众就可以了,至于少数的观众到不用在意,因为你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可现在你的观众就太后一个人。就不能不对症下药,思量再三。我对太后也没有任何了解,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现在若仓促写一部戏。只怕未必有什么好结果。要不这样,我等下去见一见太后,同她谈谈,下来之后在考虑一下该怎么写。”
  “是是是,有静远出马,必定会让太后她老人家满意的。”展布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在他看来,有孙淡出马。一切都不成问题。
  可孙淡却是大为头疼,若当他单纯地抄两部戏,问题到是不大,可就不知道太后喜不喜欢,别一个弄不好,反害了展布才好。无论如何,还是先去见见太后再说吧。
  来通州的路上孙淡已经吃过了晚饭,这下也不耽搁,径直去寝宫拜见太后。
  此刻天已经黑尽,古人都睡得早,再迟到片刻,只怕太后就要安歇了。
  好在太后这几天心情烦躁,有些略微失眠,并没有上床休息 正同张贵妃一道在静舍中说话。
  孙淡如今的身份是翰林院编休,皇帝私人秘书,又是这次迎驾副使,值守的太监不敢耽误,飞快地传了进去,须臾,就有一个宫女出来将孙淡引了进去。
  “臣孙淡见过太后。”孙淡略一施礼。
  太后知道孙淡是状元出身,又是皇帝龙潜时的旧臣,对他也颇为客气:“孙卿平身,赐座。”
  “谢过太后。”孙淡顺势坐在凳子上。顺便传达了皇帝对太后的思念之情,又说皇帝希望太后能够早日进宫。母子团聚。
  话刚说完,张妃冷笑一声:“进城,进什么城,难道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进宫去。太后她老人家可是要从大明门进宫的,如今却被朝臣们阻拦着,要依藩王妃的礼仪。太后她老人家是来京城做皇太后的。可不是来朝见天子的。”说着,她讨好地看了太后一眼:“太后,臣妾可说得对。”
  太后微微点了点头:“说得是。”
  张妃更是得意,反呵斥起孙淡来:“孙淡,你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这样关节却没看透,反来说许多要进城的废话做甚?如今,太后她老人家都急病了,正该静养。也不知道是那个不长眼的,居然弄了一群戏子过来,吹吹打打,好生鸹噪。我皇家,什么时候开始养戏子了?孙淡,我听说展布是你朋友。你回答太后的话,这个戏班子来通州是不是你出的馊主意?”她的口气有些咄咄逼人起来,有意将脏水往孙淡头上泼。
  太后又点点头,生气地说:“那什么戏啊,又吹又打,吵得人头疼。”
  孙淡进门就看到张贵妃,心知要糟。这个女人虽然愚蠢,可架不住她成日呆在太后身边说自己坏话。如果太后真对我心生反感,这通州的日子还真不好过。
  孙淡不理睬张贵妃,只小心问太后:“让这个戏班子过来唱戏,那也是陛下的一片孝心,怕太后在通州闷着了。
  其实,展家班的戏还是不错的,在京城也是颇有名气,不少人都喜欢去看。不过,这人和人不同,喜欢的戏也不一样。比如臣就不怎么爱听,总觉得节奏太慢,看得人心慌。”
  太后深以为然,连连点头:“是啊,这人说话就说话吧,非得要用唱,一句话要唱好久,等得人着急。”
  孙淡也不过是随手试了一下,就探出了太后的底细:原来这个女人是个戏盲啊!你让她听戏还真有点为难她了。就好象一个现代人。你硬要他在椅子上坐上两个小时,去听什么《借东风》,哪有直接看电影《赤壁》来得过瘾。倒不是电影就比戏剧要精彩,无它,受众不同而已。
  看来,这个太后也不过是一个大俗人。我再探察一下,未必找不到她喜欢的剧目,也顺手帮展布这个老朋友一个忙。
  第四百零九章 应允
  整理了一下脑子里的资料,孙淡很快查出太后的来历。这皇太后姓记,后来于嘉靖十四年去世,死的时候不到五十岁,后来同嘉靖的父亲一起合葬在湖北钟祥,缢号章圣皇太后。
  说起太后的出身,本乃小门小户之女。明朝为了防备后戚坐大,就算是皇帝选妃,豪门望族的女子都不会考虑,专选普通的良家女子。皇帝如此,藩王的后妃也大多出自贫寒人家。
  比如太后,父母祖籍河南通许,父亲乃是同进士出身,只做过一任知县,家里穷得紧。女子无才便是德,太后从小也没读过什么书,自然没什么文化。也欣赏不来展布所唱的〈浣纱记〉、〈刘知远白兔记〉这类的高雅艺术,就算是〈林冲夜奔〉这种相对简单通俗的剧目也看得郁闷。
  其实,说高雅艺术还不准确。实际上,在明朝,昆曲也就相当于后世的流行歌曲,而月官和展布他们则相当于流行歌手。只不过,没有现代社会那种快速便捷的传播手段,昆曲的歌迷不像现代社会的歌迷那样数量庞大。如太后这种人,不接受这种娱乐方式,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么,现在最紧要的就是问清楚太后,这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平日里究竟喜欢找什么乐子?
  是人都有业余爱好,都有怎么的休闲方式,太后也不例外。
  在孙淡这个现代人心目中人人都是平等的,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按说,有的话作为一个臣子本不该在太后面前说的,可惜孙淡完全没这个概念,即便在嘉靖面前,他依旧不卑不亢。
  孙淡笑问:“那么,太后平日里喜欢看什么戏?”
  张妃面色一变,喝道:“大胆,有这么同太后老人家说话的吗?”
  孙淡也不在意,对太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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