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争之世-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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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知道了真相,她和庆忌的关系就不再是现在这样简单的合作了,而是她掌握了一件能够控制庆忌的大秘密,除非她也能交付出同样关乎她生死的大秘密取信于庆忌,否则庆忌会怎样对待她殊难预料。
“如果我说,我猜到杀了国君的人是他,他会不会杀了我灭口?”成碧转身扶栏,望着池水,这个念头怦然跃上心头,她真的好想试试,试试她在庆忌心中到底有多少份量,可是终究还是不敢冒险。
忽然,她感觉到脚步声起,庆忌已走到了身后,成碧夫人微生局促之感,不过她没有躲开,也没有回过头去。
庆忌走到她身后,没有说话,两个人都望着栏外地池水,一池水亮如天上明月,夜空中有一只晚归的鸟儿突兀地飞过,惊鸿一现,亮银般的水面上攸地闪过一片袅影,池边树上飘下几片落叶,叶入水中荡起几圈涟漪。惊动了那水中游鱼把尾一摆,扑起几丛水花。
此时月正高升,碧阶如水,树影稀疏。花枝半垂,耳畔还传来虫鸣鸟叫的声音,景色静谧优美。如水的月光洒在成碧夫人身上,映得她身上的素罗裙子有几分通透的感觉。
庆忌轻轻叹道:“如此良辰美景,恍若天上人间。”
“如果不是站在这儿,或者我们忙于各自的事情,只是从这亭中匆匆而过,那么此时的美丽。我们是没有机会欣赏得到的。所以,不管经历过多少苦,我们应该尽量向前看;不管生命多短暂,经历过精彩、快乐的人,要比那庸碌一生地人更没有遗憾。
我是不止一次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的人了,所以我早勘破了,我并不在乎生死。更不想整天惶惶不可终日地到处逃避地求生存。我曾经尝试过被动的等待,等着三桓世家来决定我的命运,但是最终改善我处境的,仍是靠我自己的努力,求人不如求己。所以我要去争,何况并没有什么真的危险呢,夫人。请不必为庆忌担忧。”
夜晚总是容易让人脆弱的,表错情地庆忌,真的有些感动了:“我的亲人想置我于死地,而陌路相逢的你却在为我担忧,人类的感情真的很奇怪,是不是?”
“你……”成碧夫人娇躯一震,身子突然一下子绷紧起来。就象一张上了弦的弓。原来。庆忌忽然揽住了她的纤腰,一只手掌贴在她平坦柔软的小腹上。一只手掌,固定了她瘦瘦的胯骨,而他的身体,却贴住了她耸挺而富有弹性的隆臀,在她耳边低语道:“夫人,今夜风光,良辰美景,这天上人间里,你便是那居住其中的仙子了。”
成碧十几年不曾被个男人这样搂着,而这个男人更是她长了这么大,唯一一次动了心的男子,只被他这样亲昵的搂着,便已骨软筋酥动弹不得,一种难言的滋味随着全身的血脉迅速涌遍了全身,再听到这样从不曾听过的情话,双眼不觉便露出迷离沉醉的光辉。
天上一轮明月静静的照着大地,亭下却是流动的水光,波光潋滟。成碧夫人攥紧一双粉拳,娇喘细细,暗暗动情。庆忌轻轻推动她的胯部,另一只手温柔地滑到她柔软的腰间,把她扳了过来,面对着自己。
虽在月色之下,看她脸色也能知道,她现在的脸一定已红得象盛开的石榴花。成碧的娇躯抖颤起来,她似乎意识到了将要发生什么,那一双星眸躲躲闪闪,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却不敢迎上庆忌的眼睛。
这个象熟透的果实般的妇人,穿着一袭曳的长袍,小蛮腰上低束着一条细细的带子,就象一枝可以随时攀折的鲜花,那已经成熟的动人体态显露出一种少妇独有的娇慵懒散的风姿,庆忌低头看着这紧贴自己胸前,神情慌张的美女,嘴角逸出一丝笑意,他轻轻拉起成碧的手,退了一步,柔声说道:“来,让我带你遨游人间天上,可好?”
庆忌说着,伸手拔去她发间的玉簪,成碧一头乌黑的秀发立刻瀑布般倾泻下来,发长过臀,发丝间一双朦胧的星眸,美丽的犹如夜的精灵。
庆忌忍不住俯身吻上了她的红唇,成碧夫人“呃”地一声,庆忌的热吻已如雨点般洒到她的秀发、俏脸、小嘴、耳朵和玉项处。成碧终于撤掉最后一丝矜持,忘情地反拥住他,低声呢喃着:“公子……”
庆忌的舌尖在她口中追逐着她的雀舌,这种挑情滋味娇躯轻颤,呼吸越来越急促,紧跟着,庆忌的双手从她的后腰滑向她弹性惊人的翘臀,不断地揉捏抚弄着,弄得成碧浑身燥热,屏息的胸膛几乎快要爆炸了。当庆忌的手想要探入她裙下时,成碧一时惊呼,终于使劲一退,飞快地离开他的怀抱退了两步,手扶着亭柱,望着他只是喘息,她想逃走,因为不堪庆忌这样的挑逗,可她又不敢逃走,因为她怕这一走冷了庆忌的心,从此再不把她放在心上。
“夜……夜深了,公子……公子该回去歇息了。”成碧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了这句话,这句话说出来,便紧紧咬住了舌尖。恨不得再把它吞回去。
瞧着她慌张失措的样子,庆忌心中燃起的情焰微微褪下,神智恢复了清醒。这女人……太厉害了,不是说她的心计。仅是她的容色,便是一件无敌的武器了。自己只是因为感于她的关怀,一挨近了去,嗅到她幽幽香气,瞥见她迷人体态,情动之下便如此忘形。
“呃……好,夫人也请早早安歇了吧。”庆忌说这句话时神情非常的古怪,两个人刚刚还……。她的樱唇上嚅嚅的还闪着亮光呢,现在却是这样相敬如宾地斯文守礼。
“嗯……”,成碧夫人微微地瞟了他一眼,又飞快地收回眼神,拂袖转身,慌慌张张地自小亭另一侧的九曲桥上逃开。
一袭长裙曳地,她脑后乌黑的秀发用一根白玉簪子随意挽起,秀项颀长,两道香肩斜斜削下,衣带飘风,娇怯怯的身子真如一副画中行人模样。朦胧的月色灯光下,勾勒出她明暗凹凸的背影。是那样迷人,虽在慌张失措之下,可是有几个矫情作势的美女能有她这般行云流水、从容自在的作派。
庆忌望着她背影,忽然忍不住唤道:“夫人!”
成碧夫人翩然止步,却不敢回头,只低问道:“何……何事?”那声音竟止不住地发抖。如果庆忌再次上前,挽住她地腰肢,请求一夕缱绻,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拒绝的勇气。
“夫人还欠我一个许诺,可还记得么?”
“什么……什么许诺。人家答应了你什么?”成碧夫人慌张地问。
“夫人曾说。若是庆忌夺得龙舟竞赛之冠,便为庆忌炙鱼为贺。可还记得吗?”庆忌忍不住想笑,成碧夫人的模样着实令人心动,但是今晚他反不想吃掉她了,这样的美人,这样的韵态,其实多享受一刻那种暧昧难言的情感滋味,更加叫人心荡神驰,不是吗?
成碧夫人慢慢转过身来,眼波荡漾,象池中水纹似的一闪一闪,也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庆忌微笑着看着她,看她地如花玉容,看她眉稍眼角的风情,耸胸细腰,长腿隆臀,试问谁能不跃然动心?
“好……,等公子从蒙山回来,成碧……必履行诺言,亲手炙鱼,偿公子口腹。”
庆忌笑起来,仿佛看到了一尾滋味鲜美的鱼,已经进了他的口腹:“好啊,到时庆忌便与夫人同游,亲手钓一尾鲜鱼,然后幕天席地,生火炙鱼,与夫人共享之。”
成碧夫人深深地吸了口气,才稳住自己的心神,她那水袖翩然一摆,匆匆地说了一句:“好,成碧……便依……便依公子……”,说完急急转身离去。那水袖高高扬起时,仿佛拢了一袖的星光月色,所有的光采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她紧闭的心扉,那偶然被撞开的裂隙越来越大,庆忌就象一道惊鸿一般,翩然跃入了她的心底,在这情海里苦苦挣扎的雏儿,她就象庆忌口中已经落了网的那条鱼,下场是不是也只能让他大块朵颐,她这条鱼儿,还能挣脱的去吗?
蒙山,苍霞岭。
展跖刚刚练兵回来,进了粗犷简陋的大厅,把头上铜盔摘下来“当”地一丢,扯过一块皱皱巴巴好象抹布一般地毛巾擦了把脸,然后拿起一只酒壶“咕咚咕咚”地痛饮了一番,解着衣服叫道:“切二斤卤狍子肉来,爷已饿得很了。”
旁边有人应了一声,忙不迭褪下。随即外边又跑进一人,抱拳禀道:“主上,山下有人求见。”
展跖一愣,瞪起牛眼道:“谁会到这来寻我?又是我大哥吗?不见不见,闭紧了山门,切莫放他进来。”
那小卒道:“回禀主上,此番来的并非是您的大哥,而是一个姓孔名丘字仲尼的士人,他还带了八个佩剑的武士,说是……说是有事情要与主上面谈。”
“孔丘?”展跖一愣,背着手在房中踱了几步,他衣袍刚解了一半,赤裸着长满胸毛的胸袍也浑不在意,来回踱了两圈,展跖把眉一皱,沉吟道:“莫非是大哥遣他来的?这个只会夸夸其谈的废物来见我做什么?”
他把手一扬,说道:“去,放他进来,我且看他放些什么臭屁!”
第二卷 曲阜春秋 第128章 孔丘PK盗跖
庆忌和其他七名侍卫随在孔丘身后一路上山,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既然展跖也在这里,难保将来双方不会发生冲突,此时对他的山寨多了解一些,对今后的冲突大为有利。
这里的地形十分险峻,山口的木栅虽然简陋,但是树干粗大,并不易攻破,栅栏内还建了几处箭楼,山口外的树木野草都被清理干净,辟成了一条防火带。进入山中又是一番景象,这里与其说是一座山贼的营寨,不如说是一些聚居的山民居处,山中果木处处,房舍在林海中若隐若现,一处处高坡都开辟成了农田,正有许多农夫模样的人在山上施肥除草。道路上依托山势建有处处栅栏,可以制造一层层防线,居高临下垒着许多山石做擂石,以这陡峭的地形想要攻上山去,恐怕没有三五万兵是做不到的。
树下林中还有一些村妇,泥水泡子里,一些小孩子正在嬉戏打闹,若非环绕在他们周围的是数十名持着长矛短戟的山贼,如此风光怎么看都不象是一处贼窟。
庆忌看得暗暗惊心,不出所料,展跖苦心经营这里,果然所图非浅啊。别的不说,这山寨可是依山而建的,后面是连绵不断一望无边的无穷山峦,莫说现在的军队,就算是两千年后的军队要来剿匪,只要他们往山里一钻,也多的是逃生的路子,何必对这山寨的防御下这么大的功夫?这是一个立志做山贼的人能想得到的长远之计吗?
这时的财富都集中在城市中,做为一个大盗。只有到处剪径,亦或攻城掠寨才能抢夺财富,而且这时官员们对地方地控制力也有限,展跖若要带着一群悍匪游走天下。有谁拦得住他?偏要在荒远处苦心经营,打造这样的基地,所图何事?
如欲强攻,没人付得出那样的损失,如果偷袭……,庆忌看到几个人肩头扛着铜叉,正看山间小道上下来,叉上拴着几只野鸡和小兽。立即打消了这个主意,展跖在这里经营这么久,又有这许多猎户做他手下,山中不知设了多少机关埋伏,陷坑圈套,会是那么容易潜得进来的吗?
今日庆忌的打扮十分臃肿,他身材高大,为了矫饰,今日挑选的鲁国勇士也个个高大魁梧,使他的身形不显突兀。同时,还沾上了一部大胡子。因为贼人最善记人,而庆忌曾在坠马河前上千贼众面前拳击奔马,大战展跖,为了不被眼尖的人窥得他地身形熟悉。庆忌袍内穿了三层皮甲,外边又披一件袍子,那体形就跟米其林轮胎似的,完全走了形。
这样一来,步行上山不多时,庆忌便已是一头大汗。想当初姬光刺王僚时,自己那便宜老爸姬僚赴宴时,也是穿了三层皮甲,不知是不是也象自己今日这般大汗淋漓,这个样子如果真的动起身来。动作必然迟钝,万一展跖真的翻脸,不知自己的武力还能发挥几成?
庆忌想着,暗暗后悔有些失算,往前边看,只见孔丘博带高冠,穿着十分隆重。深衣大袍内。是衬了三层内衣的,那汗顺着脸颊往下淌。他却目不斜视,拱手如仪,庆忌不禁暗暗佩服他这耐热的功夫。
到了那座原木搭建的粗犷大厅前,一个山贼小头目喝道:“站在这儿候着,待我回禀主上。”
那小头目进去片刻,里边便有人高声喊道:“召孔丘晋见。”
孔丘整理一下衣衫,昂然入内,庆忌等八名武士都有些紧张,各自按剑紧随其后,庆忌冷眼打量一旁侍立的许多山贼,并无人出面拦阻,只是那些人看着他们的一脸狞笑,有些象在看着一头头待宰地牛羊,若是胆子小一些,光是这气势便要骇得他们胆战心惊了。
到了厅中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