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尹志平_by三六-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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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也不知是被这药香熏到了还是怎的,哼了两声便醒了,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转了两转,便伸手拉她娘的头发,拉了几下拉不着,便“哇”的一声哭将起来,三娘一见,眼泪也落珠般的往下落,直落在大姐的脸上,糊做一团。
李大娘子忙抱了孩子给我,叫我带着出去哄哄,自己只拉着曲三娘子给她抹眼泪。我一路抱着大姐出了门,在屋后的石磨上坐了,远远望着江水,边轻轻摇边唱儿歌,“摇摇摇,摇摇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
那孩子自生下来,便是在我们身边的日子多,往亲娘身边的日子少,这江南乡下的儿歌也是听惯了,没几下便止了哭,也跟着我望那江水流,望着望着便闭了眼要睡,突地见前面跌跌撞撞的跑来两人,却是曲三哥和红梅村的马大夫,我忙站起来要作礼,两人却是一行往屋里去了。
我站在当地,见曲三哥送那大夫进屋,便退出来,回头突然跪下凭空磕了三个响头,我正唬的不知怎么才好,便听曲三哥半哭半喊,“天啊,你若是有半点心肝,只便饶了我娘子吧,你若是要命,只收了我去便好了。”
我看他又磕了好几个头,泪留了满面,一瘸一拐的走到他娘子窗户下面,愣愣的出神。我站在那竟是痴了,只想,若是哪日这天老爷硬收了我铁哥去,我一个人可怎么活,不,不行,便是做鬼,也要一同是个伴才好。
“娘,娘,”我一怔,却是康儿正在眼前,笑嘻嘻的,说,“娘,你又发呆了。”我动了下手腕,撑在腮上只撑的手也酸,脸也酸,康儿是个坐不住的,在屋里这里摸摸,那里碰碰,将地上的小猫小兔都惊得乱走,我动动发酸的眼珠,应道,“嗯,想起以前一个生病的姐姐,好不难受。”
康儿“哦”了一声,问,“后来怎地?”我见他心不在焉,只说,“死啦,半夜里一口气没上来,便过去了。”康儿也不搭话,低头抱了只小猫上来,说,“这只我倒没见过,又是什么时候救的?”
我看了眼,是只虎皮白嘴的,笑道,“是前一阵尹道长在东市买糖人,这猫儿便跟着他来,他便抱了给我,倒没什么伤,尹道长说,是害了馋病了,赖在这不走,几日就吃胖了一圈,我便叫它喜儿。”
康儿听了直笑,说,“一屋子的猫啊狗啊,尽是喜儿,安儿,宁儿,倒像是我弟弟妹妹一样。”
我听了也笑,拉了凳子叫他坐下,伸手把他额前的头发捋了捋,这孩子长的像我,于他倒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康儿抱着那喜儿顺毛,说,“不如娘也给我生个弟弟妹妹,我独个也挺无聊的。”
我听了低了头,半响说,“你若是无聊,远了有那些族中兄弟姐妹里耍去,近了这府里的陪读侍童也是不少。”
康儿一听便往我怀里滚,说,“娘,你别着恼,只是除了我,父王便再没别的孩子,别房里的几个姬妾,生了几个也养不大,我看着旁人都有伴儿,说嘴罢了,其实没有更好,你和父王便只疼我独个。”
我轻轻拍拍他的头,说,“你这是从哪跑来的?今日夫子没留功课么?”
康儿坐直了把那猫顺地上去,说,“我本要去找尹师弟练剑,却找不见他人,转了转实在是闷,便来看娘。”
我站起身来捏着那同心穗子把窗上竹帘放下来,小心掸掸上面的灰尘,康儿和尹道长倒是相处得洽,前几日下雪,我想着他两人还在校场里练剑,怕沾了水着凉,忙叫人找了两件灰鹤羽的斗篷,要给他们送去,去了才知道两人自凉风一起,便自去屋里偷懒了。
本想进去,从月门里瞅了瞅,却见两个人一窝子在床榻上坐了,正吃着蜜饯果子,一般的打扮,绣花白衣,金线绑了头发,不知说什么,笑的东倒西歪,我看了便退出来,刚走几步才想起忘了把斗篷放下,偏这院里几个仆从不在眼前,只好再往回走,只想留在窗户下的假山上。
走近了却听康儿说话,“不如把窗户大开,看大雪往里飘,倒也有趣。”我听了一惊,刚想说莫要冻着了,便听尹道长开口,说,“你有病吧,有病看大夫啊。”
我听了一愣,便听尹道长又说,“你不说要弹曲儿么?要弹赶快啊?”康儿倒也不恼,过的一刻真叮叮咚咚的弹起来,只不成个调,我暗自笑了阵,把斗篷假山上放了,径自走了。
正想着不妨又笑起来,便听康儿说,“娘你门前这棵柳树虽好,只别的花木倒该都挖了,换作梨花。便像晏相公所说,梨花院落看月,柳絮池塘赏风才是富贵闲人做派。”
我将那同心穗子整了整,年月久了,到处都脱线,再用新丝密密的匝了都没用,终不是当年的样子,只说,“我乡下女子,不懂这些,我日日闷在屋里,连帘子都不卷,管外面作什么。”
43
如果这章要名字,便是
这CP;怎一个乱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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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人生就是一个接一个的桥段,有的精彩,有的枯燥,到我这儿就只剩下庸俗了,我这次的桥段是,大海之中必有孤岛,即有孤岛我们必然上岛,也不怕上面万一有金刚啊霸王龙啊什么的刚好跑错剧组了。
其实我会有这样的担心就说明我已经缺水缺粮闹的脑子不清醒了,但是好一片白茫茫的海水,夕阳西下,霞光万丈中突然就这么一小岛带着一身鸟语花香的出现了,不说声“有妖气!”才是太没有神经了吧。
但是我们还是上岛了,现实面对的脱水比想象中的妖怪可怕多了,不仅如此,我还就着最后一点日光在沿着沙滩附近的树林往里在岛上转了一圈,居然,不,应该是果然和预期一样,不大一个岛,小山小湖动物植物除了人类一应俱全,我用洪七的酒葫芦装了些淡水,除折了些树枝外,又挖了几颗蒲公英,摘了几个貌似枇杷的黄果子回去。
我和洪七一人吃了几个果子,他就在小船边的黑礁石上靠了,继续气功疗伤,看我从拿火折子点了火堆,又吊起船上本来装水的陶土罐加了整棵蒲公英和几个果子煮了一罐子又黄又绿,又酸又苦的狗屁不通的杂草汤就这么不停的给欧阳锋往下灌。
洪七睁眼看了几次也不管,我不知道他是跟我一样觉得反正死马当活马医,总不能一边吃枇杷一边抱着腿坐着看欧阳锋慢慢死,还是真对我有不切实际的企盼,觉得我一道士出身总该懂点草药,其实我一学外科知道个P啊, 穿过来唯一对口专业应该就是杀猪了,好不容易想起来蒲公英有降温的功效还不确定是不是跟板蓝根一样的用法。
欧阳锋背上骨折只用两块碎甲板随便固定了,我也不敢移动他,大家一起跟沙滩上坐在,灌水间隙把几个果子一个个捏成浆状给他塞进去,海上吹来的风又腥又潮,我又支了只陶罐烧水,把衣服下摆撕下来扯成布条煮了消毒,准备等烘干了把手上缠一缠,昨天手贱条件反射拉船锚,烫着了,刚才要上岛又在浅水滩里推船,手上的皮一块一块的掉下来,火辣辣的疼。
欧阳锋连喝了几灌杂草汤,居然也慢慢有了好转,胡话越说越清楚,越说越长逻辑了,月上中天,居然踏实睡了会儿,我听他呼吸平稳,暗自佩服,不愧是射雕唯一反派,虽然还不如主角补给,也差不多了,岛上折的树枝水分太大,烧得噼里啪啦只响,我守着火堆半醒半不醒的坐着。
突然听到欧阳锋说,“你还没走么?”我歪过头,听他说话虽然还是虚,但比之前清楚多了,洪七照例接茬,“你还没死么?”我心想这还挺对称的,就是你也一直没睡么?欧阳锋听了长出口气,说,“我那些老朋友还没死光,我怎么舍得先死?”
我稍稍抬抬头,居然能完成完整对话了?这次不是说胡话了?洪七也是微微睁眼,半响才说,“是么?还没死光么?”欧阳锋发出几声闷闷的声音,不知道是笑还是在咳嗽,半响说,“那个全真教的小子,你叫什么?”我愣了下,你还真醒过来了?说,“尹志平。”
欧阳锋“嗯”了声,说,“听说全真教丘处机的精于药石,你是他徒弟么?”我一愣,心想你这下清醒过来主要还是你自己运气好加免疫系统强大,跟我那几根蒲公英真没关系,但是我看这大环境有点“无名小卒拯救落难高人,得传武功秘籍 /毕生功力 /玄铁令/三根金针 ”这一类的调调,于是我含糊应了声,“是的。”毕竟我的确是处机的徒弟不是?
欧阳锋“嗯”了声说,“麻烦你拿点水给我。”我愣了下还是拿起放在一边的瓦罐,里面还有小半壶杂草汤,之前欧阳锋烧得不醒人事,我都是直接掰开嘴往里倒,这次可怎么办?两步走到船边上,欧阳锋还是原样闭着眼躺在那里,我硬着头皮蹲下,心想这又不能扶他起来,正要开口叫他张嘴配合一下,便听洪七说,“这小东西也算你救命恩人。”
话音没落,便见欧阳锋手一动,我只觉得胸口到胃之间一痛,手上瓦罐直直落下去,整个人跌坐在地,“噗”的一声那瓦罐已被欧阳锋稳稳的接住,只听他说,“若不是他救我一命,我这一指便要了他性命。”
洪七叹了口气,说,“不关他事,若他和那臭小子一气,我怎会留他一条性命。”我听得身上一冷,只觉手足无力,内力运转到胸口便上面的下不去,下面的上不来,只听欧阳锋又闷闷的咳嗽,咳的扶着瓦罐的手都在抖,说,“小心为上,那姓杨的小畜生多大点道行,竟将你我弄到这步田地,吃一堑怎能不长一智,我只封了他堂中穴,叫他十天之内真气无法流转,死不了的。”
洪七笑了两声,说,“你行事果然滴水不漏。”我支着手想站起来,却使不上力,低着头只能看见欧阳锋的手扶在那土黄瓦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手指轻轻敲罐口,我现在直觉想说的是,“你想干么?”但这太蠢了我没说出口,只听欧阳锋直接忽略掉我,跟洪七说,“那姓杨的小子倒是了得,只怕你我当年都没有他这份胆色。”
洪七说,“你我不知道,我的确做不出 。”欧阳锋顿了顿说,“七兄何必太谦,几年里从奴籍到天下第一帮的帮主,又岂是凡俗之人。”
洪七听了笑了两声,说,“我祖上三代都在金人手下为奴,若不是潘恩师搭救,我也绝无今日,国破家亡人零落,这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你若是想说这个来揭我的短,倒是打错了算盘。”
欧阳锋仍是轻轻敲那罐子,说起话来声音还是虚,一会儿便要停下喘一阵,完全看不出刚刚出手点我接罐子的利落劲,只听他说,“七兄多虑了,如此说来,你我初次见面,确是在潘大人府上,那时你年纪不大,功夫也是稀松平常。”
洪七也不生气,说,“二十几年前的事了,你那时年纪岂又比我大了?气派倒是不小,白衣锦裘,名剑宝马,挥金如土,偏又长了个杂种的样貌,几日里便名满京城,是潘恩师府上的贵客,嗯,你那时候功夫倒便是很好了,看不起我也是自然。”
欧阳锋笑了一声,扶了那罐子不再敲,说,“小弟哪有看不起七兄的意思,七兄那时虽为潘大人的挂名弟子,但举手投足已是不同凡响,小弟着实倾慕,只可惜匆匆一会,五年之后还是王真人的面子,才在华山又见着七兄。”
我ORZ在那里听他们聊天,听欧阳锋的声音还是重病患,但他刚刚出手却十足劲道,我听两人兜圈子,全心全意像复健人员一样尝试移动四肢,虽然使不上内力,但没道理也用不上外力啊?洪七“哼”了一声,说,“拍马屁么?”
欧阳锋叹了口气,说,“汴梁一会,第二年七兄便入了丐帮,从无袋弟子做起,三年里为丐帮立了大功一十三件,小功数不胜数,一直升到八袋弟子,分管大智分舵,可以算是升得快的了。”
洪七笑了笑说,“你倒是清楚。”欧阳锋继续说,“就在你执掌大智分舵第二年,宋朝大军围攻铁掌峰,丐帮只派出了一小股高手救援,带头的就是你了。”
说到这里,欧阳锋轻轻拍了拍那瓦罐,说,“只可惜最后还是没能救了上官剑南,你一怒之下,自己斩了右手食指,从此你有了九指神丐的称号,也被上代帮主收为弟子,指为下代帮主。”
洪七不做声,半响才说,“这么久以前的事,我自己都记不清了。”我被点在胸口第四根肋骨上的堂中,上面一寸檀中和下面一寸紫台都是一碰就残的大穴,酸麻的感觉慢慢退了,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正磨蹭着,便听洪七说,“难为你对我这些年的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知己知彼这一点上,兄弟是不及你了,到不知峰兄自华山一别,又都有什么奇遇。”
欧阳锋一下一下用手指弹那瓦罐,嗡嗡的声音还挺有节奏的,我轻轻在船壁上靠了,侧身见洪七眯了眼,额头上竟都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