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血肉长城-第3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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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冬生不死心的又问道。
尽管早猜到以上这两个问题,都是对日本和平军总顾问一职很有兴趣的秦冬生,临时扯来的幌子,钱绅出于对这个仅存地得意门生地宠爱包容。还是做出回答:“没人会比跟日本人做二十年邻居的程家驺更了解日本人的民族特性了。就冲这个钧座也会同意地。再说,北条、中村他们都是聪明人,不会看不到程家驺身后有十万大军做后盾。不会看不出离了中国军队的庇护,他们就会死无毙身之地的。既然程家驺的生命不会有危险,且又过得很滋润,夫人们凭什么出来说话!你做好自己的份内事就行了,别的就不要瞎操心了!”
最后,素不喜别人在自己面前耍心眼的钱绅,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心是愈来愈大地秦冬生。
次日下午。常德西门。
一辆辆从城外驰入地军车,正引得愈来愈多市民们围观。区区三四十辆军车。对于居住这座军事重镇的居民们来说。本不算什么了不得地事情。引起他们地好奇地是。这些中国军车上载得大都是赤手空拳的日本兵,也就是日本战俘。
无可否认。能够看到这么多地日军俘虏,确实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可面有菜色、衣衫褴褛,在冬日寒风中不停发着抖的自家,与脸上闪着营养良好的油光,身上罩着厚厚军大衣的日军俘虏们之间的强烈反差。却大大的冲淡了政治觉悟不高的中国民众们心中刚刚升起的胜利者的自豪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政府、对军队的强烈不满,凭什么对这些在中国领土上杀人放火的鬼子这么优待!
当几个没有半点身为阶下囚的自觉的日军军官,趾高气扬的把重庆政府按军阶高低定时发给他们的特供糖果,一把把的撒向围观人群中的小孩们时,这种原本只停留在情绪上的愤愤不平,便顺理成章的演变成了实实在在的过激行为。
一时间,成片成片的小石块、土疙瘩伴随着民众们的叫骂声,雨点般的砸在军车上的日俘与中国士兵们身上。
“都给老子趴下!告诉那几个日本官,让他们给我老实一点。真把老子惹毛了,我把他们都推下车去,看老百姓不生生把他们的蛋黄都挤出来!”
事实上,在指挥车队的大个子中校一边发出咆哮之前,举止显是那样的训练有素的日俘和押解官兵们,早就都隐蔽停当了。
最让人气愤的是,那几个身为罪魁祸首的日军佐官,都趴下了还不老实,还在以向车外投掷糖果的方式,向中国民众挑衅着。是的,这几个家伙一路上已是多次故意挑起中国军民间的矛盾了。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战败被俘给向以高等种族的精英分子自命的他们,所带来的心理伤害。
最后,还是闻讯赶来的警备部队的集体鸣枪,才镇住了渐渐趋于失控的局面。
场面一稳定下来,大个子中校就走上前去,满脸堆笑的给警备部队的一个上尉军官连声道着辛苦。
中校迂尊降贵的赔尽小心,换来了却是那个瘦得脸上没二两肉的上尉没好气的夹枪带棒:“辛苦是不辛苦,只是从今往后,满城人都要指着鼻子骂兄弟是汉奸了!”
然后,这个小连长竟然连递到手上一包骆驼香烟都懒得接,就板着脸转过身去吆喝手下给车队开道去了。
中校被恼得愣在了原地,脸上更是青一阵、白一阵直换颜色。
“齐兄!消消火。我们参座派来接兵的人今个下半夜就到,到时有这些鬼子哭的时候!”
车队中一个带着红色领章的宪兵上尉,凑过来对中校好言开解道。
“老严!你说这句算数!你们真不会象重庆的大佬们那样,把小鬼子俘虏当祖宗似的供着?”
回过神来的大个子中校郑重其事的确认着。
“我以一个军人的人格担保,只要完成了交接,别的我不敢说,你那老兄想那个鬼子官半死,是肯定没问题的。”
严上尉昂然答道。
装了一路孙子的齐中校的脸上多日来第一次有了笑颜!
晚十时,常德城内的某处空置民宅。
“严长官好!”
对等于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的严上尉地恩情,程家驺可是时时刻刻铭记于心地。大恩当前,也就顾不得少校给上尉敬礼。是不是合乎什么军规律条了。
“家驺。你怎么来了?”
万万想不到自己等来的会是程家驺这个故人的严上尉惊诧莫名地问道。
“我现在是和平军的总顾问了!”
一说到公事新官上任的程家驺可就严肃了起来:“严长官,你这次从重庆的战俘所里弄回来多少新兵。
“这是第一批共一千三百七十五人,其中士兵一千二百九十三人。佐官尉官八十二人。三天内,还将有两批日俘次第到达常德,总计是三千九百一十六人。”
严上尉又补充了一句:“弄完这四千,重庆的战俘所的潜力也快挖完了。上峰总是留一些日俘养得白胖胖的,好给爱好人权地友邦人士观赏地!
“路上不安份守已的家伙多嘛?”
在从严上尉口中得到了肯定地回答之后,程家驺轻轻一拍手,一个年纪看上去程家驺相仿佛地日军和平军地大佐。就快步走了进来。严上尉一看清来人的面孔。不禁百感交集。这个人一到,当日改变了程家驺地命运轨迹的东场镇外的那一幕的主要当事人们。算是又齐齐聚首了。只不过。当年的性命都操于他人手中的最弱者却。摇身一变成了最强势的一方!
“严长官,我们的老朋友西造君。这回可是带来了一个加强大队,足足五百人马噢!”
程家驺又扭过头去对严上尉再次问道:“严长官,你有爱闹事的日俘的名单嘛?”
“我这有啊!”
这次严上尉还没把说话,盼这一刻都快盼疯了的齐中校,就把一张密密麻麻的写着人名的信笺,巴巴的递到了程家驺的手上?
“齐长官,您派个人带着西造大佐去做事吧?”
或许真是被钱绅的一席话给说得开了窍,程家驺说话做事的排头可是一日千里:“西造君,我可是等着看你的雷霆手段?”
“请总顾问阁下放心,西造是永远不会让您失望的。”
已把炙手可热的程家驺,视为自己的又一个机遇的西造次二,毕恭毕敬的躬身应道西造次二跟着齐中校部下的一个中尉退去后,主屋里就剩下的军阶恰好相连的三名中国军官。在心怀大畅的齐中校的殷勤的招呼下,三人就着几盘小菜,你一盅、我一盅的喝起了小酒来,连院子里一阵比一阵高亢的喧嚣声,也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兴致。
直到一声声只有濒死者,才会发出的嘶心裂肺的哀鸣传入主屋内时,一心以为程家驺最多只是打打杀威棒的齐中校,才觉察出了异常。
“程少校,你让他们杀人了?”
实际上手心已发汗的程家驺,一面笑容可掬的给严上尉布着菜,一面随口回答着齐中校的问题:“我可是照您给的名单处理的啊?”
程家驺话是说客客气气,可字里行间却把齐中校扣得极死。
“你把名单上的人都杀了?”
齐中校在大惊失色的同时,也把手里筷子掉落在了地上。老天啊!他那个名单上可有近七十个人了,而且那些佐官、大尉们都在上头。
三人中城府最深的严上尉,出来打圆场了:“齐长官,反正人都移交过了,人家日本和平军执行人家的军法,关你这个押解官了事。”
接着,程家驺的口风也顺着严上尉的意思转了大弯,再不提那份名单了。
如此一来,生怕担上干系的齐中校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达成共识的三人,又放开心胸的小酌了一会。
“打倒日本军国主义!”
院中突然传来了一声让屋里三人为之一愣的口号声。
“没事!准是那个日本鬼子眼看着死到临头,又想靠这张万试万灵的救命符保命了?两位哥哥放心,日本人就是欺软怕硬,多杀几个就听话了,你对他一仁慈,那就该他来写你了!”
喝高了的程家驺傻笑着分析道。
还真让他说准了,随着一声哀嚎,这口号便也嘎然而止了。
那天晚上西造的手下,一共剁下了六十八个认不清形势的新兵的头胪,这六十八个同伴的死,不仅很快让这批当惯了老爷的新兵们,对他们新的身份产生了强烈的认同感。而且,也教了后来的两批日俘一个乖,使他们都真正意识,他们只是中国人的俘虏、奴仆,而不是中国人请来的贵宾!想生存下去可以,但那必须是以百分百的服从为前提的。
随后,这近四千新兵就在西造所部的押送下,先老老实实的步行到洞庭湖边,再分别登上了一支支小船,向位于洞庭湖另一测的日本和平军的驻地华容县城进发。
就在新兵们到华容县城的几乎同时,四十八集团军中率先完成了整编的新一百师的两个团的官兵们,也在岳阳等几个机场登上了飞往缅甸的飞机。
这场中国军事史上规模空前的大空运,由此拉开了序幕!
第六十四章 难忘的延别岛(一)
尽管,对此次空运极为重视的美国政府,不仅动员了其在太平洋地区的一半以上的空中力量,还从英国皇家空军的亚洲部分借调了为数不少的运输机。尽管刚在美国空军的帮助下,走出长达四年的蛰伏期的中国空军全力以赴,甚至连许多专供政府要员乘坐的专机都派上了用场。可那一条条以位于湖南、江西、湖北境内的大大小小的正式、野战、简易机场的起点,以缅甸境内原有机场和紧急开辟的临时机场为终点的空中走廊,还是穿流不息的运行了整整两周。
四四年一月九日下午,缅甸若开邦贾古镇。
从大半月前起,座落于缅甸西南沿海这座小镇,就和跟它同处于一条海岸线的邻居们一起,被围着层层铁丝网的一个个大小不一、错落有致的兵营给围了里外三层。
好在,大批异国军人的陆续到来,虽让小镇失去了以往的宁静详和,但也不是全无益处的。至少那些从仰光、曼德勒,紧随着大军的足迹追踪而来的大小商人们,在让这个地处偏远的小渔镇的市面,陡然繁华得跟包多(若开邦的首府)都相差无几的同时,也附带着让当地人的收入一下子翻了几翻。
而最终为这一切买单的,只会是驻扎在小镇附近的军营里的军人们。这些军人为什么来这里?自是为了在这风光宜人的若开海滨,就近完成与新下发的全副美式装备之间的磨合,好尽早开到小镇遥遥相望的延别岛上去,进行两栖作战训练了。事实上,最先踏出机舱的新一百师两个团都已经在岛上开练好几天了。
这会儿,托刚过去地那场大整编地福。从代理团长许靖仁。又重新成了营长的许靖仁,正为缅甸的繁荣昌盛添砖加瓦呢!
千万别误会!我们地许中校可是一个无任何不良癖好的标准军人。l可惜的,这位标准军人的同僚们。却尽是些对美国人按军阶高低发送的牛奶、饼干、牛肉罐头、海军牌香烟之类的既没油水,又不够味的生活补给品,丝毫不感兴趣地坏家伙。于是乎,好不容易才摊到地三个小时的外出时间许靖仁,便不得不拉上几个同样倒霉地士兵一块充当采购员了。他要替别人卖地东西,还当真不老少。只一圈逛下来,五、六条大汉地身上的口袋。背上地美制军用背包。都塞得满满当当的不说,连手上都各自挂满了几条薰得黝黑、闪着油花的腊肉。
突然间。噪杂却并非无序的市场。竟骚动了起来。
能让早见怪不怪的镇民们为之轰动围观的。是一支由三、四百或西装笔挺、或身着西式连衣裙的黄皮肤、矮个子的青年男女,所组成的奇异队伍。却是由一个中国少尉所率领的一小队日本和平军官兵。这些押送者手上都挺着明晃晃的刺刀了。
“张排长!”
当这支奇异的队列走到正要满载而归的一行人跟前时,与许靖仁同来的一个上士班长喊住了那位少尉军官。
至于两人为何相熟,那说来可就巧了,跟也被官降半格汉东升一起被分到新一七零师的许靖仁所才接手的那个营,正好是程家驺原先任营长的五一零团三营。而这位张排长则因为与程家驺的关系不错,才被可谓是一步登天的老上司带到和平军中升职的。这种上级军官在调任它职时,带走一批使的顺手的老部下的行为。在当时的军中十分的普遍。
“张排长,你们押的是什么人?”
回过小跑着上前来少尉的军礼后,满怀诧异的许靖仁问道。
“从夏威夷运来的日本人,准备补入日本和平军的。听上面说以后日本和平军的兵源除了战俘,主要就靠这些美籍日侨了。这是第一批,都是被美国总统几年前颁布的一个编号为9066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