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血肉长城-第1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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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边光是步兵的,就三个联队的。还有工兵、炮兵各一个联队。五个联队的总兵力。要是不能往前面多走几步。军部那边不好交待地。汉桑,这几张虎皮。你先拿着,事成之后,还有重谢。你们地长官那一份也有。”
真是奇了怪了,小二郎在说中国话的时,不但口音怪得让渗得慌,还经常来点语法上地错误。唯独在说行贿地这一套惯用说辞时,那个顺溜劲,遣词用句,要多地道就有多地道。
“行!你再白给我三箱子弹,我就给你们问问!”
想着黑田“上贡”过来地这些好东西,本就是从中国人手里抢的。汉东升觉着自己没有也没跟他客气,挥手让身边一个护兵上前接过,黑田中佐地卫兵递过来的一大一小两个包袱后。汉东升就招呼上,手下那些兄弟们抬上今天花大洋买来的日制军火,再加上黑田已让日军士兵搬过来的那三箱子弹。汉东升等人便径直打道回府了。
这时,人们才发现,汉东升和黑田中佐等人,适才是并坐在一个坐落两军阵地之间的中心线上的,由弹坑人为扩挖出来的,足有一米来深的可容几十个人的大土坑里了。从这安全隐蔽的“场所”上,就能想到,中日两军间的这种贸易活动,决不是一回两回了。
虽已,都是老打交道的“熟人”了,但参与交易的两军官兵们的警惕性仍然很高,双方退回已方阵地时,长官们走得潇洒,两边殿后的士兵就累得多了。中日双方断后士兵们,都是端着拉开了枪栓、机头的武器,一步步的倒着身子,在向已方阵地退着走的。
说起来,日军第四师团主力的联队长们,已是极有节制了。最起码他们一直都在“孜孜不倦”的用“友好”协商加“馈赠”双管齐下的法子,把战线向前缓慢而坚决的“推进”着,这就很对得起“大日本帝国”发得那点,真说起来,比号称贫困的中国军队的军饷,都要少的多薪水了。
与有山下奉文中、将亲自座镇的西线相比,天高皇帝远的细川支队,在南线干得,那才是真正的出格了。第八联队的官兵们,都已习惯经常性的,赤手空拳的走到程家骥所部的阵地上,去销售属于个人“财产”范围的,东北特产和三八枪的子弹了。可以这样说,在西线还在搞集体农庄似的计划经济时,南线的第八联队,就已经进入全民经商的空前繁荣时代了。后者的贸易额之巨,与前者自是不能同日而言。在西线的好利消息的刺激下,那些堆在钦州的日本洋行的仓库里,正愁销路不畅的东北“土产”这些天,被洋行的大车,源源不变的运到了前线。当然,精明的程家骥也不会总是填钱养着小鬼子的胃口,这些东北货物,只是程家骥的手上转转手罢了。然后,这些人参、虎皮、熊掌,就通过某些渠道“飞”向了桂林、长沙,甚至是远在几千华里外的陪都重庆。身为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的总经商的程家骥,在这桩沾着血腥的交易当中,所获利润之丰,自是不言而喻的事情。
前线都成了集贸市场了,若是说第四师团师团部,对下面的部队的这种仅次于兵变的严重“叛国行为”没有一丝的察觉,那显然是说不过去的。
事实上,不仅山下中将对自己的部队的异常,了如指掌,就是远在防城的二十一军司令部,对此间的种种“不法”莫不洞若观火。
这些日军的高级指挥机关,也曾派员对第四师团各个联队严加督促,企图迫使这些部队跟新十八军拼死一战。只可惜,在有着几百年的传统的大阪商人所特有的狡诈面前,军部、师团部派出来督战员们都没起到什么实际实际。要是逼得实在急了,第四师团各部不是伤病满营,就是在于中国军队“友好协商”后,装模作样的推进上个几公里,充充门面。待要军法严惩吗!在这个问题上内部出奇团结的第四师团,又连一个愿意检举的人,都找不出来。直接抓人?就是更不行了。先不说这样一来,极易引起兵变。就是冲着第四师团虽进攻不利,但最起码还能用心牵制新十八军这一点,安藤中将也不想因轻举妄动,而把现在勉强还能控制的局面搞垮。假设真把第四师团,搞得人心惶惶、军心大乱,到时,要是一直对钦州虎视眈眈的新十八军,再趁势攻过来,谁去挡?靠第十八师团那点残兵吗!莫说牛岛师团已是断了腿的蚂蚱蹦不起来了。就是十八师团兵能派上用场,安藤中将还指望着这些九州兵守钦州、援今村了,那里舍得用在和已无后顾之忧的新十八军打消耗战这上头。
就这样,在种种顾忌下,第二十一军司令部,也就不得不对第四师团各部的“失职”、“通敌”装聋作哑了。当然特殊形势下的容易不可能是无限期的。
事后,日军的援兵一到,第四师团即被调回国内,大大的清洗一翻。虽因考虑到陆军的面子的问题,没几个官兵被控叛国,但所有中级军官却基本上都被强制复员了。至于,那些被认为在中国战场上已被严重腐蚀的下级军官和士兵们,也大多分柝被调住了日本陆军的中其它师团服役。这些已是后话了。
随着南钦公路上的战局对中国军队的愈加有利,认为局部反击的时机已经成熟的新十八军,已是蓄势待发了。
第四十四章 钦州攻防战 (八)
父亲是一个菜贩的丰田中信,是供职于第十二辎重联队联队部的一名日军中尉。第十二辎重联队在序列上是十八师团的下属部队,可自打月初起,这支部队的任务就是负责保障今村中将所率北进部队的后勤给养的及时供给。因此没有驻在钦州,如此一来,第十二辎重联队自然也就“合理回避”了,新十八军强劲的兵锋。
尽管随着前线的战事,愈发的对日军不利,丰田所在联队的保障任务也日益繁重。但若是拿因近水楼台的关系,而受益颇多的丰田和他的同僚们,干得这份吃得饱穿得暖,又没有多大危险的差使,与那些个在战场上今生明死的日军官兵相比,无疑是天堂与地狱的差别了。
最让人妒忌的是,丰田中信因为联队长的副官,这小日子过,得比联队里一般官兵,还要滋润上许多。
这天凌晨,在巡回慰安到第十二联队联队部的驻地小董镇的,慰安所里胡天胡地了老半天的丰田,心满意足的打道回府了。当摇摇晃晃的走到联队部的边上时,突感尿意的丰田趁着酒意,就要在路边小巷里小解。正当此时,一件小小的意外发生了。
冰冷,从肉体到精神上全方位的极度的冰冷。没有在寒风凛咧的冬夜里,被陌生人用一把马刀,直接按在那活儿上的人,是无法想象得到可怜的丰田中尉的此时此刻的切身感受是何等的惊恐交加的。
“东洋猪地那活儿就这么大地不多。对了!会说中国话吗!”
正在用马刀轻敲着丰田的生殖器的这个人问话地口吻,是那样居高临下,而又充满了蔑视。
对此,生死已在对方的掌握之中的丰田,非但没有一丝不快,而且脑筋很好使的他还感到一阵“幸福感”涌上自己的心头。丰田知道。对方愿意问自己话。那就表示,起码暂时人家还需要自己的合作。也就是说自己就还能有活下去的机会。
只可惜,他心里想地透彻。可舌头却不争气。许是受惊过度地缘故,原本汉语说得挺顺溜的丰田,这会儿硬是支支吾吾了半天,仍然是辞不答义。
“小秦,交给你了。”
马刀地主人不耐烦了,把审讯丰田地任务,交给了自己地同伴。当然。那把马刀还搁在它原本就呆着的地地方。
“联队主要军官的宿舍在那?联队部值班警卫队的位置?电报房在那?与上下级部队的规定联络时间是几号预案?”
随之而来的。带有东京口音的连珠炮似的,处处问在点子上的讯问。倒是让丰田在惊咤对方对日军的内部军情的了如指掌的同时。大脑被震得清醒了些许。
光着下身的丰田回过神来后。无需对方多费手脚,便一五一十的把自己所知道的联队部情况。来了竹桶倒豆子,就连和他一起去找女人的,副联队长中村中佐,现在应该还在慰安所里留宿这个这一点,都没拉下。
出于对丰田合作的奖赏,在那个被称为小秦的人的说项下,丰田被允许拉上龙门,收回了在接近零度的低温下,已公开“展览”了多时都快要被冻成一砣了的那个重要器官。
尽管,那把已在丰田的灵魂深处,刻下的坚实无比的烙印的马刀,还紧紧的贴在他的脖子上。可在经过刚才的终极威胁后,丰田已能表现得镇定得多了。
从对方的开恩中,意识到自己只要合作,保命的希望很大的丰田,积极性大增,他不但说,还一笔一笔的画下了联队部内部的示意图。
再接下来,丰田就看到了他毕生难以忘怀的一幕。人、中国人、无数的中国军人,借着夜幕的掩护,无声无息的从四面八方向第十二联队的指挥部涌来。看到象是从地里冒出来这些,已渗透到离联队部不过三四百米的地方的,这些形色彪悍全副武装的中国军人,丰田就是再笨,也能想到全无防备的十二辎重联队的官兵们,将要遭到的是怎样的场单方面屠杀。这一幕,让丰田在庆幸自己凭着家传的“机灵”做了最明智的决择的同时。也完全抹灭了,自私自利的丰田,心中因出卖的自己的同僚长官,而产生的那一点点愧疚感。反正,就是自己不说,看中国军队这架势,联队部今天晚上也在劫难了。
正如丰田所料,驻在这个镇子上的好梦正酣的两三百名战力低下的日军辎重兵,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被五六倍与他们的中国军人堵在被窝里,杀了个干干净净。
小董镇是日军在南钦公路沿线的重要补给点之一,这里屯集的物资多是从日本国内直接海运过来的,不但数量庞大、品种繁多,让这座小镇的解放者们,看得眼花缭乱,吃得眉开眼笑。好好的开了一次东洋荤。
几乎与此同时,小董镇发生这一幕大同小异的“战斗故事片”也先后在十二辎重联队的其它营地里,隆重上演。
等到安藤中将接到确切的报告时,日军沿南钦公路设置的十几个补给转运站,已有九处被中国军队摧毁了。一夜之间,日军十二辎重联队竟被中国军队吃掉了一半。一千多名士兵的死,对兵力使用已到极限的日军第二十一军来说,固然是一个不小损失,但与今村兵团的“输血管”突然断裂,这种严重“事故”相较,却又算不了什么了。
“命令今村兵团不留余力死命突击,务必于二十四小时内,救出被困部队。”
在这突如其来的打击面前,身为一个老练用兵家的安藤中将心里清楚,中国军队这势若霹雳一击,实是在早就不堪重负日军二十一军头上,再压上了一块千斤巨石。
尽管这条补给线对今村兵团是如此的至关重要,但安藤中将更知道在现态势下。二十一军没有力量立即出兵恢复南钦公路沿线补给点的运作。老谋深算的他。在让今村进攻的同时,已在暗中着手做,事若不成。接应今村兵团退回钦、浦一带固守待援地准备了。
不过,在退兵之前,安藤中将还是要做最后地努力的。
“中原君,军部这里就拜托了,我去一趟第四师团。”
决定了主力部队的作战方向后,安藤中将这才回过头来处理,陷二十一军全军于困境地罪魁祸首第四师团。
报到他这里来的情报。虽没有点明。这次在南钦线上的“肇事”的,是那支中国军队。但出于一个从军三十年的职业军人的敏锐的直觉。和这些日子与新十八军打交通地经验地。除了主动求战很强的新十八军外。安藤中将实在想不出有那支中国军队还会如此地不“安份”安藤中将带着大批宪兵地进驻,给第四师团地中下级将兵们以极大心理震憾。在盛怒军司令官拿在手上挥舞。随时有可落在某些人的脖子上地军刀的威慑下,第四师团终于开始正正经经的组织起攻击来了。
十二月二十五日,中午,陆屋前线。这回,两军阵前是真得打得热火朝天了。枪子炮子眼下也是口口咬肉。那种交战双方几万人,乒乒乓打了整整一天,到头来被打死的,全是天空中路过的飞鸟的战争奇观,已是一去不复返了。
第四师团这边是全情投入了,可心思“深沉”到,能在出兵奇袭南钦线之前就想好,如何趁双方开战之机,以日军第四师团不守信用为由,吞日本商人一大笔货物的程家骥,能没有一个周详的应对方案吗?
在日军铺天盖地的炮火中,微微颤动的二百团指挥所。
别看日本人炮打得这么凶,二百团的这些久经战阵参谋们副官们,个个对已打到团部门口的日军炮弹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