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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剑网尘丝-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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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怔了一怔,说道:“不错,你怎么知道?”这是一个小县城的小客店,旅客投宿,无须登记姓名的。
  店小二道:“有人送封信给你,我本来不想让他进来的,但听他说你老人家的样貌都说得对,所以我进来先问你一声。要是你愿意收那封信,我就替你拿来。”
  丁勃觉得他的话有点古怪,问道:“送信的是什么模样的人?”
  店小二道:“是个小叫化。”
  丁勃这才恍然大悟,心道:“怪不得店小二不许他进来。”连忙说道:“不必你代劳,我想见见那小叫化。你叫他进来吧。”
  小叫化进来了,年纪不过十二三岁,蓬首垢脸。抖抖瑟瑟的拿出一封信来。信封上写的是“丁大叔亲启”,笔迹倒是甚为熟悉。
  江湖上有什么人是称他做“丁大叔”的?丁勃心头不禁卜通一跳,心道:“不可能,决不可能是他!”
  “我想问小叫化几句,你出去吧。”丁勃把店小二遣走,把信打开。只看了一眼,他就禁不住面色唰的变得如同白纸,手指也颤抖起来。
  小叫化吃了一惊,说道:“丁大叔,你没事吧?”
  丁勃道:“给你这封信的是什么人?”
  小叫化道:“他戴着阔边皮帽,披着斗篷,面貌我看得不大清楚,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的。”
  “那你为什么给他送信?”
  “他给我一两银子。得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是爹爹教我的。那个人是坏人吗?”小叫化打着哆嗦说道,也不管引用的成语对是不对。
  丁勃安慰他道:“你别慌,我不是责骂你。那人是不是坏人都不关你的事。但我想知道这封信他是什么时候给你的,他和你说了些什么话?”
  “是大约一个时辰之前给我的,他说待会儿有这么个模样的老者要来投宿,你看他进哪家客店,你就替我把这封信给他。我在这条街上守候,连讨饭也不敢去。”小叫化道。这条街是客栈集中之地,小县城的客栈本来就不多的。
  丁勃蓦然想了起来,问道:“你看不见他的脸孔,但他递信给你的时候,你看不看见他的手背有一道伤疤?”
  小叫化眼睛一亮,说道:“不错,是好像有道伤疤。那么这个人真是你的朋友了?”
  丁勃说道:“是我认识的人,好,没你的事了,你拿这块银子去买东西吃吧。”他也给了那小叫化一两银子,小叫化欢天喜地的走了。
  其实他用不着问得这样仔细,已经知道那个写信的人是谁。
  他之所以猜疑不定,因为这个人是个“死人”!
  那封信上只有寥寥十几个字:“今晚二更请到抱犊岗相会。知名不具。”
  是他的“少爷”的字迹。他称为“少爷”的人只有一个,就是齐燕然的儿子齐勒铭。他侍候过少爷读书写字,虽然隔别了十多年,字迹还是一看就认得的。
  但齐勒铭却是早就死了的!
  而且少爷的死讯还是他亲自打听到的。
  这已经是将近二十年之前的事情了。那时齐家大少爷刚刚成婚。新娘子也是武学世家,貌美如花,人才出众。亲朋戚友无不交口称誉,赞美他们是一对“天作之合”的璧人。
  哪知这位齐家的大少爷竟在新婚燕尔的时间,突然失了踪!
  儿子失了踪,做父亲的齐燕然当然是着急的。他的武功虽然号称天下第一,但因性情冷僻,江湖上的朋友却不很多。他尽其所能,打听儿子的下落,兀是得不到消息。
  过了一年之后,消息方才开始传来。这些消息令他又生气,又伤心。他不愿意相信这些消息,但又不能不信几分。因为这些消息都是从他比较可靠的朋友口中传来的,而且众口一辞。
  这些从各方面纷至沓来的消息,都说他的儿子齐勒铭在江湖上为非作歹,专与恶名昭彰的一些邪派妖人混在一起,有几个侠义中的成名人物已经伤在他的手下,甚至人到齐家登门问罪了。
  齐勒铭行踪无定,有几次齐燕然得到儿子出现某处的风声,立即赶去,结果却都是毫无例外的扑了个空。
  齐勒铭闹得越来越不像话,两湖大侠诸良骇被人暗杀,江苏巡抚程德浩失了女儿等等怪案,虽然没人见到疑犯,也都众口一辞的说成是他所为。
  齐燕然气得病倒了,他只好叫丁勃去找他的儿子。丁勃在江湖上的朋友比他多。
  齐勒铭的死讯就是丁勃亲自打听到的,虽然他没看见少爷的尸体,但他相信决不会假,他的两个最要好的朋友是在场目击的,据那两个朋友说,他的“少爷”被武当五老联手围攻,身受的剑伤少说也有二三十处,打斗的地方是在临江的一座山上,他被逼跳下江中。而且后来尸体也被捞起来了,面目已经给龟咬得血肉模糊,但身上的剑伤则还是看得出来,是武当的连环夺命剑法所伤。武当五老找到了他的尸体,这才放心。将他化骨扬灰之后,方始离去。
  而且在齐勒铭的死讯传开之后,十年来,他也的确没有在江湖上出现过,这就更加令得丁勃相信他的“少爷”是已死无疑了。
  想不到在齐勒铭死了将近二十年之后,他竟然接到了这个“死人”的信!
  丁勃曾受过齐家的大恩,又是看着齐勒铭长大的,不管齐勒铭的行为怎样,他对这个小主人还是有着一份爱护之心的。
  他认出了小主人的笔迹,禁不住热泪盈眶了。
  齐勒铭的脸上和手背各有一道明显的剑痕,这是他早已知道的。如今从那小叫化的口中亦已得到证实了。(小叫化虽然没看见他膝上的剑痕,但从他不愿在前露出庐山真面目这件事看来,亦可以判定他为的就是要遮掩膝上的剑痕了。)
  小主人当真没有死么?朋友目击的事情是不会假的,但这封信也决不会是假的。他不敢相信,可又不能不信了。
  怀着强烈的好奇心,他提前到了约会地点。
  不料少爷还未出现,冀北双魔却突然在他的面前出现了。
  一场恶斗,思之犹有余悸。值在暗暗叫一声“侥幸”之余,他心上的一块大石头却也放下来了。
  他曾听到许多有关齐勒铭的消息,说他专与恶名昭彰的邪派妖人混在一起,这些妖人之中,就有冀北双魔在内。
  因此当他突然见着冀北双魔在他面前出现之时,他心里还有点猜疑不定:是不是少爷受了双魔的利用,将他骗到此地的呢?当时他的发啸报警,与其说是“呼援”,不如说是为了探求事情的真相,只盼少爷能够现身,至于少爷帮哪一边,他是只能当作一次赌搏了。
  “我真不该对少爷瞎起猜疑,即使他当真好像别人说的那样坏,他总也不会要害我的!”他想。不过,他也还是有点猜疑不定,暗中助他打退冀北双魔的真是少爷么?连他也不知道双魔怎样着暗算,少爷能有如此功力?
  这个问题,只有事实才能答复。亦即是他必须先见着少爷,才可以确定是否少爷出手?
  但现今是将近三更,他还没有见着少爷。
  他吸了口气,正想再用传音入密的内功之时,忽觉微风飕然,一个熟悉的声音笑道:“丁大叔,累你久等了,你没事了吧?”
  出现在他面前的人,脸上有道伤疤,但相貌却没多大改变,可不正是他的少爷是谁?原来齐勒铭是恐妨碍他运功自疗,方始迟迟现身的。少爷复活丁勃欢喜得跳了起来:“少爷,啊少爷,当真是你,你,你没有——”
  齐勒铭微笑道:“我没有死,不错,那年我是被武当五老联剑所伤,但他们捞起的那具尸体却不是我。”
  那具尸体上的伤痕是经武当五老验明,的确是他们所用的武当派剑所伤的,也正是因此,丁勃对少爷的死讯从来没有怀疑。
  但此际,他的少爷却是活活的站在他的面前,他心里虽然有着许多疑问,却是无暇、也无须急于问了。
  “少爷,你回来了那就好。多谢你适才救……”
  “救命之恩”这四个字他尚未曾说出,齐勒铭已是打断他的话头说道:“丁大叔,是我应该多谢你,多谢你肯来见我!”
  丁勃说道:“我若知道少爷还活在世上,走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找你。少爷看得起我,我怎能不来拜谒少爷呢?少爷,你不知道,那年我就曾奉老爷之命,遍寻……”
  齐勒铭一声苦笑,又一次截断他的话头,淡淡说道:“我知道,爹爹早已不把我当儿子啦。”
  丁勃说道:“老爷误信江湖的传言,只要少爷回去和他解释清楚,相信老爷总会原谅你的。”
  齐勒铭苦笑道:“解释什么?江湖上传我做过的那些事情!十件之中纵然有一两件不尽不实,大都却是真的!”
  丁勃愕然,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话好了。
  “丁大叔,我是已经死了的人,我、不配做你的”少爷“。我走了之后,你可以仍然把我当作已经死掉,回去也不必对我的爹爹说。”齐勒铭淡淡说道。
  丁勃说道:“不,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情,你还是我的少爷,我老丁当年在辽东做强盗,做过的错事,也不知多少。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少爷,请你还是跟我回家吧!”
  齐勒铭道:“我现在悔过,已经迟了。而且,我也不想悔过。丁大叔,你别劝我。”
  丁勃不知说些什么话好,心里想道:“怎的少爷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齐勒铭道:“你觉得我变得太可怕了吧?”
  丁勃说道:“不,少爷,不管你怎样说自己不好,我还是不信!”
  齐勒铭道:“你不相信,我早已不是你心目中那个循规蹈矩的少爷啦,远在未离家之前,早已不是了!”
  丁勃心里叹口气,想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暗中为你遮瞒,你才不知道呢。我知道你只是在你爹面前才装作循规蹈矩,背着他却去花天酒地,甚至跑到邻县去偷富户的银子嫖妓。怪只怪我太过疼你,生怕老爷知道了将你责打,处处为你隐瞒。唉,要是早知你变得后来那样坏,我是应该告诉老爷的。”
  原来齐燕然家规极严,儿子稍有差错,就要抽他一顿鞭子,丁勃看在眼里也觉心疼,故此他明知道少爷做了老爷不喜欢的事情,他也不敢泄漏半句。
  而且,齐勒铭年轻时候做的那些坏事,在丁勃眼中,亦是根本不当作什么不得了的过错的。要知他本是大盗出身,更大的坏事他都做过。酗酒嫖妓之类的“小事情”,他只当作是少年人的胡闹而已。当时他的想法,甚至还有点同情这个喜欢胡闹的少爷的。
  “可怜的少爷,自小就受拘束,一旦有了可以放纵的机会,也难怪他在胡闹了。”他以自己为例:“少年人心性不定,容易放纵自己,那有什么稀奇?我少年时候不也是如此吗。待到少爷成家立室,他自己不会再去酗酒嫖妓的。”
  哪知少爷成亲之后,只是安静了几个月,就更为变本加厉了。最后竟然离家出走,变成了被众人唾骂的、诸恶所归的“大坏蛋”。
  但尽管如此,直到现在他还不相信少爷真的像别人说得那样坏,纵然是少爷自己承认,他也不能完全相信。他是看着少爷长大的。少爷的缺点他都知道,不错,少爷自小就懂得怎样说谎,作伪的本事超过了同年龄的孩子。他的性格轻浮,在严父面前,却会装得循规蹈矩。但他知道少爷的本性还是善良的,虽然有时候少爷也会表现得甚为凶暴,但那只是由于他的性格容易冲动所致。
  此时他面前对着少爷,虽然是主仆身份,却好像慈父对着回头一样。(可惜,事实上这个浪子却是并未回头。)他看着少爷面上的伤疤,怜借之念不禁油然而生。
  “少爷,不管你愿不愿意回家,我能够亲眼看见你还活着,我就高兴了。少爷,这二十年来,你在什么地方?”
  齐勒铭冷冷说道:“在荒山上与禽兽作伴。更说得确切些,是在一间不见天日的石屋里打坐了十多年,三年前我才能够走路的。”
  丁勃心中一酸,说道:“少爷,苦了你了。不过,老仆也要恭喜你。”
  齐勒铭道:“恭喜我什么?”
  丁勃说道:“少爷,你的武功可是大大长进了。连冀北双魔也禁不起你的一击!嗯,说来惭愧,你是怎样打跑冀北双魔的,我都看不出来呢!少爷,不是老仆故意奉承你,以你现在的武功,恐怕已经比得上老爷了呢!你怎么练出来的。”
  齐勒铭冷冷说道:“差不多二十年的光阴,我除了练武之外,什么事情都不去做。前面十几年,更是只能自己把自己关在一间小房子里打坐练内功。我也不知道练成怎样。不过凭我这二十年的苦功,倘若只能打败冀北双魔,那可还不是值得骄傲的事!”
  丁勃心头一震,暗自想道:“听少爷的口气,莫非他是想打败武当五老,方始心满意足。武当五老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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