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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紫府迷踪之冤有头债有主-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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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南星元乃与阴阳门最有渊源的人,料他的出现,必系奉二怪之命,前来勘查她与紫府魔君踪迹,而与紫府宫无干。
  桑龙姑琢磨半晌,心想:“塞外怪杰武功卓绝,名震湖海,要胜他却是不易,此人虽与阴阳二怪有些渊源,闻说在江湖上行走,却是正道一派,此次来意不明,若贸然和他硬拚,万一失手,岂非弄巧反拙,倒不如先探明他的来意,再作道理!”
  心念陡地又是一转:“嗯,有了,他既迷我姿色,何不将计就计,用色相惑他,不但可化仇为友,抑且将来遇敌,可助一臂之力也说不定!”
  当下,忽嫣然一笑道:“塞外怪杰,姑娘果然好眼力,一试便试出你的家数,其实姑娘对你也并非存有坏心眼儿呢!”
  她这一笑,如玫瑰乍放,樱桃绽破,端的美俏极了,南星元不见犹可,一见意乱神迷,不由裂开口痴痴笑道:“姑娘不恼鄙人,鄙人幸何如之,若不以猥屑见弃,还望做个朋友!”
  这武林怪杰,一生毫迈,不料竟会迷在这邪婆娘手里,他已然心旌摇动,不能自持了。桑龙姑一瞥,知计得售,但她偏要卖卖关子,脸上忽地一整,问道:“塞外怪杰,似你一表人才,武功又高,做八荒中人的夫婿也有资格,何况朋友?不过,姑娘得清楚你这次到峨嵋的来意,是否……喂,姑娘问你,是否奉阴阳二怪之命,前来踩勘姑娘踪迹?可得放明白点,交友之事,才有可望!”
  一闻言语,南星元心中不由惕然一凛,寻思道:“我可万不能把紫府门的事抖出,否则这朵鲜花必撷不到手!”
  沉吟半晌,才道:“姑娘你猜岔了,我与阴阳门早已情尽义绝,你还提这个干吗?此来峨嵋,也与姑娘同样苦衷,原为择一隐地,避避那二老怪物根寻!”
  桑龙姑微微一怔,半信半疑地又问:“你们不是好端端的,怎会不睦,怎会情尽义绝?”
  南星元想了一想,只好和盘托出,乃把这次与史三娘私奔的事说出,只隐去和紫府宫高手打交道一节。
  桑龙姑听完了他的话,蹙眉一忖,沉吟道:“你既有了史三娘,还跟姑娘交什么朋友?”
  南星元哈哈一笑:“这有什么要紧,你也有了一个紫府魔君啊!我俩交游,只瞒史三娘和紫府魔君两人不是行了吗?”
  这其间,塞外怪杰已然色迷心窍,不顾后果,竟然转出这般下流念头,要与桑龙姑做那苟姘野合的行径。
  第十九回 色迷心窍
  桑龙姑根本就非正派中人,她前此勾搭紫府魔君,也系利用一己美色骗取秘笈,此刻见南星元英风飒飒,绰立当前,如玉树临风,人物俊朗,也自心动,但她毕竟是个女人,不好意思过份露出形迹,听了只扭扭捏捏地说道:“这怎么好,塞……不,南哥哥,妹妹依你便是,来,咱们找到胜地,畅叙一番为是!”
  边说边行近南星元身边,玉手一伸,已然携着南星元,往山上走去。南星元受笼若惊,心中如小鹿猛撞,迷迷惘惘便也跟去。
  一到山畔,两人顿时展起轻功,扑向一处乱草丛生,怪石嵯峨之所,不消片刻,两人已没入那高逾人身的草丛里,只听得唧唧哝哝的甜言蜜语,这其间,南星元已身陷孽障,铸成后来大错了。
  不知不觉中已然日移西山,暮霭沉沉,归鸦交鸣,在丛草中的南、桑两人给一阵鸦嗓惊觉。南星元伸了一个懒腰,轻轻说道:“桑妹妹,我们该回去了!”
  桑龙姑好不妖冶,她撒娇道:“不,我们多耽一会,唉,南哥哥,我遇到了你,已把那冤家忘却了!”
  当真是淫贱之妇,南星元劝道:“往后日子还多,你愁什么?要是我俩真心相爱,也不争在这一刻,走罢,给你我在家的人知道,引起麻烦不好!”
  桑龙姑陡地心中一震,她想:“给紫府魔君知道倒无所谓,反正秘笈已撰好送给我了,投鼠忌器,料他也不敢发作,只是给史三娘知道,才不是当耍!”这女魔头此时心怀警惕,她怕一旦为三娘知去,将风声抖到江湖时,紫府门高手与阴阳二怪一齐寻到,如何抵挡!那就不容她不谨慎从事的了。
  她似很痛苦,依依不舍道:“罢了,冤家,什么时候我俩再见!”
  南星元给缠得无法,只好与桑龙姑再约好下次见面时间。当下,两人便匆匆离开草岗,各自回归宿处。
  南星元才遥见自己家门,陡见远远一个少女迈步迎面而来,这人正是单婵,她一瞥南星元不由叫道:“南哥哥,你哪里去?怎地天入黑才回家!”
  这时,南星元神智已复,不禁内疚陡生,嗫嚅撒谎道:“在集上遇上了熟人,喝几杯老酒耽到日落,累你们久待了!”
  单婵也不再问,忽向南星元道贺道:“恭喜南哥哥,快要做父亲了!”
  南星元一怔,正待动问,单婵又道:“嫂子有喜,是她今早你出门时,亲口对我说的!”
  这话一出,南星元内疚愈甚,一时间百感交集,楞在当地。单婵还道他闻得喜讯,喜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笑道:“还呆待什么,时候已经不早,嫂子正等待着我们回去用膳呢!”
  南星元蓦然一觉,一笑随行,回返寓所,但见卧在炕上的史三娘,花容焕发,艳光四照,只是慵慵恹恹,不大愿意走动,这模样,全是妇人有喜征兆,南星元一见,心中愧喜交集,移步迎前,漫声呼道:“史妹妹,你不舒服?”
  史三娘闻言,两颊登时飞霞,眼望别处,口里道:“哥哥回家了。怎地一去便一整天,害得我们苦待!”
  南星元移到炕边坐下,嘴巴凑到史三娘耳畔,轻轻咬了一阵,史三娘的脸更红,张大眼睛问:“你怎知道?”
  南星元哈哈笑道:“先是婵妹告诉我,又见你慵恹神态,知她所说不虚!”
  用过晚膳,史三娘因肚里有了孩子,不便用功,先爬上炕睡了,单婵也自到己室修为去,只剩下南星元,静坐运元,修习内功,若在平时,一坐下便气贯灵台,运行周天,今晚却是大异其趣,但觉思潮起伏,精神怎么也不能集中,一忽儿桑龙姑妖冶笑貌呈现眼前,一忽儿又忆起他和史三娘相亲相爱情景,他的心灵中,正是人神交战,不知解脱,他一忽儿长嗟短叹;一忽儿自击大腿,喃喃不休,显然他心事重重,陷于魔障幻境。
  正思思想想间,陡听屋外一阵轻响,心中一震,似此荒僻地带,怎会有夜行人履此走动,莫非阴阳门中人寻到,他想着又觉不对,阴阳门除史三娘单婵两个徒弟外,就只有他,次一辈的高手不外只有三人,更无余子可资差遣,蛇帮已然土崩瓦解,龙蜃帮自唐老儿死后,已与阴阳门结下怨仇,当不会助二怪踩勘自己踪迹,来人如果真是阴阳门,则必是老妪亲自前来了,但老妪轻功己臻登堂入室,那会给他在屋里听到,想到这儿,不禁诧异,张口把窗一吹,移近一瞥,不由哑然失笑。
  月光下,但见一人,手持七孔魔剑,迎风舞动,异响杂作,这人非是别人,乃是单婵,南星元这才知道单婵修习内功完毕,闲坐无聊,见此盈盈月色,动了兴出来在月底练剑。
  南星元伏在窗前看了一会,忽地里,只见单婵把魔剑一收式,望空冷冷叫道:“什么人在偷窥姑娘练剑,还不快快现身?”
  她这一声喝,南星元倒觉好笑起来,暗里道:“连我也瞧不出,还能到江湖上行走?婵妹今晚上给什么迷了心眼?”
  才暗笑间,陡然间在一座山峰石隙之处,突地闯出一个玄衣少女,那人一现身,格格笑了一阵,那声音好熟,南星元不禁一怔神,单婵已然飞身扑去,手里魔剑一横,便待进招攻击。
  南星元暗叫一声:“不好!”一长身已然穿窗而出,到得外边,陡见另一条黑影,疾如鹰隼,也跟着单婵前去方向闯上,南星元已然认得是自己妻子史三娘。史三娘方才在床上正蒙胧入睡间,忽听屋外异响,要知她是个武功大有根底的人,外边尘纤细息,也难瞒她听觉,一觉醒来,恰好听得单婵断喝之声,遂不假思索,追了出来。
  这一追逐,前后三人己近下山之路,南星元浓眉一扬,倏地身形暴长,一掠便是数丈,一边赶一边振嗓高叫:“史妹妹别赶,且听我说!”
  史三娘虽然身手矫捷,毕竟迟了一步,正往前赶,忽听后面丈夫在呼唤,秀眉一皱,不觉停步止前,回首问道:“什么事?怎地不教妹子追那小贼?”
  说话之际,南星元已到当前,他张目向前眺望一会,见前面的人已没入月色迷蒙的丛林中,心中才稍放下,脸上霎时堆上笑容,执起史三娘的手,笑道:“这般小贼,不赶也罢,有婵妹子一人已足了,何劳妹妹动手!”
  顿了一顿,又道:“史妹妹,你身上已有喜,不比平时,若非万不得已,切勿和别人动手,恐怕用武之际,动了胎气,那就糟了!”
  一股甜甜感觉,顿然沁入史三娘芳心之中,她深感夫婿相爱之思,不由笑着道:“哥哥,你真爱妹……”
  两人陷于一阵迷惘陶醉中,久久,朔风刮来,两人身上齐齐一冷,才憬觉过来,手携着手,信步回抵寓所。
  且说单婵一路急赶,前面那人脚程好快,似比她还要高明,再定睛细看来人,只因距离太远,又在夜色中,面貌兀是瞧不清楚,只觉身形步法好熟,只是想不出是谁人来,心念一转,不由失色,只缘她已认定与对方相遇,乃是长白天池,既在那儿,当前这来人料也为长白山阴阳门一伙来,大惊之余,寻思道:“莫非师傅师娘当真派人来这儿踩勘?”
  想到这儿,追上去的心念愈加迫切,尽劲儿旋风也似地往前疾掠,前面那人也怪,似有意在诱单婵行前,单婵走得快,她也快,走得慢,她也慢,老是保持二三十丈路程。
  单婵追赶了一会,心知此人轻功比自己了得,若要逃脱,自己万万难以赶上,莫非那人奉了二怪之命,想诱自己到什么地方去,一念及此,不由心悸起来,脚步陡地放慢,忽回头再也不追,往来路尽眺,她芳心中奇怪,方才她分明见史三娘和南星元两人先后赶出,怎地二人此刻全失了踪迹?越想越寒心,竟至不敢前追,急奔回寓所,找着二人计议后再作定夺。
  哪知她转回头,前面那人也跟着回头,刚才是她追赶人家,此刻反变成给人家追赶,世事之怪,莫此为甚,单婵听得后面有足音追赶,心中一气,手中魔剑一挥,哗喇喇一阵异响迸发,立在当地,索性不走。
  后面那人已经走近,她开腔了,先是吃吃地笑,笑声未已,单婵已然惊叫起来:“桑龙姑,是你!”
  来人果然是桑龙姑,单婵心中大石,才稍稍放下。要知桑龙姑前此在长白时,和单婵朝夕见面混得很熟,而且感情很厚,桑龙姑对单婵的心事也很了解,知她在苦恋南星元。
  单婵不比南、史二人时时出门远游,她在师门的时候多,所以认识桑龙姑,南星元二人因桑龙姑抵阴阳门的时候,他俩恰巧外出不在,所以彼此并不相识。而且桑、单二人还有一场渊源,当日桑龙姑诱惑紫府魔君私逃下天池,还多亏单婵指点才能得脱老怪所布魔阵,总算有恩于他,因此,桑龙姑见了她,才不忌惮,反要和她厮会,引她至此,不外想避一避史三娘的耳目而已。
  桑龙姑嘻嘻笑着道:“婵妹子,你要追杀我?”
  单婵瞪一瞪眼,也笑道:“我哪会料到你?紫府相公可好?”
  桑龙姑微一蹙眉,轻声嘘了一口气,喟然道:“不要提了,那冤家……”
  单婵吃了一惊,急口问道:“你们两口子已然闹翻?”
  又是一声长叹,桑龙姑摇头道:“还不算闹翻,只是待我不好!”
  是何缘故呢?单婵不禁疑惑起来,处此荒山野岭,又没别的女人,紫府魔君怎会变心?桑龙姑续道:“那冤家原来是个薄幸郎,见异思迁,与我相处以来,初时犹有点恩爱,至近月来,竟然旧态复萌,时常一早出门,至深夜才返,有时隔宿不回,有时一去数日,你也知这冤家一向行径邪恶,他在外面,不是拈花惹草,还有什么好事?”
  说着,连声叹息,泪珠簌簌堕下,单婵也知紫府魔君为人好色,料桑龙姑所言不虚,也只好陪着叹息。顷刻间,又勾引起如潮心事,想起自己累年来私恋南星元,结果仍然分不得一杯羹,心中不由惆怅莫名,对桑龙姑遭遇深深引起同情,她又怎知这番鬼话,全是玄冰美人所虚捏出来,当下,深叹一口气,喟然道:“姐姐休要恼坏身子,男人心最难测,薄幸郎比比皆然,恼好无益!”
  桑龙姑心中暗笑:“这小妮子入我彀中了!”
  忽地里她问起南星元来,她道:“塞外怪杰和你在一起居住?”
  单婵一阵黯然,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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