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18-蝴蝶飞过苏醒期-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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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长安,我真佩服你,”赵染的表情哭笑不得,“走吧,跑步去。”
我和赵染在操场边上的告示栏里看着最新的处分决定:给予在足球场打架的郑XX、杨X严重警告处分一次。处分告示旁边是“拟发展为中共预备党员公示,经党支部研究决定……”赵染叹了一口气,说:“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我看着她那副忧国忧民的表情觉得很有趣。“你说,”赵染转身问我:“你准备入党不?”我摇摇头,觉得那是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我已经是预备党员了,去年就是了。”赵染有点洋洋得意地说。
其实我早就知道赵染是预备党员了,去年林枫阳就和我说过。但是今天从她嘴里说出来让我感觉不太舒服,觉得她在拿预备党员的身份压制我。我告诉自己不要太敏感,但是自闭的倾向让我无法隐藏感触。其实这都怪我,赵染只是个女孩儿,我时常告诫自己要学会迟钝。可马上我又觉得不太对劲了,我并不是对谁的话谁的行为都会敏感,通常情况下我只在乎最亲近的人的言行举止,比如父母说的话做的事,而其他人说什么我都不会太往心里去,难道我已经把赵染当成我最亲近的人了吗?我再回想,刚认识赵染的时候并没有这种感觉,难道它在逐渐生长?
“走吧,跑步去。”赵染打断了我的思路,说,“你看,已经有人在跑了呢。”几个身材略胖的女生在操场上正慢吞吞地跑步,赵染和我在超过她们后小声问,“你看我是不是也得减肥了?过年把我都吃胖了5斤。”
我摇摇头,说:“不用吧。”“看着不胖,实际挺胖的。”赵染大口喘着气。跑完步我和赵染去食堂吃早饭。食堂里零星坐着拿着英语书的同学,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油香味儿,我问她:“吃点什么?”
“米粥和鸡蛋。”
我去窗口打饭,要了两份米粥、两个鸡蛋,还有一小盘王致和腐乳和两根粗大的油条。我狼吞虎咽地吃着油条和鸡蛋,赵染慢慢用勺子喝着粥。我感觉她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抬头睁大眼睛看她。
“没事儿,”赵染抿嘴笑,“看你吃得真香。不够再去要。”
吃完早饭我和赵染告别,开始新学期的第一节课。临走前赵染嘱咐我:“晚上别忘了去图书馆。”我应了一声,一路小跑直奔教学楼的大门。
《蝴蝶飞过苏醒期》第二部分蝶梦阑珊(二)
这学期的课程几乎就是上学期的翻版,经历了近两年的大学教育,同学们身心俱疲,上课睡觉的人越来越多,不来上课的人逐步增加;老师们陈词滥调,上课迟到下课早放,只要下课铃声一响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有时候幻想他们是不是一起加入了什么帮派或者教派,以铃声为号,一起到什么地方去进行江湖活动了,要不然怎么几乎每个老师都有随铃声消失的习惯呢?除了期末考试前能问到问题,其他时候我想找老师提问可能性几乎为零。
王涔涔和我在课堂上小声讨论过老师存在于何方这个问题。她说:“你甭对大学抱有幻想了,你看看,”她指着前面一排空位置说,“你看这和咱们在外面上的培训班有什么不一样?”
大学就是培训班?这个理论我不敢完全苟同,但是仔细想想,很多同学抱怨学费太贵,抱怨食堂伙食不好,大家几乎是以一种很迷茫的状态来上大学,为什么?后来还是王涔涔说了一句话让我茅塞顿开,她说:“其实我们活得没有目标。”
我想了很久,在图书馆看书时把这些话对赵染说了。我是这样对她解释我们现在大学生的状态:从出生开始,父母就要求我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尽可能多接受早期智力开发;上小学以后,他们给我们的目标就是考一所重点初中,于是我们就有了目标;上初中以后,他们给我们的目标转变为考一所重点高中,我们又向新的目标不停追求;上高中以后,他们又给我们设置了一个终极目标,上一所重点大学,于是我们开始在高考路上生生不息上下而求索;可上了大学以后,我问赵染:“上了大学以后你父母给你什么要求,什么目标了吗?”
赵染瞪大了眼睛,摇摇头:“没有。”
我点点头:“我们失去了目标,所以会经常感到迷茫。
“为了改变这种迷茫的生活,我们现在只有自己救自己,自己给自己树立新的目标。”
半天赵染才说出一句话:“没想到你还是个哲人。”我翻开一本格言书,说:“你看,这句话写得多好,激情成就梦想,梦想源自不放弃。”
“那你有梦想了?”赵染问我。我摇摇头,又拿起一本《读者》杂志,翻到17页,上面写着马克•;吐温的一句话:“幸福究竟是什么?有两点:第一,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第二,把其成果转化为你的经济收入。”我说:“写得多好。”
“确实啊,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赵染说,“我觉得我们现在学的这些东西可能将来用不上。”
“那也得学,”我鼓起勇气说,“这些是基础,不过可以在打基础的同时去寻找自己真正的梦想。我很羡慕我们宿舍的张家义,虽然电脑游戏在别人眼中可能不值得一提,但是那就是他的梦想,而且也得了全国的冠军。”
“哎,今天你怎么这么能说?眼睛都放光了。”赵染问,“渴不渴?下楼喝点儿绿茶吧。”
后来有一天,我和赵染吃过饭后回到宿舍,看见大家正在忙着招待一位女孩儿。听说她是从大连赶过来专门见张家义的。在大家欢送张家义和漂亮女孩儿出去逛街之后,林枫阳对我说:“丫的还真有本事,在网上打CS也能抱得美人归。”
林枫阳和我详细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最近张家义在互联网上打CS时一直和一个叫CHUN的人合作,两人都喜欢用狙击步枪,经常相互配合将对手打得一败涂地。开始张家义以为CHUN是男人,就把他当成了哥们儿,在一次游戏中,两人碰到了韩国对手,战况异常惨烈,最后张家义用自己的胸膛替CHUN挨了一枪,才让CHUN侥幸活了下来,取得了最后的胜利。感动之余,CHUN对张家义袒露了实情,她其实是个女孩儿,在大连上大学。周末两人又通了电话,大有相见恨晚之意,第二天这位叫CHUN的女孩儿就坐上开往北京的火车,千里迢迢地来见张家义。
“真他妈的各有各的招儿,操,”林枫阳无不羡慕地说,“你看那姑娘身材多棒!”
“就是口音有点土。”他又补充了一句。
一个星期以后,张家义的漂亮女孩CHUN回了大连。女孩儿在车站眼泪纷飞,梨花带雨,抱着张家义不肯放手,我和林枫阳站在一边默默抽烟。“妈的,”林枫阳小声对我说,“我想起每次送杜若的时候也是这样,真他妈难受。”我点点头。林枫阳抽了口烟,看着张家义的背影笑了出来,说:“这家伙,希望他别动真情,我怕他折了。”
回来的路上,张家义坐在出租车里一直没说话,林枫阳说:“没事儿,哥们儿挺住了,有我们呢。”张家义长叹一声:“我终于明白什么叫‘人最怕就是动了情’。”
“想开点儿,你看我,”林枫阳安慰他,“杜若离我那么远呢,过不了多久你就习惯了。”张家义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我想跟她结婚。”这句话把我和林枫阳都吓了一跳。但是我和林枫阳惊讶的出发点不一样。我是从张家义和CHUN的年龄出发考虑,现在他们还不够结婚的标准,没有工作,没有房子,都是在校大学生,基本没有这个可能;而林枫阳是这样想的:“你丫别逗了,现在谁还结婚啊?结婚等于把自己捆起来了知道吗?你这可好,才几岁就想着结婚,你丫以后得多累啊。”
林枫阳的话我不敢苟同。关于张家义和CHUN的爱情,我觉得结婚倒是可以,只是现在一切还未成熟。我问张家义:“你想什么时候和她结婚?”
他说:“大学毕业吧,一毕业我们就结婚。”“想得太远了,哈哈,”林枫阳笑了,“你们想得太远了,两年的时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反正我告你,你得先把自己拔出来,别回来自己折里面。”
“知道,”张家义抬起头,说,“给我根烟。”
《蝴蝶飞过苏醒期》第二部分蝶梦阑珊(三)
放“五•;一”长假的前两天,何大班长提议我们到外地玩几天。康吉拉说:“我不去,我得回四川一趟,家里有点事。”何毅瞪了他一眼问:“又回去打猎去啊?”康吉拉点点头,说:“那是我最喜欢做的事。”
我把这件出游的事对赵染说了,她说:“好啊,我也想去外面散散心。”赵染说完这话我有点害怕,也不敢再多问。我不知道她说的所谓出去散散心是要自己去还是要和我们一起去。我问她:“你想去哪里?”
“不知道呢,你们去哪里?”
“没定,我还没决定去不去。”
“去吧,”她在电话里笑,“我们可以一起去。”
我出了一身冷汗,说:“你的意思是你和我们一起?”
“或者你和我们一起,我们宿舍的女生也都想出去玩呢。”赵染说,“她们想去南方玩。”
“这方便吗?”我觉得很惊讶,觉得赵染宿舍的女生真是与众不同,怎么愿意和不认识的男生一起旅游。赵染告诉我这样才更好,完全AA制,各买各的账单,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经济系男生的数量又属于凤毛麟角,有几个同校的男生做伴安全感比较强。我想想她的话,觉得也有点道理。
我放下电话,把它重新挂到墙上,靠着床栏杆,用手摸着墙壁。我的眼皮耷拉下来,手在墙壁上无助地游走,上面有凹凸不平的小洞,像一个个弹孔。从林枫阳床铺上垂下来的被子,很像厚重的舞台幕布。我对着窗户外的景色发呆,后花园的小山,教学楼的灯火,食堂烟囱冒出来的阵阵热气尽收眼底。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突然又冒出个想法,要是永远长不大,可能就没有痛苦了。
离着图书馆很远我就看到赵染的背影了,她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站在图书馆前散发昏黄光芒的路灯下等我。瞬间,我的心脏里涌出一些温暖的液体,在血脉中迅速流动。
“早来了?”我跑到赵染面前问。
“怎么这么晚?”赵染瞪了我一眼,说,“估计现在里面都没座儿了。”我和赵染上到二楼图书阅览室,里面灯火通明,人头攒动,一派热闹的学习景象。赵染说,“还是出去走走吧。”我们出了图书馆,开始沿着一条从草坪中开出的小路散步。有几个在草坪上弹吉他的男生在大声唱歌,赵染对我说:“快点儿走,最讨厌这些用噪音发泄的人。”我们绕过唱歌的男生,向学校后花园走去。赵染问我:“和你们宿舍的人商量好了吗?”我摇摇头。赵染又问:“今儿又成哑巴了?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你知道吧?”
我点点头。她又说:“问问你们宿舍的人,去杭州怎么样?如果去就明天去买票。”她告诉我,她有个亲戚在铁路工作,能弄到票。绕着学校转了一圈,我把她送到经济系女生宿舍楼下。她说你赶快回去和他们商量吧,晚上再打电话。我点了点头,她冲我摆摆手,消失在宿舍楼门口。
学校教学楼的大钟指向9:00,我估计何大班长他们还没回宿舍。我去小卖部买了面包和牛奶,重新走进宿舍楼。我一步一步走上楼梯,时间真是奇妙,刚才我还匆忙地下楼,我的脚步还留在这个楼梯上,现在我又一步一步地走上楼,在严格的时间范围内,我变成了两个人,面对的是自己,前进的也是自己。一只白蝴蝶停在楼梯的扶手上。
我的锁骨又剧烈疼痛。
强忍着疼痛,我推开了宿舍的门,鼓足勇气对他们说:“有个女生宿舍问咱们要不要一起联合旅游?”何大班长站起来说:“长安你丫可以啊,一搞就是一个宿舍!”
我说:“是赵染她们宿舍,赵染让我问你们愿意不愿意去杭州?”
“她们说去哪儿咱就去哪儿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何大班长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我觉得自己恍惚间做了一件很荒唐的事情,就像把一群羊引进了狼洞。
“杭州?好地方,去!”林枫阳的桃花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线。
“王涔涔也想和咱们一起出去玩儿,”张家义说,“也带上她吧。”
第二天一早八点多我就去找赵染。在女生宿舍楼下,我听到楼上有说笑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