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55-二鬼子李富贵:晚清版鹿鼎记-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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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富贵心头一惊，这个比埃尔以前对他怎么做事是从不过问的，这次竟然过问具体计划，代表着什么呢？“第一步，我打算先招募5000人，装备洋枪洋炮，先用这支军队防守苏南、上海和浙江，以后的事情，就要看局势变化了。”
“全部装备西洋枪炮？”
“是的，中国军人都很喜欢抽鸦片，打不了肉搏战，只好给他们装备洋枪洋炮。”说到这里，李富贵自己也想笑。
比埃尔心想，这叫什么理由！“如果是这样的军队，5000人似乎不太够。”
“主教大人放心，我当然会尽量不让他们抽大烟，而且现在我们也只能组建这样的军队，等明年形势恶化了，朝廷自然会拨更多的银子，那时候大概可以把军队的数量再扩充一些。”
“嗯，看来也只好如此了，你想买枪炮的话可以去找安德森，他销售的武器质量很好，价钱也很公道。”
“多谢主教大人提醒，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这就去找安德森。”
去安德森那里的时候，李富贵把自己班底里所有的人都带上了，他此前就认识了安德森，并且因为安德森军火商的身份，李富贵还给了他特别的关注——这个安德森可不是个简单的家伙，生意做得非常精，且这桩生意又那么重要，李富贵自然不敢怠慢。最终，经过一轮轮讨价还价，李富贵订购了4000支新式燧发步枪和20门新式火炮。
回来以后，最兴奋的反而是金谷裕和范长河这两个商人，大概是因为他们觉得家业能保住了吧。当然，林雨长也是激动得坐不下来。李富贵等他们安静下来以后，问道：“现在就剩下兵员问题了，你们有没有什么建议？”
陆归延接口道：“以他们几个家族在苏北的影响，招个几千人是肯定没问题的，不过要想招到身体条件很好的壮丁，团练的饷银可能不够诱人。”
“这个我早有打算，几千人的饷银好办，先由公司补贴，等打了胜仗再向朝廷要。”
“那剩下的都好办了，小林子跟我们一起去，金兄、范兄给家里写封信，一定要把形势写得非常严重，另外，李兄你也该做几身衣服换换了。”
“我也觉得到乡下去招兵穿着西装不太好，不过我也不知道那里时兴什么式样。”
“这个就交给我吧，我给你找两个裁缝，量好身材以后给你赶几件衣服，做什么式样我告诉他们就行了。”
裁缝的手艺很好，两天后等他们把行装准备好，上海的事情也都交代清楚了，裁缝也把4件做工精良的唐装准时交到了李富贵的府上。李富贵穿上后对着镜子扭来扭去，再把瓜皮帽带上，怎么看怎么像地主老财。对于自己的地主形象李富贵倒没什么不满，毕竟自己这次去是要和地主打交道，看着自己的形象，李富贵想道：要是没到这个时代来，自己去演反面角色也不错，自己几乎是扮什么像什么，而且还都是神似。
在路上陆归延提议他们兵分两路，他拿着两封介绍信和盖着李富贵官印的文书去徐州附近，李富贵带着林雨长先从苏州走一趟，把江苏原有的团练集中到淮阴，然后在淮阴建立一个营地驻扎，作为以后的训练基地，这样，招募的速度应该更快。
这次兵力集结的过程很不顺利：首先，各支团练分散在江苏各地，与地方势力已经结成了各种关系，把他们调走地方官不愿意，团练自己也没有积极性。好不容易才收拢了4000人，看着这些面有菜色的士兵，李富贵知道自己打仗的时候决不能依靠这些家伙，不仅仅因为身体条件差，而是这些士兵看起来就好像没有一点血性，欺压百姓是一把好手，打起仗来肯定是掉头就跑。不过，该把他们怎么办呢？全部遣散？那自己这么费劲把他们找来干什么？最后，还是决定先把他们带上，这样前呼后拥的总比光杆司令看起来有气势。打仗不行，摆摆门面还是可以的吧。以后他们要是实在没别的用处还可以把他们当苦力用，反正又不怕他们造反。
《二鬼子李富贵》第一部分杀人立威（二）
在1852年深秋，李富贵终于开始了他的军事生涯，率领着4000老弱残兵从苏州向北进发，萧瑟的秋风配合自己这支军队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同时，太平军正在围攻长沙，兵势极盛，似乎长沙破城已是早晚的事了。
一路上李富贵并没有刻意地去约束这支军纪败坏的军队，他计划到淮阴县以后玩一次大的来扩大影响，所以一路上士兵偷鸡摸狗的事情时有发生，行军速度也快不起来，倒是林雨长不知道李富贵心里打的算盘，投笔从戎的热情使他不停地催促、教训这些士兵。不过这次行军李富贵也不是一无所获，起码他对战争的理解范围已经从单纯的战场冲锋扩展到地形、天气、后勤及训练各个方面。
区区400里路走了十几天，李富贵终于到了淮阴县，远远地就看到赵世祖带着全县官吏在城门外迎接自己，李富贵一催马赶了过去。寒暄过后李富贵才知道抚台衙门的公文好几天前就到了，杨文定交待赵世祖配合李富贵训练团练，而且李富贵是道台，比赵世祖要大上好几级，所以赵世祖就带上全县官吏来迎接了。
当晚赵世祖和县里的头面人物一起为李富贵接风洗尘，这里面就有林雨长的老子，看到儿子居然结交了这么大的官员，他可算是老怀大慰了。苏北的酒席和上海就不同了，一喝起来那酒就直往嘴里灌，喝到一半，李富贵还叫人给自己那些手下送去不少酒。最后，李富贵被灌倒了，他真是没想到，赵世祖那个（尸加从）包居然还那么能喝。
第二天，一阵吵闹声把李富贵从宿醉中吵醒，从窗缝里一看，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昨天那些团练惹事了，有几个团练强奸了一个小寡妇，听起来那个小寡妇现在正在家里要上吊呢。林雨长正对着那些团练跳脚大骂，发誓要把这些人揪出来。
“唉，头可真疼。” 李富贵叹了一口气后又回床上去睡了，昨天他吩咐过门口的警卫，谁来都不见，所以不必担心有人会进来打扰他。又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个多钟头，李富贵终于受不了林雨长的叫声，决定起床了。刚开门要叫勤务兵打水洗脸，林雨长就冲了进来，他查不出是谁干的，所以来找李富贵，已经在门外叫了半天了。
李富贵没理会绕着他转来转去的林雨长，还是等洗好脸后才慢吞吞地走了出去。走出院子一看，昨天同席上的几个都在，看来强奸寡妇可是重罪一桩啊。赵世祖一见李富贵出来，急忙迎了上来，行过礼后把整件事说了一遍，其实事情的经过李富贵早就听过了，不过他还是装模作样地感叹了一番，然后问道：“不知苦主能不能把犯人认出来？”
“这个，那个寡妇现在闹着要上吊，恐怕没办法来认犯人，她老爹当时被团练打昏了，也没看清楚人。”
“这就难办了，这叫我怎么去抓人呢？”李富贵摊开了双手。
“还望大人想想办法，现在民情激愤，闹起来就不好办了。”
“那我就试试吧。”又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下，李富贵对自己的亲兵下令：“命令所有的人在城门外集合。”
李富贵看着4000人集合列队，4000人排起来还真不少呢，就算那个寡妇来认，也不一定真能找出来。不过李富贵已经早有计划，他从队伍中挑出10个平时最活跃、消息最灵通的家伙，然后对着第一个开始发问：“昨天我们这里有三个人轮奸了一个寡妇，告诉我，他们是谁？”
“大人，这我可不知道，我昨晚喝醉了，很早就睡了。”
李富贵咬牙从腰带上掏出手枪，顶住这个倒霉鬼的脑袋：“你要是不说，我就当你在包庇罪犯，先毙了你！”
“大人饶命，我，我真的不知道！”
“乒！”
李富贵看了一眼倒在尘土中的尸体，然后压住恶心的感觉，又走到第二个家伙的面前，小声对着他耳朵说：“你小声告诉我那三个人是谁。”立刻，他就得到了答案，再用同样方法问过后面两人，确认了以后，李富贵转过身：“把赵德树、李来福、胡彪拉出去砍了！”全场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动，李富贵横了亲兵队长一眼，那个队长立刻想到了自己的职责，赶快带着手下进入队列中抓人。在一阵“大人饶命”的哭嚎声过后，三个脑袋被送了回来。李富贵好不容易压制住胃里的翻腾，心想：妈的，砍头确实比枪毙刺激啊，自己差点就架不住了！然后他转过头来问赵世祖：“父母官大人不知对此可算满意？”
赵世祖嘴角抽动了两下，然后猛地一转头，就趴在路边吐了起来。没有去理会这个胆小鬼，李富贵找了个高点的地方就开始演讲起来：“兄弟我带兵以来一向爱民如子，这次因为新接手这支军队，管教不严，以至于发生了这种事情，实在是愧对乡邻啊！所以，这次对受害人的赔偿，应该由兄弟出。”说完话，从怀中掏出100两银子。这时，一个头上蒙着白布的老汉从人群中冲出，跪在李富贵面前：“青天大老爷啊，您为俺伸了冤、报了仇，俺怎么还能拿您的钱啊！”
“大爷，不要这样说，是我对不起你们。”李富贵眼中含着热泪说道，这感人的一幕给旁观的众多乡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再加上刚才枪毙人带来的反差效果，更是让人终身难忘。
当天，李富贵爱民如子、执法如山的名声就从这个县城向四面传开来，大家似乎在一夜之间就忘了这个人以前做过“二鬼子”。李富贵很满意这个结果，他处理完这个案件之后，命令那些被吓傻的团练回到军营，禁止他们随便出营，同时布置了大量的土木建设工作给他们做，主要是扩建军营。命令执行得虽不迅速，但很稳妥，士兵们老老实实地回到了军营，看到本来整天笑呵呵的老好人上司突然在自己面前变成一个杀人魔王，对他们的刺激实在太大了。
第二天，李富贵就听到有十几个团练逃跑的消息，为了做做样子，李富贵还是下达了捉拿的命令，其实他才不在乎这些家伙跑不跑呢。现在他的主要任务是尽量消除自己留给人的凶恶印象，虽然军官凶一点对士兵未必不好，不过要是给人留下草菅人命的印象，那就会收到反效果了。第一个要说服的就是林雨长，从昨天开始他就在李富贵身边绕来绕去，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
“有什么话就快说，你都快把我转晕了。”
“昨天，昨天你打死的那个士兵，要是他真的不知道犯人是谁，那该怎么办？”林雨长怯生生地问。
“那就算他倒霉啰。”李富贵表现得相当轻松。
“那怎么行，那他不是冤死了吗？”
“雨长，兵家之事永远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军事上最重要的是判断概率和决断，他后面三个人都知道犯人是谁，他有很大的可能知道，只是他不相信我会开枪，当你以后发现你的兵对你不信任的时候，一定要采取雷霆手段来取回信任。不管是不是在战场上，治军之事都是事关生死的大事，不该犹豫的时候决不能犹豫，明白了吗？”
林雨长沉思了很久，再次抬起头来，露出了坚定的目光：“我明白了，就像‘后退者死'，战场上现这种事就没有什么好调查的，不管后退者有什么原因，为了防止阵线的溃散，就必须把他正法。”
“你能这么想，这很好，对于兵家之事我们还有很多要学的。”
接下来几天，李富贵从各方面打听这件事的影响，在下层民众中间，这件事的影响出奇得好，评价完全都是正面的，这些人的思维似乎比较简单：李富贵维护的是他们的利益，杀的是欺负他们的人，这就够了，很多人对李富贵敢亲手杀人还深感佩服，平时他们也很爱看砍头，不过要他们亲手杀，可就没那胆子了。但在团练中就是毁誉参半了，这些人虽然也不满那些团练当天的所做所为，不过像李富贵这样二话不说拔枪就杀，不能不让他们产生戒心，总有那么点兔死狐悲的感觉。
为了挽回局势，李富贵制定了一个一揽子的亲善计划，准备一个镇一个镇地去拉拢当地的地方势力，不仅仅是为了招兵买马，而是想在这个地方真正地扎下根。计划制定起来很容易，不过真的实行起来，李富贵可尝到了不少苦头。要与当地的豪强地主、宗族势力打点好关系，除了请人帮他穿针引线外，拉关系、搞社交活动自然是免不了的，可是在这个地方，社交活动除了喝酒就只有一样：看戏。因为时间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