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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监狱之旅-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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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银小青惊呼起来:“我好像见过你,你叫谭巴子是吗?”谭小叶也兴奋地说:“没错,你是鸡屎丁!”    
    原来他们在邵阳市曾经有过一次聚会,吃了饭,洗了桑拿,然后    
    各奔东西。没想到第二次见面竟然是在监狱里!    
    孤独的银小青终于找到了“知己”。    
    1995年12月18日,银小青和谭小叶在井下24绞车房相遇,两人惺惺惜惺惺,银小青说:“你也判10年,我也判10年。我出去就40岁了,你也30岁了。那不要搞了。”    
    谭小叶说:“是啊!”    
    银小青接着说:“井下劳动时间长,又苦又累又脏,没什么搞头。”    
    谭小叶附和道:“是没什么搞头。”    
    银小青问:“谭巴子,和你一起来的,谁和你耍得最好?”    
    谭小叶不假思索地说:“王振旭,就是细哈。”    
    从此,银小青与谭小叶、王振旭结成了“死党”。    
    几天后,谭小叶的妻子来监狱探视,悄悄递给他100元钱。谭小叶在小卖部买了一盒白沙牌香烟,剩下的90元塞在帽子里面,企图蒙混过关,被二道门的纪监员(纪律监督员,由犯人担任)搜出,交到干警手里,谭小叶挨了一个警告处罚。    
    晚上,银小青、谭小叶、王振旭像三个幽灵来到一监区球场的篮球架下。银小青安慰谭小叶说:“老弟,劳改队就是这样,干部讨厌,那些狗腿子宣鼓、纪监更讨厌!”转眼到了1996年元旦,谭小叶的妻子第二次探监,带来了烧鸡、猪脚等熟食品,王振旭在小吃部购得一斤米酒,银小青不请自到。三人在掘进一分监区烤衣房里吃喝起来。    
    银小青喷着酒气说:“在邵阳县城和邵阳市,打流比在这下井强十倍,一旦得手,我们就尽情挥霍,干什么都可以,泡小姐最有意思。”    
    谭小叶因为喝了酒,额头上那块疤子红光闪闪。他接过银小青的话说:“鸡屎丁说得对,我谭巴子在塘渡口一带好威风,进馆子,泡小姐,很少付钱。细哈,你说是不是?”王振旭说:“是的。我们在一起蛮快活。不过有的事做得太过火。”    
    “有什么过火的,这社会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银小青说着,脱下长裤,两条毛烘烘的大腿上刺着八个大字:走遍天下,死也无悔。他摸着两条瘦腿,两眼盯着王振旭说:“我鸡屎丁要游遍中国,有可能还要到外国去。”    
    王振旭看见那蓝色的大字刺在肉皮里面,吓了一跳:“银哥,痛不痛?”    
    银小青哈哈大笑:“痛?老子就不出来混了。细哈,要不要我给你刻字?”    
    王振旭说:“我不敢。这次给我的教训太深刻了,我只想好好改造,回去以后好好做人。”    
    啪!银小青把茶杯往地上一摔,骂道:“细哈,你这个胆小鬼,没出息的家伙!老子已经受够了这份罪,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    
    谭小叶立即捂住银小青的嘴,生怕被别人听见。    
    


“魔鬼”现形监狱里的爆炸(4)

    D。1996年1月5日晚上,银小青和谭小叶又在篮球架下见了面。银小青问谭小叶:“谭巴子,你到这鬼地方几个月了?”    
    “鸡屎丁,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有几分减刑分了?”    
    “鬼呀,搞了3个月才得5分。”谭小叶一脸的沮丧。    
    银小青小眼睛转了转,对谭小叶说:“谭巴子,咱们两个都没有搞头了,不如溜掉算了。”    
    谭小叶四处瞧了瞧,凑近银小青说:“你这么信任我呀,这个事都敢对我讲?”    
    银小青一脸严肃:“你应该是我选择的人。”    
    “怎么跑才能成功呢?”    
    “爬围墙可以,撬井下风门可以,炸围墙也可以。”    
    谭小叶想了想,问:“炸药、雷管搞不搞得到?选择哪个地方逃?”    
    银小青说:“井下的炸药管理很乱,到处都有的捡,门卫搜身不严,很容易带进来的。我们搞到炸药后,趁着打雷落雨天,在医务室的围墙上炸一个口子,成功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银小青问王振旭可不可以发展,谭小叶思忖片刻说:“可以,哪天我们举行一个喝血酒的仪式,谁也别想脱干系。”    
    银小青很高兴,他让谭小叶做王振旭的思想工作,并吩咐谭小叶写信回去向他老婆要钱,准备活动资金。    
    1996年1月12日,谭小叶递给王振旭一包长沙牌香烟,显得很关心地问:“细哈,在这里吃得消吗?”    
    “还可以,反正这里不比社会上轻松。”    
    等进班的犯人走了以后,谭小叶对王振旭说:“细哈,鸡屎丁劝我逃跑,雷管炸药都准备好了。我们准备一起逃,你参加不参加?”    
    王振旭吃惊地望着谭小叶:“我不参加,我不参加,老老实实坐几年牢算了。”    
    第一次做工作失败,谭小叶不甘心,第二天中午趁监舍没人,又爬到王振旭的上铺对他说:    
    “我和鸡屎丁跑了以后,你在这里也不好过,干部会来找你调查,你说不出什么,干部会整你。”    
    王振旭还是那句话:“我不想跑,我在这里好好改造几年算了。”    
    过了几天,谭小叶第三次做王振旭的工作,仍一无所获。银小青骂谭小叶无能,决定亲自出马。    
    “细哈,前几天谭巴子跟你说什么没有?”    
    王振旭故作糊涂:“说什么?没说什么!”    
    银小青铁青着脸说:“我和谭巴子准备逃跑,你到底来不来?你来就一块走,其余的事你不要管了,到时候我们通知你。炸药、雷管早就准备好了。”    
    王振旭说:“我不来,坐几年牢算了。我只有这么大,减几年刑才二十四五岁。”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银小青邀王振旭出去散步,又对他说起逃跑的事:“既然我们都和你交了底,就由不得你不来。我知道,我们走了你也不好过,干部会找你的麻烦,会整死你。我和谭巴子也不会放过你!”王振旭看到银小青那个凶巴巴的样子,胆怯了,答应道:“既然银老兄这么信任我,我来!”    
    银小青笑了:“那好,明天你我两个当中班,你早点出班,我们一起把雷管炸药带上来。”    
    第二天中午,他们三人到医务室后面,察看了逃跑的路线和地点。    
    1996年1月15日中班,银小青带上王振旭来到延伸井,在一个躲避洞里把事先用矸石掩埋好的炸药挖出来,用两个小布袋装好。出班时,银小青把炸药的两个布袋分别塞进棉衣袖子里,不细心搜查很难发现。银小青和王振旭一人拿了一段路,最后由银小青带进监房,交给谭小叶。1月17日,还是中班。银小青在井下找到三个雷管交给王振旭,王犯回监时狡猾地躲过了监纪员搜身这一关。同一天,银小青在医务室值班的犯人抽屉里偷窃了三节电池。1月18日中午,谭小叶叫醒了正在午休的王振旭:“鸡屎丁叫你有事。”    
    王振旭穿好衣服,跟着银小青和谭小叶爬上了掘进一分监区厕所的屋顶平台。谭小叶拿出一本旧台历和一杯用酒精兑的白酒,神情严肃地说:“现在我们举行一个喝血酒的仪式。一是我们三人结拜兄弟,鸡屎丁是老大,我谭巴子是老二,细哈为老三;二是准备动手,逃出这高墙电网。”银小青从口袋里掏出一片双刃刀片,交给谭小叶。谭小叶首先划破了手指,鲜红的血液滴进了水杯。银小青接着划手滴血。王振旭心里有些紧张。在银、谭二人的注视之下,壮着胆子划破手指。三人依次喝尽了杯中的血酒。    
    谭小叶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打燃一次性打火机,将台历一页页撕下点着,口中念念有词:“老天爷,我们三人从此结为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银小青跪在地上双手合十:“请苍天保佑我们成功,再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王振旭站在一旁,像看电影似的感到很好玩,同时心里也有几分生畏。银小青推了他一把,他才勉强跪下,说:“请上帝保佑我们平安。”    
    搞完结拜仪式,王振旭回到监舍,感到很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他做了一个噩梦:他一人在漆黑的森林中奔跑,四周到处是狼群绿莹莹的眼睛……他的母亲被银小青和谭小叶剥光了衣服,往狼群里拖……他母亲在哭喊,叫儿子救她,但是他怎么也无法接近母亲,身体不由自主地被一股力量往远处推,一直把他推到大海边……海面上布满了摩托快艇,快艇上站着持枪的警察……一阵激烈的枪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他尖叫一声,从梦中醒来。    
    正在这时,开进班会的分监区长经过一分队三监舍,听到王振旭的尖叫声,走过来关切地说:“王振旭,你怎么了?”    
    王振旭浑身大汗淋漓,牙齿在不停地磕动,两条腿也抽筋了。看到分监区长,他慌乱地搪塞道:“没事,我做了个噩梦。”    
    分监区长走后,王振旭想:干部对我不薄,上次病重就是分监区长送我上医院的,我不能做对不起干部和政府的事。他觉得那噩梦在预示着什么,他不想让梦中的情景在现实中重演。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他终于坚定了向政府举报银小青和谭小叶的决心。他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下床,飞快穿好衣服,大步走出监舍。    
    


“魔鬼”现形监狱里的爆炸(5)

    E。听了王振旭的报告,掘进分监区长觉得事态严重,马上报告管教股长。    
    当晚零时,管教股采取断然措施,控制了银小青和谭小叶,并在谭小叶的床上搜出了已捆绑好的雷管、炸药以及点火用的电池。银、谭二犯被分别关押在二监区和一监区的禁闭室。    
    银小青从禁闭室出来以后,又被送进严管队,时间近四个月,1996年5月10日才回到运输分监区。    
    分监区长、指导员、管教股长多次找他谈话,但他对干部的耐心教育非常反感,认为是干部抓住他的小辫子不放。下井劳动时,他不是在绞车房、配电房睡觉,就是到24巷道寻找掘进二分监区放炮后遗留在矸石里的雷管和炸药。在地面,他从不参加学习,游监串号,找人聊天。5月25日,他要出分监区门,门卫不许,他便与门卫犯人扭打起来,再一次被严管教育一个月。    
    从1995年6月入监,到1996年6月再次被严管,银小青在一年的时间里,多次被禁闭、严管、警告、记过。他认为倒霉事都让他一个人摊上了。不论是月考表,还是年考表,都是负减刑分,一年累计高达负30分的减刑分。减刑对他来说仿佛成了天方夜谭。    
    银小青曾对别的犯人说:“我会看相,我是一个短命鬼,活不到40岁。哪个跟我过不去,我就对他不客气,反正我不想活了。”    
    6月12日,掘进一分监区的一个叫刘本伍的犯人自缢身亡,当时还在严管队里被严管的银小青听到消息,自言自语地说:“刘本伍太傻,死得默默无闻。要是我,死就死得轰轰烈烈。”    
    6月25日,银小青严管期满,回到运输分监区。这时他脑子里想的仍然是“跑”和“死”。    
    这回他吸取了上次失败的经验教训,不和任何人同谋,他要自己干,不成功便成“仁”。    
    干部把银小青列为逃跑危险分子,不允许他离开分监区半步。    
    6月26日,银小青下了一天井。    
    6月27日,银小青向干部提出要休息两天,干部应允了。    
    6月28日晚,一监区在监区球场举行反安全事故演讲赛,银小青装病未参加,一个人关在监舍里写信。然后将事先带进监区的雷管、炸药和电池用雷管脚线绑在一起,系在自己的腰间。    
    晚上9点演讲赛结束,犯人们回到各自的监舍。有人看见银小青坐在楼梯转弯处的旮旯里偷偷抹眼泪。    
    夜已经很深了,进零点班的犯人开始换衣裤。值班犯人吹响了哨子,所有犯人都必须进排班室集合点名。150多人,只差银小青。这下急坏了值班员,他三步并作两步向干部值班室跑去。    
    “报告张队长,银小青不见了!”    
    “马上找!”张队长手执电筒,走出值班室要去找。这时值班员很快找到了蹲在地上的银小青,生气地踢了他一脚,并把他带到值班室张队长面前。银小青以为张队长要他进班,就说:“队长,你昨天答应我休息两天。”    
    张队长说:“我是答应你休息两天,这么晚了,别到处乱跑。”    
    银小青没说什么,转身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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