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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怀旧的舌头-第5节

小说: 怀旧的舌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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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叫它“春分馍馍”。  棉花草馍馍的馅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鲜肉馅,鲜猪肉切成丁,佐以冬菜及碎葱、韭黄、花椒等调味;另一种则是腊肉切成丁,把水浸泡过后的干盐菜切碎,加上花椒,和在一起。不管是鲜肉还是腊肉,都需是那种肥瘦各半的类型,蒸出的棉花草馍馍才香,才好吃得流油。  棉花草馍馍冷了之后,很硬实,不易消化,需热蒸或油煎后再食。油煎后,有些像水煎包,风味不同,但照样好吃。  对于包子、馍馍类,我的食饮经历告诉我,棉花草馍馍是最好吃的。至今难忘。  有点流口水了啊!一算已经有二十多年没吃过了。  清明节,成都平原人则吃艾草馍馍,馅一样,只是把棉花草换成绿嫩的艾草而已。  川西高原的藏族有把棉花草晒干后,做成“火草”的“技术”——就是把干棉花草做成绳,用火时砾石点着“火草”,用来生火。


第三部分瘦谷:食草二题 2

      周作人先生《故乡的野菜》一文中也说到鼠曲草:“黄花麦果通称鼠曲草,系菊科植物,叶小微圆互生,表面有白毛,花黄色,簇生梢头。春天采嫩叶,捣烂去汁,和粉作糕,称黄花麦果糕。”    
      冯至先生在他的《十四行集》中的有一首诗就叫《鼠曲草》。那会儿是抗日战争时期,冯先生任职于西南联大,住在昆明的郊外。而在《一个消逝了的山村》中,冯至先生写道:    
      “其次就是鼠曲草。这种在欧洲非登上阿尔卑斯山的高处不容易采撷得到的名贵的小草。在这里每逢暮春和初秋却一年两季地开遍了山坡。我爱它那从叶子演变成的,有白色茸毛的花朵,谦虚地掺杂在乱草的中间。但是在这谦虚里没有卑躬,只有纯洁,没有矜持,只有坚强。有谁要认识这小草的意义吗?我愿意指给他看:在夕阳里一座山丘的顶上,坐着一个村女,她聚精会神地在那里缝什么,一任她的羊在远远近近的山坡上吃草,四面是山,四面是树,她从不抬起头来张望一下,陪伴着她的是一丛一丛的鼠曲从杂草中露出头来。这时我正从城里来,我看见这幅图像,觉得我随身带来的纷扰都变成深秋的黄叶,自然而然地凋落了。这使我知道,一个小生命是怎样鄙弃了一切浮夸,孑然一身担当着一个大宇宙。那消逝了的村庄必定也曾经像是这个少女,抱着自己的朴质,春秋佳日,被这些白色的小草围绕着,在山腰里一言不语地负担着一切。后来一个横来的运命使它骤然死去,不留下一些夸耀后人的事迹。”    
      可见,冯至先生对棉花草之爱。而我,对于棉花草这种精神上的认识,应该是我散记这篇《棉花草》时意外的收获吧。    
      鱼腥草    
      鱼腥草称蕺,与著名的古城绍兴有关。绍兴是古代越国的首都,那里有座蕺山。2000多年前,越王勾践为了雪耻报仇,节衣缩食,卧薪尝胆,和老百姓同甘共苦,经常登山采食一种带有鱼腥味的野生蕺菜,以牢记国耻。绍兴的蕺山很可能就是勾践采蕺菜的那座山。这段史料说明,蕺菜作为食用,至少已有2400年的历史了。    
      在《本草纲目》中李时珍解释鱼腥草说:“秦人谓之菹子。菹、蕺音相近也。其叶腥气,故俗呼为鱼腥草”。他引证“赵叔文医方云:鱼腥草即紫蕺。叶似荇,其状三角,一边红,一边青。可以养猪”。    
      其实《本草纲目》并不十分可信,譬如:“寡妇床头土,主治耳上蚀疮”;而“噎塞不通”,“寡妇木梳一枚烧灰,煎锁匙汤调下二钱”可治,让我当年读《本草纲目》读得哈哈大笑。    
        
      叫“蕺菜”的鱼腥草,还有好多俗名,叫得最多的是“折耳根”,也可能是“摘耳根”,或“侧耳根”,我们成都平原则叫它“猪屁股”,也有人叫它“猪鼻孔”的。但我一直固执地认为鱼腥草在成都平原俗称“猪屁股”,这是因为我觉得鱼腥草的叶子像一扇猪屁股。而“猪鼻孔”则语出无据,至少我找不到为什么成都平原的人要把鱼腥草称为“猪鼻孔”的原因。    
      猪被屠后,其屁股在成都平原被之为“坐礅儿”;前些年的春节前,四川人家家户户都要自腌腊肉,而“坐礅儿”是腌腊肉最好的猪肉。    
      我家在成都平原,猪屁股在河边阴湿的地方自然生成,采摘食之者甚少,但都知道它可食,只是不太能接受它的异味,所以不吃。要知道,一般的四川人连元荽的味道都接受不了。我记得我们院子有一家主人在成都一纺织厂上班的人家,他们家喜欢吃元荽,每回走过他家的菜园,我都会因受不了元荽的气味绕着走。    
      我小的时候,家里凉拌过猪屁股吃,凉拌的是叶子,没觉得多好吃,也没觉得不好吃。    
      吃得最多的一次是1997年去云南旅行,除了早餐一路上每顿都在吃猪屁股,只不过都是猪屁股黄白色的根,云南人叫它为折耳根。每一顿,一盘折耳根都会被大家吃得一干二净,要知道一行七八人中,只有我一人是南方人(西南人)。    
      我发觉,折耳根就云南土产的青稞酒,味道奇好,大可回味;若喝啤酒,则逊色不少。这大约是啤酒不能中和其腥味的原因吧。比如,吃海鲜也宜喝白酒或黄酒,而不宜喝啤酒。    
      猪屁股清热解毒,算是“药食同源”的野生佳蔬,可食嫩叶、根茎,可凉拌生吃,可炒腊肉,鲜嫩“腥”香,可开其胃助酒。    
      在北京,我最早在亚运村的“黄果树酒楼”吃到它,一听店名就知道该饭店是一贵州菜馆,那会儿我甚至不惜从北京的大西边跑去吃该菜;后来在东北三环的“乡老坎酒店”与之相遇,是我们成都平原人最喜欢吃的嫩叶,其中加少许莴笋丝和青葫豆,所以好长一段时间,“乡老坎酒店”都成了我们一干人等吃饭的定点餐厅,好两回到机场接了人就直奔“乡老坎”,其中好几个四川小姑娘的服务员都认识俺。该店的清炒菀豆颠儿也甚好。可惜近来这两道菜都没有了,说是这个季节这两个菜太老。其实是说辞,谁都知道现在的菜蔬都是大棚菜,那有什么季节和时令的说法。此外,在北京的“三个贵州人”、“渝乡人家”都有凉拌折耳根,但只有“三个贵州人”有折耳根炒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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