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戴安娜画传-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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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这两位姑娘的人,总要得到她们的回报。她们不是在半夜按响朋友的门铃,就是预先上好朋友们的闹钟,一大早就吵醒他们;或者在朋友的汽车门的钥匙孔上贴上胶带纸。有一天,在一家汽车出租公司工作的詹姆斯·吉尔比早晨起来发现,他的汽车沾满了鸡蛋和面粉浆,坚若水泥。原来,戴安娜和卡罗琳约他,他未如期赴约。姑娘们以这种方式出了口气。 她们交往的人中不乏穿着整齐、富有修养、诚实直爽、容易相处的小伙子。但在众多的男性朋友中,无人成为戴安娜爱恋的情人。尽管戴安娜无意识地与男性交往,但她内心很早就有一种宿命感,“我知道我必须洁身自好,听任命运对前途的安排。”卡罗琳说:“我不是一个超越世俗的人,但我相信她正在做的一切都是天意,她也对此深信不疑。她被金色的光环所包围,任何男人不管是否喜欢她,都无法接近她。” 1979年夏天,戴安娜的朋友亚当·拉塞尔从牛津大学毕业,决定外出旅游一年。他离去时真诚地希望回来后他和戴安娜的关系能够继续发展。一年后他回来了,但为时已晚。一位朋友告诉他:“你有一个新的竞争对手威尔士亲王。”
第二部分:她找到了自己的水晶鞋让人不安的“巴莫拉尔考验”(1)
1980年7月,查尔斯王子和戴安娜小姐在罗伯特·德帕斯中校和他的妻子、女王的侍女菲利帕的家里正式见面。戴安娜接受中校夫妇的儿子费里普的邀请,来到他们在西萨塞克斯的家。费里普对她说:“你很年轻,你会喜欢他的。” 周末,戴安娜驱车来到了附近考德里公园,观看王子参加马球比赛。比赛结束后,她和王子等人回到德帕斯庄园野餐。戴安娜与查尔斯坐在一堆干草上,说了一些打趣的话之后,话锋转向蒙巴顿勋爵之死和威斯敏斯特教堂为他举行的葬礼上。戴安娜说:“你在教堂的走廊上显得非常悲伤。这是我见到的最悲伤的情景。我看到你悲伤,我的心也在为你流血。我想,这不公平,你太孤独了,你应该有个人来照顾你。”她的话触动了他的心弦,查尔斯对戴安娜刮目相看。戴安娜后来对朋友们说,她发现查尔斯对她格外殷勤。她点燃了比她年长13岁的男人心中的激情。在这种激情面前,她感到激动、紧张、不知所措。他们继续交谈,直到夜幕降临。王子因要回到肯辛顿宫批阅重要公文,不得不离开她。临走时他请她第二天再来此相会。戴安娜借口说,未受到主人的邀请来到人家的庄园是不礼貌的。 就这样,他们的关系从此开始发展了。与戴安娜同住一套公寓的卡罗琳·巴塞洛回忆说:“查尔斯王子静静地来到她的生活中,她在心中给他留有特殊的位置。”他邀请她去皇家艾伯特纪念堂听音乐会,她的外祖母弗莫伊夫人与他们一同前往。音乐会结束后,他们回到白金汉宫他的寓所共进晚餐。从王子对贴身男仆写的备忘录上就可以看出,皇室家人对一次简单的约会所做的安排是多么的精细。备忘录上写道:“请在我们外出射猎之前给安东尼·阿斯奎思上校(前任王室侍从)打电话,告诉他我已邀请戴安娜·斯宾塞小姐(弗莫伊夫人的外孙女)星期天晚上去艾伯特纪念堂听音乐会,然后在白金汉宫吃晚饭。请问他能否安排这些活动,戴安娜小姐能否和她的外祖母一起去艾伯特纪念堂。如果可以,请叫他午饭时回电话,我们将在白金汉宫吃午饭。” 据卡罗琳回忆,这份请柬传到戴安娜手里已经很晚了。卡罗琳说:“我6点钟回到住处,戴安娜冲着我直嚷:‘快,快,我20分钟后要去见查尔斯。’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行动,帮她洗头发、吹发型、找衣服。20分钟一切准备就绪。但我心里琢磨:他怎么这么晚邀请她?” 戴安娜尚未从狂欢之夜中恢复过来,查尔斯王子已邀请她一起乘皇家不列颠号快艇,参加考斯市划船周。皇家游艇是皇家海军中历史最悠久的快艇,在8月的划船比赛期间,这艘游艇在宽阔的水域中格外显眼。菲力普亲王主持聚会,款待亚历山德拉公主夫妇和许多参加快艇比赛的朋友们。 戴安娜由玛格丽特公主的女儿莎拉·阿姆斯特朗—琼斯和后来成为梅·罗纳德·弗格森少校第二个妻子的苏珊·德普特福陪伴。戴安娜为皇家游艇上的气氛而困惑,因为查尔斯王子的朋友们不仅比戴安娜年长,而且似乎知晓王子对她的用心。戴安娜后来告诉她的朋友说:“他们令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对一个比较拘谨的少女而言,这场面的确令她窘迫。 还没等戴安娜对查尔斯王子的暗示作出反应,他已邀请她去巴莫拉尔宫,参加9月上旬的周末游戏活动。巴莫拉尔宫就是“女王苏格兰高地城堡”,位于四万英亩的草地上,属禁猎地。这里实际上是王室成员的活动中心。自从1848年维多利亚女王买下这个庄园以来,它一直是王室成员钟爱的特殊地方。然而延续多年的怪僻和传统,往往使新来者发怵。客厅里放着一把椅子,如果一位莽撞的客人要坐那把椅子,王室成员就会异口同声地大声喝道:“别往那儿坐!”因为那把椅子是维多利亚女王坐过的椅子。倘若某些客人能够成功通过这个所谓的“巴莫拉尔考验”,就会被王室接纳。未能通过这一考验的客人,就会像苏格兰高地的雾霭一样,来得快,消失得也快。 所以,去巴莫拉尔宫之前,戴安娜忐忑不安,顾虑重重。她很害怕,唯恐自己举止失当,惹火烧身。幸运的是,戴安娜并未去巴莫拉尔宫的主屋。因为戴安娜姐姐珍妮的丈夫罗伯特也是皇室成员,所以她与姐姐和姐夫一起,欣赏庄园里一个相当雅致的房舍。在巴莫拉尔宫逗留期间,查尔斯王子每天都给戴安娜打电话,约她一起散步或去野餐。 不久,记者们发现了戴安娜的踪迹。从此,她自由的个人生活告以结束。一帮记者昼夜等候在她的寓所外;另一帮记者则在戴安娜工作的幼儿园纠缠。有一次,她无奈同意拍照,条件是不许摄影师以后再来骚扰。不幸的是,拍照时由于灯光从她身后照过来,她的棉布裙子透光,双腿清晰可见。据报导,查尔斯对此评论道:“我知道你的腿很美,但没想到它会成为展览品。难道你必须让每个人都看见它吗?”
第二部分:她找到了自己的水晶鞋让人不安的“巴莫拉尔考验”(2)
戴安娜从这件事中很快领悟到与皇室成员交往的苛刻代价。那天一大早,不断有人打来电话,向戴安娜询问报纸上的有关报导,戴安娜厌倦之极,但又不能长时间关掉寓所的电话,怕朋友打不进来电话。每当她乘坐自己那辆很有特色的红色汽车外出时,新闻记者蜂拥而至,尾随其后。不过,戴安娜从不失态,彬彬有礼,但当他们无休止地追问她对王储的感情时,戴安娜不置可否。戴安娜迷人的微笑、超凡的风度、端庄的举止,很快赢得了公众的喜爱。与她同住一个公寓的朋友卡罗琳·巴塞洛说:“她对这件事的处理很有分寸。她不想以任何方式在报纸上渲染此事,搞得满城风雨,因为她的姐姐就是因此而毁掉了做王妃的机会。戴安娜认为,如果查尔斯王子和她有什么特殊关系,这个关系决不应该是新闻舆论促成的。” 然而,各种压力不断向戴安娜袭来,似乎有意考验她的自控力。在自己的寓所里,戴安娜能够倾诉自己的真实情感。她回忆道:“我像孩子似地面壁大哭,无法应付各种压力。”在她陷入困境时,查尔斯王子没有提供帮助,戴安娜同白金汉宫新闻办公室联系,他们回答说,这种事应该由她自己独立处理。在他们袖手旁观时,戴安娜只得孤身作战,以摆脱困境。 更糟的是,查尔斯王子似乎更关心卡米拉·帕克·鲍尔斯。在查尔斯王子打给戴安娜的电话里,他以极为同情的语调谈到卡米拉的困境,因为她也受到住所外三四名记者的纠缠。戴安娜对自己受到新闻界的“长期围攻”只字不提,她认为自己现在还没有资格向查尔斯王子谈这些事;况且,她也不想成为自己所爱的人的一个负担。 随着戴安娜与查尔斯王子交往的不断增加,她开始对她的新朋友卡米拉·帕克·鲍尔斯起了疑心。在她俩的交谈中,戴安娜发现,卡米拉似乎对她与王储为数不多的几次约会了如指掌,卡米拉还给戴安娜提供了与王储相处的建议。这一切显得十分蹊跷。初涉爱河的戴安娜感觉到,这决不是大多数男性处理爱情的方式。起初,戴安娜和查尔斯王子从未单独相处过。第一次去巴莫拉尔宫时,戴安娜与姐姐珍妮一起,而帕克·鲍尔斯夫妇总是王室的上宾。当查尔斯王子邀请戴安娜在白金汉宫一同进餐时,帕克·鲍尔斯夫妇、查尔斯王子的滑雪伙伴查理斯和帕蒂·帕默·汤姆金森总是在场。 1980年10月24日,戴安娜驱车从伦敦赶往路德洛,观看查尔斯王子参加业余骑手赛马会,赛马会后他们与帕克·鲍尔斯夫妇一起在威尔特郡共度周末。第二天,查尔斯王子与安德鲁·帕克·鲍尔斯出去打猎,卡米拉与戴安娜一起度过整整一个—上午。第二个周末,他们又回到威尔特郡。 在第一个周末,查尔斯王子带着戴安娜参观了占地353英亩的海格洛夫,这是王储7月份开始向戴安娜求爱时买的一个乡间别墅。他们参观拥有八间卧室的大楼时,王储要求戴安娜负责它的内装修,因为他很欣赏戴安娜的鉴赏力。然而,戴安娜却认为,这是个“很不合适”的建议,因为他们尚未订婚。 《星期日镜报》在头版发表文章指出,戴安娜于11月5日驱车前往威尔特郡火车站,在皇家专列上与王储幽会。这使戴安娜深感困窘,白金汉宫出面帮助戴安娜。女王授权新闻秘书,责成新闻界收回他们的谣言。就在王储去印度和尼泊尔进行官方访问的同一天,(星期日镜报)编辑鲍勃·爱德华兹发表了辩论信,就王子与戴安娜的爱情展开讨论。戴安娜坚持说,前一天晚上她与王储在雷兹饭店参加玛格丽特公主50岁生日聚会,一直呆到深夜,疲惫不堪,所以第二天一直呆在她的公寓里休息。戴安娜告诉一个同情她的邻居,这人正巧也是记者。“一切都无法控制。我不仅感到厌倦,更感到痛苦。” 她的母亲弗朗西丝·基德也加入了这场争论,为自己的小女儿辩护。12月上旬,她给《泰晤士报》写信,抱怨自从戴安娜与王储的恋爱关系公开后,戴安娜经受了许多诽谤和折磨。信中写道:“我想问问舰队街的编辑们,难道你们认为从早到晚骚扰我的女儿是必要的吗?是正当的吗?这样对待一个人公平吗?”戴安娜母亲的信促使60名议员起草了一个协议,大意为“新闻界对待戴安娜·斯宾塞小姐的方式是可悲的”。这个协议导致新闻署与编辑们之间的一次会晤。然而这一切都无济于事,戴安娜继续遭到新闻界的攻击。 在戴安娜的住所后面,被围攻的守卫队在设法智胜“敌人”。与此同时,戴安娜也在机智“应战”。有一次,戴安娜要与查尔斯在布罗德兰兹会面,她将床单撕成条,接成布绳,把自己的皮箱从厨房的窗户缒下,得以逃避等候在门外的记者们的注意。还有一次,她只得爬上垃圾箱,从一个商店的安全口逃走。戴安娜与卡罗琳有一次不得不扔下她们的汽车,跳进公共汽车,当公共汽车遇到交通堵塞时,她们又毅然冲出车门,弯腰穿过附近的一个鞋店。卡罗琳回忆道:“那情景的确很有趣,像是发生在伦敦市中心的一次追猎活动。” 这场罗曼史得到了皇太后和女王的鼓励,当然是谨慎的鼓励,她们俩人都完全赞成戴安娜。戴安娜正处于生育年龄的高峰期,而在一个世袭的君主国家中,生育健康的继承人的能力是最最重要的。然而,有些朋友确实发出过有关他们缺乏共同兴趣的温和的警告:查尔斯是一个性格内向、孤僻、喜欢看书和听古典音乐的博学的乡下佬,一位已经32岁、其单身汉的生活方式处于正在变成永久化的危险之中的思想者;而戴安娜则把老师教的东西几乎全还给了老师,她享乐的方式是到骑士桥的高级商店去购物或戴上立体声耳机听流行音乐。 为了这个卡米拉,戴安娜或许还会对婚事犹豫再三,但是查尔斯王子在滑雪假期从瑞士打电话给她,告诉她,等他回来会有重要的事对她说。本能告诉她,那重要的事和她的终身大事有关。单纯的戴安娜以为王子爱上了她,因为他要把威尔士王妃的荣耀和名位都给她,而不是别人,这种占了上风的成功感使她心里十分满足。可是她哪里知道,给她名位不等于给她幸福,王室婚姻的动机往往不是爱情而是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