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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江南·第二天堂-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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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怜的手指划上她的芙蓉面,划过她浅灰的眼帘,“怎么没睡好吗?娘子。是因为我昨晚太过努力?”他认真地问,努力掩藏眼里的调侃,身为男子的自得太明显,尤其在她颊上飞红的时刻。     
    “你,你!你——还说。”作势就要掩他的口,她跟着他的力量翻了个身,被撑起身子的他压在身下,“让婆婆听到怎么好意思,会羞死人啦!”     
    “娘子,是羞倒蛇才对吧。”他翘起唇角,一掌撑着身子,一掌到她颈间,探入白色的绣襟里。指尖所触是比常人微凉的柔软,俯下颈,他在她发间用力地吸了口气,闻到西湖里才有的香草气息,是他记忆里的味道啊。“娘子——”他低低地唤。     
    “相——相公——”她被动地叹,身子起了火,顺从地低眉,她任他放火,在她的身上起了烫热。“相公——”她只是唤,偷偷地伸出手从他的颈开始抚向他的背,摸到粗糙的痕迹:“还没好吗?”     
    红着脸低喃,她看他不在意地甩头。“那要问娘子你啊,是你的痕迹吧。”     
    “你还说,还说——”她恼,作势去咬他的肩却迎上他的唇。就是这样了,她在他给的欢乐间浮沉,半眯的眼中只有他微汗的面容:是书生的儒雅,剑眉入鬓,星目传情。唇薄,人家说会情薄可别人说的话怎做得准?人家说人妖殊途的啊,她还不是有了他。     
    “相公——”她低低地沉醉地唤,用了全部心神记面前的这张属于人的面。“相公——”她瞥见他的发因为动作散下来,覆在她肩上和着她的乌丝。“相公哦——”她搂住他的颈,将头埋入他宽阔的胸膛,两个人的发因为她的指而结在一起,就是结发之意,夫妻之道呢。     
    她弯起唇角,是女子小小的计谋得逞的模样。这只是许仙的白素贞啊,哪里有一点妖样。     
    浅蓝纱帐随着红木床轻轻的晃动,在跳跃的光里投影,是个“合”字。半开的门后一双绣鞋缩了回去,许老夫人满意地笑:“也该为许家添续香火了。”因为年龄而微屈的身子慢慢地移动,小心不发出可以惊动房内人的声音,太专注于愉悦的心情却没在意弦窗旁闪过的绿影。     
    好奇的明眸后浅浅的惊异:“便为人妻了哦,白姐姐呢。”     
    疑惑的声音后面,露出小青半张脸。     
    


第二部分第1节 轻声离去

    “一个妻子应该是什么样的人?”     
    “呃?”     
    “或者我问得不对,应该说什么样的人才可以做妻子啊?”     
    “这要看是什么样人的妻子吧。”一睁眼就看到想见的面孔是老天对自己的恩赐吧,沈石感激地想,刻意地忽略自己只着中衣的身子。一边拉高棉被到脖颈,一边从被下伸手去够椅子上的长袍,有点烦恼昨晚睡得迟了,他望向坐在窗台上的小青,“来很久了吗?要不要喝茶。”     
    “嗯。”轻巧地跳下半人高的窗台,小青随意地一拂,扬起楠木桌上微积的灰尘,顺手把长椅背上的袍子扔给沈石,“你这房间没人打扫吗?我记得沈全很爱干净的。”     
    “是我疏忽了。”在棉被下穿衣有点艰难,他要一手抓着被子一手去套衣服,常常左右不能兼顾,额上也闪亮出汗珠。     
    “是吗?你住得也好偏。我记得沈全的卧房在院落的中心,以为你也会在那里。跑过去看,人是不少啦,就是没有你,转遍整个沈宅才找到这个小间。我听到仆人的耳语,原来你住在这佣人房的区域。”小青看不过去他的手忙脚乱又嫌椅子的灰尘,索性走过去,帮他抓起被子,“这样你就可以两手穿衣了吧。”沈石尴尬地笑,看她澄清的眼,忽然醒悟过来,拍着额失笑:“我忘记了你不是人。”     
    “嗯,我是蛇……嗯——妖,你不是早知道了?”小青奇怪地瞥他,自己思绪转得快,“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如果是你,你会娶什么样的妻子?”     
    “我——只要是我喜欢的女子就好。”沈石系好襟扣,蓝色的袍子是上等衣料,只是洗得泛了白,衣摆处照例绣了个“沈”字。他从楠木桌的抽屉里翻出一块浅紫软绢,就手擦了擦长椅,想请小青坐下,才发现她已经懒懒地坐上了他的床。     
    一袭绿衣衬得她眉目更娇,尤其现在抱着膝坐在还有着他体温的被褥中偏头看他,胸口自觉地一热,他不敢再看她,自己坐在长椅上,脸慢慢地热。     
    “你喜欢的女子——有什么条件呢?”她就是寻根究底,眼尖地望到他的红面却不明原因,手从膝上垂下来触到他的被子,很松软的棉质,但在八月的夏天盖在身上,他是热得吧。自己下了判断,她同情地点点头,手乘他不注意翻了一翻,对着那被子一指,是冬暖夏凉的咒语,当是她送他的礼物,报答他耐心解答她的疑惑。     
    “条件?喜欢一个人是没有条件的。”沈石眯起眼,笑看她,眼自然地上抬,守礼地盯在她颈部以上的位置,男子守礼是为了保护女子不被非议。他其实随便惯了,但为她自觉地做起学究来,自己都要忍不住笑,于是专注心神在她面上,认真回答她的问题。     
    “没有条件地喜欢?我有些糊涂。那么你怎么知道是哪一个,还是可以喜欢很多个?”小青困惑地皱眉,从没有深思过人间的这些个问题。虽然已经一千岁,可前五百年她固守在城外的紫竹林里,后来移到西湖中,只在有限的时间里偶然上岸,也只是看看人的生活。姑娘家爱美,她即是雌蛇也没免俗的必要,心神都在饰品织衣上,伦理倒是知道一点的的:父母兄弟、夫妻朋友之流,可是与她都无干系。若不是白素贞,若不是那个许仙?她真的觉得这名字听来耳熟,记忆就是模糊,她选择等沈石的答案,直觉他是可以信任的好人,依她为妖千年的判断力,还没有出过错呢。     
    “那个人出现我自然会晓得的,别人我不清楚,我只会喜欢一个人。她会是我的妻子,我会与她相伴一生。”沈石看着她,一字一字吐得清楚。     
    承诺的口气,小青直觉地喜欢,习惯地用手拨一下发,用桃花簪子挽成的髻斜坠着,有几缕发丝垂下来,是刻意地散出万种风情:“你是好人,我晓得的。我便祝你长命百岁吧。”人的一生真的短,数十年而已。     
    小青看沈石的手,掌很大看上去就有力的样子,被他牵着的女子应该会幸福吧。她抿起唇,视线从他的掌移开,在房间里随意地乱看,便望到房里角落的那台木制织机。     
    “那是什么?”她伸了腿,绿缎面的绣鞋沾地,站起来,她随意地一滑便到了那机子前,看两张弓样中间的布:纱的层次混着棉的质感,花纹有凸起感,是本该大红的桃花却在浅绿的锻面上,很是精致。     
    “这就是织机,这台是我在传统的四张机上改的,改了以后可以混四种不同质的线成布,还可以加轧花纹。这匹布是我昨天织给你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沈石也从椅子上站起,走到小青身后,“我没想到你来得这样早。布是织完了,可是还没来得及压边角的线所以还搁在机子上,你要是喜欢就拿去裁衣。”     
    “喜欢喜欢,喜欢极了。”小青性急,不等他取下织弓,手只是一挥,布就到了自己手上,“就给我了吗?”     
    “嗯。”沈石看她小女孩子地雀跃,拿着布在身上比,好脾气地只是笑,“你喜欢就好了。我一直记得你那天在桃花雨里的样子,就擅作主张用了桃花的纹,想着正能配你的这只簪子。”     
    “嗯。”小青弯着眉满意地笑眯了眼,想了想终于还是忍不住,手挥了又挥,便在沈石面前使布成衣穿上了身。人衣两艳,沈石的赞叹都在眼眸里写着。小青得意地点头,用手整发却摸到了簪子,不舍地拔下来:“这个要还给你吧。”     
    “你带着,我一个男子要它有什么用?”     
    “可你一直随身带着,应该是贵重的东西。”小青把簪子放在掌心递到沈石面前,指不自觉地弯想留住什么似的。     
    沈石会意地笑,故意皱了眉:“也是的。”伸手从小青掌心取了簪子。“唉——”小青合了掌,悻悻地在新衣服上抚,低着头生闷气。到底是爱美的女子,又真的一眼就喜欢那个簪子,没在意沈石的靠近,直到他把簪子直接插进她的发里。     
    “你——”她一下子抬头,看就在面前的他。“这么重要的东西要选会珍惜的人来帮忙藏着。就是你了,小青姑娘。”沈石促狭地笑,卷卷的发散着,知道被捉弄了的小青好气又好笑地随手乱拂:“唉,沈石——”     
    “是。”她的手很舒服,沈石笑得开朗,眼角瞥到织机后面斜靠的紫竹玉伞,他送了她簪子要她一把伞也不为过,公平交易来的。     
    他咧开嘴,还要说话,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看到房中的光已经是直射,正午时分了:“快躲起来,小青姑娘,别让他们发现你。”     
    “呃?嗯。”小青早听到那脚步并不在意,只是奇怪他的焦急,看到窗外正中的太阳。是了,她昨日和白姐姐说中午之前投奔去的,“那我先走了,下次再来找你好了。”她灵巧地跳上窗台,对沈石摆摆手,“对了,你唤我小青就好,不要姑娘姑娘的,真要加称谓也该是个姨婆什么的吧。我一千多岁了哦,少年人。”     
    “是了,小青,你小心一点。”沈石跟着她到窗前,看她跃下去,即使知道她是非常人的灵敏万不会出事,心还是紧了一下,“你会住在哪里?”     
    “白姐姐说是在什么临仙药堂。”小青不是太肯定地回答,早上是循着白姐姐的气息去的,她们曾同睡在一个竹林下五百年彼此都熟悉相同的气味,她并没看清那屋外的匾额,只知道素贞姐姐的相公是个书生大夫。     
    “是临之药堂,我有空也会去找你的,小心些。”沈石疾疾地叮嘱,听到脚步就在门外,忙移回织机前做上线的姿态。时间掐得正好,他刚跨过去,房门就被推开了。     
    端着布料的仆人脸阴沉得很,狐疑地打量着屋内:“二少爷,我送线来了。您在和谁讲话?是哪个不长眼的小仆走错了房间吗?”     
    “没有啊,我在上线呢。哪有什么人?严管家,你怕是听错了吧。”沈石僵笑着,和管家探听的视线较量,眼底是隐隐的笑。     
    “哦,是老仆听错了吧。”伪装恭敬地鞠身,老管家放下手中的一木盘七彩色线,“二少爷,老爷要我吩咐您,宫里的贵人袍还差三件,您只有十天时间了。”     
    “我知道了,我会按时完成的。”沉默地上线,沈石在织机前坐下,手一起,丝线便随他的控制动作起来。     
    管家满意地看他的动作,正要退出去,又被沈石叫住:“娘回来了吗?”     
    “夫人昨晚回来了。”     
    “我去见她。”兴奋地重新站起身,他绕过管家就要出门,却被一双枯瘦的手挡住:“二少爷,夫人伤寒未愈,老爷吩咐为防感染,不许任何人见她。”     
    “那她住在哪里?是主屋吗?”沈石有不好的预感,因小青带来的阳光心情暗下来,他紧盯着管家,等待着。     
    “夫人住在偏院,和少爷倒不远,原来柴房的旁边。”     
    “那不是原来放爷爷灵柩的地方吗?”     
    “老爷说那里清静。”     
    “你,你们——”沈石垂着的手握成了拳,用尽力气地克制,他咬着的唇泛出血印,“好,你告诉爹我要搬去和娘同住,否则不再碰织机。”     
    


第二部分第2节 桂花香气

    “这不好吧,二少爷。”     
    “就是这样。”沈石一字一字地吐,“你们还等着宫里要的贵人袍对不对?”     
    “是,我这就去禀告老爷。不过二少爷,您真的确定夫人会听您的而不是老爷的吗?”     
    “你——”看着管家出了屋子,沈石松了拳头,挫败地低头。是的,他不能确定。“女以夫为天。”他记得母亲的教导,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也如小青般透明地白,娇嫩如花,面上的飞霞让旁边的男子称赞“如桃花起春,拂面而柔。”所以有了那支桃花簪子,是沈家妻妾里最轻微的馈赠却也骗取了一个女子的心。     
    “有些人是可以喜欢很多个人的,而且有自己的期限。”他落寞地站着,发垂下来盖住眼,像阳光被云遮着,不让人高兴。     
    小青皱起眉,浅绿的新裙子被风吹起扫在窗纸上,“噗——”地轻声离去,沈石并没在意。     
    “噗——”     
    日光灯芯甑叵炱鹄矗一两秒的功夫突然地灭了,灯火通明的房间一下子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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