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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

五岳一奇-第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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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州丐道摇手止住北岳秀士的说下去,笑着说道:“秀士!你我时间珍贵,先请你们贤伉俪各乘一骑,我道人和白老儿同乘一骑,边行边谈,既释心中之疑,又不误了日程如何。”
  北岳秀士和紫盖隐儒点头微微一笑,各自飘身上马,那一黑一白两匹神驹,竟然通晓人事,不等他们二人的催赶,早已放开四蹄,直向去路如飞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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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识途有老马 关山渡若飞
 
  任凭这两匹千里神驹如何追风闪电,却撇不开身后的蹄声,北岳秀士马背旋身,回头看时,那匹骨瘦如柴,浑身火赤的瘦马,上面骑着一胖一瘦,一道一俗两人,却追个寸步不离,头尾衔接。
  神州丐道此时猴在马背上,向着北岳秀土笑嘻嘻地道:“秀士!让我道人先告诉你一个消息,祁灵这娃儿现在正是身陷虎穴,下落不明。”
  北岳秀士一听,不禁大吃一惊,他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因为祁灵是神州丐道唯一的衣钵门人,师徒情深,岂有听到徒儿失陷,生死不明,倒是如此笑嘻嘻地若无其事么?神州丐道虽然为人嘻笑成性,也断不致如此不合人情。
  北岳秀士正是如此一怔之际,神州丐道又笑嘻嘻地说道:“不仅是祁灵这娃儿已经身陷险境,就是丛慕白这娃儿,如今也是身临虎穴,人落龙潭,下落也是不明。”
  神州丐道这一句尚未说完,只见紫盖隐儒猛地一使臂力,单手一拎丝缰,将那匹正是跑得四蹄腾空的“雪盖灵芝”,勒得双扬前蹄,唏咧咧一声长嘶,停了下来,当时一回身急声问道:“丐道友!你说慕白现在已经身陷虎穴,生死不明么?”
  神州丐道和金沙伯乐合骑的这匹赤火神驹,却没有稍停,从紫盖隐儒身旁,一掠而过,只听得神州丐道一声呵呵的笑道:“赶路要紧,姚夫人请勿多生疑虑,延搁路程,我道人只说丛慕白那娃儿下落不明,并未说她生死不明,夫人虽称隐儒,却是精谙相术,你看丛慕白那娃儿,会是夭折之相么?”
  紫盖隐儒只一稍停之间,神州丐道那匹马,已经远窜十数丈之外,随风送来言语,紫盖隐儒心里也为之一震,暗自忖道:“慕白和祁灵,气色极佳,虽有挫折,却是有惊无险,想来我这相法不差,否则,丐道人岂有不为祁灵焦急之理?必定早有成竹在胸,才能如此不着色相。”
  当时紫盖隐儒一松丝缰,双膝一磕马腹,“雪盖灵芝”一矮身形,直窜而起,立即追上前面两骑,紫盖隐儒朗声说道:“如此说来,丐道友此行是特意邀约我们前去……”
  神州丐道伏在马上答道:“救援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娃。”
  北岳秀土此时忍不住侧过头来,对身旁几乎是并鞍而行的神州丐道说道:“祁灵独自前往找寻万巧剑客鲁半班,莫非不是丐道人你授意的么?”
  神州丐道笑着说道:“那娃娃虽然心比天高,胆比天大,却还不敢把我这邋遢老道不放在眼里。”
  紫盖隐儒不解地问道:“如此说来,丐道友为何又让祁灵轻蹈危险?”
  神州丐道大笑说道:“反正不伤根坏本,让他去闯一闯,只有利而无害,又何乐而不为?
  就如同当初你姚夫人也肯让丛慕白那娃儿,挺而走险,情形虽有不同,用心却如出一辙。”
  紫盖隐儒轻轻地“哼”了一声,闭上嘴,一时没有说话。
  北岳秀士却在此时接着说道:“丐道友既然智珠在握,想必已经知道祁灵目前身落何处了,如此说来,那万巧剑客的居处,也尽在丐道友的掌握之中了。”
  神州丐道大摇其头,连连说道:“万巧剑客苦心孤诣,不让外人知道他的住处,十有余年,我道人如何能知道他的居处?若是如此容易,他还能逃得过你秀士的一掌报复?他还能让武林中,闹得如此朝夕不安?”
  北岳秀士一怔,立即说道:“既然丐道人你不知道万巧剑客的居处,今天如此急躜路程,要去解救祁灵和丛慕白,究竟前往何地?”
  神州丐道呵呵大笑说道:“秀士!这就是我道人所以要拖这位白老儿的原因啊!”
  北岳秀士和紫盖隐儒两个人在一前一后,几乎同时发出一个惊呼,两个人不觉而然地将眼光集中到金沙伯乐白完元的身上,也不禁同时想道:“这个世间上,毕竟人知道万巧剑客鲁半班的居处。”
  可是,这位又矮又胖,白发苍苍的金沙伯乐,却一本正经地在马背上,大摇其头,连声说道:“我小老儿也不知道啊!”
  这句话一出口,宇内二书生几乎是心有默契,突然两个人甩蹬离鞍,一挺双膝,嗖地一声,凌空拔起三丈七八,各自转身一掠,像是穿帘紫燕,掠水白鸥,一闪一飘之际,轻悠悠地落到道旁。那一黑一白两匹马,不愧是通灵神驹,就在宇内二书生如此不着分毫力量地腾身一掠,也各自一顿双蹄,一声不响地停了下来。
  宇内二书生刚一落下身形,神州丐道也拍手叫道:“白老儿!停下来,若不说明真相,就是换过我道人,也不会如此甘心情愿地随着盲从啊!”
  金沙伯乐一声叱喝,那匹火赤神驹突然扬起前蹄,滴滴溜地就地一个旋转,然后一弹后腿,向来路回头一窜数丈,正好停在宇内二书生身旁,马停尘止,神州丐道第一个笑呵呵地跳下马背,说道:“我道人如今才相信欲速则不达这句话的道理,只望多赶一路程,孰不知这马背上交谈,言难尽意,如今算它中途歇脚,来一释二位心中之疑。”
  北岳秀士微微地沉下脸色,点头说道:“事关紧急,我们如此一路不稍停歇,兼程急赶,奈何这位白老兄,仍然是如此一味相戏?”
  金沙伯乐一跳下马,便拍手顿足,连叫冤枉,他说道:“若说我小老儿有心在先要斗一斗天山双侠,倒是实情,若说我有意相戏,那就真是天大的冤枉。”
  神州丐道拉着白老儿的手,笑嘻嘻地说道:“谁让你当初不听我道人的指使,如今让你老儿背上黑锅、冤上一冤,也是罪有应得。”
  紫盖隐儒却在此时接口说道:“既然白老兄没有相戏之意,为何一再不肯口吐真言?”
  金沙伯乐顿足大叫冤枉,叫道:“我说不知什么万巧剑客的居处,那是千真万确之言,牛鼻子!你无端拉我下水,也不替我辩白是非么?”
  北岳秀土脸色才稍稍地缓转过来,向神州丐道点头说道:“如此说来,丐道友所谓成心请出这位白老兄,是言出无心,抑或是还有内情未曾说明?否则,丐道友因为不知晓万巧剑客居处,才请出白老兄;而白老兄也是茫然不晓,岂非问道于盲么?”
  神州丐道大笑说道:“罢了!罢了!我道人若要再打打闷葫芦,白老儿只怕要挨更重的责骂。”
  当时挥着手势,让他们三人坐在路旁,神州丐道这才收敛起笑容,说道:“紫盖隐儒在离开紫盖峰之时,我道人亲口答应,将丛慕白这娃娃的安全,担在我道人师徒二人肩上。姚夫人尚能记取此事否?”
  紫盖隐儒脸上一红,拱手说道:“丐道友古道热肠,冰如衷心难忘。”
  神州丐道摇头说道:“我道人重提往事,丝毫没有讨好之意,只是既然要说明白其中原委,势必如此来龙去脉,一一道来。”
  神州丐道稍有一丝感慨,停顿了一下,但是,立即又接着说道:“当时我道人若不立即将丛慕白这娃儿的安危生死,揽在自己身上,姚夫人你北上恒山只怕心有难安之处。”
  紫盖隐儒点点头,眼神里流露出一股感激之意。
  神州丐道却于此时露出一丝微笑,接着说道:“其实我道人若是毫无一点把握,也不敢如此冒然揽事上身,一则由于天山双侠,破镜重圆,是人皆愿望如此,如果为丛慕白这娃儿牵肠挂肚,影响到恒山之行,我道人就不能袖手无睹,再则,我道人知道祁灵那小子他知道万巧剑客的居处。”
  言犹未了,宇内二书生不禁同声而惊呼,神州丐道连忙摇手说道:“你们二位休要惊讶,祁灵虽然知道万巧剑客的居处,他并未告诉我道人,我道人也没有向他追问。”
  宇内二书生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坐在一旁的金沙伯乐白完元老儿早就哇哇地叫了起来,他说道:“这个邋遢牛鼻子真怪,自己徒弟知道偏不去问,反而要动我老儿的心计,你这岂不是故意找事,自惹麻烦么?”
  神州丐道突然大笑说道:“白老儿!你是一个一辈子不收徒弟的人,你不知道身教重于言教,做师父的不正,就无法调教出好徒弟,祁灵那小子虽然知道万巧剑客的居处,却是受了别人约言束缚,不能任意告诉旁人,他告诉我道人,是他失信于人,我道人若以师命相逼于他,是驱迫弟子失信,信之不立,何以为人?所以,即使祁灵要告诉我,我道人也未尽然会听。” 金沙伯乐模仿着神州丐道的语气,笑着说道:“所以,你这个牛鼻子就想到了我白老儿?”
  神州丐道笑嘻嘻地暂时没有回答,北岳秀士此时却问道:“丐道人!你如何知道祁灵知道万巧剑客的居处?又如何知道他是受人束缚?”
  神州丐道笑着说道:“这其间还有一个江湖上万事通的鬼精灵,那就是关外神偷妙手空空古长青那老小子,他跟祁灵一起走过不少地方,经过不少波折,古老儿遇到了我道人,这中间的原委也就一字无遗了。”
  北岳秀士点点头,又说道:“丐道友既然不以事实所需,而损及弟子门人的信守,则如何才能知道祁灵的去处?”
  说着话,两只眼睛不由地向金沙伯乐身上一扫。神州丐道笑道:“方才我道人已经说过,这才使我想起白老儿。”
  金沙伯乐眯着一双眼睛,正待说话,又被神州丐道拦住笑着说道:“白老儿!你休要着急,我道人一说明原委,你自然就洗刷清白,白老儿正好不久以前,从大漠南下中原,和我道人相遇,如此当时使我自然想起白老儿,和他那三匹宝贝马儿。”
  静坐在一旁,半晌没有讲话的紫盖隐儒,此时却含笑点头说道:“丐道友神机妙算,心计过人,想必是利用白老兄的神驹,暗中借与祁灵骑乘,到达地点之后,马儿自行驰回,如今这马儿已经是老马识途,正好引路,如此一来,既不损失祁灵信守,又得知万巧剑客居处,一举两得,丐道友设计,令人佩服。只是……”
  紫盖隐儒转过头去,对金沙伯乐拱手笑道:“我二人愚不可及,未能领悟白老兄和丐道友话中玄机,致有所误,令人既惭且疚,白老兄幸勿见怪。”
  金沙伯乐白完元笑呵呵地说道:“邋遢牛鼻子不能及时说明道理,换着我老儿,也会生气啊!”
  北岳秀士也拱拱手说道:“请恕我尚有一点不明,请问丐道友,既然神驹识途,就该立即随之前去,祁灵和丛慕白二人均陷身危境,救人急如救火,丐道友为何放着急事不办,又要北上一趟,相约于我们二人?难道……”
  北岳秀士摇摇头,没有说下去。
  神州丐道却呵呵笑道:“秀士!你尽管说,我道人是否因为怕不敌于万巧剑客,而来北岳拉你们二位助势?情形确实如此,毋怪你秀士相疑。”
  紫盖隐儒却笑着说道:“神州一丐道,名排宇内二书生之前,神功盖世,武艺无双,我们岂有舍本逐末之想法?丐道友之所以北上恒山而来,想是另有高见。”
  神州丐道慨叹一声,点头说道:“姚夫人夸奖之词,我道人不敢领受,至于我道人所以要北上一趟恒山,倒是确有另外原因,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试想天山双侠在北岳破镜重圆,共叹前因之余,定然又想起单身冒险的丛慕白那娃娃,说不得就要双双人关,寻访下落,但是,茫茫人海,何处找起?我道人既有老马识途,何妨赶来相会,阵往同行,但是,倒是没想到……”
  金沙伯乐早在一旁接着笑呵呵地说道:“牛鼻子没想到我老儿会趁他一个疏忽,就带着三匹马儿,飞奔北上,小老儿成心要会一会与我这位老朋友神州丐道齐名的宇内二书生,究竟是何许人物。”
  说着金沙伯乐又仰天呵呵大笑说道:“二位别见怪!谁让小老儿久耽大漠,少下中原呢?”
  宇内二书生自然也不会将这些小事,记在心上,彼此呵呵一笑,冰释于心,毫无芥蒂于怀。 神州丐道此时站起身来说道:“说明这一段来龙去脉,耽搁了不少路程,好在这三匹马儿,都是千里良驹,急赶一程,便足以补上。”
  北岳秀士也即时站起来说道:“若是由于方才那一阵耽误,贻误了大事,我的罪愆就莫大良深了。”
  紫盖隐儒却微微摇摇头说道:“祁灵和慕白,各凭所学与机智,尚不至到手便被别人制服,况且他二人气色都是不坏,想必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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