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岳一奇-第57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座高僧?
在座的只有祁灵相信,本因老和尚必然是奉了掌门人之命,走访在下,武林既然传出金钩陆天成得到千年灵芝,而又被人要胁,迫使毁去,这个惊人而奇怪的消息,本因老和尚焉能不为之立启疑宝。老和尚此来,恐怕主要在访察要胁之人为谁,用心不在千年灵芝,是属实情。
本因老和尚忽然含着微笑,静等四周人声渐渐平静下去以后,又接着说道:“老衲说明无意千年灵芝在先,故而斗胆多言于后,以老衲度之,陆老施主恐有难言之隐,不便将千年灵芝,于此时此地呈现于各位之前。各位俱是客位,当不便使主人为难,好在明日便是九月十五日,灵芝大会上,千年灵芝定然出现于众目睽睽之前。”
本因老和尚这几句话,说得在情在理,在座的众人,原是趁着熊宇提出此事,才一哄而起,如今本因老和尚如此一说,也就不再有人坚持己见。
正如本因老和尚所说的,一则大家毕竟是居于客位,再则明日灵芝大会迟早会看到的,何必急在一时,而使主人为难?
大家众议既平,金钩陆天成站在那里,恢复了脸上的笑容,拱着手说道:“本因大师佛恩普照,各位同道能体念下情,老朽感之不尽……”
刚一说到此地,陆天成脸上颜色遽然一变,微张着嘴,说不上话来,两只眼睛,凝望着大厅门口,神色变得极其难看。
大厅上坐满着数十席各色人物,各个都不是等闲之辈,一见陆天成突然如此一怔,大家顿时都知道是发生了意外,不由地一齐转头向大厅门外看去。
这近百只眼睛则一转到大厅门外,大家也随之一齐愕然了。
大厅门外,站着一位五十余岁的老者,一身宽大的黑衣,益发增加了神秘气氛。不僧不道,非儒非商,又不像是一位武林中的人物,浓眉细目,颏下微见胡须,屹然稳立在大厅门外,一双眼睛有意无意地向大厅里的人,在不住的打量。
大家心里都在纳闷:“这老者是何等脚色?那路人物?为何陆天成一见之下,顿生惧急若是?”
大家始而一愕,继而转头互相打量,看样子竟然没有一个人认得这位黑袍老者,此时此地在幕阜山相聚的人,虽然不敢断言,武林之中各门各派各帮各会,都有人物在此,至少以在场的这些人,应该是识尽黑白两道的武林好手。可是,这时没有一个人能说出这位黑袍老者的来历。
从陆天成顿住话头一怔,到在场众人如此互相用眼色一探视,这大厅里面的空气,顿时一落千丈,冰冷无声。
陆天成稍一回神,才定下心情,离开席面,向前走了几步,站在大厅之中,向门外拱手说道:“尊驾不是说过,要到九月十五日才来么?为何提早来临,难道你我约言,有所变动么?”
那黑衣老者没等到陆天成说完,便冷呵呵地一阵狂笑,仰首拈须,完全是一付目中无人的样子。一阵笑罢,突然又冷下面孔,对陆天成说道:“陆天成!你说得丝毫不差,你我的约言,是有所变动。”
说着一双细目突然圆睁,向周围一看,然后厉声说道:“我问你,当初你和我如何约定?
如今你如此大邀贵客,来到你这幕阜山麓,究竟是何存心?”
这几句话,问得真是声色俱厉,寒如三九玄冰,在场的众人一时都为这严厉的声势,所震慑住了。大家面面俱觑,摸不清这位黑衣老者,与陆天成有何约定。
陆天成站在那里也向周围看了一眼,突然也是一阵呵呵大笑,接着放声说道:“对了!
你既然知道我陆天成大邀天下英雄,想必也早已知道我陆天成的用心,既然你阁下提早到来,我又何妨不将这件事,当众提早说个明白。”
那黑衣老者双眼精光暴射,锐若利箭地瞪着陆天成。
陆天成此刻已经变得神色自若,微笑点头说道:“尊驾如有所顾忌,陆天成仍可箴口不言,尊驾若不嫌酒凉菜冷,就请屈尊入席,陆天成还要把敬三杯。”
黑衣老者冷冷地破颜一笑,指点着陆天说道:“金钩老陆!
你枉自闯荡江湖数十年,老夫若是在乎你仗人多势众,当初也就容不得宽限许久。”
陆天成点头笑道:“如此陆天成少不得直言无隐了。”
说着掉头转身,挥手对侍立于旁边的一位中年人说道:“去将千年灵芝取来。”
这一句话刚出口,陆天成忽又转身向门外那位黑衣老者说道:“尊驾是否要关照贵属一声,在千年灵芝尚未取到大厅上来以前,暂请不要动手,以免真相未曾说明,立即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黑衣老者不屑地冷笑说道:“陆天成!你休要鬼计疑心,老夫来到幕阜山办事,对付你陆天成还要动用手下,施行抢夺么?
老夫要你千年灵芝,只是举手之间。不过,你既然大费周章,用尽心机,邀人助势,老夫少不得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武功。”
这几句话,说得大厅里顿时哄然,这位黑衣老者,不仅将陆天成说得一文不值,连在座的黑白两道好手,都没有看在眼里,这股闷气,立即叫人忍受不了。
当时大厅里有人一声叱喝,立即一条人影一闪,势如旋风,微一闪扑之间,已经落身到大厅中间,厉声叱道:“老匹夫说话不知死活,你敢藐视天下人,让我来教训你一顿。”
说着话一撤腰间皮鞘,刷地一声,两把乌嘟嘟的鹅眉纯钢分水刺,左右一抄,立即向门口扑去。
陆天成当时一闪身,疾如闪电地掩到这人前面,双手一伸,拦住去势,含笑说道:“仇帮主!请暂息怒,待老朽说明其中原委,当众公断,此事定有合理解决。”
陆天成如此一拦,对面那位黑衣老者仿佛没事一样地微微冷笑,对着手执鹅眉双刺的那人说道:“太湖帮仇冲,你稍安毋躁,你也不自忖一下,凭你那两把鹅眉分水刺,能有多少能耐?
老夫劝你坐在一旁,看看热闹,开开眼界是正经。”
太湖帮帮主双角蛟亿冲威镇太湖二十余年,在黑道上是一位鼎鼎有名的人物,可是此刻在这位黑衣老者的眼里,仿佛微不足道,越发使人莫测高深。
陆天成力阻仇冲的怒扑向前,这才转身向四周朗声说道:“老朽昔日闯荡江湖,虽然立身绿林,却未稍行不义,如今归隐山林,更不能稍违良知,有悖天理,基于这点原因,老朽才柬邀各位,前来小庄,公决这株千年灵芝,究竟应该归属于何人?
因为……”
说到这里,陆天成转过头来,向黑衣老者深深地看了一眼,接着说道:“这位朋友突于月前莅临幕阜山麓,要老朽交出千年灵芝。”
大厅上的众人一听此言,不约而同地,大家齐声“啊”了一声,一齐向门口那位黑衣老者看去。那位黑衣老者,一对眼神,依然停留在陆天成的身上,对于众人如此聚汇眼光看来,毫无所示。
陆天成轻轻咳嗽一声,接着说道:“老朽自忖德参有鲜薄,不配获得这项奇珍。但是,如今这株千年灵芝,既然暂在老朽身旁,护宝有责,不容老朽疏忽,这位老朋友至今尚不知尊姓大名,亦不肯道出派别,并非老朽以小人之心相度,只是千年灵芝关系甚大,若能所传得人,日后何止活人无数,否则老朽暴殄天物,抱憾终生。”
这时候黑衣老者却冷笑接着说道:“陆老儿!你既然如此立心可对天日,为何当时不断然拒绝呢?”
陆天成点点头,微咬牙说道:“老朽既已隐迹山林,这荣辱之事,早就置之度外,尊驾毋须如此故意折辱。”
说着又转向四周朗声说道:“当时老朽严词拒绝,并说明老朽绝无独吞此宝之心,只是不能如此冒然而忖托于不识之人,各位谅也深知,武林之中,穷于言词之时,必诉诸于武。”
说到此时,陆天成才长叹出声,神色为之黯然。
这时候身后的少林本因大师低沉地喧声佛号,接着说道:“陆老施主言已至此,众皆了然,如今之事,但问这位老施主,此地之意为何,可否当众相告?”
陆天成转身向本因大师拱手说道:“大师用心,老朽感激!
不过老朽方才已经言到,此身荣辱,早置度外,但愿将此事,说个明白。”
接着又恢复神色自如,朗声说道:“老朽这点功力,难当这位老朋友十招之敌,败阵之余,老朽只好约定,九月十五日当将千年灵芝整本交出。”
黑衣老者冷笑着接下去说道:“陆老儿!你能说到此地,便已足够,下面让老夫代你说下去便了。”
当时大袖飘拂,迈步昂然从门外走到门内,相距陆天成约有七、八步的地方,站定身形向四周回顾一圈。用其寒冷如冰的语调,一字一句地说道:“老夫对于这株千年灵芝,无论取走或毁掉,只是举手之间,便能如愿,当时所以不取走也不毁掉,就是要等待今日。”
说着话,又得意地笑了一声,接着说道:“老夫岂不知道,展期一月,陆老儿定然要找帮手,如今不出老夫所料,幕阜山麓竟然高手猬集,可是,谁能阻止得了老夫不取走这株千年灵芝呢?”
这几句话,说得狂妄到了极点,简直视在场众人如无物。
可是,就在黑衣老者如此狂放厥词之后,半晌竟然没有人答话,因为在场的众人,虽然都足以称之为武林当前一流高手。
但是,也都不过与金钩陆天成在伯仲之间,即使有少数人高出陆天成,所高也都有限,如今一听陆天成自己承认,在这黑衣老者手下,走不了十招,这黑衣老者的功力也就可以想见一斑,也就难怪他要如此大放狂言了。
但是,武林中人讲究的是:“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因此,武林中常有宁折不屈的事情发生,明知道自己功力与对方相差很大,但是,也无法忍受对方的凌辱,而要舍死一拼。
黑衣老者如此当众狂言,众人如何能忍受得住?稍一停愕之间,突然众声鼎沸,众情如潮,一阵兵刃呛啷啷乱响处,大厅上几乎是所有的人,都是怒火填膺,叫喝出声,要上前拼个死活。
黑衣老者站在那里昂然不动,冷呵呵地笑道:“各位稍安勿躁,老夫既然站在此地,还愁着没有动手的机会么?各位方才不是吵着要陆老儿将千年灵芝拿来,让大家开开眼界么?
此刻灵芝已到,各位先看看灵芝,开开眼界,然后再拼不迟。”
黑衣老者这份沉着神情,固然在使人望之生畏,但是,千年灵芝也确是易于引人,黑衣老者如此一说,众人都不由地一齐掉转头去,顺着黑衣老者的手指,向后看去。
果然,从后面走出来两个紧身衣靠的中年人,两人一前一后,中间挟捧着一个紫檀木精制的盒子,式样古雅,光鉴可人。
陆天成抢上前一步,双手接过紫檀木盒,抱在怀里,向周围看了一眼。这时候,站在周围的各派高手,顿时心里一动,立即各摆兵刃,一齐掩身到陆天成身边周围,数十个手持兵刃的黑白两道好手,将陆天成团团围住,也无异是铜墙铁壁,要想冲破这一层人墙,取走当中的紫檀木盒,那也不是容易可为的事。
黑衣老者一见这种情形,当时呵呵一阵冷笑,手指着陆天成说道:“陆老儿!这大概就是你柬邀大队人马,来到幕阜山麓的用意了,老夫方才再三说过,要取走这株千年灵芝,只是举手之间的事,此刻还不是老夫要取走之时,你不必耽心害怕,尽管将灵芝取出来,让你邀来的这些帮手,开开眼界。”
陆天成站在人层中间,对于黑衣老者的冷言讥讽,仿佛没有听见,只是慢慢地用手揭开紫檀木盒的盖。
木盖一去,露在众人眼前的是,是一株高约五寸,枝分两朵的灵芝,乍一看去,与平常所见到的一般木灵芝,并无二致。
可是,稍一留意,便立即发觉到这本灵芝,通体泛作微紫,色泽玉润,又像是生长的灵芝,又像是石玉琢磨而成,根部微露乳色,间镶有数缕红线,脉络其间,有若经脉状。
陆天成指着这本灵芝,朗声说道:“这就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千年灵芝,我辈武林有福,天降此物。灵芝玉液,若得一滴,虽不能起死回生,却是百毒俱消,任凭天下何等剧毒,毫无所惧,此物若托付得人岂非日后可以活人无数,可是这位老朋友……”
陆天成说着又随手缓缓地盖上紫檀木盖,面向黑衣老者说道:“他不但要取走千年灵芝。
更要毁去这株罕见奇珍,用心奇绝,老朽如何能冒然应允。”
黑衣老者等陆天成说完之后,冷笑说道:“陆老儿!你说完没有?现在老夫要郑重告诉在场的各位,陆老儿的话,句句俱是实情,老夫不但要取走这株千年灵芝,更要毁去这株千年灵芝。”
此时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