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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五岳一奇-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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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径迎迓,尚希获宥不恭之罪。”
  石隙方面又是一声沉重有力,落地有声的悠长佛号:“阿一弥一陀一佛!”
  就在这一声佛号悠扬未绝,余音袅袅之际,青石岩前,白裳飘拂,须少蓝姑娘迎风亮翅,对月凌云,倏然早起数丈,附近枝叶无动,草木不惊,悠忽一阵起落,直向峭壁之上,悬岩之间,那一条石隙疾驰而去。
  神州丐道翻了翻眼睛,向北岳秀士点头说道:“闲云老和尚此来,必有事故,听他那一声沉如金钟,谷底回声的佛号,分明是嗔念已动,仇意早生,在这青石岩前,秀士须梦笔生花,恐怕倒要舌底泛莲,否则这生花谷眼前就是一场石破天惊的高手拼斗。”
  秀士两道剑眉忽皱,稍一停顿,便又笑道:“闲云大师十年面壁泰山,澈悟禅机,想来从不妄动无名,此次远涉关山,暂离中岳少林本院定然有事惊人。”
  神州丐道呵呵笑道:“移花接木,嫁祸江东,秀士!你还无觉么?”
  北岳秀士微微点首,正待说话,祁灵脸色遽变,刚咦了一声,神州丐道接口说道:“佛家内功,不臻于精绝之境,不能作‘狮子吼’,须少蓝这女娃娃只怕要吃些亏了。”
  北岳秀士长叹道:“蓝儿幼在恒山,稍失之放纵,虽则‘梦笔生花’十日,潜心默移,稍减无端扉气,却无法稍减昔日罪恶,今日稍受折靡,于理应当。”
  说到此处,北岳秀士转身拂袖,指着身后那一堵怪石,笑顾神州丐道师徒二人说道:
  “贤师徒且随姚雪峰暂时隐身石顶,但看这十日静默面壁,对蓝儿有否收益。”
  祁灵虽然此时心情沉重,惦记着丛慕白姑娘的下落,但是,对于眼前的情形,却又引起惊奇阵阵,忧虑重重,祁灵心里止不住思忖着:“闲云老和尚虽然昔日与北岳秀士有隙,但是今日姚雪峰既已还我朴真,彼此俱是同道,纵然稍费口舌,何妨说明在当面?如此闪烁其言,退隐其形,徒然增加闲云和尚不悦之心,尤其须少蓝姑娘,虽然曾经作恶少林,也不应当让她单独去会一派掌门大师,徒找苦吃。”
  祁灵在此代人忧虑,神州丐道却是笑意更浓,随着北岳秀土,上得青石岩后,那一堵状如朝天石笏的石壁,背后却有登临暗径,从蔓延的葛腾当中,却是九曲通幽,暗藏小径。
  祁灵随在身后,几经回折,迎面一个小门,侧身人内,霍然竟是一个广达数丈的凿空石屋,虽然方圆数丈,却是收拾得一尘不染,陈设得条理井然。
  迎面有一小窗,依腾旁叶,绿意迎人,隔着窗子看去,数十丈外,正是祁灵当初进入生花谷的那条石隙的出口。
  此时,石隙出口,正站着一位僧衣飘拂,宝相壮严,须发如雪,昂然几立的老和尚,那正是当今武林各大门派推许为北斗泰山的少林派当代掌门闲云老和尚。
  虽然相隔数十丈,可是,祁灵却是看得历历在目,老和尚长眉微聚,面带忧愁,站在那里朝着石壁脚下凝然而视。
  在石壁之下须少蓝姑娘素裳如雪,执礼甚恭。
  祁灵此时突有一种无比的同情,凝神细听,恰巧石室之内,神州丐道与北岳秀士也都寂然无声,相对默坐,数十丈之外,虽然不致呼吸可辨,却也字字入耳,句句可闻。
  忽然,闲云老和尚沉声说道:“姑娘!有劳你前来相迎老衲,请你转告令师,就说少林寺闲云,已经深服北岳秀士心机厉害,请将取去之物,交还老衲,这生花谷,老衲不敢久留,当即拜谢而去。”
  祁灵一听闲云老和尚如此一说,不由地回过头来,正好此时北岳秀土才神州丐道交换了一个略带诧异的眼光。但是,瞬即又双双阖上眼睛,默坐无语。
  祁灵如此一转头之间,已经听到须少蓝姑娘恭谨发声说道:“晚辈奉命前来恭迓大师佛驾,至于大师与家师之间,有任何要事相商,亦当恭请大师驾临谷内,与家师面谈,晚辈何敢擅专?
  而有失礼数。”
  闲云老和尚倏然双眼遽睁,看着须少蓝姑娘,点头说道:“姑娘!你既尊老衲为客,能否接受老衲一请?只要令师来到谷外,老衲交待明白,便了却一事,何故独愿生花谷惹起一场腥风血雨?”
  须少蓝姑娘依然侍立岩下,朗声说道:“晚辈本应尊长敬老,无如师命难违,大师如不愿深入生花谷,不屑作客如椽岩,晚辈只好告辞归去,领受未尽迎迓之责。”
  闲云老和尚心存仇怒,嗔念早生,当时便含怒朗声说道;“姑娘知手身不凡,少林僧人早已深知,北岳秀士既然能让姑娘出而独见老衲,必能为他有所担代。姑娘!若你不代老衲传言,休怪老衲要记当年嵩山盗佛之罪。”
  须少蓝姑娘脸色忽变,仰起头来,极其从容地说道:“晚辈自知昔日罪重,能得大师亲责,日后当能心安理得。”
  须少蓝姑娘愈是廉恭有礼,闲云老和尚愈是仇怒难抑,成见在心,圣明如闲云老和尚这样得道的高僧,依然一旦嗔念遽生,灵智蒙蔽。
  闲云老和尚满脸沉重,低沉地诵了一声佛号,说道:“如此说来,老衲理应成全于姑娘了。”
  说着话,双袖忽然交叉一拂,人离石隙,飘然从数十丈高的石壁上,倏然而落下来,看得祁灵心里又叹服,又是耽心,叹服的是闲云老和尚果然不愧一代掌门,数十丈高凌空跃下,中途不藉力,不停留,这份功力,已足骇人听闻。
  同时,祁灵又为须少蓝姑娘耽心,看来闲云老和尚今天是满怀怒气而来,须少蓝姑娘如此首当其冲,难免要吃大亏。
  正是祁灵心里感到焦急的时候,闲云老和尚已经落到谷内,和须少蓝姑娘相距不过两丈,只听得老和尚变声叱道:“你师徒做事绝情,欺人太甚,休怪老衲以大欺小。”
  言犹未了,忽然身上僧衣,无风自动,竟而起伏不停,闲云老和尚原地不动,大袖一翻,手掌缓缓地向外一推。
  神州丐道本是坐在祁灵身后。这时候,忽然说道:“糟了!
  老和尚动了真气,出手就是般若禅功。秀士!你这个玩笑开大了。”
  北岳秀士脸上颜色忽然变得黯然,默默不作一声。
  正是这时候,须少蓝姑娘站在那里,也立即沉桩定形,双手护胸罩腹,既不还手硬接,也不躲避遁身,银牙微咬,静等挨这一掌。
  这也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说时迟,那时快。闲云老和尚翻掌一招,推出劲道未及一半,须少蓝姑娘闷声不住,当时哇地一声,一口鲜血,喷得一地腥红,人向后面一倒。
  祁灵这时急迫忘情地大叫一声:“老前辈请暂留招式,晚辈祁灵前来叩见。”
  这一声是祁灵在情急之中,脱口大叫,只震得这一间凿石为屋的石室,石屑丝丝而落,石窗之外,绿叶嗖嗖。
  祁灵如此忘情大叫,一声未了,也顾不得从原来的九曲通幽,慢慢地转出去,一提气,便从石窗,穿身而出,分枝拨叶,蹬足凌空,人在生花谷内,仿佛是穿云掠波的海燕,起伏不停,掠翅迎风,转眼就赶到石壁脚下,来不及停下,便远远地向闲云老和尚行礼说道:
  “老前辈!晚辈祁灵拜见!”
  闲云老和尚一掌震翻须少蓝姑娘之后,悔意顿生,佛心又起,暗自忖道:“般若禅功无形罡力,是何等厉害,为何一报之间,竟对一个后辈下手,即使她罪大恶极,也不当落得如此下场……”
  老和尚想到这里,竟然长叹出声,站在那里愧作无似。
  本来佛家弟子,三宝门下,渡人重于杀戮,何况闲云老和尚又是道行很深的高僧?如此灵智蒙蔽,妄动无名,虽则老和尚愧悔交进,但是,也可以说明闲云老和尚心中的愤恨是何等深远,才引得如此怒火上焚。
  祁灵如此闪电穿身,落到眼前。老和尚吃惊退后两步,低声说道:“祁施主!你为何也来到北岳恒山?”
  闲云老和尚言犹未了,就听到神州丐道呵呵的笑道:“老和尚!岂止是徒弟来到了北岳,我道人也来到了恒山。老和尚!你休动嗔念,且祛杀心,丐道人为你引见一个人。”
  神州丐道说着话,脚下踢踏踢踏地走过来,在丐道身后,紧随着举止潇洒,青衫飘拂的北岳秀士。祁灵感到奇怪,老和尚和北岳秀士数十年前,即互知彼此,今日何庸引见?但是闲云老和尚一见神州丐道和北岳秀士,同时出身,当时为之遽地一震,既而又转过脸去,看着倒在地上,眼睛微闭,气息奄奄,脸色苍白的须少蓝姑娘,顿时低沉的念了一声佛号,合掌低头,喃喃说道:“老衲灵台生尘,尽失佛心,只怕这回要惧念终生了。”
  神州丐道偶然忽然收起笑容,点头说道:“老和尚!你远来北岳,事必有因,掌伤须姑娘,亦无须悔恨。你们佛家讲究的是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因果循环,丝毫不爽。你下手虽是重了一些,须姑娘甘心受罚,毫不作备,也是事实。来!来!老和尚,拿你的独门疗伤圣药,救人要紧。”
  闲云老和尚“啊”了一声,复又缓了脸色,低喧佛号,说道:“一着之失,心神恍然,连拿药都忘了,惭愧!”
  说着便从身上取出一个小药瓶,倾出两颗大如龙眼,色作腥红的少林独门圣药“七阳丸”。神州丐道从身旁一掠而过,从老和尚手掌上,取走两颗“七阳丸”笑着说道:“老和尚!你既知今日之非,便应安心作客。生花谷内,如椽岩前,老和尚虽不能痛饮佳酿,却不防稍品香茗。地下的须少蓝姑娘,有我师徒二人照应。”
  闲云老和尚虽然是怀着满腔怒火,专程赶到恒山,可是事到如念,老和尚虽然未尽了解内情,至少已经知道,自己这一腔怒火,发在北岳秀士的身上,事有欠当之处。当时老和尚合掌当胸,低声喧诵佛号,缓缓地说道:“姚施主尚能接纳老衲这等暴客登门么?”
  北岳秀士脸上笑容如旧,拱手说道:“大师佛驾光临,穷山僻壤,为之生辉,大师不以昔日种种见责,姚雪峰谢之无及,焉能稍慢于大师。”
  这一僧一俗,毕竟是高人,虽然彼此早有成见,只此一说之间,隔阂俱无,坦诚相见,飘然并肩走进生花谷,缓步遥去如椽岩。
  神州丐道眼见这一僧一俗,飘然去后,这才说道:“这女娃娃虽然伤在老和尚般若禅功一掌之下,伤得不重。闲云那老和尚何等人物,临招发觉有异,力道早收。要不然,像这女娃娃如此毫无抵挡之意,早就震飞数丈,撒手黄泉,还能等到如今么?”
  祁灵闻言栗然而惊,才知道闲云老和尚一身少林绝学,不可等闲视之。
  神州丐道伸开手掌,指着掌心那两颗龙眼大小的腥红丸药,向祁灵说道:“少林七阳丸用作疗伤,可以生死人而肉白骨,用作助长内力,一颗可抵十年苦修,老和尚从未如此妄动嗔念,悔意无限,否则要如此慨然倒出两颗,谈何容易?”
  说着用手拈了一颗,交给祁灵,笑着说道:“这女娃娃娃一口鲜血,换到一颗七阳丸,已是赚足本钱,还赎回昔日罪愆,更是嫌够利息,你助她一掌真力,让她回到‘梦笔生花’,调息周天。剩下这颗,我道人要派用场了。”
  祁灵恭声应是,接过这颗七阳丸,那边神州丐道早已飘然而去。
  祁灵当时固然心里耽忧着须少蓝姑娘的伤势,可是如今他心里更耽心的是,闲云老和尚为何如此只身远涉关山,以掌门之尊,专上恒山,难道少林本院,有何惊人之变么?
  闲云老和尚应该算是祁灵启蒙的武林前辈,在泰山之巅,祁灵受益良多,此时此刻,无法不叫祁灵为之出神惦念。
  当下将七阳丸放进须少蓝姑娘口内,也顾不得男女有别,将姑娘翻转身来,单掌贴住后心命门,连用真力,化逆为顺,导血归经。
  须少蓝姑娘一掌震昏,急血呛心,果然如神州丐道所说,伤得不重,一颗七阳丸,配上祁灵一掌真力,悠然苏醒,咳出喉中一口淤血,这才缓缓转过身来,对祁灵露出一丝苍凉的微笑,轻微地说道:“谢谢你!”
  祁灵一见姑娘苏醒过来,立即撒掌起身,说道:“姑娘醒了!
  家师方才交代,七阳丸药力药力充足,姑娘应该自行运功疗伤,且有于内力之修为,不知姑娘能否回到‘梦笔生花’……”
  须少蓝姑娘点点头,说道:“我此刻已经一如常人,毋庸烦心,须少蓝因祸福,祁相公大恩,不敢相忘。”
  祁灵不觉退后一步,拱手说道:“姑娘因祸得福,倒不是一颗七阳丸,而是令师所言‘梦笔生花’十日,格物致知,存善去非,姑娘若不责怪祁灵妄言,‘梦笔生花’十日,姑娘终身受用无穷。此系姑娘灵台复明,福泽所致,祁灵何敢妄自居功?”
  须少蓝姑娘苍凉地一笑,忽又幽幽地低下头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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