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狂by困倚危楼(小虐攻 温柔攻he)-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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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那些风流手段……再次被彻底无视了。
啧,看来昨晚还不够卖力,下次该再接再厉才是。
就在赵冰为“下一次”的花样伤脑筋的时候,如墨已从附近的几棵大树上摘下了野果,将自家主子喂饱之后,便又继续赶路了。
如墨昨天一口气解决掉了两批杀手,因而接下来的路上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不过数日功夫,就顺利抵达了梁州。他们两人在城内绕了好几圈,方才循着暗记寻到了一座大宅子——除了匾额上金光灿灿的“赵府”两字外,表面瞧来平凡无奇,但里头却是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布置得十分奢华。
赵冰刚跨进大门,就有一群华服美婢迎了上来,盈盈跪倒在地,齐声道:“叩见王爷。”
“嗯。”赵冰摆了摆手,一面往里走,一面吩咐道,“叫人下去准备一下,本王要沐浴更衣。”
话音刚落,众人就开始忙碌起来。
赵冰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到了此刻才真正放松下来,在一众美婢的服侍下沐了浴、用了膳,然后舒舒服服的斜倚在软榻上,招手唤来这宅子的管家。他虽然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却时刻惦记着皇帝交待的任务,因而张口就问:“可有小七的消息了?”
“启禀王爷,七皇子的行踪早已打探清楚了,只不过……”
“不过什么?”
“七皇子近来结交了一位江湖朋友,那人的身份有点棘手。”
赵冰心头一跳,微微勾了勾手指。
管家立刻倾身向前,附在他耳边念了几个字。
落花阁。
赵冰将这三个字重复一遍,轻轻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眼皮直跳。
真是冤孽。
某个臭小子离家出走也就罢了,偏偏还招惹上最危险的家伙,日后可真不知如何收场才好。
他叹了叹气,挥手让伺候的人都退下了,蹙眉沉思一阵之后,突然想起某件事来——自从进了这座宅子,一直跟在身边的黑衣青年就不见了踪影。
如墨虽然武功高强,但瞧起来呆呆愣愣的,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想着,视线四下里一扫,扬声叫道:“如墨。”
话才说完,就见一道黑影轻飘飘的从房梁上跃了下来,直接跪倒在地,毕恭毕敬的应:“属下在。”
赵冰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问:“你怎么这样神出鬼没?”
“属下素来是如此保护王爷的。”
赵冰眯了眯眼睛,这才明白为何如墨跟在身边两年,自己却从来记不住他的相貌。于是低低笑了笑,伸手扯住如墨的胳膊,顺势将人拉进了怀里。
“你以后只管守在我身边就成了,不必再去房梁上呆着了。”
“王爷?”如墨吃了一惊,脱口道,“属下身为暗卫,原就该在暗处保护……”
“嘘,”赵冰竖起一根手指来压住他的唇,仍是笑,“本王说的话,你敢不听?”
他语气轻快,笑容浅浅,原就只是逗着如墨玩玩而已。
哪知如墨却是神色一凛,也不管正躺在赵冰怀中的尴尬姿势,抱拳应道:“属下遵命。”
赵冰被他这一本正经的模样逗得笑起来,忍不住将人搂得更紧些,凑过去在他颊边亲一口,道:“好乖,赏你的。”
说话间,双手开始不安分的游移起来。
如墨动也不动的任他轻薄,面上表情平平静静的,淡漠如水。
几天相处下来,赵冰早已习惯了他这态度,虽然有些着恼,却也并不发作,只一下一下的亲吻他那如漆似点的黑瞳。
玩得正兴起的时候,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原来管家打探到七皇子此刻正在一家青楼里寻欢作乐,连忙赶来禀报王爷。
赵冰想起自己身上的差事,实在不好太过放纵,只得抬手按了按额角,将怀中的如墨放了开去。隔一会儿,却又慢吞吞的站起身来,笑道:“反正时辰还早,不如咱们也去街上逛一圈吧。”
他本就容颜俊美,如今这么一笑,更显得风流俊俏、潇洒至极。
如墨怔了怔,呆了片刻方知赵冰是在跟自己说话,连忙低下头去,轻轻的应:“……是。”
一面说,一面不动声色的握紧腰间长剑,黑眸里寒光点点,杀意凛然。不过是去逛个街而已,他却偏要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来,实在可爱。
赵冰瞧得有趣,不觉牵起他的手来,凑到唇边亲了一口。而后就这么拖着如墨的胳膊,大步走出门去,面上笑容不断。
第六章
两人走到外面的时候,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此地虽然不及京城繁华,街上却也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赵冰牵了如墨的手,专门往那些花街柳巷走去,没过多久,便寻到了一家名唤“百花楼”的妓馆。
根据探子的回报,七皇子这会儿应该正在此处喝花酒,只不知……他能否抓着那个离家出走的臭小子?
一边想,一边整了整身上的衣裳,大步跨进门去。
赵冰相貌俊俏、衣饰华贵,一派富家少爷的调调,自然立刻就有花娘迎了上来,“公子”、“公子”的唤个不住。他微微笑了笑,嘴上软言应酬,视线却四处乱扫。不过片刻功夫,就在靠窗的角落里寻着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呵,果然在此。
赵冰心下暗笑,不急不缓的走上前去,拖长调子念出那个人的名字来:“赵永安——”
话音刚落,某人就浑身一震,蓦地转回头来。
放眼望去,只见那人同样是锦衣玉冠、气度翩翩,年纪却只有十八、九岁,手中握一把描金折扇,相貌与赵冰有些肖似,只不过多了一分风流,少了几分沉稳。
“小……叔叔?”赵永安见着赵冰之后,自是大吃一惊,脱口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当然是来寻欢作乐的。”赵冰挑了挑眉毛,笑盈盈的答一句,然后随意在旁边坐下了,问,“怎么?我不能来吗?”
赵永安干笑几声,结结巴巴的应:“此地离京城甚是遥远,叔叔你舟车劳顿……”
“哼,若不是为了你这臭小子,我犯得着大老远的跑来受罪么?”
“呃……侄儿知错……”
“你本事大得很,能有什么错?”赵冰伸手在赵永安额上敲了一记,面上仍是笑眯眯的,道,“非但一个人四处乱跑,还结识了这样一位如花似玉的朋友,当真了不起。”
说话间,眼眸一转,直直望向坐在对面的年轻公子。
那人跟赵永安差不多年纪,穿一袭普普通通的月白色长衫,黑发用一根碧玉簪挽着,额前过长的散发恰恰遮住了半边脸颊。他薄唇微抿,始终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五官精致俊美,眉眼间却带了几分妖气,瞧起来又邪又媚,甚是惑人。
赵冰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暗道这人倒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只是想起他的身份来,足够头疼上三天三夜。
那年轻公子显然时常被人这么盯着看,竟丝毫也不觉尴尬,反而大大方方的笑了笑,道:“赵公子是吧?晚辈霍念怀,与小七虽然只相识一个月多月,却早已情同手足。这一路来梁州,也多亏了他处处照顾。”
“喔?”赵冰略略咬牙,转头冲着赵永安笑,“你就是为这位朋友,才故意跑来梁州的?”
“哈,”赵永安自然不好承认,只得继续傻笑,道,“我是在家里呆腻了,才出来四处走走的。”
“那现在玩够了,可以跟我回去了?”
“叔叔!”赵永安脸色微变,唰一声展开折扇来摇了摇,压低声音道,“那个家……我可一辈子也不愿再回去了。我素来知道三哥看我不顺眼,但料不到他丝毫不顾兄弟之情,竟然……”
竟然找了杀手来杀他!
后面的半句话,赵永安实在说不出口来。
赵冰却已知他心思,悠悠叹了口气,柔声道:“这件事情你爹早已经清楚了。放心,待你回去之后,你爹自有计较。”
赵永安手中扇子摇得更急,想也不想的说:“就算这次没事,也难保不会有下一次再下一次。我这个人最是贪生怕死,可不敢再回去担惊受怕了。”
赵冰见他如此倔强,顿时又觉眼皮跳了跳,额角抽痛。
这臭小子只知他三哥找了杀手害他,却不知那杀手出自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神秘组织落花阁,更加不知道,那瞧起来柔弱无害的霍念怀,正是落花阁的现任当家。
唉,果然是万分棘手。
赵冰抬手揉了揉眉心,忽然一把抓住赵永安的手,道:“你以为一个人到处乱跑,就算安全了?先跟我回去再说。”
他面上依然含笑,语气却比先前强硬许多,不怒自威。
赵永安怔了怔,一时竟不敢挣扎。
静坐一旁看戏的霍念怀却在此时笑出声来,动手斟了一杯酒,慢悠悠的劝解道:“小七既然不肯回去,赵公子又何必强求?小七年纪也不小了,多在江湖上历历练练也是好的。赵公子若是生气,就喝了这一杯酒,由我替他赔个不是吧。”
说着,偏头浅笑一下,漂亮的眸子眨了眨,桃花乱飞。
他本就容颜动人,此时又刻意放柔了调子软言软语,哪个舍得拒绝?
饶是赵冰知他身份,也不由得呆了一呆,暗想此人故意将赵永安骗来梁州,也不知打得什么主意,还是先别打草惊蛇为好。
于是跟着笑了笑,顺手拿起桌上的酒杯,道:“有道理,小七都这么大的人了,我这当叔叔的也不好处处管着他,只好随他去了。”
“赵公子真是通情达理。”霍念怀眼波流转,一手举杯相碰,另一手却不着痕迹的按在了桌面上。
如墨眼尖,一下就看出了他这小动作,连忙上前几步,同样伸手按住了桌面。
直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霍念怀才慢慢收回手去,悠然浅笑。如墨则身形一晃,但随即恢复如常,垂了头立回赵冰身后,默然无语。
霍念怀望他一眼,笑道:“赵公子的这个随从可真是有趣。”
赵冰心知有异,却也并不多言,只随口应了一句“过奖”,缓缓立起身来,道:“既然小七不肯回去,那便再多玩儿几天吧。我就住在城北的宅子里,什么时候想回去了,记得来找我。”
说话间,又在赵永安额上敲了敲。
赵永安“哎哟”叫痛,连声应是。
赵冰瞪他一眼,转身就走,如墨自然紧紧跟上。
出门后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一望,正好瞧见霍念怀临窗而坐,单手支了下巴,露出一截皓白如雪的手腕来,黑眸顾盼生辉,脉脉含情。
第七章
这样一副好相貌,难怪能将赵永安迷得神魂颠倒了,这回的差事果然棘手。
赵冰心中暗呼头痛,面上却始终是笑吟吟的,张口就唤:“如墨。”
一直紧随身后的黑衣青年立刻上前几步,抱拳应道:“属下在。”
“你的伤不要紧吧?”
如墨窒了窒,呆了好一会儿才答:“不碍事。”
赵冰扫他一眼,轻轻扯住他的胳膊,笑说:“已经出了百花楼了,你不必再硬撑下去了。”
“属下学艺不精,让王爷见笑……”话还没说完,如墨唇边便缓缓淌下血渍来,原来他刚才跟霍念怀比拼内力时就已受了伤,只是一直强压着而已。
赵冰见了这殷红的血痕,竟是心头一跳,连忙提起袖子来替他擦拭干净,然后又从怀中掏出一枚碧色的药丸,动作轻柔的塞进如墨嘴里。
如墨一言不发,乖乖将那药丸咽下之后,方才问道:“什么东西?”
赵冰听得怔了怔,哈哈大笑。
“你问也不问就先吃进去了?万一是毒药可怎么办?”
如墨听不出来赵冰是在说笑,反而神色一凛,正正经经的应:“王爷若要取属下的性命,属下自然甘心赴死。”
赵冰见他如此认真,一时竟笑不出声了,黑眸慢慢眯起来,眼底似有光芒流转,轻轻的说:“那玩意是大内的疗伤圣药,要不了你的性命。”
说着,伸手在如墨颊边捏一把,拉了他的胳膊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