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3-夜来香-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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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市纪检委,监察局,市直机关工委,市委组织部,市各大新闻媒体记者组成的查巡小组,出现在全市几个有名的饭店、酒店、歌舞厅门前,对停在这里的党政机关的小汽车进行录像,对从饭店里出来,喝得满脸通红的干部们进行了解、采访,同时也给录像。第二天,在《清州日报》头版,在清州电视台,电台早间新闻上,刊登和播放了这些小汽车的车牌号,还有一些干部的名字。一时间,全市一片哗然。犹如在一片平静的地方,突然爆炸了一枚原子弹。老百姓高兴得拍手称快,吃吃喝喝的干部们脸上无光。
第三部分:悲剧在子女身上重复上演不光公款吃喝还搞了不少女人
偏偏赶巧,昨天在夜来香歌舞厅停车场,查巡小组的同志录到了市工商局的一台红旗轿车,在播放的画面上,又有副局长马轮从歌舞厅出来的镜头。市委书记沈远看了电视台播放的新闻,一眼就认出了那个马轮,昨天还来办公室哭哭啼啼做假检讨,当晚又在公款消费,这样的干部还怎么用?他立即指示市委纪检委,组织部,到工商局对这个干部进行全面的考查。不考查不知道,一考查吓一跳,这个马轮,不光天天公款吃喝玩乐,还搞了不少女人,生活作风很有问题。这样的干部还用什么,沈远立即主持召开了市委常委会,免了马轮副局长职务,并向全市发了通报。同时,对曝光的党政机关车辆,责令有关部门一把手,向市委写出深刻的检查。就这么一下子,短短的几天里,清州市的党政机关和干部队伍受到了极大的震动。过去,有权有势的干部,天天以有饭局为荣。现在,他们低着头,再不敢到处张扬,老老实实干活了。机关作风也发生了显著的变化,一些机关建起了小食堂,干部们中午只能在机关小食堂就餐,不准饮酒,清州市的老百姓为新来的书记叫好。
可是,反对者也不少,公款吃喝的干部们开始不高兴,过去吃得馋馋的,不吃,有些受不了。不过,细想想,天天吃喝也没有什么好处,除了脑满肠肥,再就是肥胖症,心脑血管疾病,还有可怕的糖尿病,喝了一身的毛病。退休一回家,就全完了。最有意见,反对最强烈的,是饭店、歌舞厅的老板,开这些高档的消费场所,有几个是个人消费的?百分之九十是共产党的公款消费。如今,新来的市委书记一声令下,可苦了他们了。
别的都不说,就说夜来香歌舞厅,自从那天因为工商局副局长马轮而在媒体上曝光以后,生意就急转直下。门前宽大的停车场,中午没有一台车可停。晚上,只有寥寥几台私车停在那里,显得冷冷清清,和往日的车水马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中午的包房,只开了两个,其余的全空着。到了晚上,开了四个包房,而且都不是豪华的,有两伙是大学生过生日,消费不高。另两个是情人约会,不是来消费,而是图个清净。晚上一结账,收入的数字少得可怜。这也是夜来香开业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过的。经理蓝兰一着急,一夜之间满嘴都急起了大泡。这样下去,夜来香不就完了吗?
董云凤很高兴,她要出一趟门,到云南参加一个全国的人事制度改革研讨会。说是研讨会,实际上就是一次公款旅游,她分管行里的人事工作,参加这个会,名义上说得通,行长徐忠厚也同意。
董云凤说:“我很少出门,外出一次不容易,一个人出去太孤单了,我想带一个人走。”
徐忠厚听了点点头,行长出门,带个随员买个票,办点事,总要有个服务的嘛。“行啊,全行的女同志你随便找,带谁去都行。”他爽快地答应。
“我想,带孔浩然去。”董云凤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孔浩然?”徐忠厚看了董云凤一眼,“是不是刚分来的那个男大学生?”他故意把男字说得特别重。
“对,就是他。”董云凤点头。
当行长的虽然不管什么具体业务,可行里的情况他还是比较了解的。特别是近些日子,有关董行长对新来的男大学生孔浩然特别好的传闻一个劲地往徐忠厚的耳朵里传。开始他还不太信,可是越传越多,越传越神,越传还越具体,弄得他半信半疑。特别是又传出,伊娟娟和董行长两个人都争这一个大学生的消息,令他感到不安。行里真要有这种事,那可就不太好办了。
“小孔,来的时间太短,让他陪你参加这样的会议合适吗?”徐行长老实厚道,轻易不说反对的话。他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这句话来。实际上,这也就表明,他不同意孔浩然陪董云凤出差。只是,他不能明说罢了。
董云凤像早有思想准备一样,开口道:“这是一次全国的人事制度改革研讨会。让小孔同志参加这样的会议有着特殊的意义。孔浩然就是我们人事制度改革,大胆吸收优秀人才的典型。他到我们行工作,本身就说明我们尊重知识,重视人才。他到行里工作才几天,就把CMS系统搞得有声有色。像这样的典型参加全国会议,有什么不好呢?”
一席话,说得在情在理,徐行长只得连连点头:“行,行,你带他参加会议行。”
一把手同意了,董云凤立即把孔浩然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她满脸喜悦地说:“浩然啊,你准备一下,明天出一趟远门。”
“去哪儿?”孔浩然问。
“去云南的昆明。”董云凤笑着回答。
“干什么?”
“参加一个会议。”
“什么会议?”
“人事制度改革研讨会。”
“人事制度改革?这,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孔浩然不解地问。
第三部分:悲剧在子女身上重复上演一次多么难得的机会
“你问这么细干什么?让你去你就去,回去做准备吧!”董云凤有些不耐烦地说。
看到董行长不太高兴,孔浩然点点头,转身想走,可是走了一步,又转过身,忍不住又问了一句:“是我一个人出门吗?”
看着他这个样子,董云凤又笑了,“不,还有一个人。”
“谁?”
“我。”
“就我们俩?”孔浩然的眼睛瞪得挺大。
“对,就我们俩一同出门。”董云凤一脸笑意地回答。
孔浩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的脑子在飞快地转动,他已经完全明白了董行长的用意,他也能够感受到董行长对自己的那种特殊的感情。可是,这种感情,他还不想接受,他的心目中,还有另外一个姑娘。
“我,我手头的工作挺紧,CMS系统还……”他想找点理由,工作上的理由,不随女行长出行。可他的这点想法,被董云凤一句话就给否了:“工作上不要紧,我让王科长安排别人先干。”
“我,我想回家看看老父亲,他……”孔浩然又想出了另一
个借口。
“出一趟门回来,再看你父亲也不迟。到时,我和你一起回去看,再从外地带一些好东西给你父亲。”
“这……”孔浩然再没什么理由可找了,他说不出什么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
“你快回去准备准备吧,明天早上八点钟的飞机,机票我已经定了,别忘了带身份证。”董云凤下着命令。
离开行长室,回到科里,孔浩然的心情挺复杂。按说,他参加工作不长的时间,就能有这么个机会,到云南昆明好好走一走,实在是好事。他没有出过远门,也没有坐过飞机,而且他还特别喜欢出门,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他也喜欢飞机,虽然没有坐过,可波音和空中客车的机型他几乎都能叫出来。这是一次多么难得的机会呀!可是,单独和女行长出门,他觉得很不合适。他是个聪明的人,已经从行里同志的话语中,眼神里,感觉出一些不寻常的东西,有些议论,也传到了他的耳朵中。他想躲避,可是,他能躲避得了吗?刚才努力了,却以自己的失败而告终。
刚在办公桌前坐下,门开了,伊娟娟走了进来。自从出了上次那件事,两个人的关系是不冷不热。可从内心,伊娟娟对孔浩然还没有放弃,她在观察,在等待。
伊娟娟没有主动和孔浩然打招呼,她在办公桌前坐下,用目光扫了一下孔浩然,拿出一本书,低头看了起来。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屋子里很静很静。
孔浩然站起身,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矿泉水,喝了一口,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情。他想把自己要出门的事情告诉伊娟娟,可又觉得不好开口。他喝着水,想着,头上的汗又冒了出来。
伊娟娟没有心思看书,也根本看不进书,她觉得孔浩然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她在等待。
“小伊,我,我明天要出趟门。”孔浩然终于开口。
伊娟娟抬起头,看着离自己很近很近的孔浩然,从他的表情里,从他的目光中,她感觉到,孔浩然对她还是十分真诚的。“你要到哪儿去?”她平静地问了一句。
“去云南的昆明。”
“干什么去?”
“开会。”
“开什么会?”
“开一个……开一个研讨会。”孔浩然停顿了一下,没有说出人事制度改革这六个关键的字。
“你一个人去吗?”
“不,还有一个。”
伊娟娟没有问那个人是谁,而是问:“明天什么时候走?是坐火车,还是坐飞机?”
“明天早上八点钟的飞机。”孔浩然擦着头上的汗说。
“那我帮你准备准备吧。我去给你买两套衬衣,再买些防拉肚子的药。”伊娟娟说着站起身。
“不,不用。”孔浩然急忙说。
伊娟娟深情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拿起桌上那个精美的小包,急匆匆地走了。
望着她的背影,孔浩然一声长叹。
第三部分:悲剧在子女身上重复上演舞厅兴衰人人有责
一连十几天,夜来香歌舞厅的生意不好,很不好。
蓝兰瘦了,脸色蜡黄,满嘴都是大泡,她吃不香,睡不着,看着日益萧条的歌舞厅,一个人暗暗地落泪。
伊俊达来了。他刚出国,又谈了一笔大生意,在国外,就听蓝兰打电话说了夜来香的情况,下飞机就直奔夜来香歌舞厅。一见伊俊达,蓝兰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头扑到了他的怀里,“俊达,俊达,这生意,完了,全完了。”
伊俊达抱住蓝兰,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宝贝,别伤心,做生意哪有光挣不赔的时候,生意一时不好,完全是正常的。”
“可,可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蓝兰满脸是泪地说。
“别着急,我明天找人打听打听再说。”伊俊达边说边给蓝兰擦脸上的泪。“你呀,也太不经事儿啦!遇到这么一点小事儿,就受不了啦?看看这满嘴的大泡,你要上多少的火呀!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这次出国,又谈成个一千万美金的大项目。歌舞厅损失算什么,这叫东方不亮西方亮,我伊俊达的事业,永远会红红火火,如日中天。”
伊俊达带来的喜讯,并没有使蓝兰特别高兴,她说道:“你谈成个一千万美元的项目倒挺好,可我的项目完了,我心里好难受呀!”
“什么你的,我的,咱俩不是一个嘛,什么时候分的这么清?”伊俊达有些不高兴地说。
“我是夜来香的经理,我是法人,你虽然是董事长,大老板,可这里经营不好,责任在我,我怎么能不难过上火呢?!”蓝兰满有理由地说。
“好啦,好啦,我刚回来,不说这些没有意思的事,快去你家吧,我都快想死了。特别的想。”
蓝兰知道伊俊达想要什么,可是她现在一点情绪都没有,她面无表情地说道:“俊达,等几天不行吗?我,我现在一点情绪都没有,我怕不行。”
这是他们相好以来,蓝兰第一次拒绝他的这种要求。伊俊达想了想,无可奈何地点头道:“那好吧,过几天就过几天。不过,你可千万不要再上火了。”他说完和蓝兰告辞,乘车回家去了。
饶红这几天也上火,不过,她的火远没有蓝兰大,不是一把手,不是法人,责任自然要小许多。歌舞厅没人来,静静的,平时热闹惯了的她,冷丁静下来,心里特不习惯,她来到了一楼,走进了刘英良负责的巴黎包房。
包房只点了一灯,一盏挺亮的白炽灯,刘英良正坐在灯下静静地看书。“你呀,可真行,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坐下来看书?”饶红进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