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3-夜来香-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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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不要。不要。”
第二天,妈妈带她去医院做了流产手术。回到家里,妈妈给她熬鸡汤,买补品,精心伺候。整个事件中,妈妈没有说过她一句,没有埋怨她一句,也没有问孩子的爸爸到底是谁。妈妈忍受着巨大的心灵打击。有一天晚上,她醒来时,发现妈妈一个人在默默地流泪。妈妈见她醒了,马上把脸转过去,快速地擦干脸上的泪水,然后微笑地问她:“蓝兰,你哪儿不舒服吗?”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蒙上大被,在被窝里痛哭了一大场,泪水把褥子都湿透了。
休息了两个多月以后,她给刘英良打电话,可是总找不到这个人。写了两封信,也没有回音。一个星期六,她偷偷地来到了学校,见到了同寝室的董云凤同学。董云凤气得直骂:“刘英良这个混蛋,你被学校开除以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好像什么都与他没有关系,听说,他又跟一个领导干部的女儿搞上了。有一次在食堂我见到他,我就问他,你去看蓝兰没有?他两手一摊,反问我,我为什么要去看她,我和她有什么关系?我当时真想给他两个耳光。蓝兰,你也是太痴情了,当时要是听我的话,把刘英良这个混蛋说出来,你也不会有这样的下场,他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得意。”
听了董云凤的话,蓝兰什么都明白了。世界上唯一买不到的,就是后悔药。就算是自己瞎了眼,遇见坏人上了当。她没有再去找刘英良,也没有在学校住宿,连夜返回了家里。她跟妈妈说,自己想一个人到外面闯荡一下,凭自己的本领,寻找谋生的出路。
妈妈想了想,点头同意说:“你想出去,妈同意。你总不能在妈妈的身边呆一辈子。这次栽了个跟头,爬起来,你也就成熟多了。一个人在外面要多个心眼。如果在外面混不下去,就回到妈妈的身边。有事没事的,常写封信,打个电话也让妈妈放心。”
临行前,妈妈拿出了积攒的五千元钱,作为女儿外出的费用,并一直把她送到火车站。和妈妈挥手告别的一刹那,蓝兰的心里涌出了这样的想法:不在外面混出个样儿,决不回来见妈妈。自己真要是有点出息,一定要把妈妈接出去享福……
他醒了。
当伊俊达第一眼扫到身边蓝兰的时候,他发现,蓝兰正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脸上是一副呆滞的表情。
“怎么,你昨晚没睡?”他问道,伸出双手,把她搂在怀里。
她没有言语,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他用嘴唇吻着她的大眼睛,疼爱地说:“小宝贝,才出国两天,就想家了吗?”
蓝兰摇了摇头,还是没有说话。
“那你怎么了?从昨天晚上看歌舞表演开始,你的心情突然一下子变了,你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吗?”伊俊达问。
“没有,什么也没有。”她摇头,终于说话了。
“你不要骗我。我是个商人,我非常精明,什么事情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不然,这些年,我虽不能在商场上屡战屡胜,但也从没有出过闪失。我绝对相信我的第一感觉。你是不是觉得我把你一个人带出国,回去以后不好向别人交代?”伊俊达十分自信地问。
蓝兰想了一下,点点头,并“嗯”了一声。
“这你就放心吧!”伊俊达说着,又把她紧紧抱住。“蓝兰,我跟你说实话,我既然敢把你一个人带出国,实际上也就是等于已经告诉了公司的人,以及我身边的其他人,你是我的女人。我伊俊达现在有亿万资产,也算是富翁,但我并不沾花惹草,我也不好色。你在公司已经快一年了,你应当了解我,我不是那样的人。但对你,我确实是一见钟情。尽管我们相差了二十多岁,可是我还是决定,不放弃你,正式接纳你。我是严肃的、认真的。难道你不相信吗?”伊俊达十分真诚地问。
“我相信。”蓝兰点头回答,“可是,我跟你在一起算是怎么回事呢?你有妻子,有家,我……”
“蓝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有妻子,有孩子。我妻子和我患难一生,对我恩爱有加,我不能抛弃她。因此,我不能够离婚。但我的妻子也非常通情达理,她曾多次对我说,俊达,如今你事业成功了,一生也过了一大半。如果你遇到了合适的女人,钟爱的女人,只要不抛弃我和这个家,你可以有自己的自由。一个男人一生也不容易。妻子能够理解我,也不会闹,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是的,你不可能作为我的合法妻子。但如今这个时代,要那么个名分又有什么用呢?我会对你比妻子还好的。我给你买房子,买车。我知道你是学艺术的,喜欢歌舞,我给你开一个最好的歌舞厅,叫……对,叫夜来香歌舞厅。如果你愿意,你还可以给我生孩子。我只有一个女儿叫伊娟娟,她在商业银行工作。要是你能给我生个儿子,我老来得子,我会喜上加喜的。”伊俊达的话真诚,没有一点虚假。
“我知道你是真心的。所以我才和你在一起。我跟你,不图你的钱财,不图你的势力,我只想能平平静静、愉愉快快地生活。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尽管我已经不是……”
第一部分:贞操换来的大学名额买一份最好的纪念品
“蓝兰,你不要说了。你在大学时的那段经历我都知道。我是相信你,喜欢你才和你走到一起的。”伊俊达说着,又把蓝兰紧紧地抱住。蓝兰也激动起来,两个人紧紧拥抱着,抚摸着,做着昨天晚上没有做好的“事情”……
起来的晚,吃过早餐,已经十点多钟了,伊俊达提出要看看巴黎的风光。于是,他们乘车来到了埃菲尔铁塔。这座巴黎标志性建筑,以其建筑的雄伟和历史的厚重展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买门票,乘电梯蹬上了铁塔。在这里俯瞰巴黎,赛纳河就在脚下流淌,香榭丽舍大道车流滚滚……他们拿出相机拍照。伊俊达说:“我们在塔上拍一张合影吧,这是很有意义的。”蓝兰点头同意。塔上的游人中,中国人不少,他们请一位中国小伙为他们拍合影。小伙子长得很帅,看一眼他俩,好像就明白了什么。他非常热情地为他俩拍合影,让他俩挨得近些,表情自然些,幸福些。他在塔的四个方向,为他俩连拍了十几张合影。感动得伊俊达连说谢谢。小伙子微微一笑,说道:“我们都是中国人嘛,在国外更要团结啦!”
从埃菲尔铁塔下来,他们又乘车到巴黎西南部的凡尔赛宫。下了车,有中国留学生在这里给中国游客当导游,他们就请了一位,边走边听她做介绍。这里从前只是一座不起眼的小村,一六二四年,路易十三在此建造了一座狩猎城堡,后来被路易十四改造和扩建。直到一六九○年才形成了现在这样的规模。一六八二年,凡尔赛宫取代巴黎成为王国的首都。当时,路易十四将政府移到这里办公,以此来达到他继续控制贵族们的目的。也就是从这之后,一直到一七八九年十月是凡尔赛的黄金时期。这里,王室整天陶醉在浮华排场之中,不顾国家的艰难和百姓的疾苦,请不完的狩猎宴会,吃不尽的豪华宴席。这一年的十月六日,一群做买卖的妇女游行到此,进行前所未有的请愿。路易十六国王这才率王室成员乘坐镀金马车返回巴黎城。在以后的岁月里,凡尔赛因不再是王宫而一度被废弃不用。一八五七年,路易·菲力普对凡尔赛宫进行了维修,将它改为“法国国家历史博物馆”。
听着导游小姐的中文介绍,看着眼前的凡尔赛宫,伊俊达和蓝兰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们从前面走到后面,后面是一个一百多公顷的大花园。花园里除了花草树木以外,最多的算是雕塑了,而且都是出自法国名家之手。
游览了凡尔赛宫,他们累了,就在一个长椅上坐下休息。伊俊达说:“蓝兰,晚上我们去老佛爷春天百货公司。那里有著名的巴黎服装和法国香水。你身材好,又年轻又漂亮,看好的东西尽管买,不要考虑钱。我是带着国际消费卡出来的。”
蓝兰的目光一直在看眼前的那一片草地,还有在草地上飞来飞去的一群群白色的鸽子。她仿佛没有听见伊俊达的话。
伊俊达把手放到了她的肩上,用手抚摸着她飘逸的长发。沉默了片刻,伊俊达说:“晚上,我要给你买一份最好的纪念品。”
“晚上,我要去红磨坊歌舞厅。”蓝兰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
“什么?”伊俊达像没有听清楚一样,愣愣地看着她。
“我要去红磨坊歌舞厅。”蓝兰再一次地重复着。
“我们昨晚不是看过表演了吗?!红磨坊歌舞厅表演,每晚都是这些节目,没有新的东西。”
“我还想再看一遍。你不是要让我回国开一个歌舞厅吗?我要好好研究一下红磨坊。”蓝兰的目光一直盯着眼前的草地,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没有看伊俊达一眼。
“嗯。我明白了。那我今晚就陪你再去一次。”
“不用你陪了。我是学艺术的,我会用艺术的眼光来学习他们的节目,我还要仔细地考察一下红磨坊的一些其他情况。”
“那你一个人去能行吗?不怕走丢了吗?这可是在法国。”伊俊达不放心地说。
“哈哈。”蓝兰终于笑了一次,而且笑得挺开心。“你别忘了,我是大学生,我还会用英语唱歌哩!”
“那好,你一个人去红磨坊歌舞厅,我一个人去老佛爷春天百货公司。我先去侦察侦察,看看能为你买到什么称心如意的纪念品。”伊俊达幽默了一下,说完,自己先笑了。蓝兰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第二次去红磨坊歌舞厅,蓝兰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常客了。她仍然买的是第一排的甲等票,而且买了两张,也就是说,她包了一个小桌。进了门,她又用余光扫了一下东侧里面那个服务生走进走出的屋子,她知道,她想见的那个人就在里面忙活着,她现在还不想惊动他。她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舞台下面的第一排。说来真是凑巧,今晚票的座号和昨晚票的座号一样。她坐下,由于来的较早,她眼前的茶几上还没有摆上东西,她向两侧看了看,服务生们正忙着往各个茶几上摆食品酒水。她想了一下,打开随手带的精致的小皮包,从里面拿出一副黑色的墨镜,戴上。她开心地笑了笑,拿过茶几上当晚的《巴黎晚报》,低头看起来。她不懂法文,只是看着报纸上的照片,然后用余光看着左右,等待那个人的出现。
第一部分:贞操换来的大学名额我内疚我有罪
他果然出现了。是白衬衣,黑领结,红马甲。在所有的服务生中,他是最显眼的,高高的个子,英俊的脸膛儿,浓眉大眼。他端着托盘,快步地走了过来。也许是有职业纪律的要求,他的目光只看着二尺见方的茶几。他用一块洁白的抹布,象征性地,而且是十分麻利地擦了一下茶几,然后小心而又熟练地从托盘里拿出了水果、饮料,摆在了茶几上。这时的蓝兰,目光早已经从报纸离开,看着近在咫尺的刘英良。这个当年中文系的高材生,学生会主席,登台朗诵著名诗人徐志摩的《再别康桥》的英俊青年,这个获得了自己爱情,并献身给他的有志青年,怎么会出现在红磨坊歌舞厅服务生的队伍中?隔着墨镜,她可以详细地看他,或者说是欣赏他,而他,头都不能抬一下。在这个等级森严的世界里,被服务者永远是上帝。
他麻利地摆完了东西,转身走了,连看也没看一眼蓝兰。不过蓝兰知道,他还会回来的,因为茶几上还没有酒。果然,只片刻的工夫,他又端着托盘回来了,托盘上放着两瓶酒和两个白色的玻璃杯子。两瓶一粗一细的酒,一瓶是法国红葡萄酒,一瓶是法国香槟酒。他把一只杯子放在了蓝兰的面前,另一只放到了对面的空位子上。他这才抬起头,看着戴墨镜,看法国报纸的蓝兰,用英语问道:
“Can I open the wine,please?”
(小姐,请问,酒要打开吗?)
蓝兰抬起头,隔着墨镜看刘英良。她发现刘英良在看她的时候,眉头轻轻动了一下。
“我是中国人,请你说汉语。”蓝兰的声音没有任何色彩。然而,这没有色彩的声音使刘英良的脸上立即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这声音熟悉而又遥远,亲切而又恐惧。他停顿了片刻,用中文说道:“小姐,请问酒要打开吗?”
“两瓶酒都打开,两个杯子都倒酒。”蓝兰声音平静地发布着命令。一种快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