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向前冲-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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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越来越难走,色越来越奇异,人也越来越疲劳。步步险陡,有几个石阶几乎是直上直下的,似这样的石阶爬了好一段,我们已经是气喘吁吁。
“走不动了,休息一会儿。”我提议着,猛一抬头巍然屹立的岩石壁上,刻有“天风海涛”四个大字。
“爸爸,这下面还应该再添上几个字。”王京指着平滑的岩壁喘着气说。
“哪几个字?”
“你说呢?这里最险要也最累人,每个游客走到这里都像咱们一样累得气喘吁吁。所以应该加上‘气喘如牛’最恰当。”
“对呀!这几个字刻上去,游客再累也定会捧腹大笑的,这样一来更增加了游玩的情趣,还能给游客留下深刻印象。”我附和着。
“爸,我3岁的时候第一次爬碣石山,你就把绳子拴在咱俩腰间,现在我都长大了,你还带着绳子干吗呀?”
“最初是担心你不小心掉下去,现在看来绳子是登山必备的,防患于未然。如果有可能我下次还要带几只山羊呢,像爱斯基摩人的拉雪橇的狗一样,咱们就可以省力了。”我调侃着。
第二部分广阔天地造就广阔胸怀(2)
绿荫掩映中又有四个大字映入眼帘“碣石观海”。崖壁上有公元前215年秦始皇在第四次出巡时,专程来到碣石山求仙刻石,令丞相李斯刻写的《碣石门辞》。我提醒王京注意看。
峰回路转,走过一段路后豁然开朗。绳子的两端还是系在我们父子之间,喘口气,一阵冲刺,我们爬上了峰顶。极目远眺,西北是重重叠叠的山峰,犹如层层浪尖,远近山头雾气
升腾,群峰掩映,想起杜甫一句诗:“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猛地回转身来,朝南方望去,秦皇岛港至滦河入海处上百里的海面尽收眼底,渔船帆影历历在目……
渤海岸边最大的泻湖——七里海如银带豁然跳出。“那是咱们村,一直向前走是七里海,再往前就是新开口。渔船更多了,养虾的也多了……”我向王京指点着。
“哎,不对呀!曹操不是在这儿写的诗吧?”王京突然想起了此行的目的,用手指着远处说:“你看东南是秦皇岛,西南是滦河入海口,从碣石山这儿是看不见诗里描写的‘水何澹澹,洪波涌起’的。”
看着他脸上一本正经的样子,我接过话题说:“是啊,现在我们站在碣石山上,视野里却没有了当年魏武帝《观沧海》中描写的景物,正所谓沧海桑田,时过境迁。”
“那诗中的古‘碣石’在哪呢?”他脸上充满了疑惑,紧追不舍地发问。
我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接着说:“到目前为止,无论是曹操诗句‘东临碣石,以观苍沧海’中的‘碣石’,还是毛泽东诗句‘东临碣石有遗篇’中的‘碣石’,在注释中都解释不一。因为从《观沧海》中可以看出山在海的东侧,现在世人眼里的地理位置发生了变化,后来就有人杜撰了‘碣石沧沦海’说:即六朝以后,在河北省乐亭县西南渤海沉没了古碣石,来牵强这首诗。其实这只是近千年左右的事,纵观这段地质年代史,咱们这里没有发生过大的变化,此说很可能是无稽之谈。这几年总有些人试图在仅有十几米深的海中寻找这座名山的遗迹,也没有结果。又有人说昌黎城北的碣石山,就是诗中的‘碣石’,究竟曹操当年站立的‘碣石’现在何处,至今仍是一个难解的谜。”
“二千年前的‘碣石’是不是现在的碣石山呢?”
王京边自言自语,边转过身来看着我,好像在向我寻求答案。
看着他那严肃认真的表情,我深思片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马上就要读初中了,就要学《中国历史》了,北魏有一位杰出的地理学家郦道元,他的地理学专著《水经注》里就有碣石的记载。近代地理学家也考察了今天的碣石山,并且撰写了《碣石考》,考证说当年魏武帝观海时的海岸线在今天的京山铁路一线,当时碣石山前的海水大举北侵,使山前的平原变成了一片浅海式泻湖。”
说完我看着他堆满稚气的脸蛋,盯着他那双透着思考的眼睛。他想了一下,喃喃说:“不对,《昌黎县志》还有《碣石考》都不准确,一、二千年前海水根本就没有北侵。”
听完我先是一怔,然后爱怜地抚摸着儿子的头说:“以前我给你讲过,咱们村叫潮河,两个字的偏旁都有水。我曾经问过村里识文断字的老辈人,老辈人又听前辈人讲,500年前有一个叫王隆的山东人迁徙过来,成了咱们村的先民,当时海水一涨潮,咱们村就像一个乌龟壳浮在水面上,一落潮,人才能走出来……”
“爸爸,”他耸了耸肩,打断我的话:“二千年前昌黎县城往南到咱们村至少20公里没有被水淹没,因为咱们村周围地层中的古海底贝壳能说明这个问题。”面对着这个带有古地质学术性的话题,我即感慨,又激动,忙鼓励道:“儿子,说说看。”
此时的王京似胸有成竹:“咱们村只有500年的历史,不能证明500年前咱们村的地质变化。记得你说过,咱们村子里或农田打井或挖菜窖,只有村西和村南地层中有贝壳,而村北一直到碣石山脚下的地层中都没有贝壳,这就说明没有贝壳的地层至少几千年没有被海水淹没。”此时他像一个小科学家在缜密地分析着,论证着。
第二部分广阔天地造就广阔胸怀(3)
看王京那认真的样子我忍俊不禁,一边欣喜,一边帮他分析:“潮河村1000米长的南北主街道,街道以东几十米深的地下水滋养了村里的祖祖辈辈,而路西的地下水是苦涩的,越往西地层中贝壳越多。这说明在距今一两千年前,咱们村并没有被海水淹没。而村西、村南一直到相距几十公里的滦河入海口以远则是一片浅海,海底栖息着适应盐度1%—3%的贝类。从现在的地表可看出,一个喇吧形的沙带从海边一直延伸到昌黎城西,沙带上随手可以拣到生活在低盐度环境下的贝类,其中有些贝类至今还生活在七里海。这就证明曾经有大量的淡
水流入。从沙带上的砾石大小、填埋深度分析,潮水可上涨至离碣石山偏西不远的地方。曹操诗是某个秋天所写,适逢天文潮,秋季又易刮引起大潮的东北风,才使得曹操看到如钱塘江潮般壮阔的涌潮 。”
“那时碣石山距海要比今天近得多,才能清楚地看到一波一波的海浪涌起。”王京插话道:“站在那个位置看这些,山峰不正是在原来海东边的方向吗?这就足以证明今天的碣石山就是魏武帝《观沧海》中的碣石。”他伸手指着说。
“是呀,碣石山南十余公里东西两侧的地热资源表明:地壳运动产生了褶皱和断层,其地质活动的结果造成了这一地区地层陷落或抬升……”王京觉得还不过瘾,一口气又从地热、植被、潮汐、沙石等等角度,举了一大堆例子,来论证自己的观点。我不时地补充着,提醒着。最后我们得出了自己思考的结论:“如果真是这样,《昌黎县志》和当代地理学家撰写的《碣石考》就应该改写了。”
站在这饱经沧桑碣石峰顶,就像真的完成了一个科学的论证。自信的王京陶醉了。
几年以后,我看到了王京高考前写的一篇作文《挑战权威》,读着那“小狗也要大叫”的文字,我又想起了这次登临碣石。一个人的胸怀是从何产生的?一个思考的头脑又是如何形成的?我仿佛看到了王京成长的足迹,看到了他未来的影子。
《挑战权威》
小狗就好比我们自己,大狗便是学术界泰斗之类的权威。我们不应该由他们的存在便隐没自己的光芒,小狗也要大叫,我们也要挑战权威。
这世界从几十亿年前诞生之始就充满了无尽的未知,这世界上不会有绝对的权威。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更比一山高。想当初哥白尼创立日心说,不是打破了圣经的权威吗?可见“权威”的宝座不是由一个人来坐的,正如孙悟空质问玉皇大帝“凭什么你坐那位子?”虽然他没有成功,但这并不代表永远没有人成功。毕竟“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挑战权威,我们才有可能提高自己的能力。
试想一下,假如这世界充满了权威,我们只是照搬前人的成果,这世界只会重复上演一幕幕单调无聊的画面。那样的话,这世界可真成了死水一潭,泛不起一点涟漪。
如果没有人挑战权威,便不会有社会的发展,恐怕人类现在还在过着茹毛饮血的日子,处于朦胧无知的时期。再设想一下,假如人类老祖宗因迷信权威不敢从树上下来,我们只能是一群吱呀乱叫的猴子。
……
小狗尚且要放声大叫,我们则更应学会挑战权威。即使错了又何妨,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错误是我们前进的阶梯。
“不惧权威”可以说是一切成功者必备的素质。
——鲁稚
第二部分是鹰早晚要放飞
他还是那样天真,经常学着他这个年龄崇拜的偶像——武林高手的样子,嘴里:“嗨、嗨、嗨、嗨”地,在院子里舞个不停。“别得意了,马上要失学了。”我逗着他,可心里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小学生活就要结束了,尽管只有9岁,可为了父亲心中那份执着的信念,为了自己的梦想,就要走出小村,到县里上中学去了。我不禁心中多了一种凄凉的感觉,想起了一句诗:“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咳,是鹰早晚要放飞的。我安慰着自己。
不知不觉中,时间飞快地过去,王京小学也快要毕业了。
他还是那样天真,经常学着他这个年龄崇拜的偶像——武林高手的样子,嘴里:“嗨、嗨、嗨、嗨”地,在院子里舞个不停。
“别得意了,马上要失学了。”我逗着他,可心里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小学生活就要结束了,尽管只有9岁,可为了父亲心中那份执著的信念,就要走出小村,到县里上中学去了。我不禁心中多了一种凄凉的感觉,想起了一句诗:“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咳,是鹰早晚要放飞的。我安慰着自己。
天气热得厉害,太阳毒辣辣地烘烤着大地,河边的柳树垂头丧气,没有一点生气,一只蝈蝈拼命地叫着……
小弟王凡紧跟在王京后面,惟恐落下半步。
“再过几天你就要到县城里读书了。”
“我也要和哥哥去。”听了我的话,小儿子王凡跑了过来,抱着我撒娇央求。
“我愿意明天就开学。”王京搭讪着,把刚捉的蝈蝈小心地递给我:“县城有冰淇淋卖。”他天真地说。
“一个月回家一次,不想家吗?”我试探着问。
“不想。”他拨愣着脑袋说。
“那好,我相信你,有时间我会去看你。冰激凌让你吃个够,但每次不能多吃,闹了肚子可不是好玩的。”
一群黄蜂飞了过去,绿叶间,一只小莲蓬似的蜂巢隐约可见。“我去拿弹弓。”王京飞也似的跑回家,取来了弹弓。他跑到我们跟前,对我们喊:“爸,你和小弟走远点,不然蜂蜇了可别怪我。”说完顺手把手里的网子塞给我们帮他拿着。
每年夏天一到,树上的知了一叫,我们的院里就多了一个用竹竿做的小网子,从知了的屁股后往上一提,一只知了就这样成了我们的俘虏。
“到了学校还能捉知了吗?”我问。
“学校也有树,上面肯定有知了。”他答非所问,边说边往外走,手里拿了一把铁锹。
树上的知了叫着,树下便能找寻到蚕豆大小的洞,只要找得到这样的洞,准能挖出一只满身是土的知了幼虫,把幼虫放在一个小盒子里或放在窗帘上,过一夜你就会发现,它已神奇地变成了一只又黑又大的蝉了。
“爸,这只蝉的幼虫真的在土里活了10年吗?”他曾不止一次好奇地问我这个问题,今天又提了出来,等我回答。
我点头说“是”,他指着一棵树反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