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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1575-我的深圳,我的孤独-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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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鹏不告诉我公司的经营状况,我料想,事情一定不那么顺利。果然有一天,子鹏打电话给我,说公司流动资金全部被集团抽走了,问我手上有多少钱,能不能帮他应应急,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派公司出纳来取,我几年来攒下的全部积蓄换成了一张白纸黑字加盖公章的欠条,静静地躺抽屉里。第二天晚上回家,我发现墙上的记事板上写着两行醒目的大字:感谢你又一次慷慨解囊,有一天我会加倍地报答你。望着熟悉的笔迹,软弱的泪水又开始成串滑落,我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我痛苦的感情到底什么时候收场?子鹏简单的一句话又令我迷失方向。我又一次失去了分开的力量,真不知道如此反复仅仅是过程还是最终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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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也没有和阿杰见面,我不想将伤感传递给他。假如我和阿杰有未来,那也必须等到我和子鹏彻底分开以后,我不应该在一段感情尚未结束的时候将它强行终止。    
    甘力培训完了,有了一份起点更高的工作,一切都按照他自己设计的轨道运行,他仍然骄傲、满足、如鱼得水,走在时代的浪尖上。    
    我和文路只不过见过几次,她需要不断的努力工作,她很忙。每次见到她身着做工精细的职业装,远看挺精神的,走到近处,才发现文路脸上的皱纹明显多起来。她说虽然待遇不错,工作的压力仍然挺大,没办法,只能拼命死撑着。我们还是免不了谈起老公,她总是抱怨王敬业无能,说自己的一生就这么毁了。她问我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我说不知道。都4年了,你们也该考虑考虑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    
    结婚离我永远那么遥远,犹如水中月镜中花一般。4年来,我们从来没有提过结婚的事。也许我和子鹏之间永远都不会结果。我曾经彷徨、失望、又充满希望,然后又开始彷徨、失望,循环往返,永无休止。我曾盼望结果早日到来,不管是喜是悲,可我们的结果就是永远没有结果。我还曾自私地希望阿杰不管不顾地缠着我,可是他没有,也许他认为一切都应该有它自然的结果,他要的是一个自然的结果。与此同时,我一天天消耗掉离开子鹏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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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去春来,时光如梭。子鹏的公司由于资金短缺,几乎陷入绝境。员工工资开不出来,生活是现实的一日三餐、住房穿衣,子鹏的三寸不烂之舌再也难为无米之炊,技术人员纷纷跳槽。子鹏又一次遭遇生命中的重创。最后不得不卖掉设备,安置好员工,然后关门大吉。    
    有一段时间,子鹏的情绪十分低落。表面上他权当无所谓,和朋友逗逗乐,把失败不当回事。在心里,他还是挺在意的。看到他一支接一支抽烟,我几次想开导开导他,见他没有和我聊的意思,只好将想好的话埋在心里,我害怕自己触碰他的软肋。那些天,我们几乎相对无言,仿佛两个哑巴出没在同一间屋子。好在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不久,子鹏应朋友之邀,参与一个上市公司的包装。子鹏又一次鼓足干劲,重创未来。虽然我们已经很少有身体和语言上的交流,我还是暗暗祝愿他时来运转,逢凶化吉,快快走出事业的低谷。    
    等到子鹏恢复了先前的忙碌,事业出现新的转机,生活又返回过去。我们几天见不上一面,一星期不能同吃一顿饭,彼此之间再也找不到肌肤相亲的快感。我一次次等待,又一次次放弃。在如此反复无常之中,我们的感情生活彻底走到了尽头。    
    生日那天,文路叫我过去一起吃饭,我断然回绝。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房间里,翻着日历,眼看青春年华似水流走,我毅然决定,在新千年到来之前,是分是合必须有个了断。过不了多久,我就30了,我没有时间再等,我也不想再等。小时候总想省略掉成长的烦恼,直接步入儿女成群的而立之年,然而一眨眼,30快到了,不禁生出无尽的恐惧。    
    假如时光可以倒流,我还会经历如此漫长无边的爱情吗?


第八章  不想背叛自己的结婚对象第七十九节  我的悲喜,与他渐渐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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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进入良性循环后,刑总将大部分股份转给眼镜,自己撤退出来。刑总出国之前,说有样东西送给我。坐在咖啡厅,刑总向我谈起公司几年来的发展,以及我对他的帮助和一些感激的话。我想到刑总这一走,说不定有多长时间,心中突地生出丝丝留恋。刑总将一个牛皮信封交给我,说,送给你,打开看看。我好奇地打开信封,一本深红色房产证滑落出来,我翻开来,上面赫然写着我的名字,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一刻,整个脑子一片真空,仿佛自己身处梦幻地带。    
    待我明白过来,连口齿也变得迟钝:“这份礼物太重了,我有些受不了。”    
    “应该的。再说公司现在也好了。”    
    “我……”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一串精致的钥匙惊慌地从信封里蹦出来。    
    刑总完全不理会我的惊喜,接着说:“我跟老金招呼过了,我不在,以后你的工作由他安排。说不定哪天我还会回来。”    
    刑总还说了些什么,我记不清了,手里托着重重的房产证,我忍不住想知道房子在什么地段,翻开第2页,上面写着:玫瑰花园, 45平米,35万。    
    “怎么样,满意吗?”    
    我合上房产证说:“真的太谢谢你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是个优秀的女孩,你应该拥有它。”    
    我仿佛看到自己灿烂的笑脸,5年以来最灿烂的一次。想到生日那天发过的誓,没错,今年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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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玫瑰花园的事告诉子鹏,子鹏“哦”了一声,径自去洗手间冲凉。我莫名地望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他是否因为我的收获而感到失落,大概我的悲喜早已成为别人的悲喜,与他渐渐无关。    
    第二天,我去看了房子,12楼,靠海,南北朝向,小复式,带装修,家具电器一应俱全,推开门,仿佛置身高级宾馆。我光着脚小心翼翼地走木地板上,沿着圆形楼梯上了2楼,沉浸在不可思议的幻想当中,仿佛在参观某个样板房。我在厨房、洗手间看了一通,开开水龙头,照照镜子,然后坐松软的布沙发上,欣然闭上眼睛,这一切简直像一场梦。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里离市区太远,需一个多小时车程,否则我现在就可以入住了。站在弧形阳台上,远处就是蓝色的大海,眼前的一切真的太美了。谢谢刑总,给了我如此美丽的物质生活。这是唯一的一次,我因为物质对一个人充满了感恩。    
    物质带来的快乐毕竟是短暂的,它永远也弥盖不了我内心的苦痛。坐在返回市区的大巴上,我又被喧闹繁杂的世界包围,想到自己历经多年而濒临死亡的感情,眼中再也找不到一丝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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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总离开后不久,我意外地接到李兴旺的电话。    
    “还好吗?”    
    “老样子。你还好吧。”我说。    
    “也是老样子。你知道阿杰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我的心忽地缩紧。    
    “都好几天了,和他联系不上了。”    
    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急切地想知道具体情况:“手机关了吗?”    
    “打过去说暂停使用。”    
    “住的地方呢?”    
    “住的地方电话无人接听。”    
    “哦,这样。”我急得要撞墙,嘴里还虚伪地尽量装得平静。    
    “最近你没有见他吗?”李兴旺又问。    
    “我们很久没见面了。”我忆起最后一次见面,离现在差不多一年了。“对了,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大概一星期之前。那天晚上,在毕打奥,他喝了好多酒,开不了车,我开车送他回家。”    
    “他有没有留什么话?”    
    “没有。”李兴旺停了一下,说:“哦,对了,那天一直听他说没劲,然后就拼命喝酒,当时我也没当回事。”    
    挂断电话,我呆呆望向窗外,远处的天空和平日一样宁静。我还能清晰地记得和阿杰的每一次相见的情景,每一次都充满了期待,每一次都那么短暂,每一次都回味无穷。我们从不浪费时间,一开始就渗入彼此的心灵,直到依依不舍地再见。我们的心仿佛连成一体,我们都深知对方,我们都期待一个自然的结果,我们都渴望一段最完美的感情。可是直到阿杰勇敢地走出婚姻的坟墓,我仍然不舍向业已死亡的同居生活告别。这时,我感觉心里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住,原来阿杰对我从来就是如此重要。    
    我拿起电话,重拨着熟悉的号码,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我和阿杰联络的唯一方式便是他的手机号码,号码被切断了,我便再也找不到他。我不知道他的住址,他工作的地方,他老家在哪座城市,先前在什么单位工作。离开深圳,我们谁也找不到谁。在漫长的等待中,阿杰一定非常失望,以致于对我彻底失去信心。阿杰仿佛我梦中的幻影,梦醒之后,一切都化为一缕轻烟,成为空白。我们好比两条相交线,短暂的汇合之后,便是永远的失之交臂,从此存在于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谁也不再与谁发生关联。我坚信,阿杰一定在某个我永远无法知晓的地方,回想过去,他一定也和我一样,感到寒冷和孤独。在这个世界上,唯有阿杰懂得我真实的内心。眼泪像一场红色暴雨,在我胸口汹涌地下个不停。也许这是上苍赐予懦弱的人最后的惩罚。    
    下班了,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一包烟快抽完了,头开始剧烈地疼痛。


第八章  不想背叛自己的结婚对象第八十节  谁都不可能成为我的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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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到酒吧的时候,甘力在门口迎我,看到我面无血色,他赶紧上前搀住我,问我出了什么事。我再也忍不住,趴在他怀里放声痛哭,直到声嘶力竭,泪泉干涸。    
    “到底怎么回事?”    
    我无力地摇摇头说:“只是觉得心口好痛。”    
    “其实每个人都有不顺心的时候,我也一样。”    
    我从来不曾想过风光无限的甘力也有烦恼,起码,他的烦恼比我的烦恼来得浅薄。    
    坐在酒吧外面的柚木条椅上,甘力谈起了他的苦痛。听他细细道来,我平静了许多,头也不那么剧痛了。甘力起身拉着我说:“走吧,进去喝几杯,把不愉快的事统统忘掉。”    
    的确,酒精具备一时的威力。被疯狂的摇滚和迷离的灯光包围,人极易忘掉痛苦。在这里,认识不认识的人都在对舞、碰杯、拥抱、亲吻,在这里,一醉方休、投怀送抱、挑衅滋事是通行的名片,只有傻瓜才扭扭捏捏、遮遮掩掩、犹抱琵琶。我和甘力倚着长长的吧台,互相对碰。甘力不时地在我脸上亲一口,我有气无力地将整个人傍在他身上。如果一切能够就此忘却,记忆能够就此抹杀,生活该是另一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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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镜成了公司的总经理,所有人自然得听他的。跟了刑总多年的财务被换下来了,眼镜安排一个信得过的亲戚顶替。彭姐也准备回老家了,临别时,我俩不禁泪眼婆娑。听说公司总部要迁至郊区,理由是那里离公司最大的超市近,且那里写字楼租金比现在所处的市中心便宜三分之二。就在公司搬迁的前两天,看到眼镜与从前点头哈腰明显不同的傲慢姿态,我决定辞职。眼镜虚伪地露出意外的表情,之后是一大堆不着边际的解释。    
    我说:“没什么,真的,主要是我自己想换换环境,长期呆在公司无所事事,越来越没激情了。我早就想改变一下,现在赶上公司搬迁,正好。”    
    眼镜顺着我的话:“既然这样,我就不勉强了。不过,什么时候想回来,随时欢迎你。”    
    我抿嘴一笑,眼镜来了个主席式挥手,转身进了财务室。    
    按其他同事的说法,我大可不必辞职。可是我不想看到自己像个乞丐,端着盆钵,博取怜悯。所幸结算的时候,眼镜给我补发了两个月工资,大概是看在刑总的份上,然而我并不因此对眼镜增加一点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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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个环境,改变改变,我已经无数次地想过。现在没了工作,我却并不急于找一份工作来约束自己。不用上班,吃饭睡觉也用不着准时准点。我买回来一大堆小说,每天躺在床上一本接一本地看,小说中的情节极易令我联想到过去的岁月,许多一生都不可能重复的细节,这些天在我面前一一重现,我不禁黯然神伤。青春啊,我的青春,你能给我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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