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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是从中国,我给你写信……-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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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一样高兴!    
    我们还是操办日常的宴席:自从暴乱以来,木雅克夫人的大厨师掌控了炉灶。只要他愿意一显身手,我们就能吃得美味,并直舔手指头。这是“饥饿的恐怖”。要是你看见我们的话,就知道所有人都脸色不好!……    
    我不知道邦思先生在哪儿。他如果知道错过了如此一个写报告的好机会,会悔恨得揪头发。可这对他是遗憾,对我却是机会……    
    一千个吻    
    成都,1911年10月1日    
    亲爱的妈妈:    
    就像你将从我的报告里看到的那样,除了各种疾病以外,没什么新鲜事发生。幸好这种情况还不严重。我倒是没病,就是有点累。    
    重庆的消息说,成都被封锁了几天的事实,给他们造成了很大的震动。他们那里一向宁静,却因此而全副武装。并且在你知道的那个小丘上的领馆周围加强了防备。我们这儿呢?我们统共有两支来福手枪。我们基本上是安全的。    
    越深入坚持,我越感谢意外之神给我机会参与这样重要的事件,并且是独自参与。我想说这里没有上级。这是把我的词句念给德塞尔夫先生的惟一机会!    
    不愿再发信的邮局,终于给我们送了些信来。这是你8月17日和24日的两封信。你告诉我你要在晚餐上讲述这一切,你毫不怀疑四川将会成为一个最令人心动的话题。    
    再会,亲爱的妈妈,吻你一千次    
    儒勒    
    这样的乐观主义很快就被击碎了。四川的情形发展到了其他地区。武汉发生了以孙稼先领导的国民革命党发动的武装暴动。    
    成都的情形离恢复正常还很远。到9月30日,儒勒声明他无法呈递他的每月述职报告,“邮路不通,电报的中断和报纸的停发,使我们失去了一切必要的信息”。    
    


第二部分:1909~1912 :学徒岁月1909~1912 :学徒岁月(13)

    成都处于前所未有的孤立状态。外国邮局很难工作,特殊邮递员常常不能来,以至于领馆被迫自己派遣使者,带回其他地方的口头消息!不论如何,儒勒还是设法给玛利亚发了几封信。    
    成都,1911年10月16日    
    亲爱的妈妈:    
    你那样说不太合适,在9月8日的信里你写着:“独自被留下几个星期,也是给学徒的一种最好的形式之一。”我觉得可以说,这件事之后,我再也不是学徒了。并且这事还没完,还差得远呢!我不和你再谈它了,因为我给你附上了我的报告,另外,你应该已经知道,汉口也发生了类似的事。    
    我给你寄来几张珍贵照片,它们的价值难以估量,因为它是独一无二的,全世界只有在成都才能拍到。你能在照片背后看到关于它们的解释。你可以去《插图》报社,圣乔治街的那个,问问他们是不是能复制,只要不毁坏照片,就可以将照片留在他们那里。你要和他们说,我不要稿酬,只需在照片下标注:“由总领馆负责人J·L先生提供。”    
    在那些对事件的表达流于肤浅的同事身旁,儒勒表现出一种惊人的镇静,出色而客观地发布了一些消息。10月21日,他叙述最终找到了在西藏失踪的邦思当第,就体现了这种镇静:    
    我最终收到了邦思当第先生的消息:他在塔仙楼(音)困了一个月而出不来。我请他回来的电报发到了道乌(音)。他立刻从道乌出发,六天后到了塔仙楼,那是农历7月26日。所有通途已经被封锁。一个邮递员抄小路来到领馆给我送他的信。出于谨慎,我们决定最好不再通信。整个西藏似乎都处于封闭之中。    
    从北京来的报纸发表了官方评论,与我的报告并不完全相符。我已经表达了获取信息有多困难,所以我从不否认,我也有可能犯错误。但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觉得有必要坚持那些我传达的被称为是错误的信息……坚持说省长进行了“七天七夜”的战斗是没用的。甚至说衙门在9月7日遭到“袭击”也是不对的。关于这个问题,我拥有不可推翻的证明材料,我绝对是在场的惟一有这些材料的欧洲人,尽管获取它们无比艰难。这就是关于跌倒在衙门口的尸体的照片,这些照片已经被官府封查,防止它进入流通领域。所有,绝对是所有的照片,都呈现了没带武器的人,大部分是平民,有老有少。有人被击碎的手中还拿着扇子。没有一个人手中有枪。    
    现在在成都,物价变得十分昂贵。我们欧洲人的钱还够花,可对于民众来说,抬价就是件十分残酷的事。再也找不到煤炭和木柴,一些行政机构徒劳无功地收购。煤和柴的需求量是最大的。我们也同样,很快就会缺乏一些欧洲食品,这种亏缺对妇女和儿童的影响可能很大。钱变得罕见:我们从能提款的银行里把钱都提出来了。官方办公室也停止发薪。有人向我证实,通常在农历每月26日给士兵发薪的军饷处,今天也没发出钱来。    
    武汉革命之后不久,中部和南部省份纷纷宣布独立,上海紧随其后。帝国在面临崩溃之时,重新任命袁世凯为最高军事首领。这种重新任命,表现出帝国的绝望。因为袁世凯从1909年就因为其新思想和扩大的影响而被免职。这是帝国争取苟延的最后机会,却实际上促进了自己的灭亡。袁世凯领导军队夺回了汉口,汉阳。但他很快就明白,外国人已经放弃了满清政府。而他可以把局势拧向对他个人有利的一面。    
    在当时混乱的中国政局阴霾下,儒勒继续给母亲写信。他也收到了两封父亲的来信。同行的鼓励和父亲的柔情,给儒勒周围阴沉的气氛中增添了一道亮色。    
    巴黎,1911年11月9日    
    亲爱的儒勒,    
    我怀着强烈的兴趣读了你的信和报告。你经历了艰难时光,我的小家伙,这是显示你价值的机会。毫无疑问,你会坚持,表现得像你一开始就表现的那样,做一个积极、热情和冷静的官员。这是事业的好开头。我衷心地为你喝彩,向你祝贺!    
    我们当然很担忧,害怕这样严峻的事件给你带来的重担,带来不可避免的疲劳。    
    中国的消息只能通过英美的报刊传到我们这里。都说运动是在中国人之间进行,外国人没有受到牵涉。这实际上是他们不愿意刺激欧洲或美国势力介入。中国人明白这点,这是个好兆头。    
    幸好,你有一种快乐的天性,在这样的环境中这种天性是非常珍贵的!    
    我亲爱的小家伙,愿上帝保佑你!你的生活至今为止都十分幸福,我认为,你碰到这件事对你是一个新机会。你能以一个职业外交官的责任,来面对如此严峻的、可能引起重大后果的事件。    
    全心拥抱你    
    阿尔弗雷德·k    
    巴黎,1911年11月24日    
    亲爱的儒勒,    
    我今早收到你10月12日的信,倍感欣慰。它证明成都的通讯没有完全中断,而你继续用好的心态来证明你的冷静和勇气。我们没有一分钟不想你。你母亲非常警惕,不显露出忧虑来。但我感到了她的忧虑,实际上也确实有担忧之处。    
    你的报告很有趣,各种事实使人更加了解真相。如果我理解正确的话,成都人民并无恶意,而是很驯顺的。法国和欧洲为他们提供的医疗服务,让他们产生好感。让这些善良的服务一直维持到动乱结束吧!你看这是怎样的事情呀,我的小家伙!此时你正快马加鞭。    
    再会,亲爱的儒勒,接着保持你的作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记着我非常爱你,这个时刻,我比以前任何时刻都更多地为你祝福。    
    深情地拥抱你    
    阿尔弗雷德·k    
    


第二部分:1909~1912 :学徒岁月1909~1912 :学徒岁月(14)

    成都,1911年11月19日    
    亲爱的妈妈:    
    这种管理领馆的经验真是我们想象当中最奇特、最有趣和最困难的。这段时期,邦思先生继续在塔仙楼呆着。那里或许是零下许多度的冰天雪地。我这礼拜给他寄了封信。他至少能收到吧?我有点担心他,不知部里会怎么想这件事。至今为止,他已经离开三个月了,而这段时间里正发生着动荡。我不知道他是否会在圣诞节回来。他回来时,中国已不再是一个帝国,而是一个共和国了。现在在中国发生的各种政治事件,无疑是历史上最重要和最不确定的。当然,不在场的人就没有兴趣。而对于我们这些一天天关注这场和平革命的人来说,简直太让人激动了。同时,也让人疲倦,因为看到他们是如何拖延而使人无法预料结局。    
    现在,让我们以互相拥吻千回来结束这一年吧。感谢上帝,我们是极少数对个人生活没有抱怨的人。    
    儒勒    
    在政治纠结还没解开之前,成都最后一次进入混乱状态。1911年12月初,这座城市经历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暴力洗礼。情况十分严重,到了几乎所有欧洲人都应被疏散的时候。让儒勒向我们讲述这个日子吧,就像他12月11日向外交部汇报的那样:    
    我们上周经历了非常惨烈的一段时间:军队起义,把成都洗劫了,很多地方都在起火,他们要求建立一个新政府。    
    从12月1日起,一阵可怕的交火在新军和旧军之间展开。后者中有三人被杀。他们去营里寻找救援,一边喊着新军起义了。消息并不可靠,却在城里引起了很大的骚动。除了这三桩屠杀以外,还有零散的几桩。卡思戴尔先生在门口发现一个中国士兵的尸体;一个去码头租船的中国人看到一个无头尸;两个警察被殴打;还有受伤的,断肢的,瞎眼的商人,挤在慌张逃离的平底驳船上……    
    这种情形,虽然不一定绝对危险,但我看在眼中,认为事态严重,产生了“让所有没有不可避免的任务的人都不要逗留”的想法,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去重庆。我特别为妇女和孩子们担忧。其实,木雅克夫人和特里浮夫人都决定离开。我指定特里浮先生陪伴她们,并且暂时结束他在医疗队的职责,以书面命令让他在重庆工作,让他呆在那里,直到陆路开通再回到这里的岗位上来。几乎所有的新教教士都收拾起行李:一个真正的小舰队组织起来了……    
    周五,12月8日    
    新军和旧军聚集在童桥场(音)上。那是一个和领馆街垂直交叉的练兵场。为了表示接受停火,六个兵团出发去万县沿线的主要城市之前,进行了最后一次演习。我在领事馆的门口观看练兵。突然,听到一阵猛烈的枪响。起先我以为是练习和朝天开的空枪,但是士兵和人群慌乱的奔跑,让我意识到情况严重。我立刻回屋,关门之前迎进了几个逃命的人。我留在那儿,想借着门栅栏看看风头。我的一个被吓坏了的仆人跑来告诉我,绿营士兵们从花园里纷纷进了领馆。他的第一个念头是,士兵们是来杀我的,他拼命要把我藏起来。我则宁愿自己去看个分明。我发现假设来杀我的人一点也没有敌意:“别害怕,别害怕!”他们一看见我就向我嚷道。在这个时候,另外的人继续跳过墙头,很快就有百十来人,平民或军人,都是来躲子弹的。我向他们打探事情起因,但毫无收获。后来才有了满意的解释:从战斗一开始,有人就向军队许诺了双倍的薪金,可是却只发了一份。于是新军就有人高声反抗,还跑去抢劫军饷。可能有人朝天放枪,由于人群庞杂密集,他们说,两个人被打死了。    
    新军一边跑,一边叫“到皇城去,到皇城去”。他们一边跑,一边要沿途的人拔掉“汉”旗。那些旗子迅速魔法般地消失了。朴总理空谈了一番要等着他们,实际上却消失得至今不见痕迹。士兵们分发弹药装备给最底层的人民。很快,城市里的抢劫开始了。银行、慈善机构、杂货商店很快就被愤怒的人群占领……我步行一个个地拜访了同胞,我想不必再说明所有人是如何焦虑。我碰到了好几拨抢劫的人。他们的情况实在悲惨。披挂着子弹,步枪或大刀握在手里,他们拿着的要么是一件衣服,要么是一篮货币,要么是一条被子。我还了解什么?在这种图景中增加恐怖的是人们的态度:所有的居民都在那里,在他们的门槛边,空睁着眼,不说一句话,不做一个姿势。在我的最后一站,木雅克医生家,我找到了几乎所有的非神职的法国人。在外部环境恶劣和我同胞中大部分人极端绝望的情况下,我发布了一条逃往重庆的命令。除了我应坚守岗位外,我解除了所有医生和护士的责任。我坚决要呆在成都,因为这个职位上不能没有主管。    
    一百多名欧洲人要乘三十多条船离开。中国政府提供了一百名保卫安全的士兵。儒勒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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