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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摘星手-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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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猿人突然转眼向左右两边都望了一下,果然正如他心灵所察觉的情况一样,在这宽大的峡谷两端,都各有两人立屹把守,显然是分头包围截断他的逃路。
  猿人仰天长啸一声,啸声在峡谷内旋激排荡着,震耳欲聋,紧接但见他态啸声中,全身毛发耸竖,形态威猛之极。
  那老僧道人两人寸步未移,面色却已变得沉凝起来,同时身上的僧衣道服也飘拂得猎猎有声,好像是站在狂风怒飙中一般。
  在旁人看来,他们这种情况只是诡异古怪而已。可是那老和尚和老道人,却已全力运功,内定心神,外抗敌威,这等波涛万丈的险恶境况,不是身历其境之人,实是难以体会。
  原来那猿人尚未出手,那股即将攻击敌人的气势,加上震耳欲聋的啸声,已形成巨大无比的无形压力,牢牢罩住眼前这两个人。
  他那强大绝伦的气势,含有明显无坚不摧无敌不克的强大信心,是以在对方精神心灵上的压力,更大于其他。
  转眼间猿人忽然停止长啸,面上眼中露出讶异之色。
  一时峡谷中风平浪静,使之不禁泛起了重回人世之感。
  老和尚深深吸一口气,朗朗诵声佛号。
  霎时这一声“阿弥陀佛”充塞弥漫全谷,有一种圆润慈祥的味道挤入每一个人的心头。
  老道长霜白长眉轻轻拂动,说道:“师兄既不愿开口,贫道只好饶舌了。”
  他的话自然是向老和尚说的,但他的目光却一直凝注着猿人。
  “敢问施主,你可知道我们这些人的来历和来意么?”
  猿人的碧绿眼睛深邃得像无底的海洋,既不回答也没有一点线索让人家晓得他究竟懂得人言?抑是全然不懂?庙内忽然传出语声,道:“老道长何须多问,在下可以断定这位兄台对在场诸位前辈的来历来意,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答话之人一边说一边走出来,但见他年约五旬左右,相貌清秀,一身文士装束,举止言谈都极是潇洒。
  若是手中有一把羽扇,那就使人无法不联想到诸葛武侯的儒雅丰神了。
  这位中年文士飘然从猿人身边行过,在老和尚身侧停下来,从容回转身子,两道湛明的目光和猿人的绿睛相触。
  他微微一笑,又道:“兄台的一身武学造诣,已臻化境,自信随时随地可以击毙在下,故此并不趁我行过之时出手。兄台这个想法,极是正确。在下虽是站在少林第一高手圆音大师身侧,但想来仍难逃兄台的万妙神手一击。但正因在下深知情势如此,才大胆地随意走动谈话。”
  他的道理听起来层层不绝,又多又玄,大有引人入胜之妙。
  猿人只是瞧着他,不言不动。
  中年文士又道:“这一位乃是武当山第一高手林虚舟道长,他们四十年以来威震武林,迄至今日,他们天下七大高手的盛名仍如日正中空,武林无不敬仰。”
  林虚舟道长道:“阮先生提到这等浮名虚誉,贫道实是当之有愧。”
  圆音大师接口道:“贫僧心中亦有同感。”
  他的声音充满了圆润祥和的味道,任人听了甚是舒服顺耳。
  那中年文士正是以智慧鸣世的阮云台,他微微一笑,徐徐道:“好,诸位前辈乃是世外高人,在下不必多说。且说这位兄台,两年来把天下武林闹得人仰马翻,而他的动机迄今神秘莫测,以至武林之人莫不惴惴自危,在下甚愿趁今晚的机会,当着这位兄台面前猜上一猜。”
  猿人仍然屹立如山,幽深的绿眸中,蕴含着无限神秘。林虚舟道人道:“阮先生,目下首先得弄明白的一件事,便是这位施主,究竟是何来历?”
  他接着用歉然的声音说下去:“贫道真正的意思是指这位施主到底懂不懂咱们的言语?”
  换言之,这猿人是人呢抑是兽类?一般来说,若是把人看作兽,不免有侮辱之意,故此林虚舟道长口气中甚是歉然。
  阮云台道:“这位兄台铁定是人,咱们说的话,他句句都懂,在下这么说法,有远因也有近因足以证明,现在先说近因……”
  他停口凝想一下,显然是整理思路。
  “说到人兽之分,咱们先撇开道德不谈,谈行为形态,最显著的区别是会用智力推理,兽类则否。任是如何灵异的兽类,最了不起也不过凭藉天赋令人惊叹而已,绝不能作推理行为。这位兄台刚才在庙内竟没有发现在下混在假人之中,已可证明他的推理能力胜过他的天赋了。”
  猿人那对碧绿深邃的眸子中,开始有了反应。
  这时,不但是猿人,连少林寺的圆音大师、武当山的林虚舟道长,他们仅是七旬以外的人,平生见识何等广博,现在也禁不住流露出大感兴趣的神色,注意地聆听阮云台每一句每一字。
  他们先前也曾为了阮云台单独留在庙内而暗暗担忧,事关那猿人的武功实是非同小可,耳目之灵警不喻而知,若是一旦发现了阮云台踪迹,后果岂堪设想。
  只听阮云台徐徐道:“何以见得这位兄台刚才没有发现本人,便等于他的推理能力强于天生禀赋呢?首先本人须得说明一下当时的情景,在那一目了然的屋子内,共有八个人横七竖八打地铺,除了一道门户之外,别无可供出入的通路。因此,这位兄台突然发觉被子下面是个假人之时,由于经验累积而自然反射的想法是这些人全都躲起来了。他用不着仔细推敲,便已晓得这些人躲起来之故,必是为了他的缘故,换言之,这些人都知道并且恐惧他的声名和厉害,才躲起来。因此,他……你这位兄台已做成一个成见在心中,那就是屋内的八个全都躲起来了。请注意‘全都’这两个字的意义,这表示说你认为在你的威名之下,这些人不是联合抗拒,就是全部躲避。此一想法并非出自直觉,实在属于推理,只不过过程极快,好像是直觉罢了。”
  在这夜风呼啸的峡谷内,古庙射出的光线闪映不定,遍体黄毛的猿人看来特别狰狞可怖。
  可是那慈眉善目老和尚,古仙人似的老道人却浮动着使人安心的气氛。
  而这位娓娓道来神态潇洒的阮云台,全身放射出智慧的光芒,亦呈现一种特殊的力量。
  这种对峙之势显得奇异无比,端的是人间罕见的一副画面。
  阮云台继续分析道:“当时这位兄台曾经随手又以掌力掀起另一个人的被子,但这只是下意识的动作,根本不期望会发现真人。不过本人在屋角隐藏的镜子里,却窥见见台你目光落在当中的女人身上,对于她,你小心地视察了一下,及至肯定她被子下面的身体连呼吸的细微起伏都没有,你便把思路转到众人藏处这个问题上。”
  他说得那么清楚,好像能看得见人家的思想如何活动进行,实在十分引人入胜。
  “若是灵异兽类处此景况之中,本人敢打赌它不外侧耳聆听或用鼻子嗅闻两种方法而已。因为屋子既不大,又甚是明亮,眼睛已瞧不出什么物事了,可是兄台你却用眼睛查看,你用的不是普通的眼睛,而是充满了智慧经验的。你打量整个房间的大小,窗户的形状,墙壁的厚薄,屋顶的材料结构等。一瞬间,你已晓得这些人既没有逃出屋外也不是另有夹壁复室,于是你判断这些人必定藏在地面之下。并且在极短时间内,找到了地下室的人口。踩碎了地砖之后,果然发现封闭入口的厚铁板。”
  林虚舟老道人赞叹地道:“这位施主竟能在转瞬之间找到了众人匿藏之处,称之为天纵之才,亦非过誉。”
  阮云台颔首道:“这位兄台的聪明才智果是高人一等,但却不是机诈卑鄙之辈。本人批评,有根有据,绝不是胡乱捧拍。”
  少林圆音大师道:“阮先生的根据何在?说出来听听,以免这位施主的光明善良本性,被世俗流传的恐名所掩。”
  他的声音特别慈祥悦耳,令人听了内心自然而然大感平和。
  阮云台道:“大师说的极是,本人今晚机会难逢,自当畅所欲言,且不知这位兄台可肯见示姓名,以便称呼么?”
  在这等友好而又明智的气氛之下,加上圆音大师。林虚舟道长和阮云台三人,俱非世俗凡庸之土。
  猿人内心的感受大是不同,也可以说他已受到不能不改变往昔态度的压力。
  他绿睛转动一下,口中缓缓发出语声,听起来音调抑扬顿挫,很有节奏,分明是一种语音,但却叽哩咕啃的,无人能明其意。
  林虚舟道长望着圆音大师,只见老和尚摇摇头,答复他以目光表示的询问,道:“不是梵语。”
  原来这猿人显示过的神功绝艺,乃是天竺婆罗战主秘传心法,故此他一开口,语音怪异莫辨,自然使人连想到天竺的语言了。
  阮云台微微一笑,道:“兄台说的苗峒方言,是也不是?”
  猿人默然注视着他,绿睛中光芒忽强忽弱。
  圆音大师和林虚舟道长忽然一齐出手,圆音大师宽袖扬处,一股微风吹过阮云台和猿人之间。
  林虚舟道长的拂尘拂出一片劲气,也是拦在当中。
  猿人若是要出手攻击阮云台,就须得先破去这两位当代高手发出的真气劲力。
  阮云台道:“多谢两位前辈保护周全的美德,这位兄台刚才果一度胸蕴杀机。有时候一个人太会料事计算,难免惹杀身之祸。不过,若不是我们这等人物,兄台焉能肯开口说话!”
  这几句话即抬高了自己方面之人,亦同时捧起对方。
  猿人仍不做声,可是他眼中的光芒已恢复如常,甚至连绿色的眼珠也似乎变得带点褐色,瞧起来已没有往常那么诡异可怕阮云台何等老练,登时已从这一点变化中,察看对方正急速地变回人类,两对野兽一般的眼珠颜色,乃是最明显的表示。他把握时机,突然拱手道:“见台可能没有姓名,也可能不愿再用旧时的姓名,若是如此,本人大胆代你起个名字,以便暂时称呼可好?”
  猿人点点头,简简单单地应了一个“好”字。
  这个字一出口,少林圆音大师和武当林虚舟道长不禁迅快交换了一眼。
  他们心中都充满了钦佩和服气。
  因为他们深知当今之世除了这位智慧他人阮云台之外,绝没有第二个人能使这猿人开口说话。
  阮云台不但使猿人第一次开口答腔,还同时探出一个线索,那就是猿人从前可能没有姓名,或者不愿再用旧日姓名,两者必居其一。
  这条线索只要再往下追就行,在他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困难了。
  “兄台外形有如猿人一般,暂时便称万里飞猿如何?”
  猿人又简短地应了一声“好”,眼珠的颜色变得更为深褐只剩下少许淡绿而已。
  阮云台道:“大凡无性凶暴之八,必以残杀虐害别人为乐事,故此会主动地做出凶杀血案。但若是善良之人,则每每是环境所迫,才会伤害对方。飞猿兄你两年来每件案子,本人都仔细研究过,发现其中有些人所以会遇害,全是迫得你不能不下毒手。因此大体上说来,这些遇害的武林朋友们,可说是咎由自取,须怨怪你不得。”
  圆音大师、林虚舟道长都讶异地对觑一眼,他们乃是天下两大门派的前辈高手,那些遇害的人当中,不乏少林武当之士,所以他们可不能轻易就承认阮云台这种说法。
  阮云台自然晓得他们会有这等反应,接着又道:“当然这话乃是站在飞猿兄的立场来说的,别人听了可能反驳,假如说飞猿兄不是这等行径,亦不找上门来,谁能迫他下毒手呢!
  这番理由也对,飞猿兄,本人只是指出事实,并不偏袒任何一方。试想你如不找上他们,以你这一身来去无踪的功夫,谁能找得到你?例如今晚的情形,假如你不现身,我们便无法交谈了。那么讲到结果,究竟谁对谁不对呢?”
  万里飞猿和圆音。林虚舟都不做声,这个难题谁也不愿住自己身上包揽。
  阮云台也没有叫别人伤脑筋之意,只停顿了一下,便又道:“其实这仅仅是由于世间并没有绝对的对,也没有绝对的错的缘故。例如说杀人不是好事,这是人人公认的观念。可是若是那人身罹绝症,一定不能医好,而又极为痛苦,则取他性命之人,应该算是好事。又比方说为了拯救一乡人民的生命,因而杀死了一个无辜之人,这个杀人者谁能说他是做坏事呢?因此,立场不同,情况不同的话,好事能变坏事,坏事也同样能变为好事,对不对?”
  万里飞猿坦率地点头道:“对!”
  圆音大师和林虚舟虽然没有附和,但至少也没有反驳。
  阮云台道:“半个月前,飞猿兄在那荒废了的驿站对付江南三艳之一的金娘子那一干人,本人从头到尾亲眼目睹,对于飞猿兄根本没有动那赶车的小伙子,已足以证明飞猿兄并非凶残成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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