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真实的阮玲玉-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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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双方性格相投,志趣一致就可结合在一起。阮、唐的结合,在阮玲玉的内心深处,也是有这一层意思的。她知道,唐季珊在最初热恋张织云时,两人曾订有契约,各执一纸,在该契约载明:唐如弃张,唐应赔偿张之损失费20万元。阮玲玉想:虽然唐季珊为新居办置了上好的红木家具,特制沙发床、椅,选购了我心爱的项链首饰等物,但这是与张织云结合的性质截然不同的。一是我们有真正的感情;二是我们有独立的人格,不是他人的依附物,总之,我绝不停止去摄影场拍片。阮玲玉希望唐季珊对他们的结合不必过多地张扬,因为以她当时在影坛的地位,定会遭到一些不好的舆论。 阮玲玉与唐季珊结合时,在事业上,完全奠定了她在影坛上的地位,月入丰盛(一说每月收入千元,一说实际收入为700金),不会太贪爱唐季珊的钱财;再者,唐季珊已达不惑之年,并非风流少年,这说明两人之间,尚有一定的感情。 两人的同居,给阮玲玉带有一丝宽慰,但这只是暂时的,只为远在福建的张达民并不知晓上海所发生的事。再说,阮玲玉是一时冲动之下与唐同居的,当时也容不得她对如何处理与张达民的关系有过多的考虑。
第三部分:从银幕悲剧到人生悲剧第46节:情缘一梦(图)
阮玲玉自离开张达民与唐季珊同居后,心中稍有一段时间的平静和安慰。可那残酷的现实,将她这一点点可怜的平静和安慰也毫不留情地撕得粉碎。她与唐季珊的结合之日,正是她爱情上第二次失足之时。 生活中的唐季珊逐渐暴露了本性,阮玲玉无法想象她即将面对的是再一次的失败,唐季珊一步步的紧逼,阮玲玉一步步的退让,可是她又能退让到哪里去呢? 阮玲玉此时的名声和在电影界的地位已经达到了一个高峰。唐季珊对于这个美丽而又成功的妻子却很不放心,他对阮玲玉的自由开始限制起来,甚至连阮玲玉去公司拍戏都要进行严格的询问。这时,阮玲玉的一切外出活动都要经过他的同意。 阮玲玉本性是一个无拘无束、热爱自由的人,加上最近几年来,事业的顺利发展,她原本忧郁的性情慢慢变得活泼起来。而唐季珊却对她进行了严厉的防范,恨不得除了让她出去拍戏之外,其他时间都呆在家里。这样的生活阮玲玉无法接受, 事情的发展月来越严重了,当阮玲玉有一次在友人家里玩牌以至于很晚才回家时,唐季珊突然大发雷霆,将她关在门外整整一夜。 在阮玲玉拍摄《香雪海》的时候,因为工作时间的延迟,阮玲玉半夜才回到家里。这一次,大门依旧是紧闭这,任阮玲玉在门口嘶声痛哭。那天晚上,幸得毗邻而居的梁赛珍、梁赛珠姐妹晚上从舞场回来,将阮玲玉劝到她们家里休息,阮玲玉才得以渡过那个难熬的夜晚。 根据后来梁赛珍回忆说,像这样半夜路过阮玲玉家门口,看见阮玲玉一个人缩在门外哭泣的事情还有两三次。 一直希望有个宁静舒适的家庭的阮玲玉,这时终于从一个温柔香暖的梦里醒来,原来自己所于他的也不过是一张美丽的外表罢了,亲密的爱人关系却不能换得他的宽容和爱护。阮玲玉开始害怕起来,如果唐季珊真是第二个张达民,自己无疑真的步了张织云的后尘,做第二个张织云,也许比她的命运还要凄惨。 刚刚从张达民的噩梦醒来的阮玲玉又一次陷入了内心的孤独寂寞。 以自己的富有,一贯对女性巧取豪夺、浪漫成性。婚后不久,阮玲玉就感到唐季珊的变化,他在热情、笑容可掬之外,常常透现着一些冷漠、貌合神离的神情。阮玲玉在生活中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她的表演职业,更促使她长于细心、善于观察的特性。为此,她开始审试、提防他了。 有一次,唐季珊刮好胡子,着上新添购的灰色西装,支支吾吾地出去了,阮玲玉设法尾随其后,终于印证了她的推测,亲眼见到唐季珊与一红舞女并肩携手地双双进入新居中去。阮玲玉看到此情此景,心快跳到喉咙口,手激动得急骤颠抖,几乎眼发黑快晕了过去,更让阮玲玉伤心的是,在那个舞女转身之际,她看见了舞女的胸前戴着的真实曾经在唐季珊衣服里发现的那条红宝石项链。 原来,在数天前,阮玲玉已见唐季珊行动有异,借他酒后熟睡之机,带着试探的心情,搜查了一下他的上衣口袋,阮玲玉摸着了一个硬绷绷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个精美的首饰盒子,内装一红色宝石的项链。阮玲玉原以为这是送给自己的礼物,便欣喜的放回去,等待着唐季珊给自己一个惊喜。没有想到,现在这条红宝石项链竟然戴在了一个和唐季珊搂抱着的舞女身上。 唐季珊的变化,唐季珊的见异思迁,这一打击相较于张达民的堕落对阮玲玉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昔日阮玲玉与张达民联姻,是母女都寄人篱下,又受旧风俗习惯的束缚,家长为子女包办婚姻,代订婚约,收受财礼,到处都有。阮玲玉幼年丧父,母亲代为她与张达民订婚,在当时是很平常的事情。何况,那时阮玲玉并未成年,婚姻由无经济能力的寡母代办,现在离异,能明了几分真相的人,可能同情是在阮玲玉这一边的;可是,与唐季珊同居时,自己已是一个22岁的成熟女子,又是一个曾经历过一次婚姻不幸的人。。。。。。 慢慢的唐季珊对阮玲玉不好的消息传到了同事和朋友的耳中,但是,当时电影界非常复杂,大家都保持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状态,同事之间不是知根知底、互相信赖,也很少做到推心置腹的聊天,大家对阮玲玉虽然怀着好感,但是对她的个人问题却不便多问。自尊心极强的阮玲玉,也不愿意多谈起自己生活中的苦衷,内心纵有难以描述的痛苦,在人面前仍然保持着正常的仪态。只有在独处时,阮玲玉才忍不住流下眼泪。 当时,居住在联华公司职工宿舍的田汉,后来在一篇回忆录里面写到: 我不甚知道阮玲玉的身世,只听说她很受丈夫虐待。大家都很同情她。〃一·八〃战役以后,在一次宴会上我见过她和她那据说是茶商的丈夫。当时同席的还有胡蝶、胡萍、梁氏姐妹诸位。宴会是在一个相当富丽的住宅举行的,好像还有一个幽静的庭园。饭后在庭园里休息时,这些摩登女性们在绿茵碧树间还留过倩影。那位茶商含着雪茄远远站在台阶上,有人对我提及他的为人,我当时很愤慨,只觉得阮玲玉何以要嫁给这样西门庆似的人! 最后这个问题,使阮玲玉的不少朋友对她不理解,甚至误会,并由此而来和她保持了一定距离。 这时候阮玲玉在郁闷的时开始饮酒。原先她在宴会上是从不喝酒的。现在她开始发现酒原来是个好东西,阮玲玉想用酒来麻醉自己,晕迷,甚至失去知觉。那样她就不觉得痛了。 处于极度悲痛、矛盾之中的阮玲玉,在一次酒后对友人只说了一句话:〃我真不该与唐季珊好的。〃 阮玲玉死后的遗像,正是那个时候在南京路的沪江照相馆里照的,当时阮玲玉的表情不如以前轻快活泼,表情大多偏于凝思。谁也不知道,此时阮玲玉心中的悲哀和痛苦。
第三部分:从银幕悲剧到人生悲剧第47节:人言可畏(图)
1934年初冬的一天,〃联华〃公司的一名剧务送来一张纸条: 阮小姐: 请明日到导演办公室来,有要事相商,切记,切记! 蔡楚生即日 阮玲玉接纸条后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蔡楚生要找她是有什么事情,她心想:〃他找我干什么,难道又要我拍那些我不想拍的电影?〃 蔡楚生是1931年加入〃联华〃公司的,而他到〃联华〃公司所导演的第一部电影的调子是低沉的,那时恰逢抗日情绪高涨,因而引来了一些舆论的批评。 蔡楚生独立执导的第二部影片是《粉红色的梦》,影片中浓重的胭脂气与国难当头人民在痛苦中呻吟的时局尤其显得格格不入。故此,蔡楚生所导演的这两部影片不但票房价值不高,而且引起人们的反感。 这最初的两部影片,蔡楚生都曾邀请过阮玲玉主演,只是当阮玲玉接到剧本时,发现剧本里的角色并不适合自己,同时她对刚刚开始导演生涯的蔡楚生的能力也不是很了解,担心做不好会将自己辛辛苦苦奋斗而来的名誉毁于一旦,因而两次婉言拒绝。 后来蔡楚生那两次导演的失败,使他认识到自己的作品最低限度应做到反映社会基层,尽可能地使他和普通老百姓接触。所以,蔡楚生在现实主义创作道路上开始了不倦的探索,普通人民的苦难境遇成了他创作的主题。 《都会的早晨》是1933年蔡楚生编导的标志他思想转变的力作。该片通过对有血缘关系但生长在贫富两个不同家庭的一对兄弟,所走的绝然不同的人生道路的描写,透过一系列家庭伦理的冲突,揭示了贫富两个阶级对立的现实。 之后的《渔光曲》是蔡楚生在1934年编导的他最负盛名的代表作之一。在海边长大的蔡楚生,在这部片子中通过对他所熟悉的渔民苦难生活和青年知识分子改良中国社会的梦想的破灭的描述,用艺术地方式展现了残酷的社会现实。当该片于1934年盛夏季节公映时,数万观众冒着60年不遇的酷暑去观看,创下了连映84天的空前纪录。 这时候的阮玲玉虽然并不想拍蔡楚生编导的影片,只是生性随和的她在第二天还是来到蔡楚生的办公室,蔡楚生热情的接待了她的到来。 〃蔡先生,你今天要我来,有什么事吗?〃阮玲玉实话直问。 〃阮小姐,你大概不会忘记今年年初的文霞之死吧。〃 〃当然知道,别提她,一提起她我就叹息,好端端的一个影坛才女,就这样死去了。〃 〃阮小姐,你知道吗?我想把艾霞之死搬上银幕,女主角艾霞请你扮演。但这只是一厢情愿,至于你愿不愿意,请看完剧本再做定夺。好吗?〃蔡楚生说着把剧本递了过去。 蔡楚生提起艾霞之死,阮玲玉是知道的。那么一个有才华的青年演员,竟然就自杀了。在电影圈内艾霞的名气也是非常大的,她是当时著名的〃作家女明星〃之一,而在当时能兼作家与女明星这两个极不平凡的职业于一身的青年女性,实在可谓凤毛麟角。 生于1912年的艾霞,祖籍福建厦门,原名严以南。幼时随经商的父亲居于北平,曾就读于圣心女校。她的学生时代,正值新文化运动的高潮时期,她接受了民主和自由思想的熏陶,并与大学生的表哥相恋。 然而,她的自由恋爱遭到了封建意识浓厚的父亲的坚决反对,她的恋人屈服于压力退缩了。为了追求她所热烈向往的自由,她毅然与家庭决裂,只身南下,闯进了上海。改名为艾霞,加入田汉领导的南国剧社,从而开始了她的艺术生涯。 1931年,艾霞转入电影界,入天一公司。第二年左翼电影运动兴起,在左翼文艺工作者大举进入影坛之时,她被介绍进了明星公司,很快就因主演了影片《日恨新仇》而崭露头角。 1933年是艾霞生命中辉煌的一年,她在这一年创刊的《明星日报》第一期上发表了一篇很动感情的短文,题目就叫做《1933年我的希望》。 在文中艾霞述说道: 〃1933年也可以说是我开始新生命的时期……时代的火轮不停地转着,一切全不息地猛进,1932年同1933年的电影,是划分时代的电影,她不是一部分有闲阶级的消遣品,这是任何人也不能否认的。我们既然明了这一点,我们应当怎样使她变成有价值有意义,这是从事于电影的人应负的责任,也是整个电影进展的关键。〃 这篇短文已充分展示了艾霞思想的与众不同。 艾霞在这一年中的确成了明星公司新进演员中一颗最为引人瞩目的新星。一连有她主演的《现代一女性》、《时代儿女》、《丰年》等多部影片开始公映,其中由她自编并主演了带有自传性质的《现代一女性》,更显露出她的文学才华。艾霞终于获得了观众的认可, 《现代一女性》描写了一个以爱情填补空虚的青年女性在革命者的启发下觉醒的故事。在尚有文盲女影星的时代,能自编剧本的女影星更显得难能可贵。
第三部分:从银幕悲剧到人生悲剧第48节:失去与黑暗抗争的勇气(图)
然而,这样的一位影坛才华在拍完《现代一女性》后却不幸再一次陷入了爱情的迷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