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绝恋-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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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九歌也愣在当场,怎么也没有料到君无缺会突然说起这些,看到在旁边默然不语的文七舞,他心中微痛,主动站出来表白道:“敌人尚在,无以为家。我想大家目前只是以海阁为重,个人之事都已视作是身外之事吧?”
君无缺哑然失笑:“敌人尚在,无以为家?你们以为你们是骠骑将军还是岳武穆?别用好听的话来敷衍我了,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么?九歌,身为男人应该勇敢一点,你若真的喜欢七舞又不方便开口,不如告诉我,我索性当个媒人,代你提亲。”
文七舞脸色骤变,猛抬头道:“尊主!”
君无缺手一摆,示意不让她说话,笑容款款:“九歌对你一向是一往情深,整个海阁都看在眼里。你自小不喜欢女儿的扭捏作态,今日也不用在我面前强嘴辩驳了。我突然提起亲事也没有别的意思,夫人远行,大战临近,最近海阁显得阴沉了许多,我希望能有点喜事冲一冲,让整个海阁能够振奋起来。七舞不会推托吧?”
文七舞呆呆的看着他虽然高高在上却依旧俊美温和的笑脸,如骨鲠在喉,无法开口抗拒,却又无法狠下心说同意。见她这样尴尬,君无缺自嘲的一笑:“今天我提的有些仓促,也没让你多想。算了,我不为难你,等夫人从万花城回来吧。夫人归城之日,就是你和九歌成亲之时,到时候我会亲自为你们主婚的。”
这样的口气虽然缓和却无异于圣旨,不容人辩驳反抗。文七舞的心头如压上一座重山,眼前霎时混沌得漆黑一片。
天阶夜色凉如水。
君无缺踏着冰冷的石阶轻轻走进绾春居,掀开那一道慢垂的纱帘后看到了在里面沉睡的顾倾城。他弯下身,在她的唇上浅啄了一下,那唇有些微湿,细一看,原来是她眼角的泪水流到了唇边。他用袖为她擦去泪痕,而她也在他的拂弄下醒过来。睁开还有些迷蒙的美眸,看清了在榻前的他,没有一丝的吃惊,只是很客气的问道:“你的事情都忙完了?”
他挑着嘴角一笑:“现在你就是我唯一需要忙的事了。”斜身坐在她的床榻边,不管她是否准备好便将她拥进怀中,炽热的唇紧紧吻住她的,一任情火蔓延。
今晚,她没有像上次那样推拒,轻颤了一下后还是偎紧了他,闭上眼享受着他的爱抚和热情。她欠他的。这五年来,每回在床第间缠绵,总是先由他挑起,而她只是被动的接受,即使他没有说,但她都能感觉得到自己僵硬的身体和紧皱的双眉对于丈夫来说是何等的扫兴。
上次文七舞没有明挑,但顾倾城心里却很清楚她想说什么:她这个女人实在是太不知足了!以她对丈夫的冷淡,君无缺在这五年间早就应该另纳宠妾,将她打入冷宫了。但他却无视其他女子追逐爱恋的目光,只将热情倾注在她一人身上。若不是因为万花城与天一海阁之间的心结,丈夫这种世间少有如此忠贞早就应该让她以心相许,以命相随。但她,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自己的全部都交付给他。
“无缺……”因为身体总是不适那种疼痛而禁不住蹙眉轻喊,每次她这样低声呼唤他的名字无异于是在要求停止。但今天君无缺没有停下来,他只是放缓了他的动作,一方面仍将湿润而狂放的热吻再度强行逼进她的口中,封住了的她的樱唇和她的喘息。
第一部分 唯我独尊伤离别(5)
他今天是带着怒气来的,从他一开始的吻里她已经尝到了滋味。从没有人敢忤逆他,但今日她当着他下属的面让他被迫做出了妥协的选择,这份难堪和耻辱在别人面前他会隐藏的滴水不漏,但是却会十倍百倍的从她的身上讨回。
她没有再试图反抗,柔顺的任他予取予求,但此刻在他们彼此的心中都有一道难以弥补的伤痕却是身体无论怎样亲密都无法弥合的。
他对她的爱这五年来她并未漠视过,而她所回馈的却的确是少而又少。她曾经一直以“冷血无情”悄悄冠名在他的头上,可是那日,在望海厅中听到他悲怆的声音说:“你以为我真的是铁石心肠,可以任你鞭荅却百死无悔么?”那一刻她落泪了,因为她发现真正冷血的人也许是她自己。她怎么可以漠视丈夫的深情,最后又想尽办法的逃离他?他的爱可以毁灭她,却也可以燃烧她,只是她从不给任何的机会让自己沸腾。
缠绵的身体接触时间之久是前所未有的,在他的引导下,或许是因为心底对他有着一份愧欠,亦或许是即将到来的分离,令她渐渐沉沦甚至是享受进身体所带来的快感中。轻轻的吟哦声少有的从她的朱唇里隙出,连他的眼中都露出惊喜的光芒。
他更深切的吻着她,拥抱着她的身体,用尽方法在她的身上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今夜,在他挚爱的人面前,他不再是外界传闻的令天下人敬畏的天尊,而只是一个霸道而多情的丈夫。不忍与妻子的分离,却又不得不昧心放她远行。
“倾城——”被彼此间的热气蒸腾,看到她的脸上已经泌出了汗珠,只是因为她的泪太多,而分不清她此刻是在幸福的享受还是悲伤的哭泣。他唤着她的名字,看她朦胧的应了一声,那张艳绝尘寰的脸上分明显现的是一种快慰。
对,就是这种笑容,淡淡的,却发自心底,他等了五年,终于在分别的前夜在她的脸上清晰的看到了!他的心底是一片苦楚,但他这一生都不会在她面前作出懦弱的的姿态。
他坚信,今夜这样的缠绵,在他们未来一生的岁月里必然还会重来。明日放她走了,但她终究还会回来。因为她只是属于他的。无论是她的父亲,兄长,还是命运,是天,都无法从他的手中将她夺走!
他爱她究竟爱到何种深刻疯狂的境地,即使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吧?未来为了爱他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今天的他是无论如何也猜想不到的。
他只知道,为了她,他绝对可以一倾人城,再倾人国!
第二天清晨,一艘可以用富丽堂皇形容的巨船停留在海港处。
岸上,天一海阁所有重要人物都已聚齐。
顾倾城一袭金色的斗篷站在岸边,海风吹起她如云的秀发,那种夺人的尊贵,夺人的绝代风华再次光耀了整个海阁和所有人的心里。
君无缺伫立在她的身前,眼中是浓浓的情意,在她的衣襟处轻轻别上一串桂花,清雅的花香在两人悄悄的弥漫着。执起她的手放在唇畔浅浅一问,他低沉的声音像圣令传递:“我会在海阁等你回来,希望你也会如我一样守约。”
顾倾城的嘴唇嗫嚅了一下,没有回答。转身走上船的甲板。
船越行越远,彼此眼中的对方身影越来越模糊。
远远的看着她飞扬的发丝和依稀美丽的面容,他的唇底是一抹谁也不曾留意到的,苦涩的笑容。
别离了,倾城。别离时你没有回答我的承诺,我知道这一别你已不想再回头。但是,你的命运不是由天来主宰的。我会去接你,用我的手接你回家。哪怕是用强,哪怕真如我那日在厅上所言——血洗万花城,我也会抢你回来。
因为如果没有了你,待我拥有天下的时候,身边残留下的只会是一片孤独的伤情。
第一部分 唯我独尊公子无缺(1)
“七舞,明天我要离开海阁,你帮我收拾一下行囊,记得要隐秘,不要被人发现。”君无缺刚刚从海港回来就将文七舞叫进书房如此吩咐。
文七舞掩饰不住脸上的诧异:“尊主要出门么?可是夫人刚刚离开,与万花城的一战已近在以前……”
“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君无缺甩给她一叠信函,全是用火漆封口,文七舞没有看信中的内容,一瞥信封已经知晓。“京中来信?情势有变?”
君无缺的眉上有着少见的阴郁:“近来一连数日都在来信催促我入京,语气含糊不清,又没有说明是何事,我本来是想推托,但是……不去是不行了。”
文七舞探询着问道:“尊主准备带谁去?”
“叫九歌和我一起同往吧。海月练兵,你负责打点内务,在我未曾回来之前,一切都不许有变。”
文七舞微垂下眼帘,沉吟着没有接答,君无缺见她这种表情,挑眉问道:“怎么?你有话说?”
“九歌统管刑门、钱财,未必能分得出身。尊主为什么不带我去?”文七舞扬起脸,英姿勃发的脸上是无以言明坚决。
君无缺看了她一眼,近乎武断的立刻驳掉她的请求:“不行,你不能去。”
“为什么?”文七舞挺直了背脊,“自从跟随尊主以来,七舞自问还没有过大的缺失,尊主要远行,身边有个女伴照顾起居总是要方便一点的。”
君无缺的眉心微蹙道:“你应该还记得我那天说过的话,等到倾城回来时,你要和九歌成亲。”
文七舞的心底似被人抓起一把般揪痛,但脸上强撑着一份坚强,“尊主的话自然不敢忘记,但我为何因此就不能和尊主同行?”
君无缺那向来倨傲的眼神中有着几许尴尬的无奈:“我要将你完整无缺的交到九歌手里,如果你进了京,我怕你无法顺利回来。”
文七舞愣在原地,迟了半晌才问道:“京中的情势真的很危险么?”
“不是京中的情势危险,”君无缺指着那些信笺,“是京中的人指名要见你。你应该知道他向来的禀性,我虽然不怕他,但也不想得罪他,更不想拿你去作交易。若你真心为自己好,也不想让我为难,就安安分分的待在海阁里等我回来。”
文七舞的目光此时才真正的投移到那些信上去,下意识的将信打开,一封封看过去,除了上面那些十万火急得用词以外,触目所及的是几乎每封信上都提到了她的名字。将信一合,她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虽然那人没有明说,但是谁都看得出来如此露骨的点名要她究竟存的是什么心思。她不怕面对,只是不想面对,因为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几个男子可以注入她的心田,哪怕他有着天一样的地位和权势,却无法强迫她的心去勉强爱一个人,留在那人的身边。
将信放回原处,她悠然笑了:“尊主是为了这事为难么?七舞并不在乎,如果那人想见我,我会去见的,不去反而显得是尊主不对了,那才真是尊主的麻烦。”
君无缺沉声道:“你想好了么?你可知道现在让我为难并不是真正的烦恼,如果真因为我的失策而让你陷入虎口才是要我追悔莫及的。之前我已经和九歌商量过了,他也不赞成你去。”
听到武九歌的名字,反而激怒了文七舞,那双星辰般靓丽的眸子中闪烁出火一样的光芒。“尊主将我的私事拿来问他是不是不妥?婚事我还未曾应允,也不算他武家的人,我的事他更无权决断!”
她突然的强硬惹得君无缺一笑:“很少见你发脾气了,这事也许是我做错了,你不用迁怒九歌。”
从未在君无缺的面前如此激动过,文七舞喘口气,一低头抱腕说道:“今日七舞忘形,有些冒犯尊主了,请尊主责罚。但京城之行,七舞非去不可!”
“你总是这么一个倔脾气。”君无缺悠悠评说,虽然嘴角有笑,但是眉间的抑郁却是淡淡扫过。“好吧,就如你所愿。只是你不听我的劝告,到时候若无法全身而退,别怪我救不了你。”
最后一句话中明显有威胁的味道,文七舞只当没有听见,伏地说:“谢尊主成全!”
走出书房,文七舞本想喘一口气,但是不远处却赫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她的心头又是一沉,想躲,知道已经躲不过去,只好走近,低声说道:“武哥。”
武九歌是四使中年纪最长的一个,平时极少看到他的喜怒哀乐,今日站在院中,脸上却是布满了惆怅。
“决定要和尊主一起去了?”他早已料到她的决择,“我知道尊主肯定扭不过你。”
文七舞轻轻说道:“抱歉武哥,我只是,很想代夫人守住尊主平安,并非要与你争功。”
武九歌的嘴边泛起几丝苦涩:“我还怕你和我争功么?你我四使活在世上唯一的目的就是保护尊主,这一点我们心里都清楚得很。”他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却没有过多亲密的姿态,只想兄长对手足一般:“此去不比往常,京中那个地方鱼龙混杂,说什么做什么都要格外小心。若是形势有变,记得立刻着人通知这边。京中的骑鹤居是海阁的产业,那里的人都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绝对可以信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