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叫我小妖精-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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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第25节 锋利的伞尖
她的第一次没有流血。当晚她就做了梦,梦见她母亲拖她去检查,结果不是处女了,当街打死了她。
也许她生下来就不是处女,不攻自破。也许她一生都是处女,坚不可摧。
他有些想不开,他觉得不该是这样,她那么天真无邪,又那么口不遮拦,何况是她掏钱找的房间。
他们又来。
他们又来。
他们装成等火车的朋友,一个为一个送行,要了一个双人间,她心里不是打算分铺而睡,而是双人间比较干净,没见过嫖客还要双人间,难道为了转战。
他们住的旅馆破旧廉价,有不断的妓女和嫖客出入,她去买包洗发水,都有一个老男人讨好地看着她,有些想开口打听她的要价。
她一直疑惑,想问问他,当他们走进那间房子,他是不是预料到什么。他完全是装腔作势。
她主动爬到他的身上,他全身通红得发抖。她想到她父亲跟她说过的那几个取暖的石头,他大概和它们一样红。
她剥橘子吃,把吐出来的橘子籽堵住他的出口,弄疼了他。他追赶她到另一张床。他们颠三倒四,七上八下。她贪婪的口水那么多,是爬上岸的吐水吐得滋滋滋滋的螃蟹。他是一把锋利的锯子,险些把她锯成两半。她的身体灌满了风,像一只没有捆紧的气球,风扑哧扑哧的逃出来。她流了好多好多内容,好像把自己的肠子都流了一摊。
她觉得她欢娱的中心明明前移了,不是在她和他焊接起来的地方,而是前方,前方,因为床是东西朝向,她说西方,西方。
她无比痛恨起过去那个引导她自慰的人。因为这个人只教会她如何对付外阴。她觉得这个人几乎要颠覆她,至少是很长一段时间使她难以适应他。
她的身体有些褶皱没有打开,她是一把白扇子,尚未完全打开,他已开始题诗作画。
他说难怪他和她还没有这样做的时候,她一靠近他的麻将桌,他就输钱,要知道他处男之身保持得好,基本上是逢赌必赢的。他还懂得根据手气来检验处女。他说像他这样的处男应该还要给红包,没有红包就算了,还让他吃这么大的亏。
她说他的处男还不是他的一句话,口说无凭。
她说她也不明白自己对他为什么这么淫荡,他难免心生怀疑。不过他可以去问问她的母亲、同学,不过也没法去问,这么多年来她一个男朋友都没有交,不是不想有,而是阴差阳错的,在四十四中她看不起别人,在一十一中别人看不起她。
她也不晓得要遇见哪个人,只是觉得时辰未到,时辰未到。
直到遇见他。
她请求他不要怀疑她的贞洁。
她举了一些人出来,据她所知她们都是处女,而且都没流血。现在女孩子似乎都退化了,第一次纷纷没有血。只怪他没有常识。
她没想过自己不是处女,根本不可能,要是她知道自己不会为他流一滴血,她会涂口红在床上,弄出身体上别的地方的血在床上,哪怕是打破一只吸饱血的蚊子在被单上,她肯定会学堂表那招,在月经末期骗人,肯定骗死你。
他想一想,也对,于是不追究了,可是也常常想不开,编造了很多谎话来骗她,她也不揭穿他,她假惺惺的流泪,他觉得过意不去,他们又和好如初。
堂表告诉我那是个雨过初晴,路上一块块的小湖泊,天空蓝倒影在里面,一面面摔碎的镜子打破的撒了一地的热水瓶胆。她和几个人抓石子,一个人拿老式伞的人经过,滑了一跤,锋利的伞尖从背后戳向撅起屁股捡石子的她。
四十四中有个女同学,天天在教室里和几个人追来赶去,被追急了,她跳上桌子,摇摇晃晃的,她又跳下来,旁边有一只折断了靠背的椅子,她一屁股坐在这根木桩上。我们全班捐钱,买了一些苹果去看她,完全是参观,她的两条腿分开吊起来,胯间又红又紫,下面垫了一尺厚的纸,也被血浸透了。
她们的处女之身分别给了不解风情的一把伞、一根木桩。
第四章第26节 不当处女都难
一个从来没有恋爱过的人,一个没有被强奸的人,不当处女都难。
她惟一在两件事情上恶心。
来大学之后,在你之前,她遇到一个男孩子,他是北方人,在这里当兵,比你还小一岁,在家里闹得不像样子,反正有亲戚在部队当高官,被送来锻炼锻炼,回去好接产业。他家里人一辈子对他只有两个要求,一不吸毒,二不文身。
他们开始谁也不认识谁,在同一个广场的同一块草地上玩,来了一个算命的,他给算命的钱,问情。算命的不负责任地把她指给了他。
她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有钱的人,她从小就吃钱的亏。从小吃穿就很局限,小学里交少了补课费,她和她的一些同学给老师下过跪。她见钱眼开。
他用我们平时舍不得多喝的果汁清洗手指,给她点五十盘菜。他手腕上的一块手表值几万块。她听他说四千块一杯的酒,她连这样的酒杯都没见过。
谁不贪慕虚荣,不贪慕是迫不得已。谁不想迎娶美人,娶不了是委曲求全。
这个年轻人身上闪着钱的光泽,金钱是他的鳞片,有的人借助钱币发光。
她断定他不是个嫖客,嫖客哪有这么年轻,哪肯这么费工夫。
她思索该怎么迷惑这个人,好获得他的钱。
她比他小、比他好看、比他书念得多,只要她肯,他凭什么不爱上她。
可是听他的口气,他什么女人没见过,她不过是一个村姑,除了自尊,这是她犹豫不决的重大原因。他碰她,她像触电了一样,就像一只猫被反向摸了毛。她想呕,身体的反应告诉她,她心里悔恨极了,刚才明明她还挑逗了他,让他忍无可忍,现在上了床,她反而拒绝了。
到此为止。
她怎么会喜欢他,她只是看上他的家境他的钱了,要是他没钱,恐怕她连话都懒得和他讲一句。有钱又怎么样,她毕竟不是个婊子,如果做到这一步和婊子隔得不远,那她也是个嫩婊子、小婊子。她要尊重自己的身体,只有她的身体是忠实的诚恳的,它抵抗着她的迷惑,它告诉她对谁有欲有求,她爱谁。她只是有求于他,没有欲,缺一不可。
当她遇到围,她把自己交给身体做主。身体叫她怎样就怎样,她养了十几年,白白嫩嫩,为谁而生。她相信只有身体是最可靠的,身体是指南针,哪里才是她的南方。它除了检验爱,还可以检验背叛,责骂、殴打、视而不见、遗弃、疏远都不是背叛,真正的背叛是肉体上的背叛,一辈子她只爱一个人,只和一个人做爱,只要肉体没有背叛,我们相隔多远,倍受摧残都能重返。
她说她怕疼,怕流血。算了,不耐烦。
他一下子泻了气。
最大的打击是在床上枕边的打击。毕竟他不是个强奸犯,扫兴归扫兴,好言相劝也没用。她觉得只要不心狠,男人多半是安全的,你不上他的当,他也不能拿你怎么办,有时候警惕是多余的。世界上没有从头到尾不迎合的强奸。
他也不赶她走,又邀请来了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学生,陌生的女学生冷眼观看了好久,忍受不了了,决心顶替她。
也许她和她一样,早早眼红了他的钱,可惜他看上的是她而不是她,她更要赌气,出此下策。他也是赌气,当着她的面发作起来。她看着他们,听见他们夸张的叫喊,咯咯笑了起来。
没有谁是不可或缺的,火头上的没原则的男人,见谁就是谁,不加挑选,给他一个杯子、一个墙洞,他都津津有味。
她忽然担心起围,遇到这种投怀送抱他会怎样。
要是他真的怎么样了,她又该怎么样。一个男人,一辈子不出一次轨,那也太难以置信,何况是围,简直不堪设想。只好不去想。
她有些伤感,她没有自认为得那么迷人,那么不可取代,又有些庆幸,险些让他得了逞。她明白了,比他的预期效果还好,女学生、干净、打发钱都没有,还要跟你讲感情。
她丝毫没有看不起她,她不比她高贵。她是半路上杀出来的婊子,她是个半途而废的婊子。她来接她的下,她下台了她登场,都是婊子,哪来的贵贱之分。
他回到部队,给她打了电话,他在电话里哭了,毕竟他才十九岁。他问她还能不能重新爱她。她也哭了,钻到写字台下躲到厕所里哭。
后来他到学校来看她,那时候她已经在热恋当中,在雨里他们随便说了一些话,她连送都没送他出校门。她心里被围填得满满的,一点缝隙也没有留给他。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么有钱的年轻人,她难得结识几个,让她放弃,她自己都舍不得,可是她惟一敢肯定的她是为自己哭的,为自己听说一个人有钱就和他来到床上而哭。
她已经下贱到头了。
还有一次,还有一个人。
他叫她帮忙搬东西。
第四章第27节 朝颜夕改
我事后想起来那完全是随机的,他等的只要是一个女学生,并没有细加挑选。她只好自认倒霉。
明明是几张鹅蛋色的吹塑纸,被折得哐当哐当响。他要拿回家制作下个星期美术课的模型。还没有二两重,他一个大男人,凭什么搬不动。
她也没有多想,能够帮美术老师的忙,她满心欢喜。
他倒水给她喝,他的家里是两间宿舍打通成一间,餐厅卧室连成一片,各个角落堆满了石膏的人头,断臂,红的好像有毒的水果。给她一种断壁残垣的印象,像一个狂轰滥炸的现场。
他说他看过她的美术作业。印象尤其深。她完成得好极了。
她自己都不记得了,他帮她回忆。
是画一只球,不是要你表现它的式样和质量,不是要你徒手画多么圆,你用圆规画都可以,是要你表现明暗,光线来临的方向。
他赞赏她的光感好极了。他教的专业生都没有比得过她的。他给了她最高的分数。
他问她是不是以前学过,现在想不想学。
我现在在想要是那天他等到的不是她,他又准备了什么花言巧语。
她被这个夸奖打动了,她的确从小就表现出来一些惊人的天赋,小学二年级她被单独挑出去画两只山羊。她小小年纪就懂得不把收音机画成平面的,而是画成立体的。她参加一个美术班,因为要收钱,她只去了一天就没去了。她欣喜地给堂表描述教课女老师的卷发,堂表鄙夷极了,正是这个女老师以前把堂表画正的苹果改歪过。我以后才晓得这个美术女老师是他的妻子。
冤家路窄。
不止是在绘画上。她的手臂和腿很长,比例很好,跳过一个小企鹅真神气哩啊哩啊哩的舞蹈。
她的声音很高很动听,可以持续很长时间的尖叫。
她家里人根本不稀罕她这些才华,没有打算培养她。
她对着他发掘自己身上那么多荒废多年的天资。
一转眼,她已经初二了。
他为她遗憾,他说他需要观看一下她的骨骼,看他能不能再造她。
她没有多心,又不是学武术,跟骨骼有什么关系。他从她的手腕一直看到手臂,肚脐,她的大腿。他在摸索和比划。她迷迷忽忽地记得门都没有关,门帘子时不时吹开一个内裤大小的三角形,看到外面艳绿的树木。她没有反抗,因为他是她的老师,因为不觉得危险。
她不知道他具体要对她干些什么。他连裤子都没有脱,她记得电视里表示一个女的被人强奸了的方法,是先被人解开上面的两个扣子,露出一些皮肤,再被人挤压。她感到一种难受的痒,是他粗糙的裤子布料摩擦造成的,她侧过头,看到两个扩张的鼻孔,是一匹跑了千里停下来喘息的马该有的鼻孔,鼻孔下面是金元宝一样厚厚的嘴唇。她觉得他真无聊。
电话铃响了,他急急忙忙去接电话,他的妻儿即将归来。
他挂掉电话,她已经消失了。
遇到他的课,她不喊起立,不站起来,他也不得罪她,由得她。他叫她画画,她说她没有笔。他掏出了一块钱让她去买,别的同学都为她受到这样的优待而看着她,她有些得意,忘记了敌对他。
她在买笔回来的路上,突然想到她家里一个做木工的房客,告诉她父亲,有些婊子不要钱,实在没有生意的晚上,只要有个地方过夜、节省房钱,可以跟你过夜,任你处置,一分钱也不要。你第二天清早请她吃碗米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