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女仙卷(第001-070卷)-第1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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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的住所,不是罗汉的住所。王君,是周灵王的儿子,瑶丘先生的弟子,仙位是‘上真’了。”陈惠虚说:“神仙可以学吗?”张老说:“积累功德,肉身升天,在于志向坚定持久罢了,你能够见到这幸福宫庭,也是有可以学的希望的。”陈惠虚又问说:“学仙从什么地方入门?”张老说;“内靠保神炼气,外靠服吃丹药。变化成仙,是神丹的力量。你不可以在这长时间停留,上真恰好游东海,假如车骑卫队回来,上真遇见了,恐怕要有询问责备的。”说完,就领着他,让他出门。走了十多步,已经在国清寺了。陈惠虚从这以后敬仰道术,爱好丹砂,虽然衣服损坏,鞋也破漏,但他不把这看做丑。只要听说有炉火炼丹采药的道士,就不怕路远,到他那去,丹砂的费用,那也就多了。晚年居住终南山捧日寺,年龄渐大身体也衰老了,但他的心情更迫切了。他有病卧床一个多月,瘦弱疲惫更厉害了。一天,暴雨之后,有一个老头儿背着药囊进到寺里来,大声呼叫说:“卖大还丹!”绕着走廊转了几回。众和尚都笑他,就指着有病的和尚陈惠虚的门,对老头儿说:“这个老头儿很爱好还丹,可以卖给他。”卖药的老头儿高兴地到陈惠虚那去。陈惠虚说:“还丹,我知道这是好药,一剂多少钱?”老头儿说:“随你的能力办吧,表示一下就可以了。”陈惠虚说:“我老了,又有病,在床上困了一个多月,昨天僧次到了,我自己行动不得,托邻近的和尚代斋,得到一点儿衬钱,可以买到药吗?”老头儿拿了他的钱,就留下了几丸药,教给他服用的方法。陈惠虚就把药吞服了,老头儿才离开。众和尚一个接着一个来问,陈惠虚说已经买了还丹,把它吞服下去了。一会儿,很长时间的病都好了。陈惠虚在远处阻止众和尚说:“不要往前来,觉得有臭味,我的病好了,但是,要用一二件新的衣服。”说完,跳身起床,架势好像飞跃,众和尚对他无不惊讶赞叹,有给他新衣服的,他拿过来穿上,忽然飞到殿堂的上面,但是,举止行动很舒缓,挥手向众和尚告别,冉冉升天离开。当时是唐朝大中十二年戊寅年,这年回桐柏观,和道士说获得道术的缘由。还说:“现在桐柏宫中,卖药的老头儿,就是张老呀!”说完,隐去了。
温京兆
温璋,唐咸通壬辰尹正天府。性黩货,敢杀。人亦畏其严残不犯。由是治有能名。旧制,京兆尹之出,静通衢,闭里门,有笑其前道者,立杖杀之。是秋,温公出自天街,将南抵五门。呵喝风生。有黄冠老而且伛,弊衣曳杖,将横绝其间。驺人呵不能止。温公命捽来,笞背二十。振袖而去,若无苦者。温异之,呼老街吏,令潜而觇之,有何言。复命黄冠扣之,既而迹之。迨暮过兰陵里,南入小巷,中有衡门,止处也。吏随入关。有黄冠数人出谒甚谨,且曰:“真君何迟也?”答曰:“为凶人所辱。可具汤水。”黄冠前引,双鬟青童从而入,吏亦随之。过数门,堂宇华丽,修竹夹道,拟王公之甲第。未及庭,真君顾曰:“何得有俗物气。”黄冠争出索之。吏无所隐,乃为所录,见真君。吏叩头拜伏,具述温意。真君盛怒曰:“酷吏不知祸将覆族,死且将至,犹敢肆毒于人。罪在无赦!”叱街吏令去。吏拜谢了,趋出。遂走诣府,请见温,时则深夜矣。温闻吏至,惊起,于便室召之。吏悉陈所见。温大嗟惋。明日将暮,召吏引之。街鼓既绝,温微服,与吏同诣黄冠所居。至明,吏款扉。应门者问谁。曰:“京兆温尚书来谒真君。”既辟重闺,吏先入拜。仍白曰:“京兆君温璋。”温趋入拜。真君踞坐堂上,戴远游冠,衣九霞之衣,色貌甚峻。温伏而叙曰:“某任惣浩穰,权唯震肃;若稍畏懦,则损威声。昨日不谓凌迫大仙,自贻罪戾,故来首服,幸赐矜哀。”真君责曰:“君忍杀立名,专利不厌。祸将行及,犹逞凶威。”温拜首求哀者数四,而真君终蓄怒不许。少顷,有黄冠自东序来,拱立于真君侧,乃跪启曰:尹虽得罪,亦天子亚卿;况真君洞其职所统,宜少降礼。”言讫,真君令黄冠揖温升堂,别设小榻,令坐。命酒数行,而真君怒色不解。黄冠复答曰:“尹之忤犯,弘宥诚难;然则真君变服尘游,俗士焉识。白龙鱼服,见困豫且。审思之。”真君悄然。良久曰:“恕尔家族。此间亦非淹久之所。”温遂起,于庭中拜谢而去,与街吏疾行至府,动晓钟矣。虽语亲近,亦秘不令言。明年同昌主薨,懿皇伤念不已,忿药石之不徵也。医韩宗绍等四家诏府穷竟,将诛之。而温鬻狱缓刑,纳宗绍等金带及余货,凡数千万,事觉,饮鸩而死。(出《三水小牍》)
【译文】
温璋,唐朝咸通壬辰年任正天府府尹。温璋的性格特点,是贪污财物,敢于杀害人。人们也畏惧他的严厉、残酷,不敢犯罪,由于这样,他获得了治理有才能的名声。旧的制度规定,京兆尹外出,要清扫四通八达的大道,要关闭乡里的门。如果有在他前进的道路上喧哗大笑的人,立即用棍棒打死。这年秋天,温公从天街出来,将要到达南面五门去,一路衙役大声呵斥,犹如行雨生风。有一个戴黄色帽子的人,年老并且驼背,穿着破衣服,拖拉着拐杖,将要从他们中间横穿过去,骑马的侍从大声喝斥,不能阻止。温公命令手下人把他揪来,往背上打了二十竹板。黄冠老人挥动衣服袖子走了,好像没有一点苦楚。温公感到很奇怪,就呼唤来老的街巷小吏,让他偷偷地侦察,听黄冠老人说什么。又命街巷小吏头上扣上黄帽子,完了,就跟着他的踪迹,到日落时,过兰陵里,向南入小胡同,中间有衡门,这是黄冠老人居住的地方。小吏跟随着进了门。这时有几个戴黄帽子的人出来,很谨慎地拜见黄冠老人,并且说:“真君怎么晚了呢?”真君回答说:“被凶恶的人侮辱了,可以准备一些热水。”戴黄帽子的人在前引路,双鬟青衣童子也跟随在黄冠老人后面进去,街巷小吏也跟着进去。过了几道门,里面屋宇美丽而有光彩,修长的青竹夹路,仿佛王公大臣的住宅。还没走到庭院,真君回过头来说:“怎么会有俗物的气味?”戴黄帽子的人竞出来搜索,街巷小吏没有地方隐藏,就被他们逮住了。见到真君,街巷小吏,一五一十地述说了温璋的意思。真君大怒说:“这个残酷的官吏,不知道祸患将要使他的家族覆灭,他的死期马上就要到了,还敢放肆地毒害人,罪在不赦!”真君大声呵斥街巷小吏,让他离开。街巷小吏拜谢完了,小步快走出了门,就跑到正天府去,请求见温公。当时是深夜了,温公听说街巷小吏到来了,受到惊扰,急忙起了床,在便室召见了他,街巷小吏详尽地叙述了他所见到的一切,温公大声嗟叹惋惜。第二天将要天黑的时候,温公招呼来街巷小吏引路,街上的更鼓声已经没有了。温公穿着平民的衣服,和街巷小吏一起到黄冠老人居住的地方去。看得十分清楚了,街巷小吏叩门。答应来开门的人问是谁。回答说:“京兆温尚书来拜见真君。”不久,打开层层小门,街巷小吏先进去拜见,重复地向真君说:“京兆君温璋求见。”温公小步快进去拜见。真君踞傲坐在大堂上,戴着远游冠,穿着九霞衣,脸色容貌很严峻。温公伏在地上叙述说:“我的责任是统领众多的人口,使用权力只是震慑地方严肃纲纪,如果稍有恐惧懦弱,就会损害声威。昨天没想到凌辱迫害了大仙,自己留下罪过,所以来自首承当罪责,希望赏赐怜悯,给予同情。”真君斥责说:“你凭残忍杀戮树立名声,独占利益不满足,大祸将要到了,还逞凶威。”温公再三再四地叩头哀求,然而真君始终是满含怒气不答应。一会儿,有一个戴黄帽子的人从东屋来,拱手立在真君的旁边,又跪下启奏说:“正天府府尹虽然获罪,亦是天子的高级官员,何况真君洞府还是在他的职务所管辖之内,应当稍微降低身分,给予礼遇。”说完,真君让戴黄帽子的人揖请温公上大堂,另外设置一个小的窄而低的床,让他坐,命令斟酒几巡。但是真君的怒气不化解。戴黄帽子的人又对真君说:“正天府府尹的忤逆冒犯之罪很大,想宽恕,那实在很难,然而,真君变化服装在尘世中游览,凡俗士人怎么能认识?从前白龙不清冷之渊,化为鱼,尚且被渔人豫且射中眼睛,遭受困苦。请慎重思考。”真君悄悄地思索,过了好久,真君说:“饶恕你的家族。这里也不是你长久停留的地方。”温公于是起身,在庭院中拜谢真君后就离开了,和街巷小吏急速走到府衙,这时天亮的钟声响了。虽说亲近之人,也保守秘密不让说。第二年,同昌公主薨。懿皇感伤怀念不已,怨恨药石的不应验,医师韩宗绍等四家,诏令正天府追究到底,将要杀他们。但是温璋卖狱缓刑。温璋接受韩宗绍等人的金带和其它贿赂,总共有几千万。此事被发觉,温璋喝毒酒死了。
卷第五十 神仙五十
嵩岳嫁女 裴航
嵩岳嫁女
三礼田璆者,甚有文,通熟群书,与其友邓韶博学相类。皆以人昧,不能彰其明。家于洛阳。元和癸巳岁,中秋望夕,携觞晚出建春门,期望月于韶别墅。行二三里,遇韶,亦携觞自东来。驻马道周,未决所适。有二书生乘骢,复出建春门。揖璆、韶曰:“二君子挈槪梅乔蠼裣ν碌睾酰磕潮鬃裉ㄩ浚怕逑隆6先ゴ巳铩L饶苡剜巍<秸骨愀侵侄!杯G、韶甚惬所望,乃从而往。问其姓氏,多他语对。行数里,桂轮已升。至一车门,始入甚荒凉,又行数百步,有异香迎前而来,则豁然真境矣。泉瀑交流,松桂夹道;奇花异草,照烛如昼;好鸟腾翥,和月阕。璆、韶请疾马飞觞。书生曰:“足下槪小X饰逗稳纾俊杯G、韶曰:“乾和五酘,虽上清醍醐,计不加此味也。”书生曰:“某有瑞露之酒,酿于百花之中,不知与足下五酘熟愈耳。”谓小童曰:“折烛夜一花,倾与二君子尝。”其花四出而深红,圆如小瓶,径三寸余,绿叶形类杯,触之有余韵。小童折花至,于竹叶中凡飞数巡,其味甘香,不可比状。饮讫,又东南行。数里至一门,书生揖二客下马,觞以烛夜花中之余,赍诸从者,饮一杯,皆大醉,各止于户外。乃引客入,则有鸾鹤数十,腾舞来迎。步而前,花转,酒味尤美。其百花皆芳香,压枝于路傍。凡历池馆堂榭,率皆陈设盘筵,若有所待,但不留璆、韶坐。璆、韶饮多、行又甚倦,请暂憩盘筵。书生曰:“坐以何难?但不利于君耳。”璆、韶诘其由。曰:“今夕中天群仙,会于兹岳,籍君神魄,不杂腥膻。请以知礼导升降。此皆神仙位坐,不宜尘触耳。”言讫,见直北花烛亘天,箫韶沸空,驻云母双车于金堤之上,设水晶方盘于瑶幄之内。群仙方奏霓裳羽衣曲。书生前进,命璆、韶拜夫人。夫人褰帷笑曰:“下域之人,而能知礼,然服食之气,犹然射人,不可近他贵婿。可各赐薰髓酒一杯。”璆、韶饮讫,觉肌肤温润,稍异常人,呼吸皆异香气。夫人问左右:“谁人召来?”曰:“卫符卿、李八百。”夫人曰:“便令此二童接待。”于是二童引璆、韶于神仙之后纵目。璆问曰:“相者谁?”曰:“刘纲。”“侍者谁?”曰:“茅盈。”东邻女弹筝击筑者谁?”曰:“麻姑、谢自然。”“幄中坐者谁?”曰:“西王母。”俄有一人驾鹤而来,王母曰:“久望。”有玉女问曰:“礼生来未?”于是引璆、韶进,立于碧玉堂下左。刘君笑曰:“适缘莲花峰士奏章,事须决遣,尚多未来客,何言久望乎?”王母曰:“奏章事者。有何所为?”曰:“浮梁县令求延年矣。以其人因贿赂履官,以苛虐为政,生情于案牍,忠恕之道蔑闻,唯锥于货财,巧为之计更作,自贻覆餗,以促余龄。但以莲花峰叟,狥从于人,奏章甚恳,特纡死限,量延五年。”璆问:“刘君谁?”曰:“汉朝天子。”续有一人,驾黄龙,戴黄旗,道以笙歌,从以嫔嫡,及瑶幄而下。王母复问曰:“李君来何迟?”曰:“为敕龙神设水旱之计,作弥淮蔡,以歼妖逆。汉主曰:“奈百姓何?”曰:“上帝亦有此问,予一表断其惑矣。”曰:“可得闻乎?”曰:“不能悉记,略举大纲耳。其表云:“某县某,克构丕华,德洽兆庶,临履深薄,匪敢怠荒,不劳师车。平中夏巴蜀之孽,不费天府。扫东吴上党之妖,九有已见其廓蚁犹固其封疆。若遣时丰人安,是稔群丑。但使年饿厉作,必摇人心。如此倒戈而攻,可以席卷。祸三州之逆党,所损至微。安六合之疾祲,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