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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秒速5厘米-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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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鸟儿肌叽喳喳的边叫边飞,从我们身边穿过。

    从旁边照射过来的夕阳。

    膨胀,渐渐变得稀薄,扩散开去的烟。

    我和澄田依旧站在那里,眺望着变得稀薄的直线的烟。

    想要飞起来——

    将那种不纯的,最后的留恋消除之后,我也明白自己内部不断回想着的所有的杂音就也都消失了。也知道,现在将自己留在这里的最后的钩子已经失去了力气。所有的感觉都变得十分尖锐。感觉到,我已经开始将自己改造成一个只知道笔直前进的物体了。

    看了火箭发射之前和之后,我知道自己已经明确的起了变化。

    那就是我。

    是不能在这里停下来的。

    1

    那天夜里,做了梦。

    在山丘上眺望异星球的大海的夜明。

    柔和绿色的天空中漂浮着星云。小小的鸟儿,唱着小小的歌声飞来飞去。

    像是卷起漩涡一样的天空的模样上,异世界的风像刷毛般吹来吹去。

    少女在草地上,抱膝而坐。

    正在感受着风。

    这时,水平线有个闪光升起来了。

    从大海与天空的境界线当中强行推进上升,那是火箭的橙色光芒……

    不,会这么想一定是错觉。

    升起来的是金色的太阳。

    包含着柔和感情的朝阳的光芒……无论怎样凝视,视网膜都不会被烧坏,就好像只有美丽和沉静被蒸馏出来似的,极为理想的太阳。

    摇摆的野花。

    就好像为将要沐浴到光芒的预感而震颤似的。

    少女站起身来,长发随风飘逸。

    光芒像是要吞下大地似的,将夜晚的阴影从山丘的大地上驱散走。简直就像是波浪渐渐靠近脚边。

    光明顺着我和她的脚边,一点点温暖了我们的身体。

    少女沐浴着光明。

    然后转头面向我。

    一直处于阴影中,无法看到的那张脸。

    沐浴在光明中转向我的那张脸。

    看到了,她的那张脸。

    我陷入了混乱。

    “你是谁……”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她是谁。

    我向着少女,第一次伸出了手。

    2

    睁开眼睛。感觉到自己正向空中伸出手去,那只手却没有碰触到任何东西。小声的嘟囔着那句“你是谁”。那声音撞在天花板上,碎成微粒,溶入了空气当中。

第二部 one more side 第3话 秒速5厘米

    20

    “诶?你刚刚说什么?”

    听到出乎意料的话,篠原明里猛地转过身来。

    因为一直以来她都是个慢吞吞的人,如此敏捷的动作,很稀奇。

    明里那个时候,正在学部的学生室里写摘要。

    在位于东京市中心,被称作巨型私立大学的日本文学专业学习,已经是第三年了。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

    文学部的第三年,研讨会就会正式运作起来,所以阅读各种文献、制作发表资料等等,突然就变得忙碌起来。因为这些都不是像考试那样可以临阵磨枪的东西,而是需要纯粹地花费时间和劳动,才能保证发表的质量。

    因为实在不想在人前出丑,而且明里还习惯对自己感兴趣的作品进行认真的思考,所以每天她都在踏踏实实地学习。

    冬天到了。学生室里塑料瓷砖的地板很凉了。那天她也是在那里写着资料,忽然从旁边的桌子听到了让她意外的话,便不知不觉“诶?”地反问了一声。

    “就是听说英美科的佐佐木要结婚了。”

    “但是,那个人和我们同岁吧?”

    “真是的,说是想要马上就结婚。倒并不是奉子成婚什么的。听说婚礼在夏威夷举行,休学一年,后年从研讨会开始学起。”

    还真是优雅啊——同系的朋友羡慕地说。又有其他的人开始痛心地嘟囔着,想透过昏暗的玻璃看着冬季的天空,去到夏威夷什么的。

    “但是,刚刚过了二十岁……?”

    明里愕然地说到。

    “是吧?确实也有人很惊讶的说,可是还在上学呢啊——年龄什么的倒是可以另说。咱们也差不多是该意识到这些的年龄了。小明就没考虑过吗?”

    “从来没想过……”

    朋友的话题,已经转移到了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上,明里已经没有在听了。是啊,自己已经到了无论什么时候结婚,都不奇怪的年龄了啊。

    虽然完全没有真实感,但明里还是奇怪地感慨起来。

    稍微有点呆住了。

    我竟然已经到了即使结婚,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年龄了,小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过呢。

    倒是有过只要活着,就会对所有的东西害怕得不得了的阶段。

    但是年龄越大,就越觉得活着是件轻松愉快的事。真是不可思议。

    稍稍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那时候,觉得被别人所爱,被别人所接受,是根本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那是一个非常坚固的想法。

    记得那个世界观后来好像一瞬间就被推翻了呢。

    是的。

    那个男孩子解救了我。

    耳边忽然响起了煤气暖炉细微的声音。

    那个人没关系吧。

    明里开始在意起了在她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中的某个男孩子。

    那个大雪天,难道自己从他那里夺走了重要的东西吗?

    虽然说不太好,但是怎么说呢,好像是生存下去的“力量”之类的东西。

    那个时候,我们互相依靠着,两个人融为一个。两个人分享着一人份的生存力量,好像互相平分似的,终于,我们活下来了。

    19

    “与理想的少许误差会令人不快,谁都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一般人不会要求别人做的那么完美。按照那种现实上的判断,应该就能成立正常的人际关系吧。但是你很显然缺乏那种宽容性,你用除了一百分就是零分的极端评价标准,还企图适用在我身上。那不是公平的评价。我说错了吗?”

    远野贵树面对着女孩说。

    那是二十一岁冬天的末尾。他在理学部学习解剖学。住在池袋,步行上学。

    从那一年,他开始在私塾打工做讲师。

    他和在那里认识的同年龄的女孩子恋爱、交往,然后现在,正打算分手。

    相遇的那一瞬间,他便清楚地明白了这个女孩不同于常人。

    在那女孩身上根深蒂固的,在她到现在为止的人生中,从未被理解过的某一部分,贵树能够轻而易举地理解。

    那个女孩第一次进入他视野的时候,在他的心中刮起了一场龙卷风。

    能够感觉到,构成自己的差不多所有的部分都包裹着凶暴。自己自身也被卷入其中。积蓄在身体中至今的噪音被撕得粉碎,消灭掉了。然后意识被导向了风暴中心的无风部分。她犹如核一般,存在于追光灯的中心。他与之接触。

    她的直觉完全感受到了相同的感觉,对于贵树对她所抱持的东西,她也完全明白。

    面前的这个人,也许是一辈子只能邂逅一次的,只为自己准备的另一半。

    他们两个人都互相这样坚信着。

    犹如漂流者得到淡水般地,贵树与她互相滋润充盈着对方的干渴。见不到的时候,想见面想得手都会颤抖。心里颤得几乎都要掉下来了似的。贵树能够感觉到她就是如此强烈地追寻着自己,也清萣她也知道他如此地渴求她。

    一个月的时间,他们犹如暴风雨一样地渴求着对方。

    就这样,好像计算好的一样,正好一个月后,突然,他们互相的感情变成了憎恶。

    他们互相无法容忍对方的存在。那之后两个月的时间,贵树熟习了如何能够伤害别人心的技术。

    比起直接地痛骂,能够赋予对方深深伤害的句子要多少有多少。比如说,对方本人也明白,但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的事情,好像不知道一样,一一地进行批判。

    那个女孩子,身体患有某种疾病,药片一刻都不能离开身边。

    有时发作起来,贵树就必须把药片和水送到她嘴边。

    第一次一起睡的时候,他十分震惊于她身体的纤细。“里面什么也没装吧?”他开着玩笑,她却一脸认真地沉默了。

    “我的大部分内脏只有一半”

    “脑子呢?”

    她脆脆地笑了。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说……”

    她这样说着,似乎安心似的微笑了。

    “我和双胞胎的姐姐做了手术平分了,小的时候。”

    贵树稍微有些陷入了沉思。他对于猜测别人的出生成长还是意外地很有自信的,可是她是和双胞胎姐姐一起长大的,还真没看出来。

    “真的?”

    她偷偷地笑了。

    “骗你的。我的内脏是一整套的啦。”

    虽然互相都十分明确极度憎恶对方,可是两个人仍然继续交往着,也没有停止见面。虽然明知见面就会互相投掷饬害对方的话,可是只有两个人的约会还是没法停止。

    即使是让自己憎恶的对方,两个人也都还是迫切地需要着。

    很久很久之后,贵树明白了,那实际是用一种激烈形式上的互相撒娇。如果对方是无所谓的人的话,无论如何都能温柔对待的。

    但是,那个时候,贵树也好,她也好都还没法忍受那种激烈。

    找出她身上的缺点,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因为自己不想承认的自身的缺点,全部都能在对方身上找见。

    只要把自己的隐藏起来,并将它转移到对方身上就可以了。

    决定不再见面的那一天,最后他终于向她抛出了一直深藏在他心里的问题。

    “那,你的双胞胎姐姐现在哪里?”

    “……那种事情,为什么非知道不可呢。”

    天空下着雪。

    18

    经过长期的应试学习,总算在通过了考试,成为了大学的一年级学生。篠原明里十九岁了。总之,总算没成为浪人。

    在大学的正门附近有樱树,就像画中描绘的那样穿过樱花盛开的门。

    差不多是雪白色的小小的花瓣,簌簌地飞舞起来。

    (啊啊,自由了。)

    心情格外地明朗。

    “考试。”

    这两个字,犹如锦旗般飘扬着,无论做什么都要优先于它,想做的事情只能一个劲往后退,这样过了一年。

    租了公寓,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那个时候无论如何都想尝试一下一个人的生活。

    为了这事,还跟母亲闹了点别扭。但是从栃木的岩舟到市中心去上学当然是很勉强的,因此在现实面前,母亲也只能让步了。

    租来的木造公寓,主要是面向女孩子的,无论是内部装潢还是外观都很漂亮。暂且还有像凸窗一样的东西,锁也有很多把,无论如何都很满足了。步行就可以上学。

    就自己一个人,可以随便做自己想吃的,根据心情也可以选择什么都不吃,可以在自己想起床的时间起床,就这样不被任何人指示,真是愉快的体验。

    兴致勃勃地在脸上化了妆,可是就连自己看起来都觉得实在不怎么样。

    还是不要化的好。这样想着,便卸去了所有涂上去的东西,有些失望地向大学走去。

    那一天才第一次注意到,是不是新一年级的学生,大体上从化妆的技巧的好坏就能分辨出来。放眼周围,同年级的学生好像物以类聚一样,化妆手法都明显地不熟练。真是奇特地可笑。

    坐在没有排座位的教室里,听着九十分钟一堂的大课,很新鲜。

    当然,对于新的环境虽然也有紧张感,但是已经不会像从前那样,浑身颤抖或者生病了。

    朋友也好好地交到了。

    至今为止还从来没有在午餐时间,为吃饭的同伴发愁过。

    也就是说,二十四小时中她决不会因为没有人和自己一起而感到不安。一个人的话,就一个人好了,自己一个人的世界也很开心。

    总之,很充实。

    最亲近的人是野宫同学。野宫是一个美人,看上去总是懒洋洋的,明明有一副模特一样的身材,却大大咧咧地大步走在校园里,说话口气好像流氓一样,对轻易接近自己的男孩子强势地大声斥责,明理最喜欢她这一点。

    (绝对要和这个人成为好朋友。)

    于是就这样坚信着,硬缠着她成为了朋友。这对以前的自己来说,是怎么都想不到的行动吧,明里想。

    入学一年以后,被一个同班同学万分热情、苦口婆心地劝说,明里第一次和男孩子正式交往了。那是一个令人愉快的人,交往起来很开心,但是半年左右就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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