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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2776-寻找成吉思汗-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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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的态度,一般的官式集会中,参与者比较压抑严肃,但是来到这里的人,个个兴高采烈,没有丝毫的政治顾忌,而有一种过节的欣喜与期待。他们是自愿来的,部分原因是好奇,此外,他们也想展现主动性。诞辰庆典由一篇颂赞成吉思汗的演说揭开序幕,观众静静地倾听,态度客气和缓。接下来是蒙古著名诗人朗诵诗篇,追忆蒙古伟大的开国英雄,大伙儿报以如雷的掌声。然后是蒙古的传统歌舞,现场的气氛渐渐活跃了。    
    那天下午,乌兰巴托经历了前所未见的狂热庆典。尽管破旧的扩音系统让精彩的演出失色不少,但是,观众浑然不觉。蒙古最著名的流行歌手上台之后,带动了全场第一波的高潮。他的披肩长发,身上那件看起来脏兮兮的晨袍随风飞舞,高跟的皮靴上面是白色绣花,胸前挂了一个盘子大小的勋章。勋章上面的图案当然是成吉思汗。观众爱死他了,虽然他只是跟着音乐对嘴,偏偏播放系统又有点短路,录音带的转速过慢,拉长的鼓声不忍卒听,但是观众惊喜莫名,完全不在意这点小小的缺憾,只要能够有那种自由的感受就好。接近傍晚,群众的热情依旧不减,主办这次活动的记者看到他们的反应,不禁热泪盈眶。


第二部分那达幕大会(1)

    也许是成吉思汗诞辰庆典办得极为成功,大获好评,面对预计在六个星期后登场的蒙古国庆日——那达慕(Naadam),主办单位不敢掉以轻心。他们修改了原先的设计,像是大规模的儿童体操、阅兵、冗长八股的党政要员讲话等传统开场活动,全都束之高阁,红旗被收得一干二净,几乎找不到。在共产党当家的时候,举行那达慕的场地——国家体育场的正中央,就是一面飘荡的红色大旗。在巴雅尔的打点下,我以蒙古电视电影厂的贵宾身份出席这次活动。我发现原先该放红旗的地方,竖起一面由九只白牦牛尾巴图案组成的大纛,这是成吉思汗的军旗。只有“金顶王帐”的成员才有资格竖起九尾大纛,看到了这个标志,就知道是成吉思汗亲临,或是他的后裔在此。在这样隆重的庆典里,军队还是不可或缺的要角,但是,这次他们不是身着卡其制服踢正步,而是换上成吉思汗时代的军装,骑马出场。他们的坐骑踩在破旧的操场跑道上,颠簸得有些不自然,几个身穿古装的士兵,看得出来浑身别扭,但满场如雷的掌声,却表达了观众由衷的赞许。说实话,在这喧嚣欢乐的当口,根本不必动用扩音系统,播放我们在不儿罕山顶听到的欢呼声:“万岁!万岁!”然而旧官僚的传统,就是很难连根拔除。    
    蒙古人民革命党是按照蒙古渊远流长的传统举办这个聚会。盛夏时节,蒙古人经常骑马长途跋涉个几百英里,到预定地点聚会赶集,跟许久不见的朋友聊聊天,使出浑身解数,参加“男儿竞技”:射箭、摔跤、骑马。蒙古幅员辽阔,人烟稀少,一年一度的那达慕是蒙古族的大事。另一个重要的集会是“库毕尔台”,一种从部落聚会演进过来的族长会议。卡庇尼之流的中古旅者都亲眼目睹过这种盛会。各族族长在“库毕尔台”中,排难解纷、议定法律、选举大汗。成吉思汗及其后裔纵横欧亚,不可一世的时候,“库毕尔台”称得上是世界领袖会议。有一次“库毕尔台”甚至还让西欧免于一劫。1241年12月,势如破竹的蒙古铁骑正打算攻占欧洲,斥候已经到了维也纳外围防线,就在这个时候,五千六百英里外的蒙古举行“库毕尔台”,成吉思汗的儿子——窝阔台大汗崩逝,亟需推举新大汗,继续高举金顶王帐的九尾大纛。在前方征战的蒙古将领,只好放弃进攻西欧的计划,撤兵东返,争夺王位,政治阴谋和内讧随后上演,使得蒙古一时无暇西顾。    
    现代的那达慕,还有一点部落聚会的余韵,依旧壮观。这种那达慕大会在全国各地都会举行,但是乌兰巴托郊区的中央那达慕,却夺尽了各地那达慕的光彩。许多人不惜骑几个星期的马来参加。也有人搭着破旧的卡车,一路晃到乌兰巴托。更有少数人干脆让骆驼拖辆小车,装上全部的家当、食物,在首都近郊玩上一个礼拜。旅客从各地涌至,于是蒙古包向四面八方延伸出去。每一天,都能见到新的蒙古包。每个蒙古包前面都有两根柱子,中间悬了根绳子,看起来好像是晾衣绳,其实是让访客系马用的,系上十来匹马没有问题。袅袅的炊烟从帐棚屋顶的烟囱窜出来。马蹄翻腾,尘土飞扬。很快地,微呈褐色的夜幕,就遮住了荒芜的平原,骑马的、走路的人,在蒙古包中穿梭,呼朋引伴,运动暖身,夸耀坐骑,要不,就是随意闲逛,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朋友又来了,打听打听新鲜事。    
    尽管名称叫做“男儿竞技”,但女人也可以参加其中的两项:女子射箭与赛马。只有摔跤是男人的专利,不过历史上,有个很出名的例外。在《马可波罗游记》中,记载了一个豪勇无敌的蒙古奇女子。她是一个大汗的女儿,靠着精湛的摔跤技术,名扬大漠,赚进大笔财富。许多不服气来挑战的大男人,没有不败在她手下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洋洋得意。被打败的人,还得交出一部分牲口,作为彩金,这个大汗女儿单靠摔跤,就赢了一万多匹骏马。但是,这个公主却也因此独守空闺。有一天,一个很匹配的年轻人上门求亲,大汗要他的女儿把性子收一收,别再把对方摔得鼻青脸肿,公主断然拒绝,照样把他压在地上,年轻人“羞愧无地,黯然离开”,留给公主一千匹马。大汗死心了,带着他的女儿一同征战。“大小战役,公主莫不身先士卒,”马可波罗写道,“竟然找不到比公主更强悍的对手。两军对垒,公主经常倏地冲入敌阵,生掳敌将,敌人无可奈何。”    
    现代那达慕大会的压轴好戏——男子摔跤,是蒙古职业竞技者梦寐以求的舞台,也是他们毕生追求的荣耀。在别的文化中,男孩在周末午后练习足球或网球;也大约是这般年纪,蒙古男孩开始了摔跤的训练。步伐、动作、扑击,各有传承,出场的架势,更是别具一格,行家一眼就瞧得出是哪个门派。站着,要如雄狮一般的扎实,双臂则是仿效神鸟平举外扬,这还有个名堂,叫做“大鹏展翅”。摔跤的规矩是要把对手压在地上,若对方的膝盖或是任一手肘着地,就算获胜,得胜的摔跤手要高举双臂示威。在这种场合里也有星探,专门探访天赋异秉的男孩,施以特训,待培育成半职业的新秀,再送进训练营,进一步深造。最终的目的,就是把他们送进那达慕大会的摔跤场,击败对手,扬名立万。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那达慕摔跤大会一开场,就是五百一十二位穿著厚重蒙古皮靴、紧身裤、皮背心的彪形大汉,一字排开,龙行虎步,顾盼自雄,但是,在这群豪杰中,最后只有一个冠军。摔跤在外行人眼里,有点无聊冗长,只是看到两个选手揪来揪去,步履缓慢沉重,但是,蒙古观众却很能体会个中奥妙,大呼过瘾。他们咬牙切齿、欢呼咆哮,替倒霉的选手抱屈,赞赏精彩灵巧的驱避。选手暗地里搞的小动作,也会引发他们的不满。获胜的选手(不管他体型有多庞大)会被一群人高举过头,环场接受欢呼。如果他是屡战屡胜的老手,就可以得到“巨人”的封号。


第二部分那达幕大会(2)

    射箭比赛就斯文静态许多。男女分别竞技,但都使用相同的装备,较量同样的技巧——他们用的是草原战士习用的双弧战弓,使用蒙古扳指来拉弦。现在的蒙古扳指是皮制的,以前则是用石头雕刻而成的,它可以协助射者控好弓弦,拉弓射箭之际,要比赤手利落得多。那达慕射箭的目标,远在射箭场的另一端。参赛者要设法把箭射在圆形木垛红心上。想要射得好,不但双臂要有力气,拉弓的技巧更是不能轻忽。由于距离过远,射者自己看不到成绩,要靠裁判目视判定,再高声宣布结果。现代的射箭距离是一百八十步到三百步,难度等于要求射者远远看到土拨鼠从地表钻出头,就要一箭把它射死。据说,在成吉思汗时代,有个勇士曾经射到三百六十步的距离,成吉思汗知道这个惊人的纪录之后,命人立碑纪念。    
    中古时代蒙古骑射兵纵横欧亚的剽悍战技,仍依稀可以在今天的那达慕射箭比赛中领略。蒙古骑射兵为中古战争带来了革命性的影响,一如英国的长弓箭手,终结了西欧重装武士独霸的局面。英国的长弓箭手射程可达两百五十码,但是,使用牛筋、韧木制成的蒙古双弧战弓,却射得更远。开战之际,蒙古的骑兵弓箭手,从不可思议的远方开弓,箭直接射到敌人面前,吓得他们魂不附体,无力反击。军事史学家哈特认为,蒙古骑兵发明了“火攻”,配合当时的新锐武器,是他们战无不胜的关键。蒙古人扎稳阵脚之后,就以强弓硬弩猛射一轮,来个下马威,接着,弩弹、火器大炮,纷纷出笼,对手根本难以招架。根据西方历史学家的记载,炮石纷纷坠地,“如秋风扫落叶”,西方士兵无心恋战,只能仓惶逃命。每个蒙古骑兵都带了两张弓,一张远射,一张近射。一场仗打下来,至少射出六十支箭,其中还包括了让欧洲人闻之色变的穿甲火箭。火箭一射出,顿时烟雾弥漫,而尖锐的响箭配合着黑旗与白旗的指挥,进退驱避,从容应战。蒙古人越是胸有成竹,敌人就越胆战心惊。蒙古骑射兵周而复始地冲击,再发挥高度默契,不惊不扰地撤退;敌人还没发觉前,手持长枪的蒙古骑兵又默默抵达战场,准备重击敌人,杀得对手片甲不留。    
    但是,追根究底,在成吉思汗时代,蒙古士兵取得的丰硕战果,还要归因于他们精湛的骑术。讲到对马匹的倚赖之深,世上没有哪个国家比得上蒙古,而蒙古人马术之精,更是独步全球。蒙古小孩子才刚刚学会走路,牧民就开始教他们骑马。以往的那达慕还可以看到牧民驯服劣马的惊险镜头,但现在已不复见;现今在那达慕赛马的骑士,很少超过十二岁。蒙古人觉得每个人都该会骑马,所以,他们的赛马是真的在比谁的马好,而不是比哪个骑师的马术最精。我曾经在乌兰巴托南部草原看过一场异常精彩的赛马。总共有两百名骑师参赛,清一色是小孩子,男女都有,身上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就像从西方圣诞节彩帽上借来颜色编织而成。小孩子赛马是那达慕赛马的序幕。主办单位还特别找来军队维持秩序,军人勒住缰绳,全神贯注地监视现场。信号声响起,早就按捺不住的马匹,以雷霆万钧之势,猛冲而出,万马奔腾,震耳欲聋,再加上小孩子兴奋的尖叫声,现场热闹非凡。以西方的标准来说,这种赛马简直是马拉松比赛。比赛分级进行,从跑九英里的两岁幼马赛,到最高跑十七英里的成马赛都有。信不信?这场比赛最后的优胜者,是一个四岁的骑师。    
    


第二部分曼陀罗寺

    翻开蒙古历史,一页页都是血泪史。奇女子布斯卓曾经造访过乌尔戛的监狱,在地牢里,看到了让她心惊胆战的刑具,许多犯人被锁在一个像棺材的站笼里,站笼大约四点五英尺长,二点五英尺深,只挖了个小洞,让里面的人透气。犯人可以从洞中伸手拿东西吃,如果头不大的话,还可以伸出头来看看外面。她这么形容这种非人的待遇:    
    囚犯的眼睛,已经很适应黑暗了——惟一的光线来自于偶尔打开的牢门——亮光乍现,可以看到一颗颗毛茸茸的头,从棺材箱的圆洞里钻出来。我站在那里,已然麻木,浑然不知我站得离棺材太近,低头一看,才发现一个脏兮兮的头,就在我的风衣衣领旁边。棺材旁有一滩血,默默不语,故事却说得很清楚;在鲜血里面,是恶魔狰狞的喘气声。    
    狱卒跟她说,大部分关在这里的囚犯都没有经过审判,却得监禁终生,罪名是涉嫌支持外国。    
    成吉思汗统治的时代,恐怖屠戮是蒙古族的政策,手段之狠毒,看得当时的西方人惊骇莫名。蒙古铁骑也未必是虐待狂,历史学者也找不到什么证据,证明蒙古人以杀人为乐。但是,蒙古人每破一城,屠戮之惨,却又是史不绝书。在成吉思汗以前,蒙古人就已经有约令俗成的战争规则:只要城里的居民自动投降,蒙古大军秋毫不犯;胆敢抵抗,蒙古人就会屠城,绝不留情。蒙古人信守承诺,居民投降,城市就会是他们的战利品,人口壮丁自然也就收归版图,没有理由跟自己的产业过不去。但选择跟蒙古人作对,居民绝无幸免。蒙古人的屠城,既全面又专业,并不嗜血也不动怒。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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