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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谁喜欢谁-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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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身上喷了浓浓的香水,那是一种比较刺激的味道,让我瞬间就失去了理智上的正常反应。我想了半天,决定拉着她往远处开。我没有目的地,只是想离开这儿,因为萤虹把这儿视为危险区域,这一信号极大程度地降低了我的热情。不然,在车里我就会动手动脚的。     
    我现在一直独居,所以干出这种混账事来也不足为奇。     
    我把车开到了石老人,在附近找了一家小店,把车停好,搂着她下车。     
    有了那一晚上的接触,她已经非常会配合我了。我搂着她肩,她勾着我腰,就像两个热恋中的情人。她的肩骨很瘦小,也很有质感,搂在手里感觉怪怪的。     
    酒店不太,但包间不少,还都特小,我和萤虹找到一个,俩人塞进去后就挤得满满的。这里的所有包间都有个挺有想像力的名字:情侣间。     
    点了几个菜,要了两瓶酒,一人一瓶。酒一打开,整个房间就沉浸在了一片暧昧中。     
    我们只简单地交谈了几句,来来去去都直奔主题,这得怪我问得太干脆。我问:〃想我了吧?〃     
    可她答得也干脆:〃你说呢?〃     
    〃不想我你给我打什么电话?〃     
    〃我是怀旧主义者,我怀念那个晚上。〃     
    她这是在逼着我兴奋。     
    我们该吃吃该喝喝,自然得就像一对真正的情侣。     
    结账的时候饭店多算了10块钱,一道根本没上的菜放在了菜单上。看起来这饭店搞这小伎俩是轻车熟路,知道我们这种关系来吃饭的重点肯定不在饭菜上。     
    可我偏偏让他们的伎俩无法得逞,我把他们经理喊了出来,一通吓唬,一会儿说要去消协一会儿又说要去工商局,吓得那经理又赔笑脸又作揖,给账单打个6折才算完。     
    离开饭店时,我心情比较痛快,感觉跟打了一个大胜仗似的。     
    可她却一言不发,在车快要到我家的时候,她忽然问了我一句:〃刚才那么折腾,只不过为了10块钱,你觉得有劲吗?〃     
    我看看她,再琢磨一下刚才,很冷静地告诉她:〃很有劲。〃     
    然后我们谁也不在说话,就连之后的上楼、回家、脱衣……穿衣都没人说话,整个过程一片安静。     
    她甚至连必要的喘息声都给省略了。     
    这一夜,她留在了我那儿。但我的感觉却极其麻木,躺着两个人的双人床居然比我一个人在时还要冷清。    
    


第二部分第10节 睡觉很老实

    她睡觉很老实,什么姿势躺下,依然是什么姿势醒来,连头发的位置都不改变。     
    人活着已经很可怜了,要再没个信念什么的,生活简直就是一出悲剧。     
    我总在幻想,我未来的老婆将是一个绝顶出色绝顶美丽绝顶聪明绝顶有钱绝顶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     
    尽管这想法看起来极不明智,有丧心病狂异想天开的嫌疑,但我一直对此满怀激情。     
    公司派我出了趟差,去南方一个小城市里谈一笔生意。本来事情三天就可以搞定,但我拖了几天,凑够半个月才回来。     
    住四星级的酒店,吃单位的,喝单位的,去夜总会玩儿都可以开餐费的发票回来报销,这样的机会可不是时时都有的。该享受的就要往死里享受,这是冬瓜教我的。     
    那生意几乎是白给的,吃一顿饭,说几个笑话,然后一切OK,白痴也会干。     
    生意之后,就是没完没了地吃喝玩乐,都是单位出钱,什么贵照什么来,我爽得差不多都要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在这半个月里,萤虹差不多每天都要给我来一个电话,有时候调笑两句,有时候什么也不说,就把电话晾着,给电信局作贡献。     
    我实在拿不准这女人是怎么回事,但我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路边的野花,不采白不采,仅此而已。     
    我是单身男人,道德底线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     
    她也不是什么风尘女子,不可能放着家庭不顾来跟我谈感情。当然,即使她谈了我也不能信。     
    一回青岛,萤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心领神会,拉着她又去我那儿过了一个缠绵之夜。     
    这一夜,萤虹表现得接近于完美,她的身体,她的激情,全都在我面前释放得一干二净。这也许是短暂的分别使我们彼此又重新充满了新鲜感吧。     
    这一夜,我们俩如水得鱼,放纵得一塌糊涂。     
    看到她这样,我心里的感觉是很古怪的。     
    坦白地说,不知是我见识少还是别的什么,在此之前我从来没见过像她这样性能力如此高亢的女人。她是一个真实的不懂得隐藏自己也不愿意掩饰自己的女人。这样的女人的结局只有两种:一是被别人伤害;二是去伤害别人。     
    男人身边不能没有女人。     
    男人身边不能时时都有女人。     
    萤虹这样的女人就不错,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没有爱情纠缠,没有利益冲突,孤独的时候又是最好的取暖之地。     
    我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加快了骚扰萤虹的步伐,有几次醉酒之后,我甚至开始怀疑,如果就这么一直过下去,不也是一种幸福吗?     
    〃下午有空吗?〃     
    〃你来商场找我吧,我正好有事要跟你说。〃     
    〃在屋里说不是更好?〃     
    〃你讨厌!你来了再说。〃     
    下午在商场里见到萤虹的时候,她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就跟从来不认识我似的。她认真地签单,仔细地做账。然后,她忽然冒出来一句:〃这个月的账不对,短了一万。怎么回事?〃     
    〃不可能吧,应该不可能有错吧。〃     
    〃那就去你们公司查查底子吧。说别的都没用,事实是最有力的证据。〃     
    她说到这儿,我就全明白了,立刻便配合起她来:〃这样也好,把账查清楚了对大家都好。现在就去查吧。〃     
    从商场出来,我们真的先去了公司一趟,去的时候大摇大摆,让所有的人都看到。出来的时候则神神秘秘,就跟两个贼似的。     
    从公司出来,在车上她告诉我:〃今天我想跟你作个了断。〃     
    〃了断?〃我有些奇怪,〃了断什么?咱们也没开始呀。〃     
    〃我后悔了。〃她扫我一眼之后,继续说,〃我后悔认识你了,我想过安静的生活了,偷偷摸摸的日子对我实在是一种惩罚。〃     
    我仔细地看着车前方,几个孩子正在横穿马路,我踩了一脚刹车,停了一下,让他们先过去。     
    〃前面有家饭店不错,咱们去吃点东西。〃我没问她的意见,直接把车停到了饭店门口。刚下车,有个戴着红袖标的老大爷就过来收停车费。我看也没看他,直接告诉他没钱。     
    他说:〃才1块钱,你不会连1块钱都没有吧?〃     
    我说:〃我他妈的就没有,有也不给你,有本事你把我车给砸了。〃     
    他顿时就傻了,然后转身就走,边走边自言自语:〃疯子疯子,绝对是疯子!〃     
    整个过程我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我觉得这非常没劲。我非常的郁闷。我真恨不得那个收停车费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那样,他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揍我一顿。他打了我也好,我打了他也好,对此时的我而言,有事干就是一种幸福。     
    萤虹跟在我身后,有种无所适从的乖巧,就像她犯了什么错似的。     
    我和她坐在靠窗的一个餐桌边,窗外是车来车往的马路,路上人很少,车速都很快,一辆辆都跟飞似的,我看了一会儿,晃得我眼晕,但我不想说话,一句话也不想说。     
    她问我:〃你准备就一直看外面的车吗?车很好看吗?〃     
    我收回瞅向窗外的目光,把服务小姐叫来,抄起菜谱,低下头一通乱点,然后让她给我拿一桶冰镇的饮料来。在之后的10分钟里,她喝了半杯饮料,我喝了三杯,我肚子里好像着了火,需要大量的液体来冷却。     
    这10分钟里,我们俩都一言不发。     
    最后还是她忍不住了。她艰难地开了口,很婉转地讲述了她的想法:今天将是她最后一次以这种身份和我见面,她实在受不了这种压力了,这压力不是来自于外界的,而是来自于她自己。     
    我说:〃无所谓,本来我就没想着要得到什么,我不过就是个游客,哪里风景好,我就从哪里经过。我从来就没想要破坏那些风景,更没想着要霸占那些风景。我知道自己吃几碗饭,我不会没理由地就把自己撑死的。〃    
    


第二部分第11节 聪明的人

    〃你是一个聪明的人,我一直以为你是。现在证明我没有看错。〃     
    〃你准备拿这句话作为结束语吗?〃     
    〃你想让它作为结束语吗?〃     
    〃你老这么反问我是很没劲的。鬼知道你在想什么,管他的,就这样吧。自己照顾自己,都好好活着。以后还是朋友,能不见就不见,见了也当没见过。OK?〃     
    〃我希望我们永远都不要再见面。接下来的这几天,我可能会换一个地方工作。之后,咱们的距离越来越远,直到咱们都把对方忘掉。〃     
    〃忘掉很容易,不忘掉才不容易。〃我的嘴永远都是硬的。     
    〃我在想,能不能有这么一天你和我重新遇见,然后咱们都麻木地互相问一句'你好',接着各走各的?〃     
    〃我从来不去想以后。我认为那毫无必要,我又不是算命先生。就这样吧,今天你结账。我走了,就算是永别吧。〃     
    说完之后,我不再理她,低下头来专心致志地看菜谱。红烧鲤鱼20块,清炒虾仁30块,脆皮螃蟹40块……     
    终于,她忍不住了。她跟我说:〃咱们好聚好散,你如果也不想见我的话就说话。我马上走,你犯不着在这儿跟我装孙子!〃     
    她的态度出乎我的意料,我从来没见她发过这么大的火,于是我站了起来,按住她的肩膀,把她压在座位上。我说:〃这不是孙子不孙子的问题,你别走,今天陪我喝酒。〃     
    〃爱谁陪你谁陪你,我没空。〃说完,她站起身来往外走,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啪啪〃的声音,像一个很白痴的鼓手在敲鼓。     
    她的皮鞋跟很高,衬得她身材的曲线极富性感。我瞅着她来回扭动的身躯说:〃就这样吧,以后咱们就当谁也不认识谁。〃     
    她没理我,继续走。我抄起一个茶杯,扔在她身后。她顿了一下,仍往前走,连头都没回,一点面子也不给我。     
    我气急了,可又找不着什么可发泄的手段,正郁闷的时候,服务员进来上菜了。     
    刚才两个人,现在一个人,服务员显然是个识数的人,看到这局面,便开始不怀好意地笑。     
    她都这么笑了,我也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我说:〃老婆跑了,我得把菜都退了。〃     
    她立刻就不笑了,说:〃不行不行,这可不行,菜都做好了,不能退。〃     
    〃那我退一半,行吗?〃     
    〃不行!〃     
    我去开车的时候,收停车费的老大爷又蹿了过来,但这次他很乖,他看了看我脸色,然后知趣地跑到一边收别人的去了。     
    发动起车,我迅速地离开了这是非之地。我摇下车窗,让风呼啸着灌进来。我从市区一直开到郊区,到流亭立交桥上我就开始围着桥绕,不停地绕,直到有辆警车把我拦下,问我是不是迷路了。     
    我郁闷到了极点,有那么一瞬间,我脑子里冒出了个很怪的念头:我恨不得天立时塌下来,这世上的人都同归于尽,然后,一切都安静了。     
    没有付出感情是不可能有情感的收获的,有感情的付出也不一定有情感的收获。在回家的路上,我已经知道,这一切就这么结束了,游戏OVER了。     
    晚上和冬瓜、黑路易一起去了迪厅,在里面跟人打了一架,是几个小毛孩子,好像没什么原因,就是互相瞅着不顺眼。在拥挤的人群里打架,小毛孩子们的经验显然不如我们丰富,几个回合就全部被我们踢倒在地。     
    然后,他们的老大出来了,一个看起来挺面熟的光头出来跟我们谈判。     
    再然后,大伙儿就都成了朋友,一起喝一起跳,他还拿了几片药塞给我们。我对这玩意儿没兴趣,冬瓜也没有,黑路易还行,自己往嘴里塞了一片,但什么反应也没有。     
    再再然后,他们还给我们介绍姑娘,都是小姑娘,水灵得像没毕业的中学生。我刚搂了一个准备出去拉她兜风的时候,她先说了话,痛快至极:〃一次200,一夜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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